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嫁与本王,本王当然要把金夫人当做母亲。”
江晏舒没说话,双手抱男人抱的更紧了,眉眼弯弯,无疑是高兴的。
摄政王府的马车特别打眼,沉重的黑色只会令人惧怕,一路驶过,百姓纷纷侧目。
只是比起往日的避恐不及,今日的有些奇怪,有人惊呼,“王妃出府了!”
然后就有奇怪的一幕发生,不少人都注目远眺,甚至有人专门从酒楼窗子伸出脑袋,望着远去的马车。
“你有没有看见?”
“没有,王妃应该没带狐仙。”
“真可惜,我还想瞻仰一下狐仙的神恣,说不定就有仙气飘过,给我一家带来好运。”
“你想的太多了,狐仙怎么可能轻易现身,你还不如多拜拜王妃,毕竟狐仙都跟随王妃,王妃肯定更厉害。”
上一次白狐身形没有控制住,在众人面前现身后,谣言四起。
谁曾见过如此庞然大物,吓懵过后的侍卫下人,七嘴八舌的议论乱传,以为是个普通的狐狸,居然是仙人,一掌拍飞了怪物。
于是越传越离谱,除了当事人,谁都对这离奇的故事深信不疑。
这街上的动静,不仅传入宫中,也传入三皇子府。
池塘中央坐落一座小岛,红色的小亭跃然岛上,一座木栈小桥连接着岛上小亭和池塘边。
葱茏的绿竹和深翠的芭蕉沙沙作响,随风摇摆。
君雨泽左手背后,静静的远眺,暗卫将消息说完,悄无声息的退下去。
怪物?仙人?
君雨泽嗤笑一声,“无稽之谈。”
只要不是亲眼所见,君雨泽从不会相信捕风捉影的事情。
远看了一会儿,君雨泽右手拿起木夹子,伸进旁边的小缸中,夹出一只乱动的长条蜈蚣。
随即放入桌上,桌上同样有个缸,不过要扁一些,封口很大,一眼望到底。
里面弯弯扭扭许多的黑色虫子,形状千奇百怪,密密麻麻的把缸底都铺满一层。
君雨泽将蜈蚣放入,许是察觉气氛不对,蜈蚣挣扎的更厉害了。
可是再怎么挣扎,也是无用功,手指长的蜈蚣很快被黑黢黢的虫子吞噬殆尽,眨眼睛看不到蜈蚣的身影。
君雨泽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呢喃中带着懊恼,“早知道这么好的东西,就先把君峈给杀了。”
说完也没管,将东西都丢着这里,转身离开亭子。
在君雨泽走后不久,一道白影一闪而逝,在亭子中间停留许久。
白狐跃上石桌,低头眯眼打量一缸子的黑虫。
本来还活跃无比的虫子,纷纷僵硬不动。
……
待两夫夫回到府上,都是傍晚时分,本来想着让小王妃高兴高兴,结果事与愿违,抱着金夫人的墓碑一直哭。
君峈头一回失策,他以为小王妃祭奠金夫人多少会高兴,结果忽略了小王妃是个哭包,哭泣就没停下。
“你再哭孩子们都要看笑话了,”君峈把埋在胸膛的某人提溜出来,小哥儿脸颊红红,鼻尖更红,委屈巴巴的似乎在控诉他。
君峈用帕子温柔的擦拭小王妃的脸颊泪痕,目光示意某人,“你若是想在孩子面前哭也可以。”
果不其然,两个小崽子都趴在摇篮处,两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江晏舒。
第94章 王妃在哪
好奇的很,显然不知道生父也会哭。
江晏舒顿时羞的无地自容,哭倒是不哭了,就是没脸见人。
君峈很满意哥儿往怀里拱,晚膳一用完,便迫不及待的抱着小王妃回房。
被甩在床上的江晏舒还一脸懵,“王爷你干什么?”
君峈面无表情,慢条斯理的脱下外衣,抓住小王妃脚踝,往外面拖,“你说干什么?忙碌一天,到了晚上难道不应该犒劳本王?”
江晏舒心虚的眨眨眼,从脖子红到脸颊,细白的手臂主动圈上男人,最终软软道:“那王爷轻点。”
小王妃简直太乖了。
君峈又是饱餐一顿,翌日临近午时才放人。
晚上玩的花样太多,江晏舒元气大伤,只能躺在榻上,什么也不想干。
但两个崽子不乐意,哇哇大哭的找生父。
君世锦两眼红红,眼看就要发大水,江晏舒暗暗捏了下女乃头,女乃水应该还有吧。
从奶娘手里接过的那一刻,双手发软的差点接不住,闻到生父的味道,君世锦及时收住眼泪,闭着眼找到女乃水,咕咚大口喝起来。
只是没几口,又没了。
鼻子一吸,眼睛睁开,嘴巴就要瘪。
“快,赶紧喂他奶,”江晏舒太熟悉小崽子的套路了,忙不矢叫道。
眨眼之间,君世锦的嘴巴就塞了女乃水,好不容易酝酿的哭意硬生生的止住。
一直趴在摇篮的君乾辰,见生父的注意力全在弟弟身上,腮帮子鼓鼓,脸颊通红。
忽然叫道:“爹!”
