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哥!”
其中一只奶猫,露出小尖牙,扒拉着江晏舒的袖子,委屈极了。
“不好意思啊,”江晏舒抱起三只,挨个摸摸头,欣慰不已,“不过你们终于能说话了。”
每次喵来喵去,他还真不知道奶猫想表达什么。
“有一点要清楚哦,你们的哥哥可不是我哦。”
“你、就、是。”能说话的小猫奶声奶气,使劲扒拉在江晏舒胸口的衣襟。
另外两只也不甘示弱。
江晏舒心想,要是段庄听见这些话,指不定要伤心。
见三双小短腿扑腾有力,他笑道:“是不是饿了啊?”
这么有精力,得让它们转移注意力,不然怎么专心配药。
子期进来有事禀告,好在江晏舒没有忙。
“王妃,李大夫派了小药童,问你什么时候能去趟医馆,没有时间也行,李大夫他主要想拿之前的药泥。”
江晏舒都不用思考就回答,他腰为王爷配药,“最近肯定没空,药泥的话有多少适当给,府中的侍女也需要。”
“好的,不过李大夫说,王妃有时间的话还是去趟医馆吧,因为药泥,现在有许多客人争抢着购买。”
江晏舒惊讶的嘴巴微张,他以为李爷爷只是说说,没想到还真要跟胭脂铺子抢生意。
“你给小药童回复一声吧,我有空再去,药泥继续配,万一李爷爷还需要呢。”
子期一出去,江晏舒将奶猫打发了,不然这无法静下心研究药方啊。
事与愿违,江晏舒稍微有点思绪,结果黄莺啪嗒的落在窗子上。
“晏晏……晏晏……我给你说。”
接二连三被打断,江晏舒歇了心思,今日别想静下心配药了,他朝黄莺道:“别慌,慢慢说。”
“晏晏,坏女人打算杀人。”
江晏舒眉心一跳,“杀人?”
“嗯嗯,一个中年人,好像抓住坏女人的把柄,要黄金,坏女人只给了银子,然后叫一个老太婆去把人杀了”
“不知道坏女人做了什么坏事,这么怕男人说出去。”黄莺的爪子在窗棂上来回蹦跳,信誓旦旦的分析。
中年人说在最关键的时候,偏偏有几个不长眼的仆人站在树下用长棒子杵它,要不是飞的快,它就成了一锅鸟汤。
江晏舒淡淡道:“她没少杀人,只不过是别人动手,可惜了又是一条命。”
尹莲睚眦必报,但凡不如她意的,不让对方少个胳膊跟腿,是不会舒心的。
“偷听的话小心一点,别被发现了。”江晏舒不忘告诫黄莺
“晏晏放心,我绝对能把罪魁祸首抓出来,坏女人绝对有问题。”黄莺神气十足的打包票,好不容易有表现的机会,它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有干劲。
“那……”
“王妃在不在?”
“回王爷,王妃就在里面。”
江晏舒被屋外的动静吸引,而黄莺,怂巴巴的移动爪子。
光是听见君峈的声音,黄莺想起被支配的恐惧,赶紧摇摇晃晃的飞出去。
君峈进屋,牵过江晏舒的小手,瞥见整整齐齐的药草:“又在配药?”
“没有,”江晏舒苦恼的摇头,思绪都没有,哪里能配出来。
牵着哥儿出来,君峈不甚在意道:“本王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不急一时。”
江晏舒呐呐,不喜欢君峈这么说,“可是,总要个健康的身体。”
“无碍,本王命硬,”君峈揉揉他软乎乎的耳垂,“乖,本王带你去见个人。”
“哦。”江晏舒懵懵懂懂跟着君峈出府。
一路上安安静静,只能听见车轱辘声音,江晏舒有点好奇,但君峈的下巴搁在肩膀处,眼睛闭着,似乎在睡觉。
他还是别吵醒了君峈。
“王爷,到了。”
君峈揉揉小东西的掌心,“该下去了。”
他先下马车,转身再接江晏舒。
江晏舒伸出手,右手被牢牢攥在大手中,他一抬头,一片碧蓝的湖水映入眼帘。
眼眸逐渐放大,“王爷,这里……?”
君峈道:“等会儿上船了慢慢看。”
“好。”
走到小路尽头,是一个小亭子,中间延伸了甲板,另一头是一座画舫。
江晏舒的眼睛都看不过来。
守船的侍卫站的挺直,目不斜视行礼。
江晏舒路过,能感受凌厉的气势。
三层的画舫,格局上很大,江晏舒跟着进最顶层,透过一排镂空的窗棂,让他一目了然。
下人悄无声息的立在旁边,“王爷王妃,请问什么时候上菜?”
