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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他以身侍魔(穿越重生)——胥禾

时间:2021-10-13 15:25:34  作者:胥禾
  可是现在,他坐不住了,他不能忍受自己看不见苏夜,不能忍受自己不知苏夜在经历什么。
  他活了几百年,又或许是上千年,上万年……
  他不知道。
  他不能忍受苏夜在他面前消失,就像梦境中的青年被血池淹没,再也没有出来……他更不能忍受苏夜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消失……
  有些偏爱,虽然不能要求别人,但可以苛责自己。
  若苏夜无罪,他必护他,若苏夜有罪,他愿与他共同承担。
  白若一不知道这种情感是什么,想来便是所谓的“教不严,师之惰”,是啊,作为师尊,自然要对自己的徒弟负责。
  快到了,就快到了,原本御剑也需五日的路程,白若一生生缩短成了半日。
  那半日,他心急如焚,不知为何,心脏中一缕诡异的气息飞跃而出,像是猛兽嗅到了主人的气息,逃离了他这个牢笼,只在瞬间,白若一便看清了那个是什么。
  ——五阴炽盛之毒的碎片。
  可他来不及去捞回,就在这时,他脑海中的回忆猛地绵长遥远,竟像是回味了自己的一生那般漫长。
  混乱的神识猛然被搅乱打碎,又被整理。
  鸿濛之中,有什么重新降临……
  “先别来……不要……”白若一晓得,那些回忆重组之后,他必将陷入短暂的昏迷。
  可这种短暂,却是生死一瞬啊!
  他咬牙抗拒着,抗拒一切,将那些统统甩在身后,只朝着悯苍塔飞奔而去。
  而那缕从白若一心口钻出的毒素,没有形态束缚,要比白若一快上许多,亦朝着悯苍塔飞去,早就没影了。
 
 
第122章 师尊愿陪你
  苏夜撑不住了,他跪伏在地上。
  噬魔圣水毫无计数地一股脑泼在他身上,灼伤了皮肤,也消融着血肉,那是噬魂销骨的疼痛,他后背的衣裳已经被燎开了几个破洞,那破洞里血肉模糊,深可见骨。
  他没有料到,雪朗也没料到,在场的平民和仙修皆倒抽了一口凉气,吓得倒退数步,生怕那可怕的圣水溅出,哪怕一滴在自己身上。
  很疼……
  像火燎,像烙铁,像尖锐的匕首……
  不!都不是,那些不足以形容这种疼痛!
  那像是先用烙铁燎焦了皮肤,皮肤皱缩成一小点,化为袅烟,荡然无存,然后那是那血肉,血肉一挨到圣水直接化成了血水,然后是骨头,骨头最难消融,要疼很久……
  苏夜疼地已经没有能力思考了,可他看见台下那些畏惧的、痛快的、兴奋的眼睛,一双双充溢着黑色,连眼白都看不见了,又泛着诡异的黑红。
  苏夜不想喊出声,再疼,他都咬着牙,下唇已然被咬破,渗出鲜血。
  雪朗也是万万没想到。
  喃喃着:“不可能的,不是神裔吗?神裔怎么会……”他声音很小,旁人听不清。
  “难道……真的是魔?”
  他被自己的认知吓了一跳,手一颤,那原本堪堪收住的细窄瓶口,又倾出了些许圣水,直直灌入苏夜的脖颈。
  “唔……”
  强忍着疼痛的闷哼声。
  苏夜忍着,绝不喊疼,他总觉得自己喊出了声,他的师尊就会出现。
  就像以前一样,像天边的神祇,忽然降落人间来拯救他。
  以前,他希望是。
  可现在,他一点都不希望白若一出现,被这些人看见,看见他同自己有任何牵扯。
  苏夜不想看见他们指着白若一,骂他教出了一个孽徒,更怕白若一看见他现在这个样子。
  可实在太疼了啊!
  好疼!
  比深巷的疯狗咬的疼,比母亲割他手腕疼,比鸨娘的棍棒打的疼,也比那些经年累月的鞭笞疼……
  那圣水顺着脖颈流淌到前胸,所经之处,血肉模糊,经脉暴露在外面,血脉喷张,散发着淡淡的灵气,那是苏夜的灵脉……
  一遇到灵脉,圣水仿佛更加兴奋了,它们攻城略地,拼命腐蚀着,加速消融着。
  不消一刻,苏夜的灵脉就要废了啊!
  那他这辈子都不能再修仙了……
  “噬魔圣水的反应这么激烈,看来不仅是个魔,还是个大魔!”台下围观的人如是说。
  “塔主,他是大魔啊!杀了他!”
