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裤里一片温热的黏腻感,连睡裤也潮湿了。
铺天盖地的羞耻快要把我淹没了,我一动不敢动,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江沨。
覆在我嘴唇上的手拿开,又贴上额头试温度,“不烧了。”
这幅没发生过任何事的样子让我松了口气,但随即又不满足起来。我想让他知道这些愉悦和羞耻都是他带给我的。
“哥,你的裤子……”说到最后尾音都颤了,闭上眼睛才说出完整的一句话:“裤子……湿了怎么办啊?”
他放在我额头上的手一顿,问:“第一次?”
我没听明白他的意思:“什么?”
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沙哑的声音在昏暗中异常清晰,他说:“第一次尿床。”
## 29
我下意识地睁开眼反驳:“不是尿床……”却正对上江沨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有点像他在我梦里的样子,我不能再想下去了。
“我十七岁了,哥。”我强调。
“长大了。”他应一声起身下床,被子下淡淡的腥味扑面而来时,大脑才缓慢地意识到我究竟干了什么。
我躺在他床上梦到他,然后有生以来第一次梦遗了。
屋子里一片昏暗,窗帘还紧闭着,我想赶快下床去拉开窗户把这些味道散去,刚一动,下/身湿漉漉的凉意传到皮肤上。
忘了,我还弄湿了他的睡裤。
“先换这个。”一条灰色的棉质睡裤被抛上床。
“……谢谢哥。”
“内裤你是穿我的还是我下楼去给你拿?”
他问这句话的语气太正经了,是内容却让我面红耳赤,“穿你的。”
“新的”他走过来递给我一个盒子,然后进了厕所。
我呆坐在床头,手指无意识地扣着盒子上的密封贴,“啪”地一声,密封贴被我按断了才回过神来,连忙抽出一摞纸巾擦干净自己,换好裤子,下床拉开窗户。
雨还未停,清凉又急促的风把屋子里的腥味和我脸上的热度一并带走。
“生病还吹风?”江沨洗完澡出来走到床边和我并排站着,身上的凉意比窗外还甚。
哥是洗了凉水澡吗?我模糊地猜测,却没问出声,走进浴室把满屋的风雨声关在外面。
洗完出来时,他正在抽烟,见我走近抬手就要把烟碾灭在窗台上。
“哥,别。”
指尖一顿,烟头堪堪停住。
我走过去问:“我能试试吗?”
“小孩抽什么烟?”
我再次强调,“我十七岁了,哥。”
“知道了。”他另一只手在我头上揉了揉,“生日快乐。”
“那你让我试一下吧。”我盯着烟头上那一点忽明忽暗的火光。
雨水顺着风扫进来,其中一滴准确地落在烟头上,那一星火光和没来得及飘起的青烟一并被扑灭了。
“灭了,下次吧。”江沨说着把剩下大半根的烟扔进垃圾桶。
“下次是什么时候?”我看着他的眼睛问。
“下次你看到我抽的时候。”
窗户大开,我们俩都只穿着短袖,胳膊贴在一起取暖。我把指尖按在粗粝的窗台上使劲儿搓了搓,感觉到些许刺痛。
我低着头:“那下次……我还能亲你吗?”
这话说完我被掏空气力,像是钟锤拼尽全力敲响大钟,浑厚剧烈的响声过去只剩下飘零的余颤一样。
良久,江沨抬起一只手,在我反应过来前贴到我的脸上,拇指用了点儿力气蹭过眼尾。我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眼睛里沾上了雨水的潮气,快要涌出来了。
他叹了口气,又把手放在我的后颈,凉凉的,我忍不住颤了一下。
不知道是我主动倾身的还是他放在我后颈的手用了点儿力气,总之,在漫天雷雨里他的嘴唇贴上了我的眼睛,轻柔而郑重。
我闭上了眼。
那些漂浮的,不确定的少年心绪霎时间好像远走了万水千山,唯有近在咫尺交缠在一起的呼吸声从我耳边流过。
我十七岁的这天,被烙上了一个永生的印,鲜活又炽热。
## 30
“哭什么?”江沨稍微后退,又用指尖蹭我的眼角。
我睁开眼睛踮高脚去亲他的嘴唇,贴在一起之后才说:“哥,你再亲亲我。”
江沨双手把我搂进怀里,胸膛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我们早被风吹得浑身上下都没了温度,嘴唇贴着嘴唇的时候像是抱在一起等待融化的两块冰。
等我学着在梦里一样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薄薄的嘴唇时,又像是一场大雪后的初霁,暖暖的热气开始蒸腾。
我一遍一遍地舔,总算把他的嘴巴撬开,还没等我颤颤巍巍地试着把舌头伸进去,江沨的舌尖就先贴过来。
相触的一刹我仿佛听到了波涛滚滚的浪声,我像溺水一样紧紧攀附着他,一口一口掠夺着我们唇间的空气。
等我失力地咬了他的下唇时,江沨一只手扣住我的脸侧,把我往后推。我看到唇间黏连着一条线,有点像梦里安全套盒子上的密封条,带着五彩斑斓的光。
“哥……”我大口呼吸几下又想继续凑过去亲他。
可扣在脸上的手却没松劲儿,他拇指碾过我的下唇斩断那根线,问:“谁教你的?”
