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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朝欢愉(近代现代)——钱塘路

时间:2021-10-27 09:28:09  作者:钱塘路
 
“忙完了就想提前回来。”
 
“江玥的妈妈把她接走了,她说跟你说过了。”
 
“嗯。”
 
我把手贴在他的胳膊上,手心顿时感受到一片冰凉,随即我张开双臂把他圈住,“你身上好冷。”
 
“外套忘在车上了。”江沨放松身体,微微弯下腰,下巴放在我头顶,任凭我抱着他。
 
直到楼道里传来声响才分开,我们并排站着等里面的人出来后,我拉过他的手:“我们上楼吧哥,外面太冷了。”
 
门开之后,Kitty热情地迎接了我们,然后咬着我的裤腿把我拽到他的水盆前,示意水被它弄撒了一地。
 
“你……”我看着那双清澈的狗眼,认命地去拿拖把收拾,又给它重新添水。
 
江沨坐在凳子上,斜斜地倚着扶手,看样子快要睡着了。
 
“嘘,安静一点,哥哥睡着了,我们下楼再玩儿。”我按着Kitty的头把它挪开,俯身轻轻叫江沨:“哥,你去床上睡会儿吧,我去买晚饭。”
 
他睁开眼看过来,慢半拍地应了一声“好,去吧”却没有动作,我找出一件大外套披在他肩上,给狗戴上绳子出门。
 
在门口的小店里打包了两份粥和蒸饺,外加几份小菜。这一周因为放学之后要开会都没胃口吃晚饭,胃已经习惯了空着,此刻也没觉得饿。
 
“这个和这个也再要一份吧。”我指着菜单上的肠粉跟老板说。
 
一手牵狗一手提饭,走到楼下Kitty就不干了,屁股一沉坐在地上拒绝上楼。我只好连拉带哄把它带上楼。门刚打开一条缝他就迫不及待用头顶开钻进去,重重躺在窝里不动了。
 
江沨侧躺在床上,身上披着我拿给他的外套,闭着眼,一点也没被我们的动静吵醒。
 
我轻手轻脚地把晚饭摆在桌子上,怕粥凉了,走到床边弯下腰想叫他,离得近了才觉得他的气息很热。
 
察觉出不对劲,我把手背贴在他额头上,果然已经隐隐发烫。
 
“哥,你好像发烧了,快起来我们去医院。”
 
刚一出声他便睁开眼,“嗯”了一声没有否认,然后伸手箍住我的腰把我拖到床上,气息尽数喷进颈窝里,“抱一会儿就没事了。”
 
 
## 59
 
半夜好像下了场雨,半梦半醒间听到了淅淅沥沥的雨声,我蜷起身体想翻身,腰间却被牢牢钉死,动弹不得,挣扎间下唇被轻轻含住吮吸,一下一下地安抚,我又平静下来,听着雨声沉沉睡去。
 
再醒来的时候是被Kitty用湿漉漉的鼻子拱醒的。
 
“好了好了,马上就起来。”我闭着眼推它,手心又被舔的水淋淋。
 
翻个身想继续睡,忽然发现腰间的桎梏不见了,睁开眼时江沨正好从浴室出来,额前的头发还在滴水。
 
看见他身上那件昨天穿的T恤我才反应过来,昨晚竟然就那么被他抱着然后迷迷糊糊睡着了。
 
“哥,早上好。”我坐起来,看见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换成了睡衣。
 
江沨扒拉了一下额前的湿发,看向墙上的表,“还早,你再睡会儿。”
 
现在早上七点,也就是说睡了整整十二个小时,我很久没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浑身都散发着软绵绵的舒服。
 
“我睡饱了。”起身下床,从床头柜里找出一只水银温度计,甩了甩递给他:“你昨天晚上发烧了,快量一下,我们一会儿去医院。”
 
“已经没事了。”他拉过我的手贴在自己额头上。
 
确实感受不到热度了,我仍然不放心,把他按到椅子上,“还是量一下吧,你坐着,要量五分钟,我去把早饭热了。”
 
“好的,江老师。”江沨把温度计夹好,仰起头笑着答应。
 
我没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听话。”
 
粥在微波炉里加热的空档,我从窗户望出去,路面残留着几处水渍,道路两旁的树叶被冲刷的油亮亮的。
 
看来昨晚真的下雨了。
 
把早饭热好端上桌时,刚好五分钟,“哥,温度计可以拿出来了。”
 
“36度8。”
 
我从他手里接过温度计举起来看,确实没有在烧,“你有没有不舒服?头疼嗓子疼吗?”
 
