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结在我唇间上下滚动,“醒了?”
“嗯。”我应一声,“哥,雨好像停了,没声音了。”
元旦当天,缠绵在海城数十天的暴雨终于停了,天还是蒙昧的青灰,却足够让所有人松了口气。
我洗漱完站在窗台前望着院子里散落满地的花瓣,突然想送给江沨一束玫瑰,开的最浓艳的那种。
车子的引擎声由远及近,随即院门“吱呀”一声传入耳中,我心下一惊目光移过去。
江怀生回来了。
## 33
江怀生的外形很迷惑人。
自我八岁第一次在电视上见到江怀生,他总是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油津津地拢在额头后面。出门一定会穿全套西装,领口和皮鞋都一尘不染。
连他把我带回来那一晚被陈阿姨撞破时,他也是气急败坏多过狼狈不堪。
他这次回来照旧拎了大盒小盒包装精美的礼物摆在餐桌上,头发却垂下两三绺,眼眶发青,西装外套搭在背后的椅子上,白色衬衫上褶皱横生。
一只胳膊肘撑在餐桌上按眉头。
我只匆匆扫过就进厨房帮陈阿姨端豆浆,上桌后照旧坐在餐桌另一头,江沨跟着坐在我旁边,递给我两片烤好的吐司。
“谢谢哥。”我小声说。
餐桌上异常安静,只有餐具偶尔碰撞在一起的叮当声。
“小浔呢?”江怀生端着杯子突然问。
“在楼上睡觉。”陈阿姨说。
她坐在江怀生左侧,一直保持着双手捧杯子的动作,好像在暖手。
我忽然意识到今天怪异的安静来源于陈阿姨。
往常如果江怀生回来她在餐桌上一定会问很多问题,在家待多久,公司怎么样,什么时候走,还会夸奖江沨又拿了奖,江浔长高了等等,边说边给江怀生夹菜。
今天从江怀生进门到现在她都没有主动说过话,我越过餐桌看到她手里的豆浆还是满的,目光低敛,眉头微蹙。
心里一个咯噔,难道陈阿姨发现了我和江沨的事。
是因为我在江沨房间里两天都没有下过楼?
还是在窗边和他接吻的时候被看到了?
又或者是昨晚和他做那种事的时候房门没有关紧?
我的手指紧紧地攥住玻璃杯,近乎绝望地回想着这两天和江沨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恍然意识到我们的行为是多么大胆又疯狂,像是在刀尖上舔蜜,在悬崖上起舞。
这是在江怀生家,我在和我的亲哥哥谈恋爱!
周遭太安静了,我觉得我的心跳声大的像是明目张胆地宣告着心虚。
匆匆喝完最后一口豆浆想离开这里,杯子没放稳,倒在餐盘上发出很大一声响,我连忙扶起,小声丢下一句“我吃完了。”不敢多看江沨一秒,起身离开。
三步并两步上到楼梯的拐角,我双腿发软,靠着墙缓缓坐下,大口喘息。
我不敢想陈阿姨如果真的发现了会有什么后果,小时候她把我从江沨手里拽出来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如果她真的知道了,那我……
“怎么了。”江沨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上了来,他站在矮一节的楼梯上俯身,手背贴上我的额头,“不舒服?”
“嗯……有一点儿。”我又对他撒谎了,这一刻我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所有的后果我都要一个人承担。
“早上不该脱你的衣服。”他的手下移托起我的脸,拇指在脸颊上揉按,语气自责。
“不是,不是因为这个。”我脸一红,连忙解释。
“站得起来吗?”江沨上一层台阶朝我伸出只手。
“能,能。”一想到楼下还坐着陈阿姨,我收回想牵他的手,扶着背后的墙站起来,“没事,我……”
“你疯了吗?!”
