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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皇子崩人设后不亡国了(穿越重生)——慵不语

时间:2021-10-28 10:08:57  作者:慵不语
  谢清辞抬眼看向谢怀尉,哥哥显然很享受这些少年的追捧,侧坐在凳上,眉梢眼角都是春风得意。
  谢清辞眸中掠过低落。
  这些人追捧谢怀尉倒还罢了,但言语间还夹杂着对太子的诋毁轻视。
  二哥明明知道,手指残缺,是大哥毕生之痛,可眼下听着这些人愈发过分的言辞,却没有上前制止的意思。
  有的情景里,沉默约等于纵容。
  而在此之前,谢怀尉向来不能容忍旁人指摘太子,每次都会大发雷霆的冲上去维护。
  谢清辞走上去,拉住谢怀尉的手臂道:“二哥,你先随我来。”
  谢清辞径直把人带到侧殿,挥退了众人。
  殿门合上,只剩兄弟二人。
  谢怀尉四处躲闪着眼神,始终没有注视弟弟的眼睛:“本王还忙着做功课呢,说罢,你找我有何事?”
  谢清辞视线定定的看向谢怀尉:“哦?是做如何将太子哥哥取而代之的功课么?”
  谢怀尉皱眉道:“让本王去接见使臣,是父皇的圣旨!也是向北国证明我朝实力的机会……”
  “少说鬼话。”谢清辞直接打断道:“那你呢?你又在证明什么?证明自己比太子更适合接见使臣,还是……更适合入主东宫?”
  谢怀尉被当面逼问,英俊的脸瞬间煞白。
 
 
第44章 欲仙(1)
  “所以你当着那么多人下哥哥的面子?”谢怀尉冷冷道:“接见使臣也不是祭天封禅的大事儿, 我好歹也是亲王,去觐见使臣很不应当么?难道本王就要战战兢兢,一辈子活在他人之下么!”
  谢怀尉觉得很是委屈。
  平心而论, 这些年他随着父兄南征北战, 也立下了不少功勋。
  就连战场上的身手武功也比大哥更胜一筹。但他对大哥一向极为尊敬, 一心一意跟随,从未动过别的心思。
  可是有次城池即将失守时, 大哥谢华严令他们先走, 自己却留下来切断敌人。
  谢华严在敌人的围攻下, 手骨中了一箭。
  虽然后来搭救及时, 但小指还是没了。
  起初, 谢怀尉对哥哥的伤又感激又愧疚,无数次午夜梦回时想若是当时自己抗命留下,让大哥先走, 凭自己的身手,想来不至于受伤。
  可父皇登基后, 随着时间流逝,事情就有些不一样了。
  大哥居于太子之位, 但屡屡被父皇冷落,门前车马凋零。
  反观自己, 盛宠在身,进宫有太监宫女殷勤侍奉, 出宫也是门庭若市众人拥戴。
  谁人不在心里说一句,当朝二皇子丰神俊朗, 有王者风范?
  再加上他和大哥性格迥异,在朝堂上难免有敌对之处,谢怀尉从最开始的想要证明给哥哥看, 开始变为单纯的为自己争口气。
  他素来要强,想着若是真有一日……谢华严还会对自己视而不见么?
  而那时候,他谢怀尉也不会再去执着谁的笑脸和夸赞。
  方才那些少年的夸赞,几乎让他飘飘欲仙,却被谢清辞一番话拉回地面。
  “哪儿是本王想证明?这明明是父皇有意于我啊,明眼人都知道大哥身有残缺,本王出面更能彰显国威,本王又为何要谦让?”
  “彰显国威?”谢清辞淡淡道:“朝廷的国威难道是要靠品貌彰显啊?你以为你要去和亲么?别把北国的使臣想肤浅了……”
  谢怀尉哽住,嘟囔道:“可大哥出席这样的场所,岂不是让身边人都尴尬么?”
  “在战场上受了伤就无颜见人么?”谢清辞看向谢怀少:“那二哥你是不是忘了太子为何会受伤?”
  “难道不是因为你?”
  这句话如惊雷般在谢怀尉耳畔炸响,他方才的气势登时偃旗息鼓:“别说了……”
  “若不是二哥你当时枉顾太子殿下阻拦,冒然进攻,我们又怎会大败?敌军又怎么会攻入城中?”
  “这么多年,太子殿下责骂过你很多次,但他可曾因此事责过你一句么?”
  谢怀尉双手插入鬓角,眸中掠过痛苦之色,喃喃道:“清辞,你别说了……”
  谢清辞自嘲的勾起唇角:“二哥,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最初定然也是对太子殿下满怀愧疚自责,可是时日长了,太子殿下不提,你便忘了因果,难道如今,你还要踩着他的痛处,去夺太子之位么?”
  谢怀尉颤了颤,唇瓣霎时灰白,他不敢看弟弟的眼眸,几乎落荒而逃:“够了!本王明日会去向父皇请辞!”
