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峈摸着江晏舒的左脸,讥笑:“你睡着之后本王给你上了药。”
不然以成年男子的力度,那巴掌少说会在脸上停留几日。
原来如此,江晏舒下意识的蹭了蹭君峈掌心,乖巧的像只慵懒的猫儿以求主人抚摸。
管家敲门三声,里面才传来声音。
进去就看见江晏舒缩在君峈怀里,江晏舒微微睁开眼睛看是谁来了,随即又闭上,昏昏欲睡。
管家了然,昨晚王妃得了王爷的宠幸这件事,看来是真的。
君峈捂住江晏舒外面的耳朵,视线一直在哥儿脸上,“什么事?”
管家轻声道,“王爷王妃,毒医回来了。”
君峈挑眉,把白瓷瓶丢给管家,“正好,把这个药给他,里面的成分一个不落的检查出来。”
管家颔首,轻手轻脚的关上门。
待江晏舒再次醒来,已是半个时辰后的事了。
床榻边的子期撑着脑袋,一直盯着睡眠中的江晏舒,结果看的他也困倦。
眼睛一眨一眨的,眯了一下,葛然对上一双大眼睛。
“少爷,你终于醒了!”子期两眼泪汪汪,握住江晏舒双手,就差泪崩。
江晏舒被他唬住了,担忧反问子期,“子期你怎么了?”
“少爷你才是,那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
“晏晏!”
接着在窗棂前的柜子上看见了黄莺白狐。
“难道少爷你真被王爷……”
江晏舒红着脸点头,没有否认。
白狐一听,气的直跺脚,它家的小白菜终究被猪拱了!
“果然,是不是摄政王强迫少爷,如果是真的,子期跟他拼命!”
子期双眼冒火,那架势恨不得立马去找君峈,前提是没想起活阎王的恐怖之处。
比起这两人的反应,黄莺的算是很淡定了,它在想,既然君峈跟晏晏在一起了,是不是代表王府的吃食随便挑,也不用东躲西藏某王爷?
“不是不是。”江晏舒连忙拉住子期,害怕子期的鲁莽惹怒了君峈。
“是我自愿的,”江晏舒低垂眼眸,轻声细语道:“昨晚的夜宴上,父、他打了我,因为我拒绝给王爷下药,之后他又辱骂娘亲。”
经过这么一番,江晏舒对江丞相心如死灰,彻底喊不出“父亲”二字,他完全不配当。
子期不用猜也知道他是谁,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安慰,担忧的去瞅江晏舒脸颊,“脸还疼不疼呀?”
“无碍,王爷给我上药了,还有一点就是,娘亲平白无故受冤枉,成了帝都笑料,我却什么都做不了,但王爷不同,所有人都惧怕。”
他现在都能回忆起,堂堂大楚太子,站在君峈面前,不仅毕恭毕敬,还强撑笑脸。
“所以我让王爷帮我,至于宠幸什么的,是我自愿的。”
子期听愣了,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干巴巴的张嘴:“可是少爷你对王爷没有感情啊。”
丞相府的后院便是如此,少爷不会不懂。
江晏舒扣着指甲盖,闷声启口,“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啊。”
白狐听完整个对话自闭了,是它没用,凡人的事不能插手,只能帮小忙,有用的话也不会让晏晏牺牲自己。
“好啦,你们不用想太多,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江晏舒安慰着,毕竟他看开了,也就那样吧。
“嗯。”子期郁闷的扯嘴角。
黄莺左看右看,饶饶头,怎么都不说话了?
飞落在江晏舒肩膀上,蹭蹭他墨发,“晏晏,我好想吃外面的小吃。”
它好久没吃外面的东西了,馋的慌。
江晏舒点点头,没说话。
黄莺高兴极了,蹦蹦跳跳的报菜名,“老李家的核桃酥,小巷尽头的杏仁饼,还有新开的糖铺子……”
得亏江晏舒记性好,不然还真满足不了黄莺的大胃口。
白狐捂脸,没眼看黄莺的丑态,真是饿死鬼投胎。
江晏舒说干就干,正好管家在指挥主院下人干活。
“管家,少爷找你。”子期站在石阶上招呼,虽然怕君峈,但不代表怕同样是下人的管家。
管家微笑的转过身,“你应该称呼王妃,而不是少爷,身为王妃贴身侍从,这些应该懂得起。”
之前管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觉得君峈没把江晏舒当回事,如今二人有夫妻之实,有些事就得较真了。
子期:“……”他表示不想承认。
江晏舒踏出门槛,慢一步的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看见管家在顺口就问。
“管家,我能出府吗?”这是他来到摄政王府第一次主动出府,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管家抖抖衣袖拱手,笑吟吟道,“这当然没问题,王妃打算何时出去?”
