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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果(近代现代)——花卷

时间:2021-10-28 10:16:36  作者:花卷
  他按着文亭的脑袋掰向文钦那边,文亭一抬眼,就看见他哥被人摁在墙上,脸颊都青了,满身狼狈,文亭颤了颤,陡然手掌吃痛,禁不住叫出声,当即引得文钦看了过来,眼睛大睁,怒喝道:“韩齐!”
  文亭一开口就咬住了嘴唇,薄刃嵌入了掌心,血淌了下来,整只手都不自觉地发抖,他闭了闭眼,声音也在颤,“韩大哥,我求你,你放了我哥……他不知道是我要杀陈生,他对你是忠心的……”
  韩齐轻轻笑了笑,道:“这点忠心太轻了。”
  文亭疼得脸色惨白,说:“我大哥给你卖命卖了这么多年,你就这么杀了他,就不怕寒了别人的心么,”他抖着嗓子,仰起脸,望向江万余,哽咽道:“江三哥。”
  江万余垂下眼睛,偏过了头。
  文钦又气又急,唇齿都是血,“文亭,别求他!”
  文亭哭得更可怜,艰难地爬着,膝盖跪在地上,“韩大哥,我求你,你怎么处置我都行,人是我杀的,错的是我,我哥只是为了护着我。”
  韩齐看着文亭,又看向文钦,二人多年兄弟,多少次一起出生入死,在那一瞬间,竟有了那么一丝恻隐。倏然,他还未动,却本能地察觉到了什么,可同文亭挨得太近,已经来不及了,文亭左手不知何时多了一枚刀刃,抵在了他的喉咙。
  形势骤转。
  文亭脸上还带着血,眼泪未干,他挟持着韩齐勉强站了起来,他眼神阴郁又透着股子病态,轻声说:“韩大哥,我是杀手,怎么可能就一把刀呢?”
  他看向对文钦动手的几人,喝道:“都别动!”
 
 
第58章 
  文亭这一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听见身后拔枪的声音,刀刃压近韩齐的喉咙,说:“江三哥,我说了,别动。”
  他抓着韩齐缓缓转过身,看着面色难看的江万余,说:“江三哥是想试试我杀人快还是你杀我快么?”
  江万余看着韩齐已经渗血的脖颈,眉毛紧皱,道:“文亭,你别乱动。”
  文亭却不再理会他,拿着那只还嵌着刀刃的手在韩齐身上摸出了枪丢了出去,可疼得厉害,手也发颤,枪转眼就沾了血,跌在地上,说:“哥,你走。”
  文钦步履摇晃地走了过去捡起地上的枪,说:“一起走。”
  韩齐冷笑一声,说:“你以为挟持了我就能离开上海?”
  文亭声音低弱又带着血腥气,仿佛一把带血的,冰冷的刀,他温温软软地说:“那就看韩大哥给不给我们兄弟这条出路了。”
  文亭抬起眼睛望着文钦,说:“哥,我走不了了。”
  文钦心头一颤,看着他弟弟不住发抖的右手,重复道:“一起走。”
  文亭闭了闭眼,他失血得厉害,挟持韩齐已是强弩之末,实在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一旦他压在韩齐脖子的刀抖一下,江万余只怕就要开枪了。
  文钦看向他们身后的车,抬手拿枪指着他,说:“车钥匙。”
  江万余犹豫了一下,却听韩齐恼怒道:“老三,别给他!”
  文亭说:“闭嘴!”
  韩齐冷笑道:“你他妈有种你就捅下去。”
  文亭扯了扯嘴角,指尖薄刃灵活地在他脖子间浅浅地划了一道,他说:“你以为我真不敢杀你么?”
  “韩大哥,你和我们不一样,你有妻儿,我只有我哥了,”文亭轻声说,“我们到哪儿都是兄弟,死了都是,你死了,你那些仇人只怕要把你家人扒皮拆骨。”
  他低低地笑,透着股子阴寒劲儿,让人不寒而栗,“你小儿子才刚满月吧,嗯?”
  韩齐脸色冷了下来,江万余说:“文亭,我可以让你们走,你别冲动。”
  文亭说:“三哥,钥匙给我哥,让他们都走。”
  江万余看了眼韩齐,韩齐面容阴沉,两两对峙着,突然,远处传来几声口哨声,是法租界的巡捕,伴随着几声枪响,直击韩齐的几个心腹。
  一辆车横冲而出,车上的人冲着江万余开了枪,他反应快,直接避到了车后。
  车窗落下,是程湫,对二人道:“上车!”
  文亭对文钦道:“哥,走!”