话还没说完楼下传来陈阿姨的吼叫,那声音仿佛在耳边炸开一样让我猛地一颤。
江沨牵起我的手在掌心按了两下,沉声说:“上楼等我。”
我愣愣地点头,他转身跑下去。
意识归拢,是陈阿姨是在跟江怀生吵架,我不合时宜地松了口气。
是啊,如果陈阿姨真的知道了一定不会露出那样疑虑的神情,她会当场抓住我把我和江沨分开,再把我丢出去。
正想上楼,江怀生的声音和花瓶破碎的声音同时炸开,像暴雨惊雷又卷土重来。
“你知道我要亏多少钱吗?!这个家没有我,没有钱怎么办?!”
我原地站了一会儿,沿着楼梯边悄悄走下去。
江沨正挡在陈阿姨身前,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比江怀生高了很多,像一头狮子钳住猎物般,双手按住江怀生高举的手腕,眼神黑沉的骇人。
我看见他嘴唇牵动,说:出去。
江怀生突然松了力气,耸下肩膀,胳膊掉下来垂在身侧,背影佝偻。
几秒后他转身拎起搭在椅子上的西装外套,边穿边朝外走,推开门前照旧竖起脖子整了整领带。
大门关上,屋子里只剩下陈阿姨低低的抽噎声。片刻,她说:“妈妈没事,你去忙吧,我上楼休息一会儿。”
“我扶你上去。”江沨说。
我躲在楼梯后面,等脚步声消失在楼梯间才走出去,看到碎了满地的玻璃片,蹲下/身一片一片捡起,捧起来丢进垃圾桶里。
徐妈不在,家里迟迟没有换新的花,吃早饭时我就注意到花瓶里的两支玫瑰开的有些凋萎,花瓣发黑卷了边儿,枝叶干枯耷拉。
此刻那两支玫瑰交叠落在地上,其中一朵已经被踩碾的七零八落,我拾起另一支上楼。
江沨手肘撑在窗台上正对着外面抽烟,他听到声音侧过头问我:“去哪儿了?”
我走近,从身后拿出那支玫瑰递给他:“哥,别难过了。”
“我没难过。”他说着伸出手,却倏地捏住我的手指,“流血了,没感觉吗?”
我低头看见食指指腹正在往外汩汩地溢血珠,顺着花茎下流。
花枝光滑,伤口却锋利平整,应该是刚刚被玻璃碎片划破的,“没,不疼。”
他把烟碾灭在窗台,抽出我手里的玫瑰花放在桌上,另一只手捏着我的食指把进浴室,拧开水龙头冲洗。指尖轻轻抹去那些血渍,再把我拉出去消毒、上药,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
贴好创可贴之后我起身熟练地跨坐在他腿上。
他太平静,太冷静,一点情绪都不肯外露。我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突然怨起自己的无能来。
几年前江沨开摩托车带我去看妈妈时提起他的姥姥姥爷,当时他上下剧烈滑动的喉结让我不知所措,只能笨拙地说把外公外婆分给他,这样他就什么都不缺了。
可是现在我还有什么能给他?只要我有的,我什么都愿意给他。
我突然后悔起吹蜡烛时许的愿望,比起和江沨永远在一起,我更想让他永远都不难过。
环过他的脖子把额头抵在一起,小心地触碰他的嘴唇,“哥哥,不要难过了。”
## 34
如果江沨从小时候开始就是我哥哥就好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这么想,直到尝到一丝泛着腥的甜味才从漫天大雪般缥缈的思绪中抽身,意识到我咬破了江沨的下唇。
我吮吸着他的嘴唇低声说:“哥,我们的血味是一样的。”
“是么。”他松开嘴,任凭我的牙尖舌头四处巡探。
“不信你也咬我一下尝尝。”
他却只是松松地含住下唇磨了磨,拍拍我的背:“好了,作业写完了么,晚上不是要回学校?”