“没有。”
 
“奇怪,可是昨晚真的在发烧,都怪我睡着了。”
 
“昨天不是说过吗,”江沨抬手隔着睡衣摩挲了一下我的腰侧,“抱一会儿就好了。”
 
腰一软,我连忙站直,有些不好意思,“我又不是医生。”
 
“谢谢江老师。”他从善如流。
 
“今天要多喝热水。”
 
“好。”
 
“抽屉里有感冒冲剂,吃过饭也喝一包吧。”
 
“好。”
 
“以后不能只穿短袖了。”
 
“好。”
 
我趁机叮嘱,都被他一一答应下来。
 
“哥。”我走近一步,低下头看着他。
 
“嗯?”
 
“昨晚是不是下雨了?”
 
“是。”
 
“那你昨晚是不是偷偷亲我了?”
 
还不待我更近一步,就被江沨拉过去面对面跨坐在腿上,他没有说是或不是,只是注视着我的眼睛问:“给不给亲?”
 
我马上就缴械投降了,“给。”
 
说完俯身向前,含住他的下唇,像昨晚一样轻轻吮吸,间隙里继续丢盔卸甲地说:“我什么都愿意给你,哥。
 
直到kitty饿的受不了,把头顶在我们中间一通乱嚎时才分开。
 
我起身时,江沨并没有直接放开胳膊,而是紧收了一下才松开。
 
“瘦了。”他下结论。
 
“从此不吃章鱼烧,”下午在影院排队检票时,我小声跟江沨介绍这部纪录片的推荐语,“是不是听起来很有趣。”
 
“讲章鱼的吗?”他接过票根低头仔细看了看。
 
播放广告片的空档里,我把座位中间的扶手推上去,上半身朝着江沨靠过去悄声说:“我们好像在约会啊哥。”
 
还没等他回答,灯光倏而转暗,电影开始了。
 
影片从平静的海面逐渐深入幽深而富饶的海底神秘世界,几乎所有镜头都是平视或仰视。
 
以海鬣蜥为首,巨大的水母群、露脊鲸、大白鲨、蓝环章鱼一一在眼前展现,哪怕隔着银幕,却仍旧能够感受到那些近在咫尺的生命力。
 
“那堆石头里面有一只章鱼!它害怕了,是吗?”我们隔壁座位的小朋友小声问,马上被他的家长捂上嘴,“嘘。”
 
那确实是一只章鱼,浑身裹满了贝壳和石头,把自己伪装了起来。
 
逐渐地,它放松警惕伸出触手试探。
 
镜头记录着这只小章鱼的成长,它抓捕螃蟹和龙虾,从背后袭击失败后,学会了像一张网一样罩住龙虾;它用两条触手在海底走动,伪装成海藻,却会在遇到鱼群时张开触手和群鱼共舞;当它被鲨鱼死死咬住,扯断了一条触手时,所有人的心都被揪了起来。
 
然而一周后,它却拼命地又长出了一条新的,可爱的小触手。
 
鲨鱼的第二次袭击来临时,它仍然勇敢而机敏地和鲨鱼展开搏斗。它把气味留在海藻上,趁着鲨鱼四处撕咬海藻的时候,从背后喷射而逃。
 
在场的所有人无疑都松了口气。
 
章鱼的寿命不足一年,并且它们一生只能有一次繁殖机会,在交配完并产卵之后,雄性章鱼和雌性章鱼都会在大概一周的时间之后死亡。
 
当这只在镜头下被所有人关注着长大的小章鱼产下一串串晶莹饱满的犹如葡萄似的卵时,我们才知道她是一只章鱼姑娘。
 
繁殖过后,她便寸步不离地守护着自己的孩子。等到小章鱼从卵壳里孵化出来时,她也已经耗尽力气,变得几近透明。
 
最终她被冲出石头缝,落向海底,被一只鲨鱼一口吞下。
 
影片结束,影厅里陷入一片沉寂,唯有隔壁座位上的小男孩在为章鱼姑娘的死低声抽噎,“为什么鲨鱼要吃了她?”
 