江晏舒眨眼,呆呆的盯着君乾辰,以为自己幻听了。
“王妃,小世子会叫人了!”子期提醒道。
江晏舒缓了片刻,手指轻轻戳了戳君乾辰的腮帮子,又是喜悦又是不可置信,“崽子,你刚刚说什么?”
然而君乾辰不理江晏舒,小嘴巴紧紧闭着,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江晏舒笑了笑,捏捏手臂去抱大崽子,“你可真重啊。”
被掂了掂的君乾辰,嘟嘴不开腔,小手紧紧的扒拉着生父衣襟。
不过喜悦过后,江晏舒冷静的思考,“这么快就能说话了?”
他记得,小孩子到七八个月,勉强吐词。
未曾注意的黄莺,心虚的拍拍翅膀飞走。
暗处剩下一个范妤,无意间与江晏舒对视,连忙土遁消失。
看的江晏舒茫然,手臂上轻微的疼痛感,转头一瞧,君乾辰虎着小脸,又叫唤道:“爹!”
看来是气极了。
江晏舒立马哄着,“好好好,爹爹听见了,我家的崽子真聪明,才五个月就会说话了……”
至于其他的也不多想。
另一边,白狐单独来到君峈面前,拿出一个罐子,在君峈不明所以的目光下,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
有白狐的灵力压制,里面的东西行动非常缓慢,白狐不耐,一爪拍出来,于是一个木盆里,很快被密密麻麻的虫子占据,各种奇形怪状。
君峈眉头一皱,面色凝重道:“这是什么?”
白狐围着石桌走了一圈,尾巴缓缓的摇,“三皇子培育的邪物,他不是大楚人吧?”
君峈沉吟道:“并非,他母妃是外邦异族人。”
“那便对了,如果任由君雨泽这般发展下去,邪物只会越来越多,到后面,君雨泽也会控制不住。”
白狐以为,君雨泽是邪物滋生而出,去三皇子府上走了一圈才发现,君雨泽只有一个残本,按照残本炼邪物,不仅会把自己搭进去,还会殃及无辜。
严重来讲,届时整个大楚都会生灵涂炭。
白狐又道:“现在要紧之处,就是将君雨泽解决了,但是这件事上我们都不能插手,顶多我能把邪物毁掉。”
凡人生死,它们万万不能碰。
邪物有好几天没得到血液养分,个个无力的趴着,白狐暗暗施加灵力,眨眼间化作灰烬。
君峈眯眼,盯着邪物的黑灰,一个计策浮现在他脑海。
……
深冬十二月,正值年关,三皇子彻底从暗处站出来,朝中大臣由此一分为二,一方指责新帝无德无能,一方针对二皇子并非正统血脉,登基便是将大楚拱手让给异族人。
君雨泽没了邪物,歪门邪道便无法使用,所以双方实力相当,短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拉锯战便长达一年。
闲散在边关的二皇子君莫宇,在某一天收到一封信,密信没有署名,一打开,落出一个精致的玉戒。
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玉戒君莫宇认识,但从未接触过,可号令半壁江山,边关大军只认此令。
曾经,谣传玉戒在摄政王手里,所以先皇在世,迟迟不敢对君峈下手。
密信中详细记载京城的防御布局,以及皇宫的禁军布防,甚至还体贴的献上计策,如何坐收渔翁之利。
末尾有一句话。
事成之后,带上京城糖坊的各种糕点。
君莫宇读完信久久没有出声,好半天,一脚踢翻面前的炭火盆,“皇叔当真好的很——”
他好不容易过上无忧无虑的日子,结果告诉他不过是自己异想天开。
堂堂二皇子当然不想被这样利用,即便要参与两军对峙,摄政王也不能独善其身。急匆匆派人去追查摄政王皇叔的下落,然而带回来的消息却不尽人意。
早在开战前,摄政王一家便人去楼空,不见踪影。
两军对峙中,三皇子带着兵悄无声息的混入其中,密信中的计策令君莫宇的兵毫无损失,他暗度陈仓,假意倒戈君雨泽,暗地里与君正弘联系。
两边都被他耍的团团转。
因此,双方被假消息激怒,轰轰烈烈的再斗一年,最终君正弘被杀为败,君雨泽登基,还未将刀剑对准君莫宇。
君莫宇先以兵权威胁,保住自己的地位性命,让君雨泽无可奈何。
“还真是符合君莫宇的作风。”
京城数百里外,密林之中一座小木屋里,君峈放下手中密信,双眸不经意的瞥向天边,道:“不过事情到这一步,应该快结果了。”
管家应道:“恭喜王爷。”
“等一切尘埃落定再恭喜也不迟,”将密信放入火盆燃烧,君峈偏头一问,“王妃在哪?”
