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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和前男友营业cp后我爆红(近代现代)——将渝

时间:2021-10-08 13:42:14  作者:将渝
  江阮的挣扎都被轻易钳制,他满脸通红,被谢时屿压得小声喘.息,说:“……我想躺着亲。”
  他又不是不愿意,好端端弄得像强.迫一样。
  “想让哥哥摸你哪儿?”谢时屿不管他,掌心揉他微微汗湿的头发,轻轻一扯,江阮被迫偏过脸颊,抬起头,嘴唇被他咬住。
  江阮很有自知之明,知道抵不过谢时屿,就放弃了。
  他眉眼温驯,乖乖地说:“哥,你想摸哪儿都行。”
  谢时屿没撑住,低低地笑了一声,搂紧他,亲他的脸颊和头发,说了会儿悄悄话,才抱他去洗澡,然后回来睡觉。
  没想到第二天拍摄却不太顺利。
  这期的主题是山林风雾,林妖以身饲剑,养了无数剑灵,剑灵都是由提前找的模特饰演,男性,个子要高,脸怎样无所谓,因为剑灵都带着银色面罩,结果录制当天,临时有一个没办法过来。
  江阮也得跟着等。
  导演捏了把冷汗,特意过来找他道歉,话还没出口,就一眼瞥见谢时屿,突然眼睛一亮,说:“诶,江老师,您的助理能不能暂时顶替一下?”
  江阮:“……”
  这个助理很贵的。
  他不知道谢时屿愿不愿意拍,虽然挡脸,但就怕逃不过粉丝的眼睛。
  谢时屿没说话,点了下头。
  导演一开始腹诽,这助理怎么比明星架子还大,等谢时屿去换妆造,摘掉鸭舌帽和口罩,吓得他差点结巴,“不是……这……”
  “拍呗。”谢时屿想早点带江阮回剧组。
  他说要跟江阮过来,江阮跑通告,他要是能陪着,肯定是想陪着他,另外,他听姜南提起过这次的摄影师,姜南毕竟模特出身,对这个圈子也很熟悉,总之是他的一个朋友。
  就懒得躲了。
  剑灵都是银白长袍,江阮等谢时屿换衣服出来,面具还没戴,意外觉得有点像谢时屿之前演的沈将军,他趴在沙发上,眼神打量他半天,谢时屿弹他额头,嘴角噙着笑,低声说他:“小流.氓。”
  江阮有点开心,他当年就特别想跟谢时屿合照,可是他去探班的那次,怎么也没等到。
  谢时屿想扣上面具,江阮拽了下他衣角,伸出手说:“我帮你戴。”
  “嗯。”
  谢时屿就递给他,然后俯下身。
  江阮指尖拨了下他鬓角的头发,然后将面具小心地扣上去,就只能看到谢时屿的眼睛,他抬起手,挽上他脑后面具的系绳。
  录制MV时,谢时屿撑了把伞跟在江阮身后。
  他是他的最后一个剑灵。
  他们沿着山城才下过雨后湿漉漉的巷子走,镜头追随到最后,剑灵消失,只剩下林妖独自笼罩在山林飘散的雾霭中。
  拍完这个MV,谢时屿买了晚上回程的机票,回去之前,拉着江阮先去吃了碗红油抄手。
  “……怎么办啊,”江阮箸尖戳了一个放到嘴里,又讪讪地担心,“回去会胖的。”
  他们站在巷子里吃,谢时屿帮他端着碗。
  江阮才说完,没忍住嘴馋,又夹了一个,谢时屿特意叫多放点辣子。最后江阮吃了三个,谢时屿拿走了他的筷子。
  山城的晚霞落了满身。
  “没事,就这么一点点。”谢时屿跟他说。
  说完,他撇开辣油,才吃掉了江阮剩下的那多半份。
  -
  回到剧组,又接着开始拍摄。
  祝春风在钢厂劳.改,他主要的工作就是拿推车去推沙子、水泥、石灰……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或者拿肩扛。
  江阮要拍的第一场戏,就是拿推车去推石灰,一个推车,装的是将近七百斤石灰。祝春风脚是跛的,身体又弱,哪怕跟别人一起都根本推不动,挨了顿痛打,劳.改的第六天晚上就病倒了,高烧不退,却连口水都要不到。
  而且,不允许休息,第七天还是天不亮就被踹醒。
  “你妈.的,来劳改还是来享清福?”
  祝春风已经疲惫到极点,他甚至想起多年前那次游.街,咬紧牙吊着最后一口气才撑下来,冷汗顺着后背往下淌。
  这一次,他被抓去背石头。
  “《春风,春风》,第五十一场,一镜一次!Action!”
