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傅说道:“杨女士,咱们今天虽然不开张,但外面的街坊们听得到这里的动静,您是秦家的亲家,这么和我们小老百姓扯着嗓门对嚷,让旁人听到了,不太合适不是?
厨房不让进并不是我们幸福园的特规,您是大客户,如果您一定想进去看看,我可以带您进去,但您不要乱碰,有些垃圾和油污,怕碰到了脏您衣裳。”
“听听,这才说的像点人话!”杨淑珍气得又想拿包砸李贺,李贺却已经躲远了,只能把包包又抓回来,跟着小傅一起闯进后厨里。
[别让她来后院。]
小傅给杨淑珍让出巡视后厨的位置,自己拦到后厨通向后院的门口处,把只垃圾桶踢过来。
杨淑珍瞅了一圈厨房,抓不到什么把柄,看一眼小傅那里,垃圾成堆,也懒得过去,杵在原地挑刺道:
“你们餐厅规模太小了,这次是我们温家和秦家的订婚宴,豪门的排场大家都心里有数,你们觉得你们餐厅担得起这笔生意吗?多少大饭店都不一定敢接这样的单子,人手,物力,运输,调度,哪个是你们这种小作坊有的?
万一搞砸了,我们丢脸,你们餐厅也砸了招牌,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订婚,我当妈的一定要给他最好的,你们小餐厅也别上赶着冒这个风险。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我们换场子,之前我儿子支付给你们的定金就不用你们退了,你们也不亏。”
杨淑珍一副自己考虑的很周到的样子,她怎么说别人就要怎么做,温鹤明在一旁根本不敢讲话。[提她儿子。]
小傅听这话也有些着急,说道:“杨女士,这次的订单是温先生亲口允诺要我们餐厅来办的!秦先生也答应了,现在离着宴席只有三天不到,我们已经为此准备了两周多,实在不方便撤单,您这边要是有什么意见,不然您和温先生、秦先生商量一下?若是温先生和秦先生也……”
杨淑珍面露不快,打断小傅的话,“我是秦家的亲家母,我儿子的母亲!秦家这几个月来被别的闲事碰瓷没有精力过问宴席,全权交给我们温家来办,这宴席就是咱们温家的脸面,这么大的事情,我替我儿子操持安排着还能有什么错处?他也忙,这事儿我来做决定,没有问题!”
晾是小傅,也要被妇女这强硬又无理的态度气着。
尤其是女人某个恶劣用词,让他一个外人都听不下去。
小傅:“秦家被别的闲事碰瓷……您指的是您另一位儿子失踪、甚至是丧命的大案吗?”
温鹤明打了个哆嗦,他可能是觉得这话确实说的不怎么好听,张了张口,想劝说老婆些什么,结果杨淑珍瞬间拉长了脸,猛一个眼神丢过来,温鹤明脑袋一挖,便没了动静。
后院里。
宋扬脸色铁青,他捏着拳头想揍死这对狗男女。
温辞本人反倒看起来并不生气,或许是早就料到了会这样。
他将一直放置在监控录音旁的在线通话手机切成听筒模式,这通在线电话打通很久了,从杨淑珍登门开始。
温辞声音不冷也不热,冲电话那头的人道:“我不想和她多争吵,毕竟是你的母亲,你有办法吗?”
电话那头是一段沉默,之后有小小声的一句,“……对不起,哥哥。”
然后电话被那头的人挂断了。
温瑜反手给杨淑珍打了电话。
“妈。”
杨淑珍接到儿子的电话,听到儿子在电话里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压抑着什么,以前儿子和自己说话都十分乖软,不会有这种听着让家长不舒服的腔调。
不过是儿子打来的,杨淑珍还是和颜悦色听了,“儿子,和妈打电话有什么事吗?婚宴上的事情需要帮忙吗,尽管说!”
“……妈,我不是和你说了,哥哥出了事,这次的婚宴一切从简,我什么都不需要你安排,幸福园那间餐厅我也很喜欢。他们的菜很好吃,我希望他们给我的餐厅备菜,你能不要插手这件事情吗?”
杨淑珍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你怎么知道我在幸福园这里??”
说完,瞪了一旁听墙角的李贺和小傅一眼,抓着电话蹭蹭踩着高跟鞋来到餐厅院外,杨淑珍脸上的表情很不高兴。
“你怎么又跟妈妈犟?你个小孩子,懂什么?妈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这次的婚宴不能从简!温辞失踪和你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你害他失踪的。
何况就是因为他的失踪,你才更应该隆重办这次的宴席,他若是直接传了死讯倒好了,你和大少爷在一起也不会名不正言不顺,让人说闲话!”