“写完了。”我凑近了不想停下来。
这个吻不像之前那样,或生涩或熟练但都温柔。
它有点失控,有点疯狂。
我一口一口吞咽江沨嘴里的空气,带着烟气混着血腥,吸进嘴里,流进肺里,激起一路痉挛。
逐渐地我感受到了江沨按在我背上的手用力压下来,刚好按在心脏背后的地方,胸膛跟他严丝合缝贴在一起。
我仿佛长了两个心脏,左右同时跳动。
他的为我,我的为他。
“哥,我们做吧。”
我太卑鄙了,趁他难过的时候,趁他稍稍打开了个口子能让我望到一点点平时看不到的情绪的时候,企图趁虚而入。
江沨把我托起来把放在床上,起身要走,我捉住他手还没来得及开口挽留。
他说:“坐好。”
仿佛从这两个字中听出了些许其他意味,我坐着没动,看他起身关上窗户,拉起窗帘,屋子里又昏暗一片。
“滴”一声,他打开空调又走过来,低头用拇指碾我的下唇,“想好了?”
我连忙点头。
其实根本没有想好想不好这一说,我随时都做好了把自己给他的准备,只要他肯要我。
我把手从他T恤下摆探进去,在每一块腹肌上游走,最后没入裤腰。
松紧带的运动裤,往下一扯就落了地。
他一直没动作,任凭我小狗一样隔着上衣咬他的腹肌,隔着内裤握他的性器,逐渐感受到了布料的濡湿,有我的口水也有他流的水。
“哥……”我这一声彻底露怯,“你说教我的。”
他笑起来,灯光昏暗我看不清,但想来应该又是梦里那种带着危险的笑。
我伸长胳膊按开床头灯,昏黄的灯光既可以把他的脸照得专注温柔,像是坐在教室里被无数人偷偷窥视的学长;也能把他照得如此危险诱人,像伊甸园里的亚当。
没有太阳,没有月亮,一盏暗灯之下发生什么都理所应当。
江沨脱掉上衣又拽下我的衣服一起扔在地上,他把空调温度开得很高,我觉得浑身都在蒸腾着,挨上他冰凉的胸膛时忍不住喟叹一声。
一个长吻后我被推倒在床上,他覆上来亲我的眼睛,语气里带着点溺味:“又哭,害怕吗?。”
“没哭。”我闭着眼狡辩,其实我是有一点未知的恐惧,但是却坚持说,“不怕。”
江沨没再问,后撤身子贴在我锁骨上吮吻,又下移到左边的乳头,含住乳尖。
我不知道为什么男生的这里被碰到也会胀大,会发痒,情不自禁地上挺身子往他嘴里送,他却只烙下一个吻又离开,然后拍拍我的腰侧问,“趴着好不好?”
我晕乎乎地转身,像一条死鱼硬邦邦的翻了个面。
江沨褪下我的睡裤,窸窸窣窣地落在地上。
意识到接下来他会做什么我把胳膊枕在脸下紧紧闭上眼。
指尖透过薄薄一层内裤按上穴口,有点凉,有点痒,我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细声叫他,“哥。”
“嗯。”江沨停下动作,“不舒服吗?”
“没,没有。”我不自觉地塌下腰,转头看着他,“我就是想叫叫你。”
指尖又按上来,绕着圈缓慢地揉。
我浑身发软,好像只剩那一处有知觉,没发觉脚趾已经蜷到最紧,腰也死绷着。
江沨双手捞起我的腰上抬,把我摆成一个跪趴的姿势,从颈骨到脊梁一路揉按下来隔着内裤往穴口里戳弄。
我被他摸的两股战战,哆哆嗦嗦地请求:“哥,你直接进来吧……”
腰窝上落下一个吻,拇指按上去把腰压的更低,他的声音也随之压下来,“没有润滑的东西,会疼。下次好不好。”
又是下次。
“我不怕疼。”
说完我忍住羞耻把手伸到后面一把扯下内裤,没控制好力度,“啪”一声松紧带拍在大腿根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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