  说罢立刻转身而出。
  谢清辞怔怔的看向谢怀尉的背影。
  哥哥的声音很冷,如同冬日湖上久未融化的薄冰。
  谢清辞轻轻摇头。
  皇位,权力,没有哪个正当少年的皇子能抵御得了万人之上的诱惑……
  更何况是在战场上厮杀过,本就渴望着建功立业的谢怀尉呢?
  他今日一番陈词之所以能说动谢怀尉,其实说到底,还是因为二哥对大哥有敬爱和愧疚。
  但是欲/望的滋生不会停滞,总有一日,会盖过那残缺的兄弟情义,他们也许依然会像上一世那样……
  分道扬镳,同室操戈……
  谢清辞全身泛寒,却晓得此事的关键不在二哥,而在父皇。
  若是父皇没有把儿子当成权衡的棋子来玩,安安稳稳的捧着太子,并严令二哥出京就藩,也不会有如此多的闲言碎语和想入非非……
  可如今父皇对大哥已是日益冷落,想让父皇重新将大哥认可并接纳,也不是一件易事。
  *
  这几日,不管是外朝还是宫中,大家都在沸沸扬扬议论一件当朝美谈。
  年少有为,风头无两的二殿下,竟然主动求见陛下,跪求将接见北国使臣之事交由太子。
  皇帝大怒,令他在殿门外罚跪反省。
  可一个时辰之后,二殿下仍然不改其志。
  皇帝在感叹下收回旨意,还按着二殿下的意思,将这差事重新交付给了太子。
  一时间,朝野内外皆是唏嘘。
  “你说说,这历朝历代只听过为了皇位,两兄弟争破头皮的,还从未听过哪个皇子为了将好处让给哥哥,忤逆圣旨被罚的呢?”
  “是啊,以往只觉得二殿下能征善战,如今一看,还是个有风范,懂谦让的人呢……”
  “不过太子就算接了差事,大约也不会多高兴吧——听说陛下在而殿下跪了一夜后,还真的把太子叫到了宫中,说看在你弟弟一心敬你的份儿上,这差事还是交由你……”
  “这……要是我是太子,定然呕死了……”
  “害,谁说不是呢,这本来是自己应得的,如今倒像是捡了旁人恩赐的……”
  “还收了一波名声呢。”那人悄声道“那些本来在观望的官员,也都在说二殿下是个重情重义,深明大义的,如今太子失势,跟了他,怕是以后前程不可限量呢。”
  *
  谢清辞也晓得了此事,特意在晚间去了东宫。
  一踏入宫门,便觉得萧瑟清冷。
  几片残荷在黑黝黝的湖面上飘荡,挂在檐角的宫灯昏暗朦胧,整个东宫没有丝毫得旨后的喜气。
  想来也是,就算此事最终还是由太子亲自出席,但这也全赖于二殿下的谦让,皇帝又亲口大力称赞了二殿下……
  明眼人都能看出太子的失宠。
  想来,大哥在几年前未受伤时,也是惊才艳艳的少年,从万人尊崇,到何时何处皆能看到怜悯的眼神,算来也就这么一年多的时间……
  乍然从云端跌落,大哥心里……也定然不好受吧。
  谢华严坐在石桌畔,面容依然沉稳,他身形高大,眉目端肃,衣袖上的龙纹熠熠生辉,将一国储君的体面维系得无懈可击。
  只是向来极少饮酒的他,正在院中对湖夜饮。
  听见脚步声,他抬头,眸中现出几分薄醉:“清辞来了?”
  谢清辞对上哥哥的眸光,忽然不知该如何出口。
  “来,陪哥喝几杯。”谢华严亲手倒酒,示意谢清辞来坐。
  谢清辞看着哥哥缓缓饮酒的模样,心里一疼:“哥,这一壶酒都是你喝的吧?”
  他记得谢华严向来极有分寸,酒从来都是轻轻沾唇的。
  谢华严含笑不答,定定的看向一脸焦灼的弟弟。
  说来有趣,在那个漫长的梦里,谢清辞此时也来了,模样也比眼下要凶很多,说自己贵为一国之储君,竟然受此大辱云云,自己被说的情绪翻涌,倒是对谢怀尉多了些怨气。
  可他现在情绪却是平稳的。
  自从那场梦之后,他忽然觉得大梦浮华,总有不真切之感。
  这些情节他都在梦中零零散散的看过了不少,若是记得没有出差错,大概之后便是兄弟相争,渔翁得利。
  至于得利的是谁,在那场梦里却模糊了……
  谢清辞的眸光落在哥哥的手上,皮套将他的整只手包裹起来,将那残缺之处也遮盖住了……
  自从受伤后,大哥日日夜夜都要戴着这皮套,从未有摘下的意思……
  这大概,是大哥的心结吧。
  谢清辞没有再阻拦哥哥喝酒,反而陪着喝了两杯,他酒量不好,喝得醉眼朦胧的回到了流云宫。
  *
  谢清辞脚步虚浮的进来,萧棣起身,抓住他的胳膊。
  淡淡的酒味弥漫,谢清辞的眼眸也多了几分眩晕的醉意。
  萧棣垂眸看向他,动作一顿:“殿下去了哪里?”
