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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他以身侍魔(穿越重生)——胥禾

时间:2021-10-13 15:25:34  作者:胥禾
  苏夜垂下眼眸,轻颤的睫毛遮盖了复杂的神色,不去看雪朗,他自然能猜到其中的真相,他的父亲像他一样,被冠上了莫须有的罪名。
  不,他至少真的双手染血,而冬凌……他当年怕不是像白若一一般的存在,救世神祇,却被世人污名,甚至那些好名声都成了禁言,没有人再提及。
  “我倒是没想过,你居然进了灌愁海,还能活着回来,不过我猜……应该是同神裔的血脉有关吧?”
  雪朗略微思索了一下,又道:“难怪了,当年那个人告诉我,千万不要让冬凌去灌愁海,而是当着天下人的面,千刀万剐了。”
  “那个人是谁?”一直缄默不语的苏夜,忽然发问。
  雪朗低笑一声,并没解答。
  他忽然俯身,挨近了苏夜,继续说:“我想让你知道的,可不是这些,你父亲确实是我亲手处死的,而我不过是顺势而为,真正要他命的人,是那些不信任他的苍生,那些忘记他曾救人于水火的平民和修士。”
  “你说的对。”
  苏夜倏然抬起眼眸,目光铮铮,直视雪朗。
  这反应让雪朗困惑住了,他蹙眉道:“……你不恨那些人吗?”
  苏夜面色如常,没有反应。
  “他们是喂不熟的饿狼,二十年前不信任冬凌,一致给他判了死刑,二十年后,对你亦是如此,你不恨吗?”
  “天下那么多人,我恨的完吗?”
  雪朗沉默了,怔忡了很久,他忽然眯起双眸,一手揪过小叶子的头发,将她丢在床榻前,怒不可遏道:“那这个人呢?你还不晓得吧?她很早就会骗人了,从遇见你到死在你面前都是一场戏!”
  小叶子面色煞白,不敢去看苏夜,她狠狠咬着下唇,额头撞在床帏上,鲜血流淌,染上了眉睫。
  雪朗还在说:“我查了那么多年,终于找到你们的藏身之所。”他忽然闷声笑了两下,揶揄道:“阳明山大小姐好计谋,堂堂八大仙门的千金,居然委身春楼,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想出来的。”
  “我安插的棋子跟了你那么多年,原以为找不到呢……”
  冬凌来自不死城,他与神曲称兄道弟,可见他是最早的那批纯血神裔,作为冬凌的后嗣,苏夜这具身躯同样血脉纯正。
  神血异香,容易招来妖魔和有心之人的觊觎,尤其是幼年时期。
  苏司情就每月给苏夜放掉一半的血,以此减弱神血的吸引力,时间长了,他的身体看起来就与凡人无异了。
  他们在偏僻小镇的春楼住了那么久,都未曾被发现,小叶子潜伏那么久,都没坐实苏夜是冬凌之子。
  雪朗实在等不下去了,他给小叶子下达了诈死的命令,要当着苏夜的面,多年的感情积淀,在此刻爆发出来,总能激发纯血神裔的潜力。
  确实如雪朗所料,苏夜暴怒之下,失手杀了人。
  多年的放血处理,苏夜体内的神血已经很淡了,他爆发出来的并不是神裔的力量,而是另一股泛滥着魔息的能力。
  这一发现,惊到了所有幕后之人。
  那盘棋,也是从这个时候才确定要如何落子。
  “你不恨吗?你当年失手杀的人,全是这个女人的算计,那本该不属于你的罪孽,现在缠在你身上,你躲不掉了。”
  “欺骗、背叛、抛弃、冤枉……桩桩件件,本该不属于你,而现在,你却成了众矢之的,你已经成了那不能见光的硕鼠。”
  雪朗双唇开合,如同魔咒:“你不恨吗?不该恨吗?”
  出乎意料的是,苏夜神色平静,良久,才开口问了一句:“他们……若是知道真相会不会……”
  “不会!”
  雪朗斩钉截铁地否认,“你太不了解人性了,神裔太高贵了,他们拥有神明的血统,又天生神力,太强大了,人类一辈子再怎么努力修炼,都不可能企及到的高度,怎么可能不愤恨?不妒忌?”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就算判错了,他们也永远不可能为神裔翻案,神裔始终是人最大的威胁,他们太神性了,太光明磊落了,显得人类就像蜷缩在阴暗角落里的硕鼠一样。”
  苏夜:“…………”
  “这么想让我产生仇恨?”苏夜淡然道:“你后面那个人是谁?”
  “你……不恨吗?”雪朗铁青着苍白的脸,愤怒染上眉梢。
  苏夜:“你们同我说这些,是想让我做什么?让我怨恨众生,成为你们手中的利刃和凶器?就算恨,我首先该恨的难道不是你们这些始作俑者吗?”
