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摇头感叹,“害,还不是跟江丞相有关,当大官就是好啊,百姓的命不是命……”
再次来调查的侍郎皱着眉听完了一切,因为身着便衣,谁都没认出他是大理寺当差。
……
“王爷,三皇子拜访。”
君峈抬眼,“他来做什么?”
管家摇摇头,“三皇子只是说有要事禀告。”
君峈写完一个字后,才道:“让他进来吧。”
没一会儿,君雨泽就来了,规矩的行礼,“侄儿拜见皇叔。”
“有什么事就说吧,本王没那么多时间。”
真是一来就赶人。
君雨泽就当没听出来,挂起十足十的微笑,“侄儿最近听闻了一件事,便想来求证一下皇叔。”
“说。”
“皇叔是在帮嫂嫂吗?昨日丞相夫人找了人想做假地契,似乎还想给某位官员塞钱呢。”
君峈没有太多的神情,笔尖蘸点墨,“所以呢?”
“丞相夫人已经拿到了假地契,嫂嫂的家产可能不保了。”
落在纸上的这一笔比前面的痕迹都要重些,君峈终于直视了某人:“三皇子似乎很闲?”
“侄儿的功课可多了,想着既然知道了,好心来告诉皇叔一声。”君雨泽笑的人畜无害,看起来非常的老实。
听完了废话,君峈懒得理君雨泽,“说也说了,那就走吧,本王自由安排。”
深不可测的黑眸的注视下,君雨泽表现的极为淡定,摸了摸鼻头,他好像碰了一鼻子的灰。
“侄儿告退。”
君峈面无表情的看他离开。
至于手上最新的字画,君峈轻嗤的扔开毛笔。
江晏舒走在路上发呆,身后的子期絮絮叨叨说着什么,以至于君雨泽走到他面前才听见。
“嫂嫂。”
江晏舒眨眨眼,他记得这个人,是那日酒楼里出现的一位皇子,“三皇子安好。”
君雨泽微笑,打量了主仆二人,“嫂嫂生分了,你可以同皇叔一样称我为侄儿。”
江晏舒没说话,浅笑的点点头,然后错开他往书房去。
看着江晏舒远去的背影,君雨泽微不可察的轻笑,然后才跟上管家离开。
江晏舒都不用扣门,侍卫直接请人进去。
子期把汤碗一一放好,忙不矢的退下去。
看见哥儿带着热腾腾的鸡汤,君峈面色稍稍好了一点,“遇到君雨泽了?”
江晏舒点头,“嗯。”
“过来。”君峈朝江晏舒招手。
“他跟你说了什么?”君峈摸着哥儿的腰肢窝,最近他对这个地方流连忘返。
江晏舒老老实实靠着,说:“让我以后见到他喊他侄儿。”
君峈冷冷的勾了勾唇角,“不用理会,他毕竟是皇子。”
“好。”
真乖。
君峈对小东西满意极了,“喂本王喝汤。”
鸡汤提前冷过,温度刚刚好,即便把碗端在手里,江晏舒也不觉得烫。
他用勺子舀了一勺,挺直了脊背,把勺子凑到君峈嘴边。
大眼睛扑闪扑闪,又长又翘的睫毛就像一把小扇子,谁不喜欢美人伺候?
任凭那勺子进嘴,但他没打算咽下去,捧起哥儿的后脑勺,反而渡了回去。
“呜……”
江晏舒紧紧的端住碗,就怕鸡汤洒了,至于嘴巴,当然是全部喝进去了。
喂了汤,君峈又啄了几口,江晏舒眼汪汪的看着君峈,“王爷。”
就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不就是小媳妇吗,只不过不是受气,而是被宠幸出来的。
君峈问:“好喝吗?”
江晏舒下意识的咂咂嘴,回味了一遍,然后才反应过来君峈还盯着呢,红着脸回答:“好喝。”
“好喝就多喝点,你需要补身体。”
江晏舒以为这是要他以后多喝,点头知道了,手上的勺子还是喂向男人。
君峈低笑,看来小东西是想让他亲自喂。
于是喝了几次便吻了几次,导致出去的时候嘴巴明显红肿,羞的江晏舒捂着嘴不敢见人。
下次他再也不要送汤了。
江丞相下了朝,黑着脸回到相府,朝服都没来得及换掉,匆匆来到花厅质问某人,“外面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尹莲翘着兰花指,将手里的花枝放下,微微蹙眉看他。
江丞相心情烦躁坐下,“你知道外面怎么说的我?说我身为丞相,草菅人命。”
到底是夫妻,尹莲跟着坐在旁边,忧虑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是有个菜馆是我名义上的,如今害百姓中毒,我身为丞相却置之不理。”
最可气的是,这件事似乎传了好几日,他本人还是听同朝之人询问才知道。
尹莲古怪的盯了盯烦闷的江丞相,挥手让下人退下去,“你难道忘了金家铺子?”