“……妈。”电话里温瑜的声音更低沉了一些,是狮子老虎扑食前的喘息。
对此,杨淑珍全无察觉,她急着教育儿子道:“你别打岔,听妈把话说完!自从你和大少爷的婚讯传出来,外面那些嚼舌根的说三道四有多难听,你是听不到吗?这次婚宴的排场,妈想搞大搞热闹,难道是为了妈自己??
妈还不是为了你!你可是和秦家的大少爷订婚,今后要做秦家儿媳妇的!这种大事的场子要是撑不起来,外人怎么看你?说你是便宜儿媳妇,根本不受秦家待见,你觉得让人家这么说你,咱们脸上好看吗?”
“……我和秦陆订婚这件事,原本不就不好看吗?”
儿子冷不丁的说法让杨淑珍一愣,女人沉默了几秒后低骂,“臭小子,你这话什么意思?妈告诉你,人这一辈子可以被任何人看不起,但绝对不可以自己看不起自己,你和秦陆订婚怎么了?
那温辞之前就传与大少爷不合,传的风风雨雨,他们要是感情好能有这些消息?自己抓不住男人,又不晓得遭了什么报应掉塔下去了,失踪将近半年,婚约自动告解,他俩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你是大少爷堂堂正正的未婚妻子,妈不准你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念头,你给我把你肚子里的这些话咽下去!”
“……妈。”
“闭嘴,你是不是想气死妈!!”
杨淑珍的暴跳让电话那头彻底陷入安静,过了会儿,像是以前无数次儿子对她妥协那般,温瑜说道:
“好,都听妈妈的,这次的排场你想要多大,就弄多大,我全部交给妈妈安排,唯一的要求是让幸福园掌菜,用他们的菜肴待客,不会丢你的脸的。”
杨淑珍拧了拧眉头,觉得这乖巧的话头听来莫名叫人不舒服,但不管怎么说,犟了这么久的儿子终于松口了,杨淑珍适当的也松了松口,同意道: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这次排场妈来安排!菜的方面就听你的,让这小餐厅试试吧。”
温瑜把电话挂了。
杨淑珍一愣,斥了声,“这孩子!!!”
挂断电话后,温瑜又给温辞打回去,“我和她说了,排场任她搞,但是掌菜让你们来,她答应了。”
温辞沉默了会儿,问道:“你确定这次的订婚宴……你们要弄大排场?”
“没事,既然她喜欢,任她去吧,事后真要后悔,也是她自己选的。”
温辞张了张口,似乎是想问这不是你的订婚宴吗,话到了嗓子眼又咽了回去,半晌,变成一句。
“谢谢。”
温瑜用他的办法,帮他们争取到了这次的掌菜权。
作者有话要说: 要开退婚本了!!!!!!!!!
这次温老板要带疯子和警官玩,你们的硬糖来了,至于为什么是硬糖,因为这两的地位得看谁更硬[doge]
第69章 订婚与退婚(1)
腊月初四这天,是秦家和温家的好日子,天气却不太好,下了A城冬天以来的第一场雪,雪花细细小小,不算大,但是下了很久,从前一天的夜里就开始零星飘落,下到清晨时地上已经见白。
司渊现在是秦家的死对头,没有拿到订婚宴的请帖。
但他还是来了A城。
出发时孙浩杰问他来A城做什么,司渊冷着张脸没回答,于是孙浩杰就铐了他一只手铐,然后跟他一起来了A城。
……靠!
如今这只手铐就铐在两人的手上,吃个早餐,所有人的目光都炯炯发亮着朝他们二人看来,仿佛他们之间铐的不是手铐,而是牵的红线。
妈的,有病。
“看什么看,没见过两个男人手铐手一起吃饭啊?”司渊恶狠狠怒吼周边的看客。
看客们忍不住嘀咕,“手拉手的两个男人一起吃饭看过不少,手铐手的是真没看过……”
司渊蹭的蹦起来要打人,结果手铐把他扯回了凳子上。
孙浩杰说道:“吃饭。”
司渊被迫开始和这个可恶的警察一起用餐!
两人手上的那只手铐,是三天前就铐上了,铐着司渊右手,铐着孙浩杰左手,这非常影响司渊吃饭,他不方便用筷子,只能左手抓起一根勺子,暴力铲进皮蛋瘦肉粥的碗里,大口吞入。
不一会儿就把米粥吞完了。
孙浩杰一看他就没吃饱,配合着右手拿起筷子,夹起一根油条,给司渊投喂过去。
“肉!”司渊不满。
“……”孙浩杰改夹一只小笼包塞进司大爷嘴里。
司渊冷着张脸啊地张口,含着米饭把小笼包给吞了。
孙浩杰把司大爷不要的那根油条夹着自己吃掉。
孙浩杰觉得最近这半年来的工作,简直是自己这一生的至暗时刻。
司渊这家伙,若是拿一般公理与正义的目光审视他,绝对是一颗歪脖子大树,随时随地都要接受强制修整的样子;但他对澳城的影响又举足轻重。
就像秦家对A城,龙头家族或企业一但出了什么重大事故,对这座城市来说必然会有影响,或轻,或重,经济方面,民生方面都逃脱不了。
这是为什么司秦两家从商,却和从政官员走动比较近,与当地警署部门也有往来的原因,大家要互相制衡、约束与合作。
所以早在半年前司渊要发疯干掉秦陆还有秦家时,两地的警署就联合给他孙浩杰一个人发布了强制性的最高级别监管任务,让他不惜一切代价把大魔王按住,千万不能让他走上犯罪道路。
澳城警方,他的顶头上司张警司,甚至向他允诺,只要在监管期间,司渊没有犯大事儿,就把他这个中局中队长,晋升成大队长。
届时他会是澳城全部警署正级干部里,唯一一位不到30岁,就荣升大队的青年干警!