  苏夜的反应和态度,让雪朗出乎意料,从之前的接触来看,这人蠢笨的要命,应当很好引诱才是,怎么会……
  “你身后的那个人究竟是谁?让他来见我。”苏夜淡淡道。
  雪朗怒极了,却拿捏不得,冷哼一声便走了出去。
  小叶子还匍匐在地上,没有动弹,雪朗出去后,她才恍然回神,蹒跚着爬起来,转身要走,低垂着眉眼,始终不敢看苏夜。
  背后传来苏夜的声音,她浑身一僵。
  “我当年……是真的将你当作唯一的好朋友,我觉得那些年你也是真的把我当朋友的。”
  闻言,小叶子心中触动,泪水滚淌下来,她忽然想转身,想挽回,想道歉,想弥补。
  她想说:当年那句“快走”是真心的,是真希望他不要管自己,走得越远越好,不要入局……
  “但小叶子已经死了……”
  往事不堪难描摹,而今却悔当时错,都付昨日,莫回首……
  ·
  苏夜被带到了漆黑阴暗的牢房。
  他不知雪朗又要耍什么花样,但如今人为刀俎,他为鱼肉,他什么也做不了。
  腕上是熟悉的困灵锁,他瞧着觉得好笑,其实就算没有困灵锁束缚,他也使不出半点灵力,昆仑有古怪,他除了忆起不堪的过往和噩魇,加上失去的那一滴心头血,一时半会儿不可能恢复修为。
  冷静下来,他其实也没有那么蠢笨。
  他明白被施了隐身咒的人早就潜伏在暗处,就等着他开启昆仑神殿,他们不是图谋神殿内的什么东西,否则在开启的那一刻就崭露头角了,他们是在等,等苏夜流出那滴心头血,等苏夜最为脆弱时,目的原来还是他啊。
  乱七八糟的二十年人生中,他从来都是最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没想到还有被这么周密的计划算计的一天。
  佯装的镇定在无人之时,顷刻崩塌。
  特别是这间牢房很阴森,很可怖,像是前尘往事的岁月中总出现的黑暗狭小的柜子,将他塞进去,关起来,任由哀嚎,任由恳求,也始终无人理会。
  柜子和牢房一样,落了锁。
  小时候被母亲拽着胳膊剌开口子,活活放血;再大一点的时候,被同龄的孩子围堵在巷尾群殴,只因为他身份卑微;再后来,被春楼的娘子骂着诨话长大;又错信了看似面善的难民,险些被烹煮而食……
  就算后来到了江南钟家,过上了锦衣玉食的日子,被小厮奴仆们喊一声“表少爷”,但其实包括他的姨母,他们背地里又是怎么说他的,他心中一清二楚。
  后来,他认清了,自己大约真的就是那烂在泥里的污秽。
  搭了个台子,唱了场戏,坐实了纨绔混账该有的模样,逃课、侮辱先生、躲避修炼、流连烟花巷陌……他干得一样不落。
  现在又告诉他:你父亲是被冤死了,他死地很痛苦很憋屈,可是没人相信他,没人记得他的好;现如今,你也要步你父亲的后尘了,你不能为你父亲证明清白,也不能自证高洁,甚至你那可怜的母亲,都是因你的一时冲动而断送性命。
  你不恨吗?
  不恨吗?
  怎么可能不恨呢?
  想不通的事情,他一贯不愿意去多想,说是费脑子,但他心中清楚,他是在逃避,因为他无能为力。
  不是谁都能成就一番伟业,不是谁都能成那乱世枭雄。
  苏夜只当自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罢了,实际上,他也只想当个普通人。
  可是,诱惑像是长在沼泽中的洁白花蕊,他若不去解救它,它就要沉入泥潭了,就要被弄脏了,就要万劫不复了。
  可是,他若是踏足那沼泽,他也会陷下去。
  自始至终他都清楚,那捧洁白如玉的花蕊是假的,是引诱他的幻象。
  就算知道,他也不忍心,不忍心眼睁睁看着……而无能为力。
  沉没在黑暗中,苏夜有些缺氧,周遭很安静,好像已经没有别的犯人了,又或者他被换了个笼子装起来,隔壁也没有之前看到的那个神裔。
  或许……那个人浑身的血都流干了吧,再无价值了,便没了。
  唯一柔弱的光芒是手腕上的冰绦,泛着淡淡蓝白色光晕,看着没有温度,却足以煨暖人心。
  摩挲着手腕,他整颗心都是暖的。
  他会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只要他保持着生命体征,心态平和下去,远在千里之外的白若一就不会因为他而分心,就能专心地修补禁制,就能拯救他在乎的苍生了。
  更重要的是,极北硕寒之地凶险异常,他不希望白若一因为分心而受伤。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渐近,模模糊糊的对话声不大,但在静谧如死水的牢狱之中,格外清晰。
  “什么在发光?不是说今日的笼中,不让燃灯吗?”
