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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味道[OAO]——知州南

时间:2021-10-09 16:16:32  作者:知州南
  黑长直已经喝多了,手搂着公孔雀的脖子,整个人软绵绵地挨在公孔雀身上。
  公孔雀和黑长直背对着林南坐,林南看见公孔雀揽着黑长直的腰,揽的位置比腰要靠上一点,另一只手拍拍摸摸对方的腿,还继续劝她喝酒。
  除了黑长直,其他三个人看起来都还没事,见公孔雀还在劝酒也没阻止。
  林南听到那个短发女生问黑长直是不是醉了,林南差点忍不住冷笑出声。
  “没醉吧,”公孔雀分明指鹿为马,对着黑长直继续诱哄,“再喝点吧。”
  诱哄低级,但总有人上套。
  林南心里犹豫,要不要去劝阻一下,但对方本来就是一起过来,是认识的,或许本来就是一起奔着醉后疯玩的目的来的,而他什么立场也没有。
  其他人也见怪不怪似的,并不对他们的行为有什么异样。
  黑长直被喂到嘴里好几杯酒,酒意更浓,整个人像是喝得没了意识。
  酒喝多了,对信息素的控制力也会减弱,公孔雀的味道更浓了一点,本来林南离他们离得远,已经闻不到什么味道了,现在却又闻到了清晰的水仙花味。
  公孔雀的信息素同样对林南产生作用,林南举起杯喝了一口酒,平复心情,压下信息素的躁动。
  他还闻到了了其他味道,是不属于酒吧里的奶油味。
  接着公孔雀在黑长直后颈上亲吻着咬了一口,两种信息味的味道就都变淡了。
  不一会儿,四人就起桌离开了。
  林南说不清看看见他们是什么感觉,闻到临时标记后混合的两种信息素味道,他觉得不太舒服。
 
