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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我,抓紧我(GL百合)——绾诚

时间:2021-10-27 09:31:20  作者:绾诚
  这串玛瑙,姜学尔戴了大半生。姜亦恩很小时候,就总喜欢拿着它玩,那时候外婆就开玩笑跟她说:
  “等我们小恩以后嫁人了啊,外婆就把这个送给你做嫁妆!”
  外婆记了一辈子,也算是没有食言了。
  “外婆……”姜亦恩紧紧握着外婆的手,泣不成声:“您放心,我会幸福的。我还会成为像你们一样的好医生,我将来,也要救活好多好多人……我也会保护好我自己,我会听您的话,努力成为配得上她的人……”
  “外婆,谢谢您……谢谢您养大我,谢谢您不嫌我麻烦……小恩永远永远,最爱外婆……”
  留不住的,就让她走得安心吧。
  墙上的钟表,指针一点点向着12靠近,新年的钟声敲响,窗外烟火绚烂。
  本有一人不庆生。
  从今以后,再多一人不贺岁。
  温柔的断肠悲痛,抵不过装腔作势的哀嚎。姜亦恩刚刚送走了外婆,舅舅舅妈就带着他们的儿子一拥而上,挤走了她的位置。
  后来,她干脆被舅舅连推带骂地赶了出来。
  “你给我滚!姜家没有你这样的白眼狼!你还有脸在这里哭?!你外婆就是被你气死的!”
  姜亦恩无力反驳,只能声声哀求:“舅舅……别赶我走好不好,让我再陪陪外婆……我求你了舅舅……”
  “还不滚?!”男人扬起臂膀,眼看着又是一巴掌要落下。
  “住手。”
  身后,是一声柔弱却有力的制止。
  姜亦恩慢慢睁开眼睛,看见舅舅的粗臂被一只柔白纤细的手紧紧抓握控制,她回过头,果然,是安寻。
  那人依然毫无血色,额角还冒着虚汗,甚至累到正轻轻喘息,却给了她无比坚实的依靠感。
  刚刚失去至亲的痛觉还淹没着她,看见这温和的面孔,忍不住失声痛哭。
  “安姐姐……外婆……外婆她……”
  “我知道,傻孩子,不怪你。”安寻低眉满目柔情地望了眼她的女孩,而后将一个牛皮袋重摔在地,质问着面前一对男女:“谁是白眼狼,谁气走了老人家,你们心里不清楚吗?”
  苏问顺势向前几步把男人逼退:“你们可真行啊,老太太还没走就想着争遗产,还想把锅甩到一个小姑娘头上?”
  安寻醒来以后,听到噩耗,第一时间也是怪自己,以为是小丫头溜出来看她,才导致老太太突然心力衰竭。
  苏问本来劝她不要来,怕姜家人对她不客气,况且她的身体状况,实在是不应该下床。可安寻哪里能放心让女孩一个人面对死别,硬撑着还是要来看看。
  谁知赶来的路上,听到几个护士说老太太病发前跟人争吵过,和苏问两人这才觉察到不对劲去调了监控,虽然听不到声音,确实可以看到三人争吵后,老太太捂着胸口倒下的画面。
  安寻注意到孙美凤收到的牛皮袋,跟着监控线索,最后在姜亦恩的病房里找到了这份“遗嘱”。
  姜亦恩不敢置信地捡起地上的牛皮袋,从里面拿出一份文件,赫然写着那刺眼的两字。里头的条款,也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外婆名下所有的资产钱财,将全部归属于儿子儿媳。
  “你们……怎么可以……”她气到发抖,没想到她从小朝夕相处的舅舅舅妈,居然贪婪到这种地步。
  安寻把女孩揽入怀中,不愿再让她在这里逗留,就把她往病房里带了带:“小恩,我们先进去陪外婆。”
  而后,和苏问对了个眼神,带着女孩抢回了外婆身边属于她们的位置。
  “这是我们家事,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孙美凤心虚道。
  苏问嗤笑一声:“你两爱谁谁去,但姜亦恩的事,就是我们大家的事。该是你们的我们不抢,但该是这丫头的,我们也绝对一分不让!想欺负姜亦恩,你们试试看啊!”
