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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不予卿(古代架空)——千舟潇

时间:2021-10-26 13:37:49  作者:千舟潇
  又是一年春三月,我笑对身旁的路十三道,酒坞里的姑娘都看你好几眼了,不前去搭话?
  路十三捂着脸哼哼:死秃驴,你就别打趣我了。圣上要是知道你同我去了玉烟楼,不将我千刀万剐才怪。
  我面上的笑意淡了淡:听曲是件风雅事,又不是去嫖。还有,叫什么秃驴,我头发长了不少好吧。
  三年过去了,确实长了不少,但还是不能在头顶绾成一个结。
  梁朔说我该回属于自己的世界。他赐我做江南一带的定安王,并下放路十三辅佐我。要是换作旁人,早就觉得自己是被贬了。可路十三不是常人,这小子风流得很,一听到江南美人多,眼睛都直了,哪管什么贬不贬的。
  江南乃富庶之地,鱼米之乡,不需要天天动兵动枪的,正合我意。梁朔给我留下来的几个官大多是明哲保身的那一种,不会出什么大乱子。才干嘛,是有的,但会捞一点油水,数额不大,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水至清则无鱼,我以前不明白这一点。
  路十三跟我一起核对账目的时候,感慨道,秃驴,你成长了不少啊。
  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叫我“秃驴”的,但当我意识过来不对劲时,他已经改不了这个臭习惯了。
  路十三刚开始对我是有些怜悯的,从他小心翼翼的态度中可以看出来。
  有一天我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喝了一点酒,搂着路十三的膀子道,路老弟,你教我一点东西吧。
  路十三搂过世间美女的香肩藕臂,唯独没搂过皇上的枕边人,当即就有些冷汗涔涔:王爷,臣也不知道……
  我哈着酒气打断他:不知道个屁,你以为我愿意一辈子做个废物啊。一句话,教不教?
  路十三沉默了。良久,他才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教什么?
  我眯着一双朦胧的眼睛看着他:你会什么,便教什么。
  事实上路十三并没有倾囊相授。当然,我也没这么指望。只不过跟着他转悠了几年,江南竟还没出什么乱子,我也学会了一些场面话,不像从前那样,又臭又硬。
  我也曾到过乡野间的学舍,它和梁朔办的国子监有天壤之别。国子监里的学生非富即贵,左佩刀右备容臭,烨然若神人也。乡野间只有一个老学究,摸着长长的山羊胡,一言不合就跳脚骂人。我在学舍听了半天的墙角,终于倦了,打着呵欠准备打道回府,结果一不小心撞上了从学舍出来要去解手的老学究。
  他见我装束,以为是个游手好闲的富家子第,愣了一会,居然就这么开骂了。
  本王也很是郁闷。
  他说到后来,情绪越来越高涨,唾沫横飞:——大腹便便,肚内空空!你留着那么多钱财有什么用,还不如分给那些农家子弟,总会比你有出息!
  我瞠目接受,听到最后一句话被气笑了:有出息?他们能有什么出息,种地种得好的出息吗?
  我承认我当时是被气到了。换作平日里稍微理智点,我也不会说这样的话。
  结果那老山羊胡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就是——他们的出息!
  我居然一个屁都没放,就走了。
  想当年我是敢当着我老子的面顶撞太傅的人。
  回来时,我脑子里都在萦绕着“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句话。吃穿只是那些农人家的孩子应该追求的底线,他们心里应该怀揣着比温饱更高尚的东西。
  我在皇城之巅俯瞰了那么多年,如今终于能亲手摘下眼前障目的叶了。
  我向朝廷禀报,请求拨款,让那些从山坳里、林野间走出来念书的孩子不用为生计担忧。
  梁朔很爽快地准了,他把从江南收取的赋税中拨了一部分给我,让我自行支配。
  说起来,我也有一年没见到梁朔了。
  上次见到,还是他来江南巡游。我们公事公办,兄友弟恭。
  客气而又疏远,像一对真正的君臣。
  晚上,梁朔要到我的王府里同我商讨江南与海外通商的情况,商量着商量着,我们就上了床。
  我翘起一双玉白的脚,架在梁朔肩上,任他驰骋。
  事后,梁朔小心翼翼地问我,什么时候回皇城看看。
  不是回去,只是看看。
  我打了个呵欠,拉了拉被子:太晚了,明早再说。
  我终是没有再冷嘲热讽,梁朔好像松了一口气。
  过了很长时间,我听到他小声说道:哥,你知道吗,我把关于他的东西……都烧了,烧得一干二净。
  我没有回话。梁朔应该以为我睡着了,长叹一声,有释然,有惋惜。
  第二天一大早——好吧,我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我摸了摸旁边的被褥,果然没有人。想起那九五之尊偷偷摸摸地来,又偷偷摸摸地走,我居然有些恶劣地笑了下:皇上又怎么样,不还是一样偷情。
  不过马上我的表情又垮下来了:我曾发誓再也不施舍梁朔一个好脸色的。
  原本这一年时间里,梁朔还要来江南一次的,但在我这碰了一鼻子灰。
  我先是上了个折子,不卑不亢,建议梁朔休养生息,不要再搞什么劳民伤财的巡游了。
  然后连夜派了一匹快马,往皇城送了一封密信。光从里面的遣词造句,就能想象出我气得跳脚的模样。我开篇即是两个字:昏君,最后还顺便问候了一下梁朔身边的废物大臣。
  我骂梁朔心比米粒还小,天天记挂着的都是一些儿女情长。
  当然,这只是我长篇大论中的一句话,偏偏就被梁朔抓住了。
  他的回信倒是诚恳的,语气凝重地反省了一下自己的错处,还不失时机地问道:哥,你都说“儿女情长”了,也就是说你承认我们俩之间是有情意的?