江晏舒歪头想,“现在吧。”
“老奴明白了。”只不过转头就向君峈禀告。
君峈落下最后一笔,“他要做什么由着他,就用本王的马车。”
管家毫不意外的去安排。
江晏舒坐着等管家的消息,一边为白狐揉肚子,只是没等到管家,反而等到了君峈。
“王爷。”
哥儿生的白皙,现在抱着一只半大的白狐狸,远远看着,就像一个软绵绵的小仙童。
君峈走近了捏了捏他脸:“别抱,动物身上一般都不干净。”
见白狐炸毛的竖起尾巴,江晏舒连忙解释,“白狐挺爱干净,每天都有洗澡。”
君峈挑眉,点了点大腿,“过来。”
江晏舒秒懂,把狐狸放在地上,自觉的坐在君峈双腿上。
“王爷有事吗?”
君峈淡淡瞥他一眼,“没事就不能找你?”
江晏舒没骨气的说:“没有,王爷想找我我随时到。”
“有觉悟就好,也不枉费本王宠你。”果然还是这味道好闻。
江晏舒微微歪着头,努力的向君峈展现他的脖子。
最脆弱的地方,就在君峈嘴巴,只要他愿意,一口要下去哥儿便会一命呜呼。
君峈舔了舔,沿着颈脉一一吻下去。
“嗯……”脖子不仅脆弱还很敏感,江晏舒被口勿的都快有反应了,水汪汪的双眼无助的望着虚空。
即便如此,身体很老实在君峈双手里绽放,脖子上的痕迹又加重了,宛如雪中红梅。
江晏舒气喘吁吁的埋首在君峈胸膛,脸红的滴血。
怎么能在外面呀……
君峈满意的勾起嘴角,拦腰抱起江晏舒,“本王陪你出府。”
江晏舒声音沙哑,特别不好意思的答应,“嗯。”
从主院到大门,将近大半的下人目睹了凶神恶煞的王爷抱着王妃出府。
个个都在打小九九,琢磨着怎么巴结示好王妃,毕竟自这位进府后,王府的气氛逐渐和谐了。
“出府想买什么?”君峈双手不老实的乱摸。
江晏舒已经习惯大掌的存在,大眼睛滴溜圆的转,一口念着一个,“杏仁饼,核桃酥,糖果子……”
君峈蹙眉,拍打唯一有肉的地方,“怎么全是零嘴?”
江晏舒努努嘴,委屈巴巴:“不是我吃,是黄莺白狐吃。”
君峈轻嗤,恐怕买回去也没少吃,“下人会去买,本王带你去别的地方。”
瞧瞧这身材,硌手的慌。
君峈的决定江晏舒不可能拒绝,“哦。”谁买的都一样。
车轱辘不停的转,从清冷的贵人街道驶向繁华大道。
外面扯着嗓子的招客,商人敲锣打鼓,不过这声音顶多持续了一会儿,莫名的,低了下来。
江晏舒觉得奇怪,这条街是帝都的主干道,怎么突然安静了?
他好奇的掀开窗帘,发现街道的那一侧,不管是百姓也好,还是商贾,个个闭着嘴巴打手势交谈。
这是本能的畏惧马车内的摄政王,如此打眼黑沉的马车,除了摄政王,还能有谁在帝都比皇帝排场还大。
令人意外的,一位漂亮的哥儿掀开了帘子,茫然的打量他们。
接着,哥儿的面前出现一只手,捂住江晏舒的眼睛,扯了回去,窗帘飘了一下静止不动。
几个眨眼的功夫,直叫旁人大为震惊,马车行驶后的地方,百姓之间纷纷交头接耳。
“看够了吗?”君峈咬着他耳垂。
江晏舒后知后觉发现源头好像来自身旁这位,大胆猜测问:“他们是在怕王爷吗?”
君峈却反问他,“你不怕本王?”