  话还未落,韩齐却伺机而发,扣着文亭的手一推一攘间,纵身躲开了文钦开的几发子弹。文钦看着文亭整个人都跌了下去,血淋淋的,仿佛断了线的风筝,脸色一下子就白了,直接上去接住了文亭。
  他抱着文亭上了车,恍惚间,枪响声不绝,他却全听不见了,只有文亭苍白的面容。
  文亭缓缓睁开眼望着文钦,一张嘴,压久了的血顿时溢出了口齿,他叫了声,“哥。”
  “哥在,哥在呢……”文钦擦着他脸颊的血,文亭的手垂着,血滴滴答答地往下淌,文钦心都绞着,又心疼又恨,简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文亭说:“哥,我们……回家。”
  文钦道:“好,哥带你回家,咱们回家。”
  文亭笑了一下,他呼吸艰难短促,说,“哥,我也可以护着你了。”
  文钦心慌得要命,再忍不住,眼睛都红了,“是,我们亭亭了不起……亭亭,看看哥哥,亭亭。”
  文亭心彻底落了下来,声音越发低弱,无意识地哭泣,“疼,哥,我好疼……”
  文钦看着他要闭上眼,脑子都空了,“文亭!”
  “亭亭别睡,你看着哥哥,亭亭,”他近乎乞求了,生死当前尚且冷静,看着文亭的样子,整个人都要崩溃,“亭亭,哥哥爱你,你不要睡,哥哥带你回家。”
  程湫听得心里难受,所幸离码头已经不远,他一脚油门直接开去了码头,程湫拉开车门,飞快地对文钦说:“快,我已经安排了北上的邮轮,船上有医生。”
  文钦听见医生二字,如获重生,顾不得其他,抱起文亭跌跌撞撞地朝邮轮跑去。
  邮轮一声长鸣,缓缓起航了,踏着粼粼的波光。
  船出码头,一路北上。
  即便已经离开了上海,文钦心里却依旧空落落的,海面的风腥咸刮过面颊,他深深吸了口,寒意如刀绞得五脏六腑都生疼才有了几分真实感。
  “你身上还有伤,要多休息,”身后传来程湫的声音。
  文钦回过神,看着程湫,是程湫帮了他们。
  程湫说:“别担心,医生说了亭亭没事就会没事的。”
  文钦嗯了声,一开口,嗓音嘶哑,说:“谢谢。”
  程湫笑了一下,道:“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尤其是医生将文亭放上病床,拉上帘子,经过长达数个小时的救治,程湫将英国医生的话翻译给文钦说,文亭没事时,他没有说话,只往后撑了撑,慢慢坐了回去,半晌,又腾得站起身,仿佛才回过神,对程湫说,谢谢。
  他语气郑重认真,不知怎的,竟让程湫有几分心酸。
  文钦没有说话。
  程湫道:“明天就到北京了,等到了北京就可以去医院好好治疗了。”
  文钦道:“多谢。”
  程湫看着文钦,摇了摇头,他迟疑了一下,道:“其实是我拖累了文亭。”
  “我不知道他是覃九的徒弟,杀陈生的,会是他。”
  文钦抬起眼睛定定地看着程湫,仿佛间明白了什么,半晌,他说:“我去看看亭亭。”
  程湫点头道:“好。”
  甲板风大,程湫扶着栏杆,他抬起头,看着广阔的海面,他特意回上海,是为了要一个人的命。
  薄薄的一张纸,写的是让陈生永远留在上海。
  那张纸兜兜转转,程湫没想到,最后会落在文亭手中。
  邮轮航行在海面上,宛如一叶孤舟,像极了每一个在乱世里漂泊的人,摇摇晃晃,谁也不知道哪一天就会被海浪掀翻。
  可有些东西,是海浪也无法吞没的,风浪,坎坷,人伦,都无力阻挡。
  程湫有些羡慕地想。
  〈结〉
 
 
第59章 微博番外一
  禁果番外
  不知不觉已经等来了北京第一场冬雪。
  今年的冬雪来得迟,一来就是鹅毛大雪。北方的雪和南方的不一样,下得大,下得急,转眼将整个四合院都砌得满目银白。
  文亭贪看雪景,开着窗往外看,文钦回来的时候,他鼻头都冻红了,欢欢喜喜地叫着哥,一边迎了上来。
  文钦握着他的手,眉毛紧皱,“天儿这么冷还开窗,”说着,将暖手的汤捂子塞他手里,口中念他,“这雪就这么好看?”