  苏问的身后,逐渐靠拥而来一群医护人员,大家都是来为小丫头撑腰的。这么多年,他们始终没有忘记老医生们说过的话。
  “他们走后,他们的家人,就应当是我们仁卓全医护的家人。”
  敬他们的父母为父母,疼他们的儿女为儿女。
  因而烈士,没有遗孤。
  作者有话要说:  回答一下小可爱的疑问。
  首先关于安寻为什么要自责。显然是因为姜亦恩为了她两次冒险拼命。医生的职业是行医治病,不是拼命做无谓的牺牲。自责不应该把姜亦恩带去了火锅店,也只是连带效应,之前也提过,她的私心。
  如果单纯只是把姜亦恩带到火锅店救了伤员再平安返回,安寻自然是不会有自责情绪的。这应该很好理解。
  其次关于纠结和动摇。安寻作为一个封锁了自己十几年的冰娃娃,从开始这段感情的时候就是纠结不定的。她的纠结不是为了给自己权衡利弊,而是始终在为姜亦恩权衡利弊。
  我想情绪本身就是复杂的,爱人为了救自己差点死在眼前,加上过往的经历,我想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不能轻松的。而我作为作者,能写出来的纠结不过如此,剩下的,大概也只有安寻自己默默消化了。
  故事只是故事,现实里又走得出几人。
  我很高兴看到小可爱说“应该保护爱人”,因为你们和我理想中的小恩一样纯粹赤诚。但正如我文中几次提到的“事不关己”一样,安寻作为被保护的对象,不可能也不应该把女孩的拼命视为理所当然。
  所以她的态度是:不否认你过去的付出,但也绝不支持你未来依然这么做。
  理智上说这样的爱是“畸形”的,也是站在安寻成熟的角度。理智上她始终坚持小孩们都应该先学会自爱再去爱人。但文中也提到了,情感上,她也阻止不了自己爱女孩甚过爱自己。
  (这里我的观念与安寻相同,珍惜每一份柔软和热情,但还是提倡小朋友们应该先学会自珍自爱。)
  不经历磨难的幸福是易碎的,相信踩过玻璃碎片后,两人都会放下爱情里的谨慎和小心翼翼。爱对方的同时,也能轻松放任自己的情绪。
  最后,感谢小可爱们的真情实感,最初定下笔名“绾诚”,就是希望不论走到哪一步,都能在心里绾住一份诚意,希望我的故事能不虚此意。
  爱你们。
 
 
第86章 
  姜亦恩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的舅舅舅妈, 直白的说,她恨他们卑劣的行为,恨他们让外婆在本应该合家欢庆佳节的除夕夜, 在冰冷的医院里, 心寒地离开。
  她也恨她自己,太弱小, 太无能,到最后还在让外婆担心。
  门外还在争吵不休, 她听到舅舅舅妈为了推卸责任,把她说得那么不堪, 什么白眼狼, 什么累赘,什么“辛辛苦苦养大就是为了今天跟自己争遗产”。一字一句,把她用力温存在心底那最后一点血浓于水的亲情, 都磨灭了。
  她躲过了爆炸, 逃过了溺水, 却终没能抵挡得了人性薄凉。
  她也听到医护前辈在为她据理力争, 感受到那些无条件的信任和维护。一时间, 她竟分不清,到底哪边才是她的家人。
  她只觉得自己快被撕碎了。
  “别怕,我在。”
  耳旁, 是气若游丝的声线, 一双温和地手, 滑过脸颊, 捂住了她的耳朵,亦如刚才稳稳替她挡住了掌掴,这双手又一次柔弱又坚定地给了她安抚。
  在掌心笼罩下, 争吵声远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平和的海浪声。她也想顺着这温柔逃避,可是她长大了,不应该逃避了,况且,外婆一定不希望看见她和舅舅闹成这样。
  于是,她舍弃了安寻给她的怀抱,俯身在病床前,捂住了外婆的耳朵。
  “外婆,听不见了吧,听不见,就不要担心了。”
  安寻痛彻心扉,不敢再看这个画面,背过了身把眼泪擦去,出门为女孩处理身后的一切。
  “不要再吵了,这里是医院。老人家刚走,你们就这样闹,像什么样子。”
  孙美凤火气正旺,看见安寻一个晚辈这样说话,更来了脾气:“你少在这里装好人了,老太太怎么进的医院?你以为你就无辜吗?要不是你这个领导作风不正,带坏我们家小恩,闹得学校风言风语,老太太会一下子着急上火犯病?!”
  苏问瞪了一眼,往前迈了一脚:“诶我说你怎么疯狗乱咬人啊?”
  安寻拦住苏问,眉间一凝:“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闹得学校风言风语?”
  孙美凤翻了个白眼:“我儿子都跟我说了,学校的贴吧里,都在议论我们家小恩,说她为了实习指标巴结领导,那些话别提多难听了。清清白白一个丫头,全被你毁了,你还有什么脸在这里装无辜?老太太上次就发气打过姜亦恩,这次接到学校电话就犯病,不是因为这事还能是什么?”
  一旁的男人拉了拉她:“好了,别说了,家丑不可外扬。”
  “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们小恩是受害者!她刚出社会,能懂什么?”孙美凤一如既往地在人前做足了好舅妈的样子,鄙夷地看了眼安寻:“还口口声声骗老太太说你们是真爱,我们小恩实习期间就搞到一起,不是诱骗是什么?你摸摸你的良心吧,你俩感情上有任何问题,你能不公报私仇?不动她实习成绩?”
  安寻愕然,沉下脸解释:“我们是在实习关系结束以后才在一起的,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没在一起?实习期间都带到家里去了还没在一起?”