我听到小男孩的妈妈抚摸着他的头低声说:“这才是真实的海底世界,宝贝。”
 
我只有小时候在海城那几年见过海,印象中大海平静而壮阔,原来海底世界要更精彩、迷人也更残酷。
 
直到出了影院我仍有些恍惚,“就算章鱼没有被鲨鱼吃掉,她也活不久了是吗?”
 
江沨停下脚步,侧过脸看着我,“科学的解释是,章鱼的视腺神经冲动造就了雌性章鱼自杀式的繁殖方式。最后没有被吃掉她也会想办法自杀的,为了不吃掉她自己的宝宝。”
 
不等我开口,他又凑近了些,仿照着影院里小男孩家长的口吻,“死亡是章鱼的自我选择,宝贝。”
 
我因为一个称呼傻愣愣地杵在原地,直到江沨的声音再度传来,“不用太难过。”
 
“我没有难过。”我回过神,“你懂的好多啊哥。”
 
“小时候在海洋馆见过一只刚生产完拼命撞玻璃自杀的章鱼。”
 
“那她死了吗?”
 
“死了。”
 
我猜想,亲眼看见那个场面一定比从银幕上更加残忍,江沨大概也会像隔壁座位的小男孩一样为章鱼的死而哭泣,会有人告诉他这些都是章鱼的自然选择,不用太难过吗。
 
我不再追问,也强迫自己停止猜想。
 
“那以后再也不吃章鱼烧了。”
 
想起那句影片简介,我们相视一笑。
 
在路边站久了,不断有出租车路过我们放下车窗,江沨朝司机摆手拒绝,然后低头问我:“不是说约会吗,接下来想去哪里?”
 
我怔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应影片开始前我说的话,脸上隐隐发烫。想了想,我反过来牵住他的手腕,问:“去哪里都行吗?”
 
“嗯。”
 
“干什么都行吗?”
 
“嗯。”
 
我们拉着手,走过车水马龙的大道,穿过狭窄的小巷,路过无数行人车辆,最终停在江沨家门口缀满蔷薇的那面墙外。
 
我用指纹打开大门后,迫不及待地拉着他进来,宣布:“哥,我想亲你。”
 
一吻结束,在我的坚持下,江沨又量了一次体温,确认没事之后,他去书房处理文件,我则跟过去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百无聊赖地趴在地毯上翻看。
 
直到余晖从落地窗帘没拉紧的缝隙里,投进一条细窄的暖光。
 
“准备什么时候回外婆家?”江沨似乎是处理完了工作,手指交叉握了一下,指间啪啪作响。
 
我合上书,从地毯上翻了个身坐起来,“我一号到七号放假,哪天都可以,看你什么有空。”
 
“那就一号吧,先订机票。”说着,他又在键盘上敲起来。
 
我起身走过去,“外婆家在塘镇,没有直达的机票,要先坐到市区。”
 
江沨选好班次问:“买几张?”
 
“买我们俩的就行了,夏炎在海城出差,忙完自己回去。”
 
我看他熟练地填写我的信息,不禁回忆起往事,“哥,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我回外婆家你帮我买票的事?”
 
“记得。”
 
“我当时还以为你想让我赶快走才愿意帮我买的,”我看向书房门口,好像又感受到了当年站在门口等他帮我订票时的忐忑,“你为什么会买两张跟我一起回去?”
 
江沨拿出手机扫码付款,页面显示购票成功的信息之后他合上电脑,似乎是思考了几秒钟,说:“不知道,大概是怕你被拐卖吧。”
 
“哥,我当时都该上高中了。”
 
“在我眼里和江浔一样都还是小孩儿。”他笑笑,从我的角度俯视下去,刚好看到他嘴角小小的梨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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