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脸上的笑容还没笑太久,就遇上君峈,瞬间变脸,严肃的拱手,“王爷。”
君峈瞥了他一眼,“让你查毒蛇是谁送的,可有线索。”
“臣怀疑,是三皇子。”段庄沉吟,缓缓解释着,“臣翻看记录册,发现其箱子没有记载,像是凭空出现,但我去盘问库房的下人,所有线索有意无意指向新帝。”
“但毒蛇身上有邪术的影子,这让我不得不想起白狐提过,三皇子多少跟邪术有沾染,所以臣怀疑,是三皇子想把这个锅,让大皇子背。”
如果他们真的信了,那矛头便会对上新帝,二皇子不用说也是站君峈这边,然后两者冲突下来,三皇子渔翁得利。
好一招一石二鸟。
君峈眸色深不见底,沉静的不像他,戾气隐隐约约的围绕。
段庄吞吞口水,快速的说了一句臣退下,双腿飞快的逃离。
君峈站的位置上正好能看见湖中的亭子,哥儿抱着孩子,低头不知说什么。
一大一小似乎笑了起来,即便离的远,君峈也能从风中捕捉到父子的笑声,烦躁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好起来。
第88章 渔翁得利
他沿着院子中央的一条笔直的甬道而行,踏在平整干净的青石板上,但见道旁栽种着各种花木,树影婆娑,花卉鲜艳夺目,绿叶盈盈,苍翠欲滴。
江晏舒正好是背对男人,对于君峈的到来毫无察觉。
“君世锦,你能不能别哭了?”
怀里的小祖宗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双手紧紧的捏住,细声细气的叫唤,小脸都憋红了。
江晏舒又心疼又无奈,抱着二崽子在原地踱步,边走边抱怨,“明明你才喝完奶,也不饿,所以在哭什么嘛……我小时候都没你这么娇气。”
说完还戳了戳君世锦的红鼻子,惹得后者一愣,短暂的停歇小半会儿。
江晏舒刚想笑,结果老二特别不给面子,哇哇大哭。
江晏舒差点抱不住他。
“给本王吧,”君峈还没走近就看见他的小王妃愁容满面,至于原因,无非是两个小家伙。
江晏舒顿时像丢烫手山芋一般,把君世锦丢出去,甩了甩胳膊,酸疼。
即便手里多个软乎的小家伙,君峈也未曾多给眼神,左臂圈住哥儿,帮忙揉手腕,淡淡道:“你就是太惯着他了。”
“哪有,”江晏舒嘟囔,一方面惬意的享受男人的力度,一边抱怨:“是他太娇气,也不知道像谁。”
闻言,君峈勾了勾唇角,凑到小王妃的耳垂边,“这难道还不明显,床上是谁哭的最凶?”
“王爷——”江晏舒漂亮的眸子瞪向君峈,可以说毫无威慑力,甚至有丝撒娇的意味。
同老二的表情一模一样。
君峈情不自禁的吻了吻江晏舒,缠绵了好久,至于刻意被忽略的老二,被迫观赏两位老父亲的交流。
即便亲吻多次,江晏舒的吻技还是不行,连连求饶,结果一低头,就看见老二恹恹不乐的瘪嘴。
“他居然不哭了,”江晏舒惊讶,但想到方才在崽子面前做了什么,一张老脸通红。
君峈不以为然,挑眉给了君世锦一个眼神,“你越哄他就越来劲,像这样直接不管他,自然安静下来。”
君峈默默的想,虽然你长的像哥儿,但鉴于你占用王妃时间太多,再乖也不会喜欢你。
“有那么神奇?”江晏舒一头雾水,感觉君峈像是在糊弄他。
眼看江晏舒的注意力又在孩子身上,君峈特别不爽,把君世锦交给下人,“把世子少爷带下去。”
白狐悠哉的起身,往亭子外走去,而玩耍正高兴的君乾辰,懵逼的趴在白狐背上,水灵灵的大眼睛不懂的看着地面。
又抬了抬脚脚,委实不理解地面怎么自己动了。
直到亭子清净下来,君峈放松,深深埋首在江晏舒脖子里。
“方才本王过来之前看见小家伙在笑,怎么不出一会儿就哭起来?”
“王爷你见的是老大,哭的永远是老二,”江晏舒有些头疼的陈述,老大虽然爱笑,但不笑的时候完全跟君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还真怕老大学到君峈那副冷酷无情的样子。
君峈把玩哥儿的柔夷,怎么也玩不腻,忽然道:“百日宴送来毒蛇的人有怀疑对象了。”
江晏舒一怔,“谁?”