  我气闷,根本不想再回信。
  春去夏来,渐渐地,到了金秋时节。
  我喜欢看江南的秋天,仿佛“秋高气爽”这个词就是为它量身定做的。
  人们愿意把江南比作小家碧玉,不过这肯定不包括秋天。
  江南的丘陵多,有些江南的土财主瞄准了这个时机想同我交好,便邀我去山间打猎。
  我本想拒绝的,可我鬼使神差地想起了梁朔骑马的样子,如此意气风发。
  然后我就,很没骨气地,同意了。
  我骑着马,立在一处丘陵的顶上,看着远处蜿蜒而来的一列商队,左眼猛然一跳。
 
 
第三十章 神祇
  隐隐的心悸,一直伴我到深夜。
  打完猎已是傍晚,落日西沉,夕阳把天边染得血红血红。我乘着好兴致,喝了点酒,还顺带着在堂上舞了一回剑,也许他们是瞧着我定安王的身份,倒也博了个满堂喝彩。
  忘了说了,我还学了些武艺。
  都是皮毛,不足挂齿。
  我跌跌撞撞回到房里,侍者们来了一次,我嫌她们的动静太大,将她们统统轰走了。
  留我一个人在房里,却怎么也睡不着。
  房间静,我心不静。
  心跳得砰砰响,我暗骂一声,定是今儿个喝了点小酒的缘故。明明酒量不行,却偏偏要逞能。梁韫,你作的。
  这时候我总会想起梁朔,梁朔千杯不醉的本事我可没捞到半分。
  此时吹来一阵寒风,木窗略略有些倾斜,发出腐朽的木头不堪重负的声音。我眉头皱了皱,想去把这木窗扶正。
  刚起身,我就觉得不对劲了。
  有人在我身后!
  此时我的脑子偏偏不受控制,竟如走马灯似地放映起了往日的画面。雪,佛寺,朝堂,戴着冕旒的梁朔……画面的最后一瞬,定格在了白日的商队。
  那里难道隐藏着刺客?!
  心脏跳动的幅度愈来愈大,好像要冲出我的胸膛。
  我凭着两年来学的功夫,飞速与身后的人影拉开了距离,奇怪的是,那人并不跟上前来,只是在暗夜中默默看着我。
  我的身后便是门,只消稍稍移一步,便可冲出门外,寻找救兵……
  没想到在此时,“黑影”开口了。
  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
  “哥,你该死。”
  我以为自己能松一口气,事实上却并没有。
  我听不出梁朔声音里面的感情起伏,只能想象出他嘴唇在一张一合道:“你忘了我。”
  说得那么笃定,我哼笑了一声:是又怎样。
  我其实想说,没有忘。
  我想把他的手放在我的胸膛上,让他感受我的心跳。我还想对他诉述从白日直到深夜的心悸,那么真实,真实到不留情面。
  但是我仅存的一点骄傲与恣肆不允许我这样做。
  梁朔动了,快疾如风。他如鬼魅一般绕到我的身后,用手堵上了我的嘴,然后又生气又有点无奈地将一个吻烙在了我的脖颈上。
  并不是想象中的狂风骤雨,只有轻轻的一个吻。我打了个激灵,浑身流过一种酥麻感。
  梁朔另一只手锢住我的腰,我动弹不得。
  原来世间有很多努力弥补不了的事,比如我学了两年的功夫,在梁朔这里根本不值一提,比如我想竭尽全力忘却梁朔,可是在听到他呼吸的一瞬间便是溃不成兵。
  我挣扎着,让他放手。
  梁朔似乎舔了舔牙齿,有些意犹未尽道,这儿离门近,哥,你说我要是把你摁在门上干,外面的人会不会察觉?