他这神情像极了梦里的样子,危险又让我忍不住靠近。
“你在梦里教我的。”我说。
江沨好像愣了一下,因为我轻而易举地挣开他的手,又把嘴巴贴上去,不得章法地到处舔咬。
“别急,”他一手扣在我的脑后,声音很低,“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之前正对上他半垂的眸,黑沉沉的却反射出一点儿湛蓝来,是我的眼睛映在里面了。
我不记得我们亲吻了多久。
风又大了,混着雨刮进来,天地间只剩下两个冰块抱在一处取暖。
雨声、心跳声、黏腻的水声合奏出一首磅礴颂歌。
等再分开,我已经浑身无力,全靠江沨揽在背后的手支撑着。
他合上窗户,单手把我抱离地面到床边坐下,我顺势跨坐在他腿上,下/身有点蠢蠢欲动,不安地想要调整一下坐姿,却感受到了身下压着的某个地方异常灼热,一下把我烧透了。
江沨也有反应了。
这个发现让我整个人都满足起来,羞耻统统融成了黏腻的欲/望。
“哥……”我故意晃动着。
“这也是我在梦里教你的?”他钳制住了我的腰让我动弹不得。
“还没来得及教我就醒了。”我实话实说。
他又笑起来,连带着腹腔都震动,震的我更加无所适从。
“好了,好了。”他一下下地抚着我的后背,声音好像是掺杂着砂砾的风,“别动。”
“哥,”我把十根指头插进他的头发里跟他对视,“那你又是跟谁学的?”
“学什么?”
我凑上去亲一下他的嘴巴,“这个。”
他比我大三岁,我们错开了整个青春期,我不知道关于他的太多的事,可仅仅窥见的一角也能看出他是多么意气风发,被爱环绕。
有很多人喜欢他,也一定有很多人想这样贴近他。
“跟你学的。”
江沨说完我就迫不及待地又咬他一下,然后顺从地张开嘴。
相互交缠,反复试探,这一次比刚刚要熟练,也更温柔。
接吻真的会让人上瘾,我觉得胸口酸软发胀,然后接二连三地塌陷。
可我是个俗人,想不出抑扬顿挫的诗句,也没有九百九十九朵玫瑰送给他,只能说最笨拙的话。
“哥哥,我好喜欢你。”
屋子里没开灯,窗外的天在逐渐清明。
我瞥了一眼闹钟,六点半了,再过一个小时就要开始吃早饭,餐桌上会坐满其他人。无论我离他再近,这世界终究还是不只有我们两个。
我倏地生出些义无反顾的渴望,双手紧紧拥住他,然后小声提议:“哥,我们可以做爱。”
我身无长物,只能把自己剖开,赤裸地,毫无保留地献给他。
## 31
我大着胆子去摸他的腹肌,江沨抓住手腕阻止我继续动作,声音带着电流一样传进耳朵里:“别乱动。”
浑身被他的声音激起一层小颗粒,忍不住打了个颤。
“哥哥。”我小声叫他,“我们做吧。”
明明是冬天,周遭仿佛都是带着潮湿的热浪。
他的手覆上来的一瞬间比梦里的感官还要刺激一百倍,我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奔腾下涌。
隔着两层布料却隐隐能感受到江沨手心的温度,像他的人一样,带着冷静的凉意。
“哥……”我忍住巨大的羞耻闭上眼往他掌心里蹭。
“再弄湿就没有新的换了。”他说。
眼前漆黑听觉就显得格外敏锐,我捕捉到江沨喑哑声音里的一丝情/欲味道。
“那先脱了,”我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哆嗦着,“而且,而且本来就太大了,总是掉。”
江沨的手离开我的身体,刚想睁开眼表达不满,随即他就撩开我的上衣,带着凉意的手贴上皮肤。
手掌覆在我肚子上缓慢地揉两下之后,勾开睡裤的系带伸进去。
“哥!”
我好像一条离水的鱼,整个人剧烈地向上挣扎一下,又被他另一只手抚着后背安静下来。
“自己弄过没有?”
他问话时声音很低,像是贴着耳朵说的。
我摇头,不知道他能不能看见又说:“没有。”
江沨自小弹钢琴,十个指腹上都有薄薄的茧,有点粗糙也有点硬,此刻虽然一下一下轻缓地揉弄,却给我带来了灭顶般的刺激。
我像是全身通了电,快感直冲大脑又到四肢百骸,连脚趾都忍不住蜷缩起来。
我始终不敢睁开眼睛,怕像做梦一样睁开眼就醒了。
想亲他,只能胡乱地把嘴巴往前凑,贴到皮肤上就不管不顾地亲。
最后埋在他的颈窝里,嘴巴感受着跳动的脉搏下流淌着的和我一样的血液,血真的浓于水吗?我想知道,于是用力地去吮/吸他的皮肉。
江沨带着茧的指腹重重蹭过顶端,我软塌的腰倏地一挺,呻吟声里混着哭声:“哥……你轻点……”
又舒服,又羞耻,又满足。
我什么都顾不得了,哭着求他:“哥,哥……你亲亲我……”
江沨抚在我背上的手拿开,然后卡着下巴把我的脸抬起来,声音里混着化不开的喑哑,“睁开眼。”
我顺从地睁开,正对上他浓黑的瞳孔,里面映着我泪湿的眼睛。
还没等我亲上他的嘴唇,他的手又碾一下,比刚刚还要用力,一丝疼痛在汹涌的快感里迅速泯灭。
体内像是炸开一朵盛大的烟花,眼前一白。全身轻飘飘的,太舒服了,哪怕最后一秒的窒息感太过危险也让人情不自禁想要溺毙其中。
见我软下腰,他贴在我耳边低声说:“把床头的纸巾拿过来。”
“啊?”我看见他抽出来的手,猛地意识到手心里握着的东西是什么,慌乱地从纸巾盒里连抽了七八张纸塞进他手里,不敢再看。
早上被风吹散的腥味又萦绕在周围,身体像是被抽掉骨头般软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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