  江阮穿上破旧的灰布衣服,背上筐,俯下身等着旁边饰演钢厂工人的群演,往他的筐里放石头。
  说是放,其实更像是砸,都是二三十斤的石头,抱起来往筐里一砸,江阮脚就跟着一晃,身体猛然下沉,肩膀被磨得生疼。
  快要倒闭的小钢厂,哪有那么多石头沙砾要搬,这种小把戏太多了,折磨犯人而已。
  江阮回剧组之后就开始吃营养餐,加上锻炼,不到一周又减了五六斤。
  他现在衣服单薄,竹筐拽着他肩上的麻绳往后坠,蝴蝶.骨看得特别清晰,监视器后的效果甚至有点嶙峋。
  “这场戏没法做假,”张树手掩着半张脸,低声跟谢时屿说,“换点假石头,砸进去的重量感完全不一样。”
  说完,他叹了口气。
  他拍戏较真是较真,但也是头一次拍这种,题材年代背景就有一种沉甸甸、倾向于悲剧性的电影,江阮又认真到这种程度,他心里都有点不落忍。
  那个“工人”往筐里砸了大大小小十几块石头以后,江阮的筐就满了。
  他完全直不起腰,只能佝偻着背,还没迈开脚步,汗水就顺着脸颊和脖子淌了下来,衣服已经湿透,拧一把都能滴水。
  搬了整整三筐石头以后,场记打了板:“卡!”
  江阮肩上陡然一轻,谢时屿帮他把筐卸掉,他才顿时感觉肩膀火辣辣得疼,一扭头,衣服都渗出点血。
  “先去冲一下,擦点药再拍。”谢时屿拿毛巾帮他擦脸颊和脖颈锁骨的湿汗。
  一开始谢时屿是想在剧组跟江阮避嫌,可等到真正开始拍摄,他却完全做不到,要避嫌,他就得躲着江阮,可是他想照顾他。
  江阮本来就不在乎,只是很害羞,满脸通红,眼睫被汗水浸透,还是湿的,含着水光瞥他。
  去上药的时候,江阮回头看了下镜子,才被吓到了。
  他肩膀上豁然两道血痕,那个竹筐的背绳,是很粗糙的几个麻绳编的,但他也没想到会磨成这样。
  “宝宝,别动。”谢时屿轻轻按住他肩头,等江阮乖乖坐好,就低头亲了下他没受伤的皮肤,才帮他上药。
  江阮现在都难以想象,要是谢时屿哪天没来剧组,他得怎么办,好像没法适应谢时屿不在他身边。
  他想撒娇往后靠在谢时屿怀里,却被谢时屿抵住肩膀,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伤,幽幽冷冷地回头瞅了谢时屿一眼。
  “来抱抱。”谢时屿低笑出声,已经上完药,就朝江阮伸出手。
  江阮扑到他怀里,谢时屿没碰他肩膀,搂着他腰抱他,顺便帮他揉了揉腰。
  下午接着拍摄。
  祝春风在钢厂劳.改不到一个月,被几个老赖皮盯上,深夜,摁到稻草堆强.奸了。
  这场戏没直接拍,只拍了祝春风反抗,跟他们对峙打斗的几个长镜头,都是一镜到底,绝望紧张的气氛被拉扯到极致。
  他跛脚,多病,寡不敌众,偏偏不肯低头,咬紧嘴唇,满嘴都是血还在挣扎,最后输得很惨。
  有点类似于《肖申克的救赎》中,男主当时遭遇这种不幸的拍摄手法,镜头叠加。
  这是祝春风在钢厂劳.改的第一个转折点。
  他被那群人拽去三次,终于在扛石灰粉时,偷偷藏了一把,晚上装在裤兜里,被拖走差点扯掉裤子的时候,狠狠抓了满手石灰粉,塞进了领头那个人的眼睛里。
  他扒着那个人的眼睛不放,手死死地捂紧,旁边的人踹他,拿棍子砸他,他都不松开,听见对方凄厉惨叫,血顺着他指缝往下淌,才缓缓松开手。
  那个人被彻底弄瞎了。
  其余人,也被祝春风发疯咬伤、打伤,但祝春风也挨了不少打。
  监工听到这边的声音,吹着哨子跑过来,呵斥:“都他.妈大半夜不睡觉,干什么呢?”
  领头强.奸祝春风的人,不是头一次干这种事了,几个监工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还真有人能治得住他们。
  一个监工朝捂着眼睛倒在地上的人踹了一脚,嬉笑说:“老六,你也有今天。”
  可毕竟打架闹事,祝春风最后被狠揍了一顿,又关了三十天禁闭,才放出来,出来的时候人已经消瘦到不像样了。
  可他那双眼睛真漂亮,苍白的脸颊上像是燃起一团烧不尽的烈火。
  “卡!”