  安寻无奈至极,简直就是秀才遇到兵,被怼得哑口无言。
  她恍然大悟女孩小腿上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也突然意识到自己跑去学校给女孩撑场面是多么无知又可笑。
  最开始的顾虑,被陈念慈的温情慈爱抚平了,也在同事们的态度里找到了支持,可她忘了,仁卓的医护对待姜亦恩是有“烈士子女”滤镜的,在这个乌托邦以外的地方,仍然有黑暗面的存在,仍然有这些低俗又狭隘的眼光。
  苏问哪里肯忍气吞声,讥笑一声讽刺道:“哟!你这大妈书没读几本,八卦倒是听了不少啊?我这八卦一姐都要甘拜下风了!还巴结领导动实习成绩……卫生纸都没你能扯啊!”
  “你!”孙美凤语塞,周遭讥笑声一篇。
  安寻一点也笑不出来,只觉得头疼脑热,正觉得残局难收,女孩打开了门,把她护在了身后,步步逼退孙美凤。
  孙美凤看见女孩一脸的凶狠,禁不住也弱了气势:“你……你想干嘛?我可是你舅妈啊!”
  “小恩……”安寻从来没见过女孩这般模样,曾经软糯可爱的奶娃娃,现在好像长满了坚硬的刺,她心疼,也心痛。
  原来心疼和心痛,是两种情绪。让她眼里满是温软怜惜的泪,双手,又攥起坚硬隐忍的拳。
  姜亦恩,只是深深鞠了一个躬。
  “是我主动追求的安寻,那些流言蜚语不是真的。”
  “舅舅,舅妈。对不起,这些天给你们添麻烦了。房子和钱,我都不要,你们这么多年抚养我辛苦了。以后,我也会好好孝敬你们。可以让我和你们一起,好好送外婆最后一程吗?”
  所有人,都看到了女孩的以德报怨,眼里欣慰又慈爱。
  只有安寻,在凄凄落泪,她小心呵护的女孩,还是长大了,还是委曲求全了,甚至不再软呼呼地叫她安姐姐了。那声冷静又沉稳的“安寻”,刺得她好疼。
  疼到她把女孩拥进怀里,都感受不到一点解脱。
  老人家走得突然,还有很多后事需要操持,姜亦恩还需要住院观察,安寻也浑身是伤不宜操劳,好在休假的医护听闻消息后纷纷赶来,帮着上下打理,终于把老人家体面的接出了医院。
  头七,安葬。
  阴沉沉的雪雨天,“亲朋好友”来的不多,也难怪了,大过年的谁也不愿意来这晦气地方。但是仁卓来了很多医护,其中还有好多没见过的面孔,现场,并不冷清。
  姜亦恩抱着骨灰盒,等待最后的道别仪式结束,墓前的老爷爷嘴里念着她听不明白的词,周遭奏着哀乐,耳边充斥着舅舅舅妈假惺惺的哀嚎。
  她沉默了很久很久,也不再哭了,她只是不敢相信,她那么大的外婆,居然可以藏在怀里这个小小的四方盒子里。
  “外婆,你变得好小啊。”
  她没哭,只有眼泪还在不停地落。
  一场血雨腥风,在众人虔诚地哀悼里,终于结束了。姜亦恩二十三岁的生日,也忙里忙慌地错过了。
  没有吹蜡烛,心却苍老了好多岁。
  爆破事件的后续也传来了好消息,因为当时火锅店里没有滞留人员,因此无人死亡,最后一名重伤患者,也在三个月后的今天出院了。
  姜亦恩溺水因为抢救及时,没有留下任何的后遗症,也算是有惊无险。安寻的伤势,也在女孩的悉心照料下,康复如初。
  只是这三个月里,安寻看见小丫头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很少笑,也很少说话了。再也不会抱着她撒娇叫安姐姐。
  她一直想找机会给小丫头补过生日,也想把除夕夜遗留下来的心结好好聊聊开,但小丫头出院以后的日子一直都很忙,每天早出晚归,教室、图书馆两点一线,回来也几乎是累得倒头就睡,说话的机会都很少,更别说过生日了。
  准备好的惊喜,也藏在车子的后备箱里太久。
  今天,安寻一如既往地在沙发上等着小丫头回家,没打开电视,也没有翻开书,只是裹着毛毯,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默不作声地等着。
  这些天,她总是做噩梦,总是反复感受着窒息的状态。她梦见小丫头在墓地哭得撕心裂肺,梦见那条恐怖的河,梦见黑暗混沌里总是充斥着侮辱和诋毁,而她的女孩,独自蜷缩在角落,不肯再向她靠近一步。
  每每惊醒后,她会把身边熟睡的女孩拥入怀里,轻绵落吻,可女孩似乎也因为太累睡得很熟,从来都没有像从前一样抱住她,抚着她的头发后背哄她,告诉她这都是梦。
  女孩也会做噩梦,每次哭醒的时候,都会把声音压得很低,不肯让她抱,只是拼命的捂着自己的耳朵,嘴里央求着:“不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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