“不出意外的话,是三皇子。”
将段庄的说法给江晏舒说了一遍。
江晏舒沉默,身体本能的往君峈怀里缩。
闷闷的问:“王爷打算怎么办?”
君峈眸色一沉,冷声开口:“他想来个渔翁得利,本王偏不如他所愿,会让他明白,什么叫做代价。”
双眸漆黑如墨玉,深邃凌厉得似乎能一下子穿透人心。
……
夜半时分,万物陷入寂静,丞相府后院佛堂,传来一声又一声哀嚎。
扰的旁人无比烦闷。
“还我儿子……尚明……你在哪……”
佛堂正中间,玉色的菩萨像发出莹莹光泽。
蓬头垢面的尹莲仿佛入魔,跪坐在佛像面前,神神叨叨。
一声咔嚓的轻响,原本紧闭的大门,从外面推开一条缝隙,锁子落在地上发出脆响。
足够惊醒魔怔的尹莲,双眼有一瞬间恢复清明,她转过身,盯着大门好半天,颤悠悠的走近,碰上门扉。
大门吱呀一声,很响。
尹莲眼睛放光,把门拉开了,屋外寂静无声,只有廊下的灯笼还燃烧着烛火。
在漆黑的夜里,反而透着诡异。
尹莲失神的站在门口好一会儿,忽然间清醒过来。
眼神变得浑浊不堪,“尚明,我的孩子……江晏舒……还有江怀山……”
念念叨叨的走出佛堂,往佛堂后面的小路走去。
第89章 搞破坏
在尹莲消失的片刻,廊下忽然现出一个身影,举着灯笼,静静的凝视尹莲离开。
烛火忽闪忽灭,隐约倒映出丫鬟木讷的脸。
……
下人来来往往进入书房,管家也是一个一个的解释。
“王妃,这是田庄上月的账册,还有钱庄、衣坊……都是刚送来的。”
江晏舒揉揉眉心,看着一摞摞的账本,好看的眉头一蹙,“知道了,都放着吧。”
“王爷呢?”
管家笑眯眯的将新的一本账册拿出来,“王爷入宫了。”
江晏舒点点头,继续慢慢核算账册。
两个孩子刚喂完奶,正是精力充沛的时候,老大颤巍巍的靠着摇篮,缓缓的站起来,一眨不眨的盯着生父。
摇篮就在江晏舒身边,所以书案离的更近。
君乾辰歪着头,看了江晏舒好半天,瞧见生父放下某个东西,又拿起另一个东西。
放在摇篮上的手蠢蠢欲动,伸出一爪子,一下把紫豪抓到手里,上面还有未干的墨水,顺着笔杆流下来,缓缓的湿湿的,整个手心都黑乎乎。
君乾辰还不懂是什么,傻愣愣的紧握。
直到奶娘注意到,惊呼一声,“哎哟,小世子,赶紧放下。”
江晏舒转头一看,整个右手心不能看,关键他还不知道大崽子什么时候拿到紫豪,连忙从下人那里拿湿帕子擦拭。
凶巴巴道:“君乾辰,你一点都不乖了,”说完还打了他小屁股。
生父生气了。
君乾辰怂哒哒的缩回手,不过江晏舒拉着的,想缩也缩不回。
嘴巴委委屈屈的瘪着,“呀呀呀……”
“你呀呀呀也没用,”江晏舒不禁捏捏他鼻子。
就是这一招,江晏舒想生气也生气不起来,将大崽子手心擦的干干净净。
想了想还有那么多账册,江晏舒赶紧吩咐下人,“将少爷们抱下去。”
两崽子抱走前,江晏舒还瞅了一眼,摇头嘀咕道:“老二倒是睡的香。”
君乾辰眼巴巴的被奶娘抱出书房,直到看不见生父,小脸立马变冷漠。
跟随的下人们见此,不由得感叹一句,小世子真像王爷。
两小崽子被抱回院子,好几只宠物都在院子晒太阳,见到崽崽们,纷纷凑过来。
王府外的小巷深处,站着一个人,脑袋僵直的抬起来,望着高高的墙院。
正在用尾巴逗弄君乾辰的白狐,鼻尖动了动,闻到的只是一股草木香。
“呀呀……”
大崽子的小手拍向白狐,虎着脸朝白狐吹气,怎么不理窝了。
“比起小世子,我更多的是喜欢小少爷,你看小少爷多乖,”黄莺站在摇篮,看见淘气的君乾辰,叽叽喳喳表达自己的喜爱。
只是刚说完,翅膀上的一根毛被揪走了。
“哎哟——”黄莺低头一看,君世锦举着羽毛哈哈笑。
它觉得,要收回方才的话。
“等等,有动静,”白狐尾巴一卷,将君乾辰放进摇篮,戒备的望着墙院。
“什么动静?”小猫们的尾巴跟着竖起来,警惕的从摇篮上跳跃下来。
下人离的远,安分的站在原地,静悄悄的,并无其他动静。
黄莺屏气凝神感受一番,没感受到什么,“会不会是你太紧张了?”
