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江晏舒得以呼吸新鲜空气。
江晏舒脸颊微微泛红,看见饭厅的下人都不见了,更加觉得没脸。
君峈把荤菜往江晏舒碗里夹,一语双关道:“多吃点,保存体力。”
开始江晏舒还不明白,当他明显感受到某物的存在后,脸红的去扒饭,也……的确每口都是荤,小白菜什么的已经支撑不了他现在的体力活。
用完膳,沐浴时的速度都加快了,江晏舒以为君峈不打算那啥,下一刻,君峈拍了拍床榻,眼底谷欠望深沉。
一朝开荤,活阎王表示不知道什么叫节制,要了一次又一次,若不是看在江晏舒嗓子都哭不出声,不得不做完今晚的最后一火包。
翌日能醒过来的江晏舒表示很庆幸,不是爽的上天,就是累死上天。
……
书房。
“王爷,瓷瓶里面的成分,段大夫已经查出来了。”
君峈垂眼,毛笔在砚台上沾了沾,“这么快,倒是也没白回去一趟。”
毕竟这段时间段庄回去的理由是专门闭关。
“让他过来,亲自给本王解释。”
“是。”
好一会儿,管家不辱使命的才把人带到书房。
君峈抬眼,看到人后眉头紧锁,“你这是多久没洗漱?”
段庄打了个哈欠,揉揉乱七八糟的头发,“没多久,也就几天吧,赶路的路上哪有条件洗漱。”
不是不想洗,只是没那个条件。
“每个月的月响难道还不够你打尖住店?”
段庄期期艾艾道,“这不是还有家人要养嘛。”
君峈看着他不修边幅的模样就头疼,若不是还有医术价值,早就让他尝尝军营酷刑,“收拾好了再过来。”
“好嘞。”段庄答应的很快,跑的也快,昨天到了王府就开始忙,好不容易分辨完药物,困的他一觉醒来马不停蹄面见活阎王。
专门难为他。
“所以这里面的致命药物不多?”君峈转动瓷瓶,幽幽道。
“也不能这么说,每一样单独拿出来是发现不了的,合在一起乍一看是大补药,王爷听过物极必反吗?服用久了,原本健康的身体也会虚弱,像王爷的身体不健康的状态下,只会把病情扩大。”
段庄尽量委婉的解说。
“所以这个能导致本王的病情严重?”
“没错,严重的情况就是王爷永远清醒不过来。”
君峈讽刺一笑,“呵,他们倒是会折腾,尽找这些药物。”
段庄见君峈表情凶恶,不禁搓搓手,“王爷,最近你有没有跟什么奇怪的人接触?”
君峈看都不看他一眼,“没有。”
之后被赶出书房。
段庄摸摸鼻头,双眼打量王府,然后逮住了管家,“管家,王府最近有没有进来什么人?”
管家楞了一下,“你是说王妃吗?”
这下该段庄傻眼,“什么王妃?”
“这就是段大人的不对了,王妃已嫁进来月余,正是多亏了王妃,王府最近才有了点人气。”
管家带着谴责的目光看着段庄,摇摇头走开了。
段庄下意识的抓头发,伸出尔康手,“不是,你还没说清楚啊。”
啥情况啊,凶狠恶煞的摄政王居然还能娶到王妃?
段庄只好去问王妃的下人,问了一圈,大概了解了始末,被强迫娶来的哥儿,反而还宠着。
一时间段庄都不太懂君峈怎么想的。
摸了摸下巴,段庄顺手逮住旁边经过的仆人,“王妃的院子在哪?”
下人指着主院旁边的那处,“那里便是,不过王妃已经搬进主院了。”
段庄凝眉,放开了仆人,眼珠一转,他先去拜访拜访这位王妃,看看是什么样的人入了摄政王的眼。
自起床后江晏舒便坐在软榻上,什么也不用干,得到君峈肯首进来的子期,在旁边伺候着。
“王妃,段大人来向您请安,要不要接见?”
江晏舒迷茫的眨眨眼,谁是段大人?