……我可真是谢谢你们对我寄予厚望。
这是为什么司渊一说要来A城,孙浩杰就把司渊痛揍了一顿,给他铐上手铐的原因。
笑死,不这样根本阻止不了司渊犯事。
哪怕他已经对司渊这疯子了如指掌了,也无法在他彻底丧失理智的时候,预测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丧病事情,只能拿自己当堵墙,把这只疯子堵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至少这样能保证司渊不会突然某一时刻于他眼皮子底下不见,然后全世界收到司家少爷发疯,冲进秦家把秦家少爷乱刀砍死的阴间消息。
:)
所以这只手铐三天来,一刻也没有卸下来过。
孙浩杰是连洗澡、上厕所都不和司渊分离的,为此吃了疯子无数次拳脚,司渊甚至反告他限制公民人身自由,一通电话把他投诉到顶头上司面前,然后张警司这根老油条,直接就把他卖了。
“你们不是老情人关系吗?司少爷,浩杰也许是在找你复合,这小俩口之间的家庭矛盾可不归警察管,就不要来占用公共资源了吧,你们小俩口私下解决,哈~”
哈你个头:)
孙浩杰和司渊手铐着手,异口同声冲着通讯手机把这位老油条警司给怼了。
在这之后,小俩口,不,死对头俩就过上了亲密无间的二人世界,不,警鼠世界生活。
直到今天,疯子终于没了日常与他斗殴、骂架的精力,孙浩杰得以相安无事给使不惯左手筷的司大爷喂饭吃。
……太不容易了,刚开始两人吃饭的局面完全不是这么和谐呢。
那时吃个饭,两人要先打一架,赢的人才能好好吃上几口饭,输的人不能吃。
为了让司渊不至于太饿肚子,孙浩杰不得不控制着自己赢一轮输一轮的游戏节奏,让两人都至少一天当中有一顿饭吃。
司渊骂他输了是活该,赢了是胜之不武,孙浩杰表示你说的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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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浩杰和司渊这两人是打小就认识了,也就是通俗意义上的竹马竹马,两小无猜。
孙浩杰是孤儿。
司渊是司家最小的一位少爷,司渊上头还有两位哥哥,哥哥们有本事,疯狂宠爱弟弟,把司渊宠得从小就大爷德性。
以至于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小孙在公园里捡破烂,误把司小少爷丢失的心爱玩具给捡了,小司啥解释也不听,上来抱着小孙滚地上打了一架……然后不打不相识,小孙自此就成了司小少爷的冤家朋友。
之后两人臭味相投,小司带着小孙狐假虎威跟哥哥们屁股后面闯荡世界,俩小家伙建立起比俩哥哥更厉害的语无伦比的默契,就连性取向这方面,都是一夜之间互相给对方挖掘出来的。
两个半大不小的小家伙还为谁攻谁受这个问题争了半辈子,直到两人成年,18岁,急着确定攻受地位的司大爷于高考结束那一天先下手为强向孙浩杰告了白。
然后同年,司家遭了重大变故,国外的生意线被人藏了毒品,司渊的两个哥哥连夜出国处理这件事情,大哥哥被绑架失踪,二哥哥身亡。
司家家主和主母白发人送黑发人重新接过了家族集团,将那条出事的重大生意链条一刀切了,亏损数十亿资金,差点拉断了集团的资金周转,最终用了四年的时间休养生息把集团生意救了回来。
这四年里,司渊没有和孙浩杰在一起,两人高中时成绩差不多,本来约好了要一起上国内最好的大学,结果司家出事之后,司渊坚持要出国留学时,孙浩杰没有听司渊的,执意留在了国内。
司渊以为孙浩杰是要留在国内读他们约定好的那所大学,便一个人去了国外。
司渊走的那一天,爸爸妈妈忙着顾及家里的烂摊子,没有来送司渊,孙浩杰也没有出现。
司家唯一的少爷在钱夹子里带上两位哥哥的照片,一个人登上飞机。
高考那夜的告白没了结果,就这样不了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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