君峈环撇开江晏舒耳边的一缕碎发,一边朝下人吩咐,“现在就上。”
“是。”
下人恭敬的下去,后厨因为早就准备着,一炷香的时刻,陆续传上。
郊外居然有如此清澈碧绿的大湖,江晏舒实属未见,他半个身子都露在窗子外,探头探脑,十足的新奇。
君峈伸手一点一点的抚摸哥儿黑如绸缎的发丝,另一只手则圈住对方的腰,防止江晏舒掉下去。
“王爷的客人在哪里呀?”江晏舒的好奇心满足了大半,然后才想起出来的目的。
尽管在问君峈,但眼睛依然落在波光粼粼的水湖上。
“可能要一会儿,晏晏饿了?”
江晏舒摇摇头,天天吃了都没有运动,都不知道长了几斤,“没有没有,我只是问问。”
君峈笑了笑,喂他一口小青菜,“那个人有时候很慢,我们先自己享受这里的美景。”
江晏舒顺口吃下去,对上君峈的眼睛,好像明白了什么。
帝都的衙门,天天都有案子,多到拍到后年去了,鸡飞狗跳的事情样样不少。
所以,衙门的冤鼓被敲响的那一刻,原本热闹的街巷安静如鸡,不管忙的还是闲的,大家一窝蜂的凑过去看戏。
每每击鼓鸣冤的背后,都有一段匪夷所思的故事,小到你偷了我的牛,我用了你的田,牛头不对马嘴。
大到哪家富商宅院侍妾争宠,打到衙门,亦或者几位纨绔子弟争头牌,恨不得当场干一架。
总之,这些让当事人没脸见人的事情,在百姓看来,则是乐趣的来源。
“堂下何人?”主簿嗓子一开,吆喝道。
“大人……大人,要为小的做主啊……”中年男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问你名字!”主簿一咳。
“小的叫阿欢,这次前来告发丞相夫人尹莲,我知道了不该知道的,差点被杀害!”
说完,阿欢重重的磕头,“大人救救小的吧,我只是想活命啊。”
衙门外陆续发出惊叹。
单单丞相府这三个字就足足吊起围观百姓的好奇心。
主簿为难的看向知府,“知府您看此事?”
知府复杂的凝视下边的人,一声拍板,道:“把事情前因后果交代清楚。”
主簿一听,暗自摇头,这新上任的知府大人恐怕就要下台了,他又得为自己打点了。
“丞相夫人尹莲,想要杀人灭口,就因为我发现她杀了金蕊金夫人。”
众人:“嘶!”
“安静!”惊堂木又是一落,“你可有证据?不然就是凭空污蔑,不仅仅是关押的问题。”
“当然有,江夫人做贼心虚,找了我朋友,以为他是流浪汉,说是有一件小事,重金酬谢,然而重金没有,他跟着失踪,第二日就是金蕊夫人的谣言。”
“我肯定觉得奇怪,观察了几个月才发现这个秘密。”
知府凝重道:“等等,此事本知府需要丞相夫人前来与你对峙,不然我有理由怀疑你在污蔑诰命夫人。”
阿欢不停点头,生怕回答晚了,“是是是,只求大人保证我的安全。”
“只要你所言非虚,本知府不会对人命置之不理。”
“派人去一趟丞相府。”
尹莲依然悠哉的修剪花枝,手指在红色的蔻丹衬托下越发娇艳。
她在等老嬷嬷的好消息,大概一个时辰吧,老嬷嬷才回来,身上多少有点狼狈。
但尹莲看都不看她,自然没有发现老嬷嬷的异样,以为她成功完成了任务。
“夫人,那人被……”
老嬷嬷一句话说了半截,就被管家过来打断。
“夫人,衙门派人来了。”
尹莲抬起头,不悦道:“衙役来做什么?”
把丞相府当什么了,一群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也敢来敲丞相府的大门。
“这个不清楚,好像是找夫人去趟衙门。”管家纳闷不解的陈诉,何况尹莲。
“夫人,这正是老奴要给你说的。”老嬷嬷使劲眨眼,只是想提醒尹莲,结果眼睛都快抽搐了。
第32章 这不一样
尹莲心头一跳,把管家打发了再说,“你先下去,如果衙役不依不饶,你跟他们走一趟,把事情摆平。”
她当是个小事,没放在心上。
管家自然没有异议,出大门跟衙役交涉。
“事情解决的如何?”