虽然不知道是谁,江晏舒决定还是见一见,毕竟人家都上门了,“见吧。”
在子期的搀扶下,他慢吞吞的走到外间。
刚坐下,段庄就进来了。
收拾一番后的段庄,真面目便露出来了,人模人样的向江晏舒欠身请安。
“王妃安好,我是段庄,旁人也叫我毒圣。”
说是叫毒圣,实际上跟君峈同年岁。
江晏舒听这名头,第一反应就是老头。
没想到是个青年。
江晏舒点点头,接受了段庄这一拜,“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段庄直起身,笑脸道:“未曾赶上王爷王妃的成亲之日,回来了当然要来见一见。”
江晏舒脸色有点红,“既然这样,你可以下去了。”
段庄的笑容有点挂不住了,仔细打量小哥儿,相貌的确好看,以为是个花瓶,结果看走了眼。
见段庄没动,江晏舒耐着性子和善问:“还有事吗?”
子期皱眉,这人怎么回事,没看见他家少爷不舒服吗?
“的确有个小问题,我有个不情之请,王妃有没有接触什么奇怪的东西?比如行为与常人不一样之类的。”
子期听见这问题古怪的望了一眼段庄,你才很奇怪吧。
“什么意思?”江晏舒懵懵懂懂的,没怎么听明白段庄的意思。
什么才叫行为不正常。
“就……”段庄纠结的不知道怎么解释。
然后,就看见一只白狐大摇大摆的从他面前穿过,跳在江晏舒旁边的座椅上,舔舔爪子,摇着尾巴。
段庄:“!”
他的眼睛瞪的老大,指着白狐半天发不出声音。
白狐恍若未觉,悠悠的打了个哈欠,“晏晏,你先让下人都出去,暂时支走。”
能听见白狐说话的段庄,表情更加的狰狞。
于是江晏舒道:“子期,你把黄莺找到带过来。”
黄莺这个时候应该飞出府找吃的,没一时半会儿是找不到那只鸟。
子期瞅了瞅诡异的段庄,不放心的跨了一小步。
看出子期的犹豫,江晏舒安慰他,“没事,还有下人。”
但子期一走,又把下人支开了。
当外间只剩下两人一狐后,段庄瞪大眼珠,掏出一张黄符,立马呵道:“王妃,你快远离那只狐狸,那是妖物!”
江晏舒惊了,白狐让他支走下人,他还以为段庄才有问题。
怎么是反过来的。
却见白狐翻了个白眼,“傻子。”
一跃跳下去,命中踩住了段庄的脚。
也就眨眼的瞬间,原本好好一个人不见了,凭空出现一只小黑猫。
小黑猫喵喵叫唤,左看右看自己的小短腿,以冲刺的姿势撞向白狐,结果被白狐一脚按在地上。
“还想打你祖宗,小屁孩胆子倒是大。”白狐低头朝黑猫露出森森白牙,凶神恶煞的教训。
以小黑猫现在的视角,则是一个恐怖的大脸盘子。
这反转,看的江晏舒措手不及。
“晏晏,别怕,就是小子在老子面前充老子。”
“你放屁,我才没有你这样的祖宗!”黑猫四个蹄子折腾着,但就是打不到白狐。
“呵呵,你家祖宗早挂了,现在我就是你祖宗。”
白狐提起小黑猫耳朵,左右来回晃动,又捏捏黑猫脸蛋。
“嗷~”
黑猫对着白狐就是张嘴要咬。
江晏舒呆呆的指着小黑猫,“白狐,段大人这是?”
“如你所见,一只成精的小黑猫。”
第16章 铺子地契
“学艺不精,还想抓祖宗。”
小黑猫呜咽一声,破口大骂道:“胡说八道,一只狐狸精还想当我祖宗,做什么春秋大梦。”
别看黑猫廋廋小小的一只,骂起人来声音到不小。
这倒是苦了外面的下人,全是刺耳的猫叫嘶鸣。
“看来不给你点教训,是不会老实的。”
白狐呲牙,表情极为阴森。
这小兔崽子害他在凡尘里逗留之久,没想到吧,在王府找到了。
江晏舒在旁边目睹了一场“暴行,”他从来不知道白狐还有如此暴躁的模样,果然狐狸也是有脾气的。
最后白狐单方面完胜,小黑猫惨兮兮的匍匐在白狐脚下。
典型的被揍老实了。
江晏舒给狐狸倒了杯茶,一言难尽的望着小黑猫,“白狐,气消了吗?”
“咕噜咕噜……”
白狐跳上桌子不客气的喝完。
“我向王爷告你……”
“还有力气说话,看来还能抗揍。”白狐动了动爪子,威胁的笑了笑。
小黑猫憋屈的闭上嘴,“……”
“白狐,别揍出问题了,王爷那边不好交代。”江晏舒突然想起段庄的身份,捏捏白狐的前爪子。
白狐舒服的喟叹,“看在晏晏的份上,姑且原谅你了。”
小黑猫口吐芬芳:“&#%……”
所谓大意失荆州,说的就在现在。
当时为什么会认为是其他狐狸精,闻到骚狐狸味就应该跑的!