“金家?”江丞相眉头深深皱起。
“金蕊的铺子我们不是全接手了吗?就是其中一间出了问题。”
“这件事怎么不告诉我?”
“我告诉你有用吗?这几日来找你哪次不是在忙,何况那时候根本没有这么严重,大理寺只需要地契。”
江丞相回忆了最近,的确忙的没注意到这些,可听见地契二字,惊道:“要地契还不严重?!”
尹莲翻白眼,“真正的地契你拿的出来吗,多亏了尚明出点子,不然你以为怎么糊弄大理寺。”
“什么点子?”
“真地契拿不出来,只能拿假地契啊,还花了一笔财宝给某位官员,”尹莲摆弄新染的指甲,不以为然。
“至于你说的什么草菅人命,根本与你无关,会不会是其他大臣向你泼污水。”
听了这番话,江丞相冷静了下来,严格来说他根本不知此事,如果是政敌,倒是说得通了。
“假地契已经交给大理寺了?”
“给了,大理寺一直催菜馆老板,不给怎么行。”
江丞相摸摸胡子,脸色铁青,“既然如此,就先这样吧,我得好好查一查是谁到处传谣。”
至于假地契,江丞相几乎没思考过会不会被发现。
“不好了不好了,老爷。”
“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管家擦拭额头,喘着气道:“大、大理寺上门了!”
“不是给了地契吗,怎么还上门了?”尹莲站起,不悦至极问。
“这、不知道。”管家只是管家,对方不说,他怎么回答尹莲的问题。
这大理寺侍郎突然敲门,什么也没说,就说找丞相。
第22章 撒娇粘人
江丞相拂袖,“算了,我去看看。”
无事不登三宝殿,大理寺天天不处理案子,反而跑到丞相府,无法无天。
在下人的带领下,王侍郎等在大厅已有一盏茶的功夫。
下人端上的茶水,他一口没喝,闭目养神般的坐着,身后是大理寺士兵。
也就这个时候,门外传来爽朗的笑声,“王侍郎今日怎么有空拜访本相?”
王侍郎慢慢睁开眼,盯着眼前的地面,言语淡漠道:“想与江丞相叙叙旧。”
江丞相坐上位,“哈哈哈,叙旧完全可以在外酒楼,何须王侍郎亲自前来。”
“无妨,我只是有一事困惑不已,需要当面问江丞相。”王侍郎端起茶水喝下了第一口。
“王大人请问。”
“丞相以为,百姓于大楚而言,是什么角色?”
江丞相不以为然,“当然是大楚的根基。”
王侍郎赞同的点点头,不过面上依旧冷淡,没有多余的表情。
“闹市出了人命,有人传言与丞相有关,想必江丞相有所听闻吧?”
“这是当然,”江丞相扯了扯嘴角,冷笑,老东西终于说到点子上了。
“只不过那的确是传言,虽然铺子是相府名下,只是后厨打杂的人不小心把老鼠药跟盐没分清,不小心放进菜里,其家人本相也给了赔偿。”
王侍郎颔首,“这么说,江丞相及时给予了补偿。”
“那是。”江丞相睁眼说瞎话,说的连自己都信了。
“但我还有一个问题,那间饭馆似乎是金家名下,什么时候成了相府的?”