老嬷嬷揉揉不灵活的膝盖,道:“那小贼出府就跑,等我们发现时已晚,几条小巷就把我们甩掉了。”
尹莲砰的将剪刀杵进木桌里,“你的意思是让他逃掉了?!”
老嬷嬷艰难的点点头。
尹莲瞪了瞪眼,时间紧迫的不容她多想,慌张念叨:“不能让他逃走,一定要找到,否则无法保证他会不会泄露出去!”
“夫人放心,侍卫已经在寻找了,理由是小贼闯进夫人院子偷窃了许多珠宝。”
“那就好。”尹莲下意识松口气,但不知为何,心跳依然快的停不下来。
老管家最后还是跟衙役来到衙门,看见外面乌泱泱看戏的百姓,他厌恶的皱眉。
衙役在主簿耳边说话,主簿又转述给知府。
知府看着下面神色倨傲的管家,“为何江夫人不亲自前来?”
管家鼻孔朝天:“夫人是什么身份,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夫人没空,全权交由我处理。”
知府没多大表情,既然在帝都上升官位,他早就做好面对各个强权的施压,甚至一群狗眼看人低的下人。
大楚的知府不好当,更何况还想当一个清正廉明的好官。
“江夫人品行不端,谋杀了金蕊金夫人以及流浪汉,你一个管家,有何立场来此?”
管家甩袖子,一口否认,“无稽之谈,江夫人什么身份地位,容不得你一个乞丐说三道四。”
却见阿欢故意笑着,“你否定那么快做什么,我还没说什么。”
管家有一瞬间的脸僵,在不清楚事实的前提下,他也能颠倒黑白。
“你说你发现江夫人杀人,请问,你有亲眼目睹?”
“这还需要目睹?”阿欢嘲笑,“连乞丐都知道金夫人心地善良,怎会做出格之事。”
“你所言皆是你的认为,你这种人我见多了,莫不是想要讹诈,结果不成就改成泼污水。”
阿欢不服,气势汹汹的把字据拿出来,对百姓晃了一圈,露出鲜红的私印。
大部分人都是秉着看笑话的心态,吵吵囔囔的没个确定的说法。
“故意留字据放我走,让我掉以轻心,然后再派人跟踪,不然我现在就是一具尸体了!”
管家眼疾手快的把字据抢到手里,展开一看,私印是真是假一目了然。
“一个假的私印你把它当宝,除了想讹钱污蔑,我还真想不出你为什么闹这么大。”
“知府大人也看一看吧,到底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衙役呈上去,知府快速看完,摇头不知怎么说。
老管家笑了笑,淡淡道:“知府大人,污蔑朝廷官员都是要处以死刑,这位神志不清,造谣一品官员夫人,不知律法应当如何?”
知府迟疑,来回看了二人,“重则流放,轻则入牢。”
“希望知府说到做到,府上还有事情,恕不奉陪。”
夏日虽热,但湖上风光极佳,江晏舒看的入迷。
他还想再往外面看一看,但是不行,再继续就会摔下去。
江晏舒一边看一边用手捶自己的腰肢窝。
君峈见此,手掌按上去,“腰痛?”
“嗯,好像坐马车太久了,”江晏舒缓缓的转正身体,大半个脸埋进君峈胸膛。
开始不觉得,现在歪着腰一坐,哪哪都不舒服。
“坐好了,”君峈拍了拍江晏舒的屁股,让两哥儿的身体面对自己而坐,“姿势不对最容易腰疼,别什么都没做,反而有一身病。”
江晏舒抿唇不语,双眼一瞬不瞬的瞅着君峈,他觉得王爷就是在含沙射影。
手掌有力的从上而下,再而打圈,酸痛的腰肢窝渐渐放松,舒服的江晏舒想昏昏欲睡。
“小东西?”君峈捏住江晏舒精致的小鼻子,试探喊了一声。
江晏舒半清醒半迷糊,过了好一会儿,眼皮子动了一下,嘟嘟嚷嚷着:“不要叫我小、东西……”
“那叫晏晏?”君峈也不按摩了,捏着他发丝玩弄。
“唔……嗯,”江晏舒咂嘴,混沌的大脑勉强分辨君峈在说什么,他晃悠悠的点点头,“晏晏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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