下一刻,墙院就有咯吱咯吱的响声,一个蓬头垢面的人探出头,咧嘴一笑,从上面一跃而下。
白狐如一道离弦的箭,众人只能看见白影一闪而逝。
“砰——”
众人听见一声巨响,厚实的墙院突然破开一个大洞,倒落的墙体硝烟弥漫,侍卫掩面好久,才看清面前是什么情况。
王妃的那只小白狐,身形高大无比,被双眼注视的侍卫,双腿发抖。
而平地之上,陷出一个深坑。
江晏舒光是看账册,就忙碌整整一个时辰。
他腰酸背痛的站起身,下次千万不能一起弄了。
才走了几步,地面便剧烈的震动。
江晏舒不明所以之际,有个侍卫紧张的跑过来,指着后院,断断续续道:“王妃王妃,院子、院子……出事了。”
“怎么了?”江晏舒心惊,崽子们还在后院。
他慌慌张张的跑向后院,直到看见混乱的院子,下不去脚。
墙院大洞,白狐身形变大数丈,而且,地面还有个大坑。
江晏舒脸一僵,深刻怀疑白狐是在搞破坏。
还不待他说话,回来的君峈急匆匆赶过来,瞧见平安无事的小王妃,紧张的心绪才平静下来,上前抱住江晏舒。
深呼吸过后,君峈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江晏舒也是一脸茫然,只能对君峈摇摇头。
奶娘这时候把孩子抱过来,然而君峈仅仅瞟了一眼。
第90章 杀我
并不是很在意。
江晏舒见此,无奈的戳了戳男人。
君峈轻轻的捏住哥儿的双手,用眼神示意怎么了?
神情就挺无辜的。
二人若无旁人的秀恩爱,看的侍卫们一阵嘴抽。
管家实在忍不住出来提醒,“王爷,您看?”
君峈也没想到白狐会突然在众人面前变大身形,还不待两夫夫多想,深坑便传来动静。
又黑又长的指甲从坑里伸出来,很快的,一个人形缓缓爬动。
头发乱糟糟的披散,泥土烂叶都黏在其上,脏乱无比,还呜呜乱叫,很瘆人。
侍卫的长枪齐齐对准尹莲。
江晏舒大吃一惊,一眼认出这是尹莲,蹙眉扯扯男人袖子,“王爷,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不知道,”君峈怕江晏舒被吓着,抬手想掩住他双眸。
“没事的,我不害怕,”江晏舒在君峈手心里蹭了蹭,轻声唤道:“白狐。”
白狐暴躁的原地蹦了两下,朝尹莲低吼,尹莲双眼一定,直接吓晕撅。
身体一抖,在多双眼睛注视下,逐渐恢复原本的身形,转身朝屋子走去。
“将此人关进大牢,”君峈双目冰寒,锐利的斜睨死晕过去的尹莲,紧紧环住江晏舒的腰肢走进小院。
进去后,江晏舒迫不及待的关上门,看着一屋子的灵物,急问:“白狐,方才到底怎么了?”
他实在想不出尹莲怎么出现在王府,而且她那模样,极其不正常。
屋子里弥漫紧张的气氛。
两个小家伙早被吓呆了,乖乖巧巧的坐在摇篮里,眨巴眨巴的东看西看。
白狐吐出一口浊气,情绪稍微平静下来,“她身上有邪术,被暗示杀人。”
“杀我?”江晏舒眉心一跳。
君峈一听,拳头紧了。
“差不多,”白狐却摇头,爪子上的指甲在地上划出痕迹,“我能感受到尹莲体内有两股怨气,一个出自她本身,一个出自咒令。”
江晏舒眉头一蹙,“出自本身的怨气是来杀崽子?”
白狐焦躁的在原地徘徊,龇牙咧嘴的点点头,“孩子有你的气味,更大的怨气来源你。”
它功力最深,邪术对它的影响最大,因为尹莲还关在王府,白狐一直在压制暴怒的情绪。
江晏舒很后怕,幸亏崽子身边有白狐作陪。
“那另一个……”江晏舒跟君峈不由而同的对上视线,心头纷纷想到一个人。
“三皇子会邪术,现在给尹莲下咒,会不会是……”话到嘴边,江晏舒不确定的开口:“想对江怀山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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