白狐可不管黑猫怎么想,当着面向江晏舒揭短。
“晏晏,你别被它欺骗了,这家伙虽然比我小,至少却有一百多岁,”又嫌弃道:“只不过它的家族还有点积蓄,这化形丹成果不错,看着像人类青年。”
段庄不服气反驳,“嘿,你这狐狸欠打是吧?一见面就揭短,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你什么感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家族仗着几分本事就插手凡间,结果被天道惩罚,现在混的一辈不如一辈,还要听命凡人。我就想问问,这滋味如何?”
白狐摇摇尾巴,嘲笑不已。
段庄没搭腔,白狐有一点说对了,真的是一辈不如一辈,尤其是最近十几年,灵气稀薄。
这一次差点维持不住人形,不然也不会灰溜溜的跑回老家,吸收仅有的灵气池。
“所以现在还有哪些族人?”
段庄难受的低下头,“只剩下我和弟弟妹妹了。”
白狐啧了一声,“真惨。”
段庄真的不想理睬白狐。
“把它们放出来,我看看什么情况。”既然是弟弟妹妹,肯定会带在身上。
“哦。”段庄像变戏法一样,凭空变出了三只巴掌大的小奶猫。
小奶猫看见哥哥,齐齐围了上去。
黑猫用鼻子嗅它们,然后看向好奇打量的江晏舒,“乖,过去。”
小奶猫们眨着大眼睛,怯生生的踏出一小步。
这个人类在看它们耶。
江晏舒小心翼翼的伸出食指,试探的刮了一下奶猫。
“喵~”
不是纯黑色,而是花色匀称的花猫,江晏舒情不自禁的轻轻托起它们,两手并拢,刚好够三只。
好软~
小奶猫们很争气,时常跟段庄颠沛流离的日子让它们早早的明白金主大人的重要性,发现江晏舒没有攻击性,还长的漂亮,于是卖力的讨好呢。
嗷嗷待哺的三个小家伙,朝着江晏舒喵喵叫,看的江晏舒喜欢极了。
但在白狐看来,三只小花猫饿的营养不良,碰了其中一只,“你这是多久没喂奶了?”
“什么叫喂奶,它们可以吃食物了,”段庄算了算时间,“也就几个时辰没吃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越小越能吃,它们都把我吃穷了。”
“你很穷?”
段庄化形成人,憋红了脸,“不然呢?”
他要是有钱,还给摄政王干活?
虽然白狐没有化形,但跟段庄比,反而更有气场,它一言难尽的看着段庄,“小花猫交给晏晏,他会好好养,至少不会被饿着。”
“好的。”段庄答应的飞快,生怕白狐反悔,笑话,把小花猫带出来的那一刻,他就瞄准了江晏舒。
看看白狐的体型,就知道伙食好的出奇,小家伙要是跟了江晏舒,绝对不愁吃不愁穿,他的月响只会越来越多。
天还没黑,就开始做起白日梦。
无功而返的子期正想怎么解释,就看见江晏舒坐在院子里,还抱着三只小花猫喂吃的。
“咦,王妃,哪来的小花猫呀?”
还整整三只。
江晏舒实诚道:“刚刚白狐掏了一只黑猫的家底,这是黑猫的弟弟妹妹。”
子期似懂非懂的点头。
江晏舒又抬起头,纠结的皱起眉头,“子期,你还是喊我少爷吧,喊王妃我听着怪怪的。”
子期挠挠头,憨笑,“就等少爷你这样说呢,我也感觉别扭。”
当自家王妃又添了三位成员,君峈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看了看手里的奏折,注意力却不能集中,君峈果断合起,去找小东西。
“哪来的?”君峈从背后抱住小哥儿,下巴搁在他肩膀,目光称不上太好。
小奶猫们喵喵叫唤好几声,小身板瑟瑟发抖,其中一只身体笨拙的歪倒。
江晏舒微微噘起嘴,眼巴巴的瞅着君峈,“段庄给的,王爷,你吓着它们了。”
“本王什么都没做,小东西,你可不能随便冤枉。”然后含住哥儿的双唇,果然还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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