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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不予卿(古代架空)——千舟潇

时间:2021-10-26 13:37:49  作者:千舟潇
  后来的场景,我却有些费解。
  那是兰哈尔,她已经全然是个老人了。头发随意披散着,摸着城门颠颠撞撞地跑。
  她眼神直勾勾地,嘴里不住嘟囔着:比丘尼的恩赐,越过三十三重天也不会传播到大周。他以后,注定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这话很是耳熟啊。
  兰哈尔投河了。死的时候很安详,好像是从人间炼狱中解脱。
  后来、后来。我终于见到了我的阿白。
  那时我还没坐上皇位,梁朔与我还没有离心。听说皇后——也就是我的母后,给我塞了两个宫女,梁朔罕见地跟我生了气。我问他为何,他噘着嘴道,有了别的女人,哥哥以后就不会再管我了。
  我哈哈大笑,突然起了坏心思。当晚我根本就没进我的宫里,把那两个宫女晾了一个晚上。
  我把梁朔带入我的藏书阁,当然,这不是什么正经的藏书阁。
  我给梁朔看两个男人的春宫。他像是摸到了什么烫手山芋,嫌恶地把春宫图推开:邪魔歪道,不干不净!哥,你怎么喜欢看这个啊!
  结果,画面一转,这是梁朔的寝宫,床帐深深,里面还有少年的低喘。
  是梁朔,他在自亵。寝宫里挂着一张画,那是梁朔自己画的。
  眉眼很是像我,特别是鼻尖的一点痣。
  我有鼻尖痣,而梁昱没有。
  我自嘲似地笑了笑,没想到最初的少年梁朔竟然是对着我的画像自亵的,也不知道后来怎么了,喜欢上了梁昱。
  孟婆循循善诱道:跨吧。
  跨过断念河。
  我的脑子突然感到无比疼痛,恍惚间看到了守在我的病榻旁的梁朔,他的头发已经半白了。
  梁朔体内流淌着异域的血,他不会轻易白头的。
  我轻轻转过头,对孟婆道:我不跨了。
  孟婆眼梢弯了弯:苦缘已消,往后皆善。
 
 
第二十五章 男后
  我的人生,同我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梁朔像对待一个五六岁的痴童似的,轻轻扶起我,给我喂粥。
  我虽然那时的记忆所剩不多了,但我敢肯定,我的眼神一定很涣散。
  梁朔看一眼就像被烙了一下,根本不敢直视我,只能嘴里重复念叨着无意义的话语。
  喝一点……哥,你喝一点……
  我动了一下,全身散架似的疼。左脸好像缠了好几层厚厚的纱布,一点都不透气。我想扯下来。
  简直是笑话,我的胳膊根本不能动。
  我是破相了吗?
  那样也好,更加断了梁朔的念想了。
  不知在病榻上卧了几天,我的嘴巴确实是干的。我想要水,越多越好。
  舌尖只消轻轻舔弄一下,梁朔就高兴得不行。他按捺住内心的狂喜,特地压低了声音对外面吼道:来人!
  即使是为了防止吵醒我而特地压低了声音,梁朔的音调还是很高。看得出,他很高兴。
  我在心中冷笑一声:梁朔,你高兴得太早了。
  不一会儿,一队太医鱼贯而入,为首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医了,他上前仔细察看了一下,又颤颤巍巍地为我把了脉,好像碰一下我就会魂飞魄散似的。
  他擦了把汗,道,公子体征正常,目前看来……这命啊,算是保住了。
  他叹了口气,仿佛见到了什么荒唐事,连套话都忘了。
  后面的一个小太医见其师父如此,也豁出去了,上前行了个礼,道,禀报陛下,公子虽无性命之忧,但情况实为棘手。目前看来,要想达成陛下心愿,只有一个法子。
  他犯了忌,不能随意揣测主上意图的。但梁朔也是乱了阵脚,竟没揪出他,放在平时,他最好的结局也是卷铺盖走人,从此不入皇城。
  老太医向后怒喝一声:住口!
  那个小的毕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被训斥了竟还不退缩,鼓足了勇气道:徒弟也只是实话实说!
  梁朔好像明白了什么,他对为首的老太医阴沉道:顾侍忠,你是老人了,也应懂些规矩。既然有法子,为何不早说。
  老太医满脸皆是沧桑,面上沟壑纵横:老臣、老臣也只想尽全力保公子一命呐!
  梁朔皱了皱眉:你说什么?
  老臣深知陛下爱惜龙脉,但公子的命也是命。若用了那些个猛药,皇子诞生之日,便是公子撒手人寰之时!
  梁朔居然笑了一声。这笑很冷,殿里殿外都跪了一地。
  孤真不知道是谁给了你们勇气,让你们妄图揣测孤的想法。
  到此时,我听得已有些懵。逐月腹中的孩子,与我的性命又有何干系?