江晏舒有片刻的迷茫,怕吗?思考的时候没发觉腰上的爪子在缓慢收紧。
他慢慢的,红了红脸,轻轻说道:“不怕。”
极有压迫感的深瞳死死的凝视江晏舒,“姑且相信你。”
江晏舒还是红着脸,丝毫没察觉方才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马车终于停在一间颇大的铺子前。
“王爷,到了。”
铺子的老板早早的带着一干小弟站在门口,诚惶诚恐的等候这位大佛。
摄政王最先下来,然后一位哥儿弯着腰,伸手放在摄政王掌心,被抱着下马车。
老板极有眼色的上前:“王爷王妃里面请。”
“喜欢哪款就去试。”
江晏舒一瞧,琳琅满目的各色衣裳,还有通往二楼的楼梯。
江晏舒看的眼睛花,他怎么感觉都差不多呀,“王爷,我不需要穿那么多。”
君峈转动拇指上的扳戒,淡漠道:“你的意思是这里的衣裳不好看?如果是这样,那这家店就不用开了。”
店铺老板惊恐的望着江晏舒,啪嗒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王妃行行好,我上有老下有小,全靠这铺子养活啊。”
原谅中年店老板像个孩子一样哭诉,毕竟对方可是摄政王啊。
就因为没有看上,活阎王就不准人家开店,江晏舒惊了,立即改口回答,“没有,只是我衣物够多了。”
矮了他一个头的哥儿,身高也就在他肩膀上面一点,不以为然的说:“不多,天天换着穿。”
第15章 老乡见面
王府新裁剪的那一批他看过了,始终不太满意。
见此,老板松了口气,犹豫的开口:“我们这里还有几款边塞的款样,不同于大楚服饰,不知王妃要不要试试?”
因为风俗习惯,贵人再买也买的少,还不卖掉的话,投出去的钱就要打水漂了。
君峈扬眉,牵着江晏舒坐在客位上。
“拿出来。”
“是是是。”
店小二连忙端茶上水,其余店仆上二楼去取衣物。
动作很快的把三套衣样摆了出来,店老板拿出帕子悄悄抹掉额头细密的汗珠,“王爷王妃请看,这是边塞最常见的款式,上露肩下露腰,哥儿穿在身上刚好合身,大部分贵人买回去当内里穿,毕竟酷暑难耐,能穿少点是一点。”
江晏舒瞪直了眼,这会不会太暴露了。
只见每一件袖口裤腿开叉极大,没有领口,就像挂绳一般,串着大小不一的珍珠宝石,应该是挂脖子。
真不知道这么几块布料能遮住什么。
江晏舒纠结的喊了下君峈,“王爷……”
只见君峈伸出手,每件都摸了一遍,道:“都要了。”
不仅如此,还指了指其余几款外袍。
全程下来,江晏舒都没有机会开口,还有一方面是怕自己说了让他不高兴的话,君峈又要逼迫店老板。
对面酒楼,临窗的一桌大开窗户,刚好与店铺形成一条直线。
“这是不是你那兄长?难道真的在摄政王手里活下来了了?”男子用手肘去碰江尚明,惊奇不已。
下面的排场足够大,如果是一般的富贵人家倒没什么看头,但若是摄政王,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江尚明晃了晃酒杯,一双吊三眼望向对面,“江晏舒?”
刚好看见江晏舒被君峈牵在手里乖巧的样子,转眼二人往铺子里面走。
“还真是他。”江尚明讶然,邪邪笑着,“我还以为传言是假的。”
“谁说不是,正常情况下的摄政王杀的人十根指头都数不过来,更别说犯病的时候了,你兄长,简直……神奇。”
江尚明不咸不淡道:“算了吧,他也就长的好看点,说不定摄政王就是图个新鲜。”
男子的眼睛转圆了,支使着鬼主意,“不管图什么,既然他入了摄政王的眼,多少有点本事,让他美言几句,你说摄政王会不会不跟江丞相作对?”
乍一听好像是没什么问题,江尚明脑袋点着头,眼睛却是黏在下面。
江晏舒同君峈出了铺子上轿,根本没注意自己被不怀好意的盯着。
江尚明还想去瞅,一瞬间却对上看过来的黑眸。
目光锐利,阴沉沉的根本不像人类的眼睛。
江尚明吓得出一身冷汗,赶忙收回半个身子。
转眼那马车消失在街角,好像真的只是出来定制成衣而已。
江尚明有点后悔,可惜了江晏舒那副皮囊,碰都没碰,白白便宜给了活阎王。
待回到王府,天色渐晚,晚膳直接端上饭厅。
江晏舒想起某人的要求,即便面皮薄,还是坐在君峈双腿上。
只不过不等他布菜,君峈先是光顾了他的双唇,直到上面糊满了某人的水渍。
江晏舒忍不住的去拍打男人,这是饭厅啊,还有不少下人看着。
下人比江晏舒想的自觉多了,早在主人情难自禁时,陆续退出去,不带一点声响,废话,谁敢发出声音打扰摄政王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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