  江阮跟那几个群演拍打架的戏,拍完还怪累的,去找谢时屿要抱抱。
  他蜷到谢时屿怀里,就着谢时屿的手喝水,谢时屿拨了拨他微湿的头发。
  “含一片这个。”谢时屿喂给他一块润喉含片。
  江阮抿住唇叼走,还不小心舔.湿他指尖,他们中午就在保姆车上吃了饭。
  下午没戏,但江阮没戏时还得去盯别组的拍摄,谢时屿就陪着他。
  他俩现在算是半出柜了,至少在这个剧组里,不过没人敢多说,都装看不见。
  只有张树当局者很迷糊,完全没看出来。
  江阮坐在谢时屿腿上,夹着他的腰,低头嘬舔他的嘴唇,跟他亲了一会儿才下去。
  下去之前,还抱紧谢时屿的脖子朝他颈侧使劲嗅了嗅。
  谢时屿忍不住笑了,等他嗅完,亲他脸蛋,搂着他晃晃,说:“宝宝,闻什么呢?”
  “……”江阮也没有闻什么,脸颊绯红,期期艾艾没说出话。
  他就是觉得,跟谢时屿待一会儿就不累了。
  晚上要拍的,是这部电影的重头戏之一,祝春风结束禁闭后,天黑后回到劳.改犯们住的院子里。
  “《春风,春风》,第五十六场,一镜一次!Action!”
  祝春风抬手掸了下袖口的灰,跛着脚,却完全不晃当,走回了院子。
  “以后给老子都老实点儿。”监工说。
  然后,他转身离开,还严严实实地锁上了院门。
  祝春风没回屋,他在台阶上坐下来,此刻又是一年春天,他抬起头,月凉如水。
  他突然清了下嗓。
  “……没乱里春情难遣,蓦地里怀人幽怨。则为俺生小婵娟,拣名门一例、一例里神仙眷……”
  他一副好嗓子还亮着,甜润婉转,这一嗓子唱起来,深夜,整片钢厂都听得见。
  “妈.了个逼的,谁他.妈半夜嚎.丧?!”旁边屋里的犯人被吵醒,不耐烦地大骂。
  祝春风置若罔闻,他抬起手,月光一照,指尖白皙,就是磨起了老茧。
  “……和你把领扣松,衣带宽,袖稍儿揾著牙儿苫也,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
  祝春风拍着腿,大笑出声,笑得眼角都沁出来泪了。
  旁边骂的骂,咒的咒,有人推开门朝他摔了个破茶缸,砸到他脚边。
  祝春风捡起来瞧了瞧,又开嗓,“……听薛良一语来相告,满腹骄矜顿雪消,人情冷暖凭天造,谁能移动半分毫……”
  他像是疯了,不停地笑,不停地唱,唱《牡丹亭》,唱《生死恨》,“说什么花好月圆人亦寿,山河万里几多愁……”,又唱“看大王帐中合衣睡稳……”,唱到监工怒气汹汹地赶过来,他一段梁祝十八相送还没唱完……
  “祝春风!你找死!”
  祝春风眼眸一抬,睨他,坐在台阶上,朝他一拱手,柔情万种,叫了声“梁兄。”
  监工脸色漆黑。
  “梁兄啊,”祝春风宛如登台,非得把这戏唱完,旁的都不管,“英台若是女红妆,梁兄你愿不愿配鸳鸯……”
  有犯人求监工,“弄死他拉倒,吵得都不能睡。”
  “别管!”监工黑着脸,“叫他唱,使劲唱,唱啊!再唱他妈十年!”
  祝春风一听,戏腔更高亢,唱太久,他嗓子哑了,可是连偶尔的破音都凄艳。
  “……十八里相送到长亭,十八里相送到长亭……”
  他唱了三个多小时,不知道哪个牢房,突然使劲鼓掌,喝了声彩,“好!”
  这一下炸开了锅,叫好的越来越多。
  祝春风唱完了最后一句,他双鬓湿透,嘴唇苍白,湿汗沿着脖颈淌入衣领,他抬起手,掌心里攥着块棱角锋利的石头,唱多久,就攥了多久。
  抵紧自己脖子,使劲一压,皮肤划破,血就裹着汗一起流。
  他觉得他该死了。
  又茫然,他为什么要死?
  他不能死。
  所有人都按着他的头叫他认错,推搡他,鞭.挞他肉.体和灵魂,他越来越迷茫。
  可他冥冥之中,总觉得自己没错,到底什么是错?就像春风拂过大地,它从春天最初诞生时就是如此,这是有错的吗?这是有错的吗?!
  祝九龄打听到祝春风被关押的地方,就背了个军绿书包去找他。
  爬上山坡,深夜,月亮那么晃眼,远远就听到祝春风唱戏的声音,一瞬间眼泪夺眶而出。
  “小师伯!小师伯!”
  明知道不一定能听见,祝九龄还是忍不住一声声喊。
  论辈分,祝春风不是戏班子的人,不该是他的师伯,但祝春风的父亲是他亲师伯,所以师伯去世后,他也叫祝春风一声小师伯。
  ……
  “怎么不唱了?!”
  “接着唱啊!孬种!唱!”
  旁边屋子的人都在喊他,喊他别停,唱到天亮。
  祝春风掌心攥着那块石头,攥出血,猛地抬起手,狠狠摔掉,眼泪倒逼回去,哑着嗓子大叫了一声,“啊!——”
  “卡!”
  场记打板,这一场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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