  不行了,不能想,我的耳朵又传来了阵阵嗡鸣声。梁朔没理会那些跪着的人,见我露出痛苦的神情,连忙上前为我整理了一下衣领,嘴里不住地哄着我。
  我摆了摆手——或许在外人看来只是手稍微动弹了一下,但梁朔明白我的意思,他赶紧凑过去,轻声问道:皇兄,何事?
  我声若游丝:鸢儿……我要鸢儿……
  梁朔罕见地露出了吃瘪的神情。他强笑着对我道:乖,这几日都是我在侍候你,鸢儿不知道你的状况……
  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居然打断了梁朔,一字一句道:我说,我要——鸢儿。
  梁朔咬了咬牙,黑着脸起身,对旁边的人吩咐了一句,那人迈着小碎步跑开了。
  说完这句话,我就躺回了床上:牵一发而动全身。十指连心这句话,我总算是明白了。
  我的右眼稍能看真切一些,左眼则完全是一片朦胧,应当是缠着纱布的原因。梁朔不敢碰我,只能坐在我的床头,缓缓念着他对未来的期许。
  一派胡言。
  他说要效仿太祖皇帝,力排众议,立一位男皇后。
  我想了想,这确实是有的,但最终这位皇后还是抵不过后宫中的莺莺燕燕,与太祖皇帝离了心,只能在冷宫中了却余生。梁朔,你这是在咒我啊。
  梁朔还说,我不愿当男皇后也行,那便做权倾天下的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我忽而起了戏弄的心思,轻启薄唇道:皇位。
  梁朔怔了怔,手背上的青筋暴起,眉峰紧蹙着。良久,他才长叹一声:罢了,孤明日便草拟退位诏书,等你病好了,便昭告天下。
  梁朔有野心,有实力,也愿意追逐权力。对他来说,既然握住了便没有放手的理由。让他放弃皇位,无疑比登天还难。
  但迟来的深情最为低贱。听到梁朔这句话时,我想我应该笑的,可我只是微不可闻地扯了扯嘴角。梁朔在错误的时间表达了他错误的情感,这件事本身就是错误的。
  已经,不能再挽回了。
  我不稀罕你的皇位,梁朔。
  我稍稍偏了偏头,梁朔像得了主人命令的乖犬,忙不迭地凑上来。
  我的声音很小,但我努力让梁朔能听清。
  我说,梁朔,我不愿再看见你了。
  梁朔下意识地退后起身,往后走了几步,竟一不小心碰到了木架上摆放的一只汝窑花瓶。
  花瓶破碎的声音很刺耳,梁朔看着我,似不敢相信我先前说的话。梁朔看我的眼神中有一种我不明白的情愫,不明白就算了,我不想再与他有什么瓜葛。
  幸好此时鸢儿来了,梁朔什么话也没说,默默退出了宫殿,留下我与鸢儿两个人说话。
  鸢儿的眼神木讷讷的。我知道,我的命悬一线给了她很大的打击。
  但我不知道这打击竟然这么大。
  鸢儿一见到我,便泪如雨下。她跪倒在我的床前,我的被褥都被她的泪水打湿了一片。她一边抽泣,一边咬牙切齿道:公子,你说的对,梁朔他就是个混蛋!他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竟敢对你做出这种事……
  倒是我被吓了一跳。鸢儿真是失心疯了,这梁朔兴许还在外面候着呢,要是听到那还得了?
  她到后来几乎是嚎叫了:公子,你的孩子,你的孩子以后怎么办呐……
  我的孩子?
  我的眼神定是茫然的,鸢儿看见了,哽咽道:梁朔他根本就不是人,他既然给你下了药,为什么又不要那个孩子!
  我突然想起了那个梦境,兰哈尔畏罪自杀,还有她之前跟我说的一番话。
  怪不得了……怪不得她称呼我为不男不女的怪物,怪不得兰哈尔把药交给我时,眼底有一丝戏谑。
  根本就没有夜间昙,那是生子药。
  【作者有话说】:
  老规矩,后天更文。
  追妻火葬场是狠狠地虐呢,还是狠狠狠狠地虐呢?(滑稽)
 
 
第二十六章 贫僧
  之后的一个月,梁朔很少过来。倒是太医侍女们来得络绎不绝,什么东海上的灵芝,雪原上的狍子粉,高原上的藏红花,我听得不厌其烦,耳朵上都起茧子了。
  有天,鸢儿终于来了。她确实是有点癫狂了,我甚至有些怕见她——一想到这多半是我造成的,我总有些负罪感。
  她没有哭,反而面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我身体好了些,卧在床上时,上半身能直起来,靠在床头。
  鸢儿向我福了福身,竟有些眉飞色舞:公子,奴有一个好消息,您要听吗?