第95章 父亲我也要
君峈话音一落,就听见外头响起声音,“我回来啦。”
江晏舒带着两个崽子,风风火火的跑进院。
清晨才下过一场小雪,山头里里外外都被雪花覆盖,一大两小的身上,多少沾了碎雪,好在进屋后就融化了。
“这是又去哪里了?”君峈起身,将他头顶未融的碎雪打理干净。
在计划实施前,君峈便明白京城是不能住人了,提前找了处山间竹林,建了竹屋。
竹林间有不少精密机关,还有白狐它们在暗处,比京城安全的多。
他们在这一住,便是一年。
江晏舒跟两个崽子对视一笑,双手一松,衣服里面滚出许多草药和甜瓜,就连小崽子怀里都有一个小小的甜瓜。
“我们挖了好久,”江晏舒眉眼弯弯,开心道:“下午的甜食就吃甜瓜。”
“……”
难怪一大两小身上脏的不行,感情是在地里挖甜瓜去了。
君峈冷淡的眸子闪过一丝笑意。
本以为哥儿娇气的会受不了山间清苦日子,结果哥儿每天开心的很,带着儿子东窜西跳,别提有多自在。
除了小崽子君世锦,另外两个妥妥的小花猫,江晏舒的大眼睛转了转,踮脚亲了君峈一口。
“那好吧,你可要看着火,不能把甜瓜烧糊了。”
君峈颔首,也回小王妃一个吻。
得了君峈的答应,江晏舒这才放心的带着大崽子进屋换衣服。
“父亲,抱抱。”小小的人儿小碎步的上前抱住君峈的腿,说着还扯了扯君峈的袖子。
跟小王妃撒娇的模样的如出一辙。
君峈严肃的脸庞瞬间变得温和,将小人抱到小厨房,握住两只小手,“冷不冷?”
君世锦小脑袋摇了摇,轻声的回答君峈,“不冷,暖乎的。”
甜瓜很快被管家洗干净放在旁边,君峈的火刚生好。
“跟爹爹玩的可高兴?”君峈一边烤甜瓜,一边抱住小崽子,问道。
“高兴,”小崽子目不转睛的盯着火苗,奶声奶气道:“下次还要跟爹爹一起。”
显然乖乖的小崽子,也被小王妃带野了。
烤甜瓜没什么难度,君峈一次性烤了七八个,刚把烤熟的甜瓜埋在土里。
一个灰衣青年站在小院篱笆外面,恭敬道:“王爷,二皇子来访。”
竹屋所在的这一片竹林,附近都有暗卫看守,来往的商人百姓都是故意乔装打扮,实际上都在保护君峈一家人。
只要有人接近,君峈会第一时间得知。
君峈将最后一块甜瓜埋好,淡淡道:“让他进来吧。”
青年领命,人走了没多久,江晏舒就换好衣服牵着大崽子出来。
“谁来了?”他刚好听见君峈跟青年人的对话。
君峈抱着小崽子站起,“君莫宇。”
小王妃跟大崽子的衣服料子都是喜庆的红色,袖口与脖子处的都绣了兔子毛绒,白乎乎的软毛围着脖子,显得一大一小可爱极了。
君峈把小崽子放下,小崽子麻溜的去抱住生父,甜甜喊着人,“爹爹。”
江晏舒摸摸小崽子的脑袋。
同时君峈给江晏舒整理了衣襟,“甜瓜已经烤上了,注意看着火就行。”
江晏舒乖乖的应着:“嗯!”
大崽子走上去就要伸手拿,君峈及时拦住他,“甜瓜还没有熟。”
被揪住衣襟的君乾辰,在空气里蹬了蹬腿,然后顺势拱进君峈的怀抱,“饿嘛……”
两岁的大崽子,五官面容渐渐显露出来,越来越像翻版的君峈。
但这调调,这动作……
“乖,再等等就能吃了,”君峈把大崽子抱起掂了掂,重量还不轻,抬眼看向江晏舒,“你教他们的?”
这一个两个的,太会撒娇了。
江晏舒当然不会承认,“哪有,何况我也没有这样,明明大崽子最像你,不笑的时候冷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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