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谦林点头“是这么个意思。”
“但是我们现在应该也不是冬天啊?”白天看大家都是穿着一身薄外套,不像是在冬天。
杜谦林道“也不一定就是要在冬天,有些地方昼夜温差大,或者海拔,山面朝向,山谷地势都会影响雾气的产生。医院建在三面环山的地方虽然靠山而建风水不差,但是也太不方便了吧?”
康文闻惊讶道“你还会看风水?”
“不会。”杜谦林回答的干脆“但是以前听别人说过一些。”
康文闻点点头,看着面前的雾浓得连医院中间的花园都看不见,要是如此进雾怕他和杜谦林走着走着就散了。
“我们现在怎么办?”
杜谦林沉默了一会,问道“你现在还听得见歌声了吗?”
康文闻愣怔。确实说这么会话竟然都没发现歌声早就没了。
暇目倾听了一会,转头对着杜谦林摇了摇头
因为浓雾视野太差,杜谦林和康文闻并没有离开仁德楼,今天才是第一天待摸清情况再慢慢探索。
两人在一楼和二楼走了一圈,已经快五点了。
康文闻示意杜谦林回三楼,杜谦林点头时余光却看见三楼楼梯上有一个人影。
“什么人。”杜谦林轻呵一声,那人转身就跑。
杜谦林和康文闻赶忙追上,但是上到三楼却没见任何人的踪影。
“跑了?”康文闻没看见人影,但是既然杜谦林说有那就不会有错。
杜谦林阴沉着脸,什么会有人四五点钟站在楼梯上?他站了多久了
康文闻看人已经追不上了,又返回二楼把铁门锁上。
拉着杜谦林回了房间。
“楼下锁了门,要是是病人那肯定是要回去的,我们就在这听着动静就行了。要是没有动静那就应该是三楼的人。”康文闻说道。
杜谦林却摇了摇头“他不是三楼的。”
“你看到他的脸了?男的女的?”康文闻问道。
“不知道,我没看见他的脸。”杜谦林眉头皱成了沟壑“但是..他是一个小孩。”
“小孩?”康文闻瞳孔猛缩。
“那....会不会是因为他站在楼上,所以你的角度看过去把他看矮了?”
能被杜谦林说是小孩的一定是个头不高,一看就知道是小朋友。但是这栋楼里不管是护工还是病人康文闻都大致看过,没有人矮到让人觉得是小孩模样的。
杜谦林看向康文闻,摇了摇头眼里有些不安“他身高应该不会超过一米二。”
“可能是个七八岁的小孩。”
房间里的窗户已经关紧了,但风依旧轻轻敲着玻璃,康文闻听着自己的心跳声渐渐和风声和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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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文闻是被人吵醒的,睁开眼就看见昨天找麻烦的那个许阿姨站在自己床前。
“天呐,我的亲娘喂。你怎么还在睡觉?!你是来工作的不是来当菩萨的!”许阿姨瞪着个眼睛伸手就要掀康文闻的被子。
康文闻虽然是和衣而眠,但是被一个不认识的妇女掀了被子那还要不要脸。
一把按住被子,康文闻磨着后槽牙但仍保持微笑“许阿姨,您年芳几何啊?”
许阿姨瞪着眼道“明年就五十了!我都和你妈年纪一样大了。”
你知道我妈几岁?还一样大。
康文闻忍住发白眼的冲动,用力把自己的被子从许阿姨手中抢回来。
“许大妈,你都五十了说掀男人的被子就掀啊?我不是你儿子也不是你病人,要是我什么都没穿你是不怕长针眼吗?”
许阿姨一听,顿时火冒三丈趁康文闻不注意就把被子拽开团吧团吧扔到地上,指着康文闻的鼻子大骂道“你这个小孽种,我都五十几的人了你还调戏我?论年纪我都是妈了!没教养的玩意,嘴上没个裤腰带你就开始对着长辈乱放屁了?!”
孽种?没教养?
康文闻瞬间收起了笑意“你算个什么长辈?调戏你?你也太自恋过头了吧?为老不尊。”
“呸,你个挨千刀的。”许阿姨往地上吐了口浓痰,撸起袖子叉着腰那短粗的指头直接戳在了康文闻的鼻梁上。
“昨天是你运气好,牛护士长没把你赶出去。今天老娘先教你做人再告诉卢护士长去,我看你.....”