  其实不管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我都愿意听。这些天虽然人来的不少,但都是沉闷的,一句话也不说,应是怕吵到了我。
  我宁愿有人吵我,和我说说话,也不愿像个高贵的木偶一样一动也不动。
  我颔了颔首,这足以鼓励鸢儿继续滔滔不绝地说下去。
  她说,逐月公主被处以大辟之刑,头被挂在了涿阳门上,啧啧啧,都烂了一半呢!
  我心一惊,下意识地问道:怎会如此?
  鸢儿用指尖点着头道:对了,公子您瞧瞧我这个猪脑子,我忘了说了,逐月公主的身孕啊,是假的!
  自巫蛊之术发生后,管事嬷嬷是恨不得天天把眼睛挂在云影宫上,终于在一个黑夜发现了端倪。
  从云影宫运出的恭桶中,分明有几件沾血的衣裤,嬷嬷一验,便知不对劲:这是月水!
  后来的事情经抽丝剥茧就十分明白了:逐月为了固宠,想了一个下下策,便是谎称怀孕。
  我思索了一下,或许对她而言也并不是下下策。梁朔得知她有了身孕,定会把巫蛊之术抛之脑后。以她与梁昱极其相似的姿色,完全可以再引诱梁朔发生房事。到时候有了孩子更好,即便“孩子”没了,也可以推脱得一干二净。
  得知逐月死了,我并没有感到多么开心,有的只是兔死狐悲的苍凉感。
  逐月的下场令人唏嘘,而我的下场又会是什么呢。
  梁朔喜怒无常,城府极深,前一刻可以对我甜言蜜语极尽恩宠,下一刻便有可能图穷匕见。
  我再也不敢信梁朔了。
  逐月的假孩子没了,我的真孩子也快没了。
  梁朔,你手上的鲜血太脏了,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再过了一个月左右,我的小腹便被划了一道。有麻沸散,划的时候没感觉,但事后却有种钻心的痛。
  我瞥了一眼,好像看到了一些细小的骨头。
  但这孩子还不足四月,真的会有骨头吗?我不知道,也许是我的心理在作祟。
  我感觉自己成了一个冢,埋葬了我的孩子,最终也会埋葬自己。
  梁朔来的时候,我正在出神地望着一张画,那是曾经他说比梁昱差的远的画。
  梁朔见我望着那张画,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下。我见他过来,也就笑着看向了他。
  说回光返照,似乎有些不恰当,但今日我确实精神很好,嘴唇都是殷红的。梁朔皱了皱眉,向旁边侍立的太医问我近日状况,太医说无大碍。
  忘了说,我已经能下地了。
  梁朔将一个长长的金丝楠木盒捧在手心里,让我掀开看看。
  我也就打开了。里面是一个精致的骨簪,刻成了流鱼的模样。
  梁朔居然还记得。我对猫啊狗啊这些小动物向来不亲近,唯独喜欢看池子里的鱼儿。
  梁朔好像又回到了他青涩的十七岁,吞吞吐吐道,这是用他猎的第一只狼的肋骨制成的。
  我知道蛮族的规矩。第一只狼的骨头是不能轻易给别人的,除非是他约定了一生一世的人。
  我摇摇头,盖上了盖子:梁朔,你糊涂了。
  梁朔有些急切地问道:什么意思?
  你曾说过,爱的是梁昱,不是我。
  他的眉眼瞬间就耷拉下来,想辩解道:韫哥,你听我解释……
  那应该是我一生中最残忍的时刻了吧。我贴近他的耳朵道:你忘记了,可我还记得。别忘了你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你这种人,一辈子都不配拥有自己的骨肉。我宁愿被世上最低贱的人轮奸,也不愿你碰我一下。懂了吗?我的陛下。
  梁朔周身的气场立刻就变了,我觉得周围暗潮汹涌。
  他哑着嗓子道:“被世上最低贱的人轮奸”……哥,你真的想试试吗?
  我绽放了一个魅惑的笑容:当然。
  我以为梁朔会打我,可他只是扶住了椅背,闭上眼睛,头稍稍往后偏了偏。
  他把那根骨簪扔了,扔得很远:既然你不要,那它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他的语气中皆是化不开的悲戚:哥,到底怎样你才会原谅我?
  我铺开那张画,在那张画的背后,我又重画了一幅,那是深山中的古刹。
  我画的是初春,尚有积雪未消,仍有零散的几只梅。
  梁朔认出了这座古刹,他不确定道:金霖寺?
  我“嗯”了一声。这座寺庙其实已经废弃了好几年,它距皇城约有两百里路,坐落在深山老林中,几乎无人问津。
  梁朔斩钉截铁道:不行。
  我又笑了笑:梁朔,你能替我决定吗?我不仅要削发为僧,还要我们余生不再相见。那样我才会原谅你,你愿意吗?
  梁朔机械地摇摇头:不要。
  不是不准,是不要。
  我有些同情地对梁朔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梁朔几乎是恳求了:三年,哥,我最多给你三年时间,算我求你——
  我“噢”了一声:那好吧。三年过后,我什么时候想你了,你就来肏我吧。我们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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