  文钦抬长腿将窗户关了起来,屋子里烧了碳,热烘烘的。
  文亭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文钦一转身。他就往文钦怀里撞,鼻尖蹭他的脖子,像极了黏人的小动物。自打二人来了北京之后,文亭就越发黏他,恨不得挂在他裤腰带上,走哪儿揣哪儿。
  文钦有些想笑,心里却受用,他喜欢文亭黏他,热乎乎的身子在怀里抱着,呼吸也是热的,干净而温暖,不带半分血腥气,仿佛当初奄奄一息地躺着只是他做的一个噩梦。
  可那不是梦。
  他们一到北京,所幸有程湫一路帮衬,帮他们找好了医院,文亭送进医院,就连文钦都被医生摁着躺了几天。
  当初韩齐那一刀穿透了文亭的整只手掌,薄刃切断了筋脉,失血过多,就是后来经了救治,他的右手也近乎半废了,再提不得重物,不能过分使用。
  文钦心疼得不行,文亭熟睡时,会忍不住地看他那只手,文亭五指瘦长,掌心骨肉匀称,白皙柔软,那一道疤横亘在手背,直抵手心,像是一道永远抹不去的烙印。
  他忍不住轻轻摸他的手心,吻他,文亭觉察了文钦对他手的在意,坏心地没有多安慰他,他卑劣而又自私地想,文钦最好多疼他一些。
  程湫在北京待了一阵,北京和上海一样不太平,这个运动,那场游行,好像成了这座古老的城市的另一种声音。他有时来看文亭,大家都默契地不再谈起上海,文钦隐约能从程湫的匆匆忙忙间看出几分不一样,程湫和他们不是一类人。
  至于程湫是什么人,文钦无意深究,也不想深究。
  “手怎么样,还疼么?”天一冷,文亭身上还未完全愈合的旧伤就隐隐作痛,文钦捏了捏他的指头。
  文亭伸出掌心凑文钦面前,白皙温软的手,笔直的疤,看着就疼,文钦忍不住缓缓摩挲了一下,又凑唇边亲了口。
  文亭笑了出声,咕哝道:“也不是很疼。”
  文钦说:“哥今天找着老宅的主人了。”
  文亭抬起头看着文钦,那间老宅自他们家出了事后就荒了,后来被一个洋人拿来住,修葺一新,没两年,京都动乱,洋人搬离转手卖给了一个遗老,可还没来得及住进去又遭了炮火,总归是伤痕累累。
  文钦说:“他们说房子是家里的老太爷买的,地契还在他手里,要同他商量商量。”
  文亭道:“哥,要不不买了,我们在这儿住着也好。”
  文钦笑了笑,道:“没事,哥再和他们谈谈,那可是咱们文家老宅,”他看着文钦,说,“你记不记得咱们家后院有个秋千,小时候娘就喜欢带着你坐在上面,有一回娘不在,你坐上头,我一推差点把你摔下来,爹气坏了——”
  文亭抿嘴笑道:“然后爹打你屁股,还罚你抄书。”
  文钦哼笑一声,他看着文亭,道:“我想再看看那个秋千。”
  文亭顿了顿,看着文钦,嗯了声。
  他想,其实回不回老宅于他而言并不重要,只要能和文钦在一起。
  文钦才是他的家。
 
 
第60章 微博番外二
  还是番外
  文钦和文亭在北京安定下来,人一安定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文亭曾想只要他哥同他在一起过一辈子,只他们两人,别的他都不在乎。
  文亭从来不怀疑文钦爱他,可这个爱有兄弟之爱,情人之爱,大抵人总是贪心的,他哥的兄弟情他要,风月爱也想要。
  归根究底,其实是文钦太规矩了。
  自文亭出院,二人好像又回到了原本的相处模式,文钦连亲他都只是吻吻额头,文亭有些不知足。
  冬日里一个澡洗完浑身都热烘烘的,文钦先洗的澡,文亭洗完时他哥正枕着手臂躺在床上发呆,见了文亭当即回过神,揭开被子将他往怀里裹。
  文亭哆哆嗦嗦地说:“太冷了。”
  文钦把文亭裹紧,搓了搓他弄湿的头发,拿干毛巾擦着,口中道:“我说了就在房间洗,你不肯。”
  文亭哼哼唧唧地说:“那个大木桶太沉了。”
  文钦说:“能有多沉,真冻着回头又要感冒了。”
  文亭紧着被子,晃着脑袋胡乱蹭文钦掌心不让他啰嗦自己,咕哝道:“哥你越来越唠叨了。”
  文钦哼笑一声,捏了捏他的后颈,说:“老实点。”
  文亭噢了声,乖乖地坐定了,任由文钦给他擦头发。不多时,头发擦干了,二人一道窝在床上,文亭一条腿搭在文钦身上,他不闭眼,只直勾勾地盯着文钦看。
  文钦懒洋洋地说:“不困了?”
  文亭看着他开合的嘴唇,看着他哥哥线条分明的下巴,喉结凸起,只觉怎么看怎么性感,他凑过去咬了文钦下巴一口,含含糊糊地叫了声,“哥。”
  文钦:“嗯?”
  文钦摸着他的头发,不留神,文亭又啄了啄他的嘴唇,文钦抬起眼看着文亭,四目相对,不知是屋里太热,还是灯光晦暗,文钦心头莫名一动,竟觉出了几分热意。
  文钦喉结滚动了一下,文亭情不自禁地咽了咽,低头又亲文钦的嘴唇,他的亲吻带了几分试探的意味,又像小孩儿吃糖,咬着又舔又吸的,还黏糊地叫着哥,文钦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耳朵,低声说:“把哥哥当糖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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