  “真没想到……”
  “明明一切都重来了,可是一切似乎也没好转到哪里去?”谢清辞抬眸,迷醉的眼眸看向萧棣,似乎是在在努力辨认:“萧棣啊……你又装出这么乖巧的样子?又准备哄骗谁?”
  “你的狼子野心我早就知道,你在盘算什么我也知道……”谢清辞似乎醉得很厉害,他迷迷糊糊的想要找回寝殿的路,身子一歪差点跌倒。
  萧棣伸手,搂住少年清瘦的肩头。
  温热的气息痒痒的呼在颈窝,萧棣垂眸,凝望着缩在他怀里的少年,语气沉沉:“那哥哥觉得阿棣在想要什么?”
  “你啊……”谢清辞抬眸,对上萧棣含笑的长眸,呼吸一滞,哼道:“你肖想的是大逆不道,罪该万死之事!”
  哥哥难道知晓了他的心思?
  还……还这样勾着唇对他轻笑?
  这句话勾得萧棣再也无法忍耐,他托起谢清辞精致的下颌,微凉的手指覆过被染上酒气的唇:“大逆不道也好,罪该万死也罢,臣想做之事,没人能阻拦。”
  “……”
  谢清辞长眸暗了暗,酒气登时退散了几分。
  萧棣竟然……如此轻易的被他试出了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  清辞:惊!他果然又在图谋江山!
  棣棣:惊!哥哥竟然看穿了我的心思还喝醉了对我笑?
 
 
第45章 欲仙(2)
  萧棣目光定在谢清辞脸庞上, 眯眸轻嗤道:“就算我真的所谓的大逆不道之事?殿下难道就容不下我了?”
  他和谢清辞又不是亲兄弟,就算他动了心思,又怎么能算大逆不道。
  谢清辞本来还有些模糊的意识, 趁着几分醉意试探, 这会儿气血翻涌酒气上头, 反而连吐字都渐渐模糊:“你……你若是真敢动心思,本王第一个宰了你!”
  博香炉中烟雾缭绕, 谢清辞红唇乌发, 开口却凶得带劲。
  萧棣眉梢一挑, 反而擒住谢清辞的手腕, 让那微带凉意的白皙手指贴在自己脖颈间奔流的血管上, 嗓音低醇道:“殿下若是想宰了臣,记住往此处砍!”
  手指下的皮肉滚烫,谢清辞皱皱眉, 正欲说话,忽然头一歪, 没了意识。
  萧棣低头,醉倒在自己身上的谢清辞唇瓣微张, 望去温软缱绻。
  萧棣勾勾唇角,登时心情大好。
  他利落的抄起谢清辞腿弯, 将人横抱在怀中,大步流星朝寝宫走去。
  喝了酒的谢清辞很是乖巧, 手还无意识的抓紧他衣襟。
  流云宫的侍女们都晓得萧棣睡在谢清辞寝宫,看到这场景, 都偷偷的互相递个眼神,不敢吱声的退下。
  进了寝宫门窗紧闭,将人安置在床上后, 萧棣丝毫不客气脱下外袍外衫,直接爬上了谢清辞的大床。
  帐中香的气味浮浮沉沉,愈发撩人心魄。
  平日里谢清辞身子弱,需要补药养着,并不会受到那催情帐中香的刺激,如今喝酒沉醉,再被这帐中香环绕,脸颊登时染上情热的绯色。
  “嗯……”谢清辞白到透明的指尖解开了脖颈处的扣子,微微侧脸无意识呢喃道:“热,好香……”
  鼻尖萦绕的香气勾得他身上发烫,让人迫不及待的想……
  没有人能经得住这样的诱惑。
  本要下床的萧棣眼眸一转,看向了神志微微不清的谢清辞。
  “哥哥是喜欢它的香气么?”萧棣将那帐中香拿在手里,凑到谢清辞晶莹的鼻尖前。
  谢清辞已说不出话,几乎呜呜咽咽的轻哼了两声。
  萧棣轻笑一声,指尖轻轻抚过谢清辞柔软的唇瓣,随即将那香不轻不重的盖住谢清辞口鼻,俯身在他耳畔低沉道:“那殿下多闻闻,阿棣……也喜欢这样的哥哥。”
  谢清辞被那香囊遮住大半张脸,双眸微微失神,指尖不由自主的去抓萧棣的衣襟。
  萧棣扔下香包,轻轻靠过去,心满意足的拥住谢清辞入眠。
  他才不会趁此时要了哥哥。
  等到有一日,谢清辞清醒的在他身畔指尖颤栗,意乱神迷,那才是他想看到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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