“你教谁做人?”杜谦林从外面走进来,他在隔壁都听见这女人的怒骂声。
“呵,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许阿姨矛头调转,指着杜谦林又要开始咒骂。
杜谦林一把捏住她的食指往后按,那女人立马皱着好似树皮的脸哎呦哎呦的叫唤,但依旧跺着脚的谩骂着。
“我今天算是见识了,年纪大了越不要脸。我昨天看有个男护工因为掀女病人的被子爬她们的床被警察带走,今天你就以身试法?”杜谦林冷笑道“虽然男人只有被猥亵这种说法,但是也够你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到你入土了吧。”
“你,你你胡说!”许阿姨面容扭曲狰狞,张嘴间唾沫横飞。
杜谦林嫌弃的看了看自己被口水溅到的肩膀“胡说吗?那我们去找卢护士长,哦,对于你这种老寡妇我们还是找院长吧,要是你心理有病正好就地入院,要是没病那就查查你是不是真的没有一点龃龉。”
许阿姨眼神有些闪躲,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杜谦林扔开她的手,道“我们无所谓有没有工作,你拿谁都吓唬不了我们。别一天有事没事就来骚.扰我们。”
许阿姨恶狠狠的瞪着杜谦林,但更多的还是惧怕。嘴里不知道念叨些什么抱着手就跑了出去。
“就这么放走她我简直....”康文闻气得捶床,但也知道他们拿那女人没办法。
杜谦林伸手揉揉康文闻的脑袋,又拍拍肩膀给人顺毛“这种人就是倚老卖老,就是仗着自己年纪大知道你不敢真的打她一顿。算了,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康文闻气呼呼的哼了一声“要是她真的是狗,我都要反咬她一口让她知道疼。偏偏是个年纪大的女人,气死我了!”
杜谦林哭笑不得“别生气别生气....其实你可以关着门打她一顿,我在外面给你望风。”
“这怎么可以。”康文闻立马用眼神谴责杜谦林“她再怎么说也是....你!”
康文闻看着杜谦林眼里的笑意。立马明白了杜谦林就是闹自己玩,气得狠狠在杜谦林腰上掐了几把。疼得杜谦林皱着脸直求饶,但康文闻心里的郁结也跟着散了。
寥寥睡了两个小时,康文闻虽然有些疲惫但还算有精神。
“你什么时候回房间的?”还以为杜谦林会留下来睡。
“嗯?我七点半起床回去洗漱了。”杜谦林回答道。
康文闻心道,果然还以为他会安分回去自己休息。
二楼依旧群魔乱舞,康文闻扫了一眼对杜谦林笑道“今天那个薛秋没出来尖叫,我昨天差点没被她折腾得耳聋。”
杜谦林还没说话,从康文闻身边经过的一个年轻护工就惊奇的道“你们还不知道啊,薛秋今早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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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掏人肉罐罐:上部第二案第三十章
第34章
“什么?失踪?!”
康文闻瞪大了眼睛,那护工反倒被康文闻吓了一跳。
“唉,也不能说是失踪吧。就是今早在大家食堂吃早餐,完了她一直坐在座位上,等护工去找的时候就不知道去哪了”护工解释道。
康文闻道“人不在了有人去找了吗?”
“没有啊。”护工耸肩道,好像是在说今天她还没吃饭一样轻松。
“没有人去找?”康文闻震惊了。
“人不知道去向,你们就不怕她走丢了吗?”
护工看康文闻这着急的模样,了然道“你们是新来的吧?我们这里病人经常会突然找不到的,但是要不了一两天就会回来的。”
康文闻反倒更加惊奇了“一两天?人找不到了你们就不担心出什么事吗?”
“嗐,不会出事的。”护工摆摆手“我们这里出入都要有凭条,这些病人是跑不出去的。就算是不知道走去哪了有护工或者医生遇到也会照顾的。”
护工安慰道“病人偶尔迷路不回来是经常的事,但是从来没出过事最多一两天就回来了。”
看着走远的护工康文闻眉头紧锁“经常不回来?”
“说是失踪也太吓唬人了,应该只是自己出门走迷路了或者就是去了别的楼。”杜谦林分析道。
康文闻一想也是,这里是封闭的医院她也跑不丢。
“但是也太奇怪了,经常有人走丢医院都不加强这方面的注意吗?”
杜谦林垂目思索,似乎想起什么正要开口就被人打断了。
“你就是严费民吗?”一个小护士跑来对康文闻说道。
康文闻点头“找我有事?”