  “快将圣水灌下去!快灌下去啊!”
  “融了魔!融了他!”
  “…………”
  耳边都是嗡鸣,苏夜听不清了,那些声音一会儿近在耳边,喊地他浑身战栗,一会儿又远在天边,遥不可及,让他短暂放松。
  可一放松,那蚀骨的疼痛就又顺着灵脉攀爬上来。
  苏夜的右肩已经是森然一片白骨了。
  这变故出乎了雪朗的意料,他扫了一眼台下众人,很快便恢复了理智。
  看着苏夜,他轻摇头,叹了口气,“……罢了,弃了吧。”
  他心知,就算不弃,将这人保下来也没什么用了,灵脉都灼伤成那样了,还怎么用?
  狠了狠心,手中玉瓶便又要倾下。
  “塔主!”雪忘尘喊了一声。
  雪朗抬眸看去,便见雪忘尘冲着他摇头。
  他不去看他,心想:这孩子,一贯以来都太过仁慈,仁慈的人又怎么能做悯苍塔的审判者呢?
  悯苍塔是怜悯苍生的,而不是妖魔!
  慈悲中有情,只可救数人,而无情,才是最大的慈悲。
  “住手——”
  天边传来声音,紧接着,一道白绸便朝雪朗手中的玉瓶袭来。
  雪朗旋身躲开,才避免圣水被夺,待他站定,便看见一袭白衣的神祇悄然降临,他白衣墨发,直及脚踝,足踏白莲。
  辰巳仙尊,白若一!
  他居然真的来救他了!
  雪朗登时心中抵触,凭什么,苏夜这种人……居然也会有那样的人来救他!
  凭什么?!
  趁着人还没落下,雪朗立马将手中的细颈玉瓶又倾斜了一些,这一次泼在了苏夜的胳膊上。
  圣水一接触到皮肤,立马发出滋滋声。
  “啊——”
  “不要——”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这疼痛对于精神早已涣散的苏夜而言,太过突然了,他一下子没忍住,吃痛地喊了出来,实在太疼了啊!
  疼痛让原本沉浸在混沌之中的苏夜倏然清醒,迷迷糊糊中,他好像听见了白若一的声音,是幻觉吗?
  白若一来不及悲恸,他猛地扑到苏夜身边,将他揽在怀里,可却不知道该将手放在哪儿。
  苏夜从脖颈到肩头,连带着整条胳膊都几乎化为白骨,那森森白骨同白若一梦见的血池中的如出一辙,他怕极了,怕极了苏夜会在他面前真的化成了一具毫无生命的白骨。
  一滴冰凉的泪水打在苏夜脸上。
  几乎昏死过去的苏夜才缓缓掀开眼眸,他眼中没有光,很灰暗,像是蒙了层层黑雾。
  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看见的就是他心心念念的人,靠的他很近。
  已经疼地出现幻觉了吗?
  可为什么要哭?
  他的师尊,他的白若一,他想守护的那个人,在哭啊。
  “……师尊,别哭。”
  一句话,竟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他喘不上气,因为实在太疼了,半边臂膀都疼到极致,疼到昏迷。
  “师……尊……好痛,好痛……”
  他用那只完好的手捏住了白若一的衣袖,恳求着:“……师尊,帮帮……我,砍掉,砍掉就不疼了……”
  苏夜早已神志不清,甚至浑身都在抖,疼到发抖。
  为什么会是这样?
  白若一开始后悔了,他的小徒弟,合该被他拴在身边,带一辈子。
  其他妈的自己面对!
  去他妈的独自承担!
  都不重要了,只要他在他身边,怎样都好。
  “……别怕。”
  源源不断的灵力输入苏夜体内,可是肩上的皮肉长不出来的,苏夜依旧疼得眉头紧蹙。
  雪朗蹙眉道:“仙尊这是什么意思?仙尊要劫囚吗?”
  猛地一个眼神递来,通红的眼眶里泛滥着快要溢出的磅礴杀气,那是几乎心如死灰到可以不管不顾一切的眼神。
  愤怒到了极致!悲恸到了极致!
  雪朗踉跄了两步,他这辈子都没有想到,白若一看似那么冷冽漠然的一个人,竟会以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谁给他定的罪?!”那人喉咙哽咽,嗓音沙哑,却振振有词,令人振聋发聩。
  已经有人在议论了。
  “那是……辰巳仙尊?”
  “仙尊怎么会来劫囚?”
  “…………”
  雪朗:“自然是,天、下、苍、生!”