  ☆、第 31 章
 
  那几个人走了有一段时间了,酒吧归于平静祥和。
  林南和杜一庭玩了好几局,将刚才那几个人的事逐渐抛于脑后。
  不过仍是林南输的稍多,转盘中喝酒的惩罚是占多一点的,林南自己一个人喝掉了两三杯啤酒。
  有一局,林南输,转盘转到了“亲一口”。
  这并不是个太令人意外的结果,只要有这么个选项在里面,转到它是迟早的事情。
  杜一庭视线从转盘上转移到林南的神色上,眨了眨眼,一时无言。
  林南看到了结果也没有说话。
  先是讶然,随后坦然地迎向杜一庭的目光,一动不动,明目张胆地耍赖,似乎是知道杜一庭不会拿他怎么样。
  杜一庭试图佯装严肃要林南重视履行约定,却化作了无奈温和的一笑:“我喝一杯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林南为杜一庭的纵容感到愉悦,“我也喝一杯。”
  两人碰了碰杯,将各自酒杯的余液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杜一庭将自己的杯子和林南的杯子都重新倒上啤酒。
  有的人的运气,或者实力,都不怎么样。
  下一把林南又输了。
  “怎么输的总是我?”林南面对接二连三的失利也不恼,开着玩笑道,“你绝对是有什么玩骰子的秘诀,快让我学一学,偷偷地,我不告诉别人,也不抢你饭碗。”
  杜一庭被他无厘头的问话逗笑了一下,说:“大概我今晚运气好。”
  “运气啊……果真成功都免不了有点运气的成分,”林南用手指轻敲桌面,随即一笑,“那我学不了了,愿赌服输。”
  杜一庭的手正随意地拨动着转盘,“你来转还是我来?”
  林南向对方抬了抬眉:“你来。”
  杜一庭没用多大力度,转盘转得却快,看不清转了几圈,速度放慢后没多久就停下了,指针指向“抱一下”。
  桌子也就那么点大,两人的距离不超过半米,杜一庭并不需要报出转盘的结果,林南自己就能看到。
  但等转盘停下后,杜一庭还是将结果说了出来:“抱一下。”
  “我看得见。”林南话里带着点笑意,“我视力还挺好的。”
  “怕你装作看不见。”杜一庭放开了转盘,专心看着林南。
  “不至于,只是抱一下而已,我不介意。”林南说。
  A尊O卑的传统观念不许O放浪形骸,O能怀孕A不能也让O不能像A一样在两性关系上过于放纵,林南向来没太把这些当回事。他在感情上的专一是因为他不愿意滥交,而不是不敢。
  林南很少和别人有亲密接触,即使是好朋友也不会像其他人一样手挽着手一起出门,更不会贴面亲吻拍照什么的。
  并不是因为林南不愿意和别人亲密接触。
  从小,林南爸爸是最爱逗他的人,总爱拿脸蹭拿手举高他,但无业游民林荣生向来不是顾家的人,更多的时候他在外面游荡、赌博,林南那些和爸爸一起亲密快乐的时光短到仿佛不剩,要靠照片来提醒。
  而方娟虽不是严母性格,却基本不会对林南有亲亲搂搂抱抱的举动。
  林南天生爱疯跑,爱自由,后天教他学着收敛。身为一个Omega,他被要求是矜持乖巧懂事,他爱看书,内敛,也安静,但小孩儿哪有不张扬的一面。
  他一半的灵魂是张扬,一半的灵魂是内敛。
  初一时,许多同学迷上了用亲昵的行为表达两人的关系好,林南有一次去别班上去找要好的小伙伴,站在门口突发奇想也学着其他人那样向他抛了个飞吻,还想要抱他一下,却被推开。
  “别学这些,怪恶心的。”
  小伙伴的话没有恶意,林南当时到现在都没有因为这句话生气,只是再也没有主动去和朋友做一些太亲密的举动。
  太久了,久到他都忘了那淡然的对肢体接触的喜欢。
  所以他对杜一庭笑着说不介意拥抱。
  不过林南又问了一句:“现在吗?”
  他俩面对面坐着,隔着一张桌子,要抱一下还得两人站起来,或者说一方站起来跑到另一方身边,有点儿大费周章。
  杜一庭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倒也不想在严春望的酒吧忽然站起身来抱人:“先欠着吧。”
  “行。”林南立马答应了。
  玩游戏玩得尽兴,林南突然想起自己下的决心和下周确实变得忙碌的行程,提前生出一丝不舍得。
  转盘投入了使用,落在一旁的四个骰子也不甘寂寞,林南大概熟悉了玩法后,四个骰子也被放回到了各自的骰子盅里。
  杜一庭玩骰子时输了赢了看到了什么数字都神色坦然,有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看着就像个高手。
  林南和他对弈,慢慢也被激发出心里的胜负欲。
  瞎玩的时候林南不在乎输赢,对报出的数字加以思考后,林南发觉自己渐渐领悟到骰子游戏的乐趣了。
  这局林南拿到了顺子,12345,按理是算0,他保守开场,引杜一庭入局:“2个3。”
  林南玩骰子初时不在乎,输赢也不太能引起他的情绪波动,也有点赌神的气质。杜一庭看林南,也同样完全无法从林南的表情中得出一丝破绽。
  而这回杜一庭拿到的数字恰巧有1有3,看着盅里的23351,林南是新手,他猜林南会采用比较保守的玩法,喊两个3,大概不止两个3。
  “3个3。”杜一庭喊得也保守,不过他是为了让两人间的游戏可以玩得更持久。
  “4个3。”林南没有犹豫。
  “5个3。”杜一庭报。
  林南挑了挑眉,再怎样,对方获得五个要不是1要不是3的数字几率还是比较小的。
  “开吧。”林南感觉自己胜率还挺高。
  杜一庭一看林南掀开的骰子盅,心知对方已经明白到骰子游戏的精髓,不由得一下笑了起来。
  “转吧。”林南靠实力坑了杜一庭一把,心里也觉得有些得意。
  他成功将玩骰子游戏的胜率拉到和杜一庭不相上下。
  林南没有什么技巧,也没有什么惯常玩法,他有时小心翼翼地保守计算开盅的时机,有时出其不意大胆玩起套路,和杜一庭玩得有些不亦乐乎。
  但理智在挣扎,林南和杜一庭相处时的快意里夹杂了微妙的涩意。
  他想继续就这样和杜一庭保持好友关系,又觉得这种关系终究会有被打破的一天。
  挣扎被埋在心里,它并不强烈。
  不舍得的念头只出现了一瞬就被林南自我挥散。
  这一把,林南输了,并且转盘再一次转到了“亲一口”的选项。
  林南看见转盘结果时很平静,依旧是那副和杜一庭玩骰子输了也挺有意思的态度,比起第一次转到亲吻惩罚,他此时的神色少了点明知被偏爱时微妙的挑衅,表情温柔而沉默。
  简单的肢体接触林南并不会抗拒,即使没怎么和别人牵过手他都不会把牵手这件事看得太重。
  其实亲吻也说明不了什么,他也……说不清自己是怎么想的。
  林南用一种很温和的眼神望着杜一庭。
  眼神里蕴含着的不是抗拒,是投降。
  他在表达: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坦然地去亲吻你。
  杜一庭并不否认,他拿转盘时有抱着借着惩罚的由头讨一个吻的打算。
  一开始杜一庭就以为林南是个玩得开的人,接触了之后才发觉他意料之外地安静。他以为林南没有拒绝他是接受他亲近的表现,然而对方如今神色柔和,说牵手也能牵手,还陪在身边练歌、一起去面试,再进一步,就是不答应。
  林南的举止游移在规矩和不规矩的边缘,超出了杜一庭的理解。
  杜一庭忽然想到点什么,他微微偏了头,语气里带些惊讶:“初吻?”
  林南被猜中后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诚实地点头:“嗯。”
  “不会吧?”杜一庭这句话说得有点轻,说是反问又不太像,倒像是接受了这个回答却仍觉有些难以置信。
  “嗯。”林南很浅地勾了个笑,“很奇怪吗?”
  杜一庭抬了抬眉,不置可否。
  这么好的外貌条件,性格相处起来也很舒服,初吻都没有送出去确实有点奇怪。
  不过杜一庭只看到了林南的好,要是看到林南性格里的挣扎与各种纠结,或许就不会觉得奇怪了。
  眉头轻抬又落下,杜一庭不说话时常显现出一种沉稳的气质,要是他再皱着点眉头,就更接近沉思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杜一庭才再低声开口问:“亲在手背上,可以吗?”
  林南轻抿嘴唇,像是在思考。
  杜一庭将手伸到对方面前,被握住。他笑了笑。
  严春望的歌声一直没有停下来过,天花板垂下的彩灯无间断地旋转着,周边环境的存在感却在不知不觉中变低了,林南扶着杜一庭左手的中指和无名指,杜一庭的尾指落在他虎口的位置。
  杜一庭的手并不秀气,有着玩乐器的人惯有的修长,却比普通艺术家多了几分力度感,直起时如竹,曲起指节时亦可见其带着韧劲的锋芒。
  彩色的光斑在他的手背上跳跃着,肤色白皙同沙滩上细沙,青色的血管如其中河流在蜿蜒。
  林南低头牵着来自杜一庭身上的艺术品,端详半晌,试图俯首去亲,在即将要碰到时却受了惊似的抬起眼去找杜一庭的眼睛。
  杜一庭垂着眸一直在看着,对上林南的眼神后也只是静静地回望。
  他的眼神给了林南无声的鼓励,林南掌握着主动靠近的权利又仓皇逃离,一次,两次,终于在第三次试图接近时落下一个潦草的吻,很轻,不比一滴雨水落在叶片上更有知觉。
  吻在手背上,礼节的意味多于情爱,可林南那时的感受是以为自己无形中将吻一分为二,一个碰到了杜一庭的手背,另一个碰到自己的心脏。
  林南表面上仍保持着镇静,在亲吻后轻轻松开对方的手。
  他拿起骰子盅摇晃着,放出毫无威胁性的狠话:“下一把肯定是我赢。”
  林南可能忘了,即使是对方转到了“亲一口”,那也是要两人共同参与的事。
  杜一庭亲林南,林南亲杜一庭,两者有什么区别呢?
  杜一庭也觉得那个吻太轻,被放开之后慢吞吞地收回手,而后用拇指轻轻摩挲着,好几秒才拿起骰子盅。
 