“牛护士长叫你们去帮她整理库房,刚才许阿姨不是来叫你们吗?牛护士长都在那等了好一会了。”小护士问道。
康文闻看了眼杜谦林,看来那个许阿姨刚才在气头上都忘记了去找康文闻什么什么事了。
和那小护士道了声谢,康文闻却还惦记着薛秋的事。
杜谦林道“牛护士长让我们过去,那我们还是要去和NPC接触一下的。薛秋才不在了一个小时,还不能确定是自己去哪闲逛了,还是真的走丢。就算是真的失踪了,我们回来再看也不迟。”
康文闻心想也是,那个牛护士长应该是一个重要人物,既然有任务下来还是先去看看吧。
待两人快步赶到仓库时,牛护士长已经等得十分不耐烦,手揣在衣服口袋里左脚脚尖‘哒哒哒’地在地面点着。
“你们还真是难请啊。”
康文闻自知理亏,好生向牛护士长道了歉。
牛护士长可能是见康文闻和杜谦林态度良好,鼻子轻哼出声“嗯。”
“那边墙脚是今天一早送来的药,你们根据桌子上的单子放进货架里。全部弄完了来隔壁办公室找我。”说完不等康文闻他们的反应就直接出去了。
康文闻看着那垒得比他还高的十几个纸箱瞬间垮了脸“原来是叫我们做苦活的。”
杜谦林也有些无力“这也太多了吧。”
“没想到来玩个游戏还得做苦力啊。”虽然嘴上抱怨着,但是康文闻还是认命的走到桌子旁拿起记录着药品摆放位置的单子。
“噗!这牛护士长原来叫牛月华。”康文闻埋头仔细看着手里的单子“我还以为她姓刘只是因为这里人有口音才叫牛护士长的。”
杜谦林接过单子,单子最下角有一个负责人签名,落命就是‘牛月华’。
“女生这姓氏也确实不好取。”杜谦林莞尔。
两人就这样边聊边整理,到了午饭的时候牛月华敲门进来了。
“先吃午饭休息一下吧。”
“你们的午餐我叫他们送到这里来了。”进了办公室牛月华示意康文闻他们随便坐,把办公桌上的盒饭拿来递给康文闻和杜谦林。
药房仓库在综合楼的一楼,康复中心里面,牛月华的办公室就在药房仓库的隔壁。
“这个办公室是牛护士长一个人的吗?”杜谦林不着声色的打探着信息。
牛月华给他们俩一人倒了杯热水,坐在了窗户下的办公桌后“是啊,我们这里护士大多数都在仁德楼和仁爱楼,综合楼里的办公室就是几位医生和两位院长一人一个,我负责这边康复中心院长就把这个办公室给了我。”
康文闻见她没有要打开盒饭的动作,疑问道“牛护士长不饿吗?”
牛月华垂目看着自己面前的盒饭,又抬眼道“我还不饿待会再吃。”
康文闻和杜谦林就在这被人盯着把饭盒里的饭菜吃得干干净净。牛月华生来可能就是副严肃脸,这样看着他们总觉得要是剩一颗米饭都要被她指着脑门训斥。
在牛月华的‘监督’下午饭终于吃完了,康文闻觉得自己都消化不良了。
经过早上那番辛苦,剩下的药品没有多少了,两人又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就全部排好了。
叫来牛月华,她绕了一圈期间还伸手把一些字标不正的瓶子转正,才满意的点头“行了,辛苦你们了。回去忙吧。”
“你觉得这个牛月华如何?”在回仁德楼的路上,杜谦林问康文闻。
康文闻想了想“有强迫症,工作一丝不苟,还有洁癖。”
“她拿纸杯给我的时候我看见她手上有很多干燥的开裂处,虽然医护人员随时要洗手保证干净,但是她那干燥到手掌都有细小的皲裂证明洗手的频率十分高。她的洁癖有些严重。”
杜谦林点头“而且她还是个左撇子。”
“左撇子?”康文闻惊讶道“她没写字没吃饭你怎么知道她是左撇子的?”
杜谦林道“一开始我看见她手表带着右手的时候还没觉得有问题,但是今天我们到仓库的时候她左脚不停地在点地,一般来说人惯用哪只手也会惯用哪只腿。”
“还有一点让我肯定的就是,她左边衣兜右下角的墨水痕迹。那应该是她在用左手写字后忘记盖笔盖就顺手放进了包里漏出来的墨水。”杜谦林道。
康文闻回忆着杜谦林说的这些小细节,墨水这一点他没注意到但是她惯用左脚也确实很明显。
“是这样,还有就是她在办公室的桌子和窗户中线是在一起的,还有她放在仓库桌子上的单子也是在正中间,她对一些不对称的东西有很重的强迫症。”
“嗯,这点从她把那些药瓶的方向全部放正也看得出来。”杜谦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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