  我一听他的混账话,脸立刻垮下来了:你敢。
  梁朔刚刚燃起的气焰瞬间消了:是我开的玩笑过火了。
  我白了他一眼,梁朔忽而又凑上来,像个刚找到主人的大狗:不过,哥,谁要是敢听墙角,谁的头第二天便会挂在城门上。
  我“啧”了一声:皇帝就金贵些么?听个墙角罢了,还得丢了性命!
  梁朔的手开始不安分了,在我的腰间臀上游走:那还不是因为你在我身下?
  ……
  见我半天没反应,梁朔有些讪讪地,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我斜睨着他道:真打算在这里了?
  去床上。
  梁朔臂力惊人,一使劲就能将我打横抱起。美人送上怀断没有拒绝的道理,梁朔显然有点心急,他将我抛上床时施的力道大了些,我揉着自己的脖子,压着火气对他道:不知道的还以为陛下十年禁欲。
  梁朔撕开了我的中衣,青丝扫在我的小腹上:没什么区别。一日不见韫卿,我便如隔三秋。
  我心疼极了,他撕的衣服,可是很名贵的。
  梁朔还不罢休,他把中衣褪去,围成了一根绳的模样,将我的双手牢牢捆住。我挑了挑眉,难道梁朔想玩花的?
  未曾想,梁朔将我的情欲挑逗上来后,竟施施然下了床,在床帐两旁分别点燃了一根红烛,又将门仔仔细细地上了锁。
  我有些懵,这演的是哪一出?
  他缓缓上床,一只手勾住我的下巴,一只手托着腮,很苦恼的模样。
  我的脸泛起了红潮:我衣衫半褪,梁朔却是穿戴整齐,这像什么话?
  我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陛下在玩什么洞房花烛夜的把戏呐?
  梁朔叹了一口气:只怕我想,你却不愿意。
  内心的酸涩忽然地就翻腾起来,我哼了一声,头撇向一边,不想理他。
  他轻轻地将我的头扳正,道:哥,你不乖。
  我一听,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哦?
  他的嗓音中多了一些阴狠:你怎么能去玉烟楼这种地方……一想到那里面有娼妓沾染了你的气息,我就恨不得将它夷为平地……
  我本不欲多作解释,但梁朔说的这种事他是真能做的出来,便连忙道:赶紧住口!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啊,我去玉烟楼不过是听听戏赏赏舞,你脑子里净想些什么有的没的!
  梁朔的眼色晦暗不明:真的吗?
  我脚蹬了他一下,被梁朔轻松止住了:千真万确。倒是你,坐拥后宫三千佳丽,还独独念着什么玉烟楼,也不嫌小家子气。
  梁朔眉眼低垂,很委屈的模样:哥,自你走后,我根本没碰过其他人。
  我的笑意淡了淡:那又如何?
  梁朔瞧着我的脸色乘胜追击:近日那些老家伙又要让我充实后宫,每个人都卯足了劲想让自家儿女坐上皇后宝座。哥,你说可笑不可笑?
  我差点哽住:儿女?他们是想皇后之位想疯了吧!
  梁朔有些痴迷地用他修长的手指描摹着我的眉眼:这有什么,我朝不也有男皇后的先例吗?
  我道:我们是兄弟。
  梁朔失笑:现如今做皇帝,连拟个身份都不行了?
  我也跟着他笑:梁朔啊……你说你没碰过其他人,这我信。可你能跟我保证,自我走后,在心里没有想过他吗?一次都没想过?
  梁朔的脸似乎笼罩了一层阴霾。
  我感到无比厌倦和可笑,正欲唤梁朔为我解开绳索,此时梁朔却像亲吻神祇一样亲吻我的手。
  我保证没有。
  从没想过除你之外的任何人。
  一次都没有。
 
 
第三十一章 尾声
  那或许是四个月之后了吧,我漫步在烟雨朦胧的西湖边。眼前细雨飞斜,打湿了我的面颊,我连断桥都看不真切。
  那晚我没让梁朔继续做下去。我掀起被子直接往头上一盖,耍赖道:白日里喝多了酒,晚上一点都不想动。
  梁朔眼睛都红了,他嘶哑着嗓子道,又不让我动,他自己来。
  说着还从夜行衣里掏出了一件物什。
  我定睛一看,竟是——脂膏。
  红晕漫上了我的脸庞,我赶紧定定神,叱骂梁朔道,好一个昏君,随时随地都想着那档子事。
  梁朔裹挟着一身暖气凑上来,手指还极富技巧地挑逗着我的腰际。他说,怕弄疼你,自然要带着。
  我冷哼一声,你弄疼我的次数还少么。
  翻了个身,我决定继续做死人。
  梁朔见我真没有行床笫之事的欲望,按了按眉心,一句话也不说,就借着月色看着我。
  良久,我才闷闷地嘟囔了一句:我不想……你与我之间,只剩下这层关系。
  梁朔问道,只剩下肉欲?
  我点了点头。
  我以为梁朔会生气,结果他的嗓音中却有一种按捺不住的狂喜: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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