  “是那些苍生吗?”白若一目光忽然瞥向台下的平民和修士,眼中很冷静,是趋向于狂暴之前的平静。
  可台下那些人看不懂,他们依旧在议论着:
  说苏夜是魔头,活该处死,说白若一心中没有苍生,这么些年都不出山,一出来就为了自己那生而为魔的徒弟徇私舞弊,他那是要做什么?是要救魔吗?救那不容于世,罪恶滔天的妖魔!
  议论太多了,听在苏夜的耳中,唤回了些许神志。
  强忍着疼痛,他忽然意识到,眼前的人不是梦,也不是他死前产生的幻觉。
  是真的!
  眼前的人,是他的师尊,是他的白若一啊!
  他想推开他,他不愿他同自己一起被这万民唾骂,他的师尊是神祇,是本该凌驾苍穹的谪仙,不该是被自己这个污浊的脏东西拉下神坛,烂在泥里。
  “……师尊,不……要。”
  “快走,离开……”
  可是白若一却拥着他,任由他浑身的血污一点点沾染上那洁白的衣裳。
  苏夜从前从未看见过的,他的师尊,在此刻,眼中的痛。
  “不要怕,为师陪着你,别怕……”
  苏夜看见,他的师尊为了他,心痛如斯,那本该冷冽清俊的凤眸,此时却通红地布满血丝,那如玉的面庞,簌簌坠落了许多晶莹,那洁白无瑕的人,被他的血污染脏了。
  苏夜觉得心脏好痛,明明那些噬魔圣水没有淋到胸口,却比肩上还要痛!
  台下唾骂不断……
  “他是脏的!他是魔!他身上流淌的血天生就不干净!”
  “为什么还不杀了他?”
  “维护妖魔的仙尊也能算仙尊?呸!”
  ……
  “你们自己就干净了吗?”白若一满目通红,他气急了,恼极了,恨极了!
  白纻升天,光芒大盛。
  那洁白的绸带飞舞盘旋着,猛地抽向雪朗手中的细颈玉瓶,他避无可避,玉瓶就被卷上半空,接着朝那台下众人泼洒而去。
  登时,悯苍塔和台下苍生,皆乱作一团。
  自以为心中坦荡,并无鬼神,可他们为什么要躲避?
  自以为自己是个人,就比什么都干净,可他们为什么哀嚎出声,唾骂不断?
  白若一不知,可他眼睁睁看着那只会让妖魔噬魂销骨的噬魔圣水,就那么溅在那群人身上的时候,他们发出的嘶吼,与妖魔无疑,那圣水洒在他们身上,他们的皮肤也会被灼伤,也会痛得哭爹喊娘。
  所以,眼前那些披着人皮的东西,也是妖邪吧?
  虽无原罪,可他们心中的贪嗔痴念是如此深重。
  可惜的是,那一整瓶的圣水尽数都泼在了苏夜身上,瓶中余下的那一点不足以消融台下那些怪物。
  只是惩戒罢了……
  但是毫无意义,他们不会觉得自己有错,即使圣水已经证明了,他们心中贪嗔痴恨太多了,已经将原本天生干净的心脏染脏了。
  可他们不会承认的。
  他们一个个怨恨地看着白若一,看着苏夜,看着这两个已经被他们判定为妖魔的人。
  雪朗怒道:“白若一!你要做什么?你在伤人!”
  “是……”
  白若一不否认,他神色很平静,很平静。
  可怀中的人还在疼地发抖,发颤,死死地咬着下唇,即使下唇血肉模糊,已经咬烂,可他依旧一言不发,不肯喊出来。
  白若一怜惜地看着怀中的人,泪水簌簌,哽咽着,温柔道:“别怕……撑住,疼的话……就咬我吧。”
  如玉石般白洁的皓腕就在眼前,苏夜只掀开了一点眼眸,他看见那手腕上隐隐有一个牙印,很不明显,可苏夜却忽然想起来了,他想起自己曾经在那手腕上留下过一个牙印,那是他前世,还是昆仑魔君的时候,他那时是带着无处发泄的愤恨,带着不甘,带着嫉妒,带着伤痛……
  那牙印还在,可苏夜下不去口了,泪水簌簌。
  他奋力摇头,他不要!
  他不要再伤害师尊了……
  白若一沙哑着嗓音,在耳边喃喃,“你说你喜欢我,你说你……爱我,我都知道的。”
  “我知道的……”
  “我会陪着你,无论是哪里,飞升成仙……亦或是万劫不复……”
  “我都陪着你。”
  “……师尊……”
  终于,苏夜的眼泪夺眶而出,他抑制不住了,肩膀疼,心口疼,浑身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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