江丞相已经失去了耐心,不想再跟老东西纠缠下去,“金蕊做了那等可耻之事,早就将金家的铺子移交了本相。”
至于哪种可耻,王侍郎不置一词,不咸不淡道:“我已经知晓了大概,就不打扰江丞相了。”
他抖了抖袍子,带着两名侍卫离开。
江丞沉着脸目睹王侍郎离开,别看对方年近五十官职虽小,但事实上,地位上可监察文武百官,下可举荐百姓。
权利之重,令他都忌惮。
既然来了,绝对没什么好事,那假地契……
江丞相狠厉的眯起双眼,有些事就应该赶尽杀绝。
……
江晏舒正在偏房教子期认识药草,那日说了帮侍女们治脸,隔天大丫鬟便把各种原因写在宣纸上,无非也就三种情况。
江晏舒一边示范一边教子期,他手里的这三份到时候交给李爷爷,至于府中的侍女,子期是没问题。
白狐踏着高贵的小脚,左右打量奇奇怪怪的药泥,“晏晏,做这些有用吗?”
江晏舒笑道,“事实上的确有用。”
黄莺连忙挤过来,插话:“那对我的羽毛有用吗?自从入了夏,羽毛就湿哒哒的,都没以前那么有光泽了。”
说着还展示了自己的一对翅膀。
“好像确实没有之前好看了。”江晏舒上手轻轻摸了下,认真思考。
“你们平日都不养护吗?”
白狐被问住了,鉴于自己是个爱干净的狐狸,它有经验道:“就天天沐浴,泡泡水,然后吹干。”
黄莺见江晏舒看自己,不由得焦急起来,爪子绷直了,翅膀拍打身体,羞愧着。
“我不喜欢水,就平时下雨时淋淋,就当洗了羽毛。”
“这没事,但你想好看,沐浴是不可避免的。”江晏舒安抚黄莺,忽然想到一个办法。
“像我们凡人用的药泥对你们没效果,但你们可以找适合你们的草药,这样我能单独为你们弄药泥了。”
“真的吗?”黄莺双眼亮闪闪的,情不自禁蹦跳,就连白狐也开始认真思索。
“自然,普通的药草对你们无用。”
白狐的尾巴来来晃晃的摇,似乎挺在意外貌,“我知道了,我们需要的是灵物。”
“灵物?”
黄莺嘻嘻哈哈的解释,“就是给你小时候吃的果子啦,后面怕你承受不住,就没摘过了,而且天地灵气稀少,也不知道这十几年还剩下多少。”
江晏舒似懂非懂的表示明白了,好像隐约是有这么回事,对白狐说:“别急,慢慢来就是了,路上小心点。”
黄莺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怎么可能不急,这可关乎我以后能不能找到好看的伴侣。”
白狐对黄莺已经无语了,这家伙成天贪玩就算了,总想着不现实的东西,“晏晏放心,我有分寸的。”
说罢,一溜烟的从窗户串出去。
事情做的差不多,江晏舒就出了偏院,抬手捂嘴打了个哈欠。
等着的侍女福身:“王妃,王爷有请。”
江晏舒揉揉眼睛,强打精神跟上侍女。
这次在书房的还有段庄在,自上一次被白狐掏了家底,这应该是江晏舒第二次见到段庄吧。
见到江晏舒,段庄一本正经的行礼,“王妃安好。”
江晏舒先朝段庄回了个微笑,然后走到君峈旁边。
君峈刚好双手交叉,与大腿留了很大的空隙,江晏舒太困了,思考都变得迟钝,想都没想就坐了上去,没有骨头似的靠在男人身上。
君峈挑眉看着小东西,嘴角愉悦的上扬,将哥儿再捞进一点。
江晏舒眼睛晃了一下,余光见段庄还在,想起了三只小猫。
“段大人不去看你……小猫吗?”
差点说漏嘴了,偷偷瞄了眼君峈,对方似乎没什么表情,应该没发现吧。
这还是跺脚都能震上一震的摄政王段?
庄目瞪口呆的点点头,大脑都来不及思考,“多谢王妃照顾了,我马上就去看看。”
离书房很远后,才反应过来。
“啧。”
果然凡人的爱情是伟大的,就连摄政王都逃不过。
但想起小猫,不由得回忆以前累死累活的自己,还别说,没了三只小累赘,他这日子过的有滋有味。
王妃真是善人啊。
唯一的闲人走了,江晏舒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蹭了蹭君峈,“王爷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如此卖乖的哥儿,君峈那冷漠的眼眸渐渐变得温和,他动手拨弄哥儿耳边的碎发。
他问:“小东西,你是想现在就让江丞相得到惩罚,还是说再等一等。”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江晏舒迷糊了一会儿,不太明白。
“当然有,如果后面一种,会让江丞相更惨,若是顾及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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