  ☆、第 32 章
 
  骰子盅起落几回,两人才恢复到寻常玩游戏的状态。
  “真心话。”林南看着杜一庭转出来的结果陷入了困惑,“我问个什么问题好呢?”
  好像没什么特别想问的。
  又或者说,杜一庭对于林南来说,哪哪都是谜团,一时间不知道应该从何问起。
  “都行。”杜一庭表示无所谓,“你随便问。”
  林南想了想,问:“你有什么理想吗?”林南对这个问题一度好奇。
  杜一庭愣了一愣,没想到林南会问他的理想,他反应过来后回答道:“没有。”
  “没有理想吗?”林南疑惑地问。
  杜一庭神色淡淡地摇了摇头,举起酒杯说:“我自罚一杯。”
  林南拿酒杯和杜一庭碰了碰,也陪他喝了一杯。
  “你呢?”杜一庭反问林南。
  林南笑着挑了挑眉:“暴富。”
  “对哦,”杜一庭想起林南拒绝他时的说辞,“平时有买彩票吗?”
  “没。”林南说。
  “还有什么办法能暴富?”杜一庭没了解过关于一夜暴富的途径。
  “唔,比如天上突然下起钱雨?”林南抿唇思考了一下,坦诚回答,“我也不知道。”
  “那你准备怎么暴富?”杜一庭笑了起来。
  “所以我就是随意说说。”林南跟着他笑起来,“不过想有钱是真的,我争取以后一步一步富起来,祝我早日成功吧。”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林南以前是个对钱一点都不感冒的人,后来长大了越来越知道钱有多重要了。
  林南说到想有钱的时候语气是认真的,连眼神都变得郑重了一刻,不过很快在句末就转换了语气,将句子变得活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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