  “你可别冤枉我,我是按照塔主的吩咐,熄了所有的灯。”
  “该不是那小子身上戴着的东西吧?会不会是什么宝贝?”
  “要不要拿掉?”
  “走!去看看……”
  苏夜怔忡一瞬,赶忙将手腕捂在胸口,抿唇不语,抱着膝盖安安静静一动不动。
  那两个穿着悯苍塔弟子服饰的人已经走近,没有光亮的牢笼中,一点点星芒的行迹都是尤为明显的,果不其然,他们发现了苏夜竭力藏着的东西。
  “你是自己交出来,还是等我们来搜?”
  苏夜没有说话,空气静默着,险些以为那两人走了,却倏然听见牢笼上锁的铁链被打开的声音……
  苏夜魂灵觳觫,他努力抑制着浑身的战栗,死死地将手腕捂在胸前,一点点往后挪,直到背脊贴上粗砺冰凉的墙面。
  他退无可退。
 
 
第160章 【极北】神性
  若说昆仑常年被冰雪覆盖,碎琼洋洋洒洒从未断过,那是一片皑皑白色,在魔君还未占据之前也算是仙门福地,说不上雪虐风饕,甚至有几分飘飖的美感。
  那极北就只能说是风刀冰刺了。
  这里常年没有生物涉足,是最为荒芜的一片冰川,没有雪,只有坚硬泛着冷蓝的冰刀,寒气是能渗透到骨子里的。
  连绵的冰墙巍峨矗立在广袤的冰原上,冰山玉林。
  看似充满迷惑性的通天冰柱像是迷宫,排列分布,一望无垠,任何人步入此地都会先被这阵法迷了方向,唯独白若一通过的很顺利。
  他只记得自己之前来过此处,但所为何事,来此作甚,他是一点也记不得了。
  裹着雪白绒毛的斗篷,他一步步朝着曾经熟悉的地方走去。
  “你来了吗?”
  缭绕在冰川之上的声音,充满神性又空灵,听不出性别和年龄,那是区别于凡人的声音。
  白若一却觉得很耳熟,但是又想不起来,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他蹙眉敛眸,抬头望去,声音的方向不定,一会儿遥远在天际,一会儿又萦绕在耳边。
  他好像看见冰川之上,冰雾缭绕聚拢,形成了一个人形的轮廓,那轮廓将散未散,若有似无。
  或许,那才是该被称为“神”的存在,是真正的神明,无有肉身,无有血脉,无有形状,无处存在又无处不在。
  神明的声音很柔和,就像是在关切孩子一般,细语呢喃,可白若一却觉得毛骨悚然,本能地警惕和厌恶。
  “你果然不记得了啊,我不记得你上次来是什么时候了,或许是这片红尘的几百年前?”
  白若一心中一凛,开口道:“我上次来是做什么的?”
  神明没有隐瞒的意思,或者是不屑于隐瞒。
  “你上次来是为了封印我……顺带着丢失了一部分记忆。”
  “什么意思?”
  白若一语气冷淡,却已紧张地握紧了缠绕在掌心的白纻。
  “你何必紧张?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怎么可能伤害自己呢?”声音由远及近,那道冰雾拢起的身影转瞬便到眼前。
  祂缓缓转身。
  白若一目色沉敛,压住那一闪即逝的讶异。
  眼前犹如神明般的白雾渐渐浓郁,凝聚成了一个白衣神祇的轮廓,面目模糊,看不清脸,但那身型姿态,举手投足,包括头发衣着都和白若一并无二致。
  白若一眸中警惕,思考着这极北硕寒之地的迷阵能迷惑人的心智,让人难以走出困境,那眼前这东西,会不会是迷惑他的幻象?
  “你不必对我如此警惕,我不是幻象,我就是你。”
  祂曾经属于白若一,因此白若一心中在想什么,他一清二楚。
  祂接着说:“你将我落在这片冰川之中,已经两百多年了吧?让我回来吧,和你融为一体,你的疑惑都能消除。”
  “我是你的记忆,也是……你的神性。”
  白若一往后退了两步,掣出白纻。
  他自然不可能相信一个虚无缥缈的影子说的话,他确实丧失了一部分记忆。
  如果能弄清楚自然是好的,但是后果是他预料不及的,那他便不愿意任人引诱。
  那虚影见状,轻轻叹了口气,“你为了他,将我冰封在这里已经两百多年了,为何啊?他那么重要吗?比我,比你自己都重要吗?”
  他?
  白若一还未想明白是谁,脑海中便浮现了那个身着黑色劲装,眼眸澄澈,梨涡甜蜜的人,从孩童到少年,从少年到青年,从上辈子到这辈子,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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