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察觉到云锡热烈的视线,已经昏昏欲睡的景铄一睁眼就看见云锡眼睛里的爱慕,景铄 顿时觉得心都化了,搂在云锡腰间的手收紧了几分:“锡儿怎么不睡?可是不喜欢孤讲故事了 ?,,
云锡动了动脑袋埋进景铄颈间,没有回答景铄的问题而是轻声问道:“殿下,如果有一天 臣将殿下忘了呢?”
景铄嘴角微扬,抚了抚云锡的发丝温柔答道:“若是锡儿将孤忘了,那锡儿也跑不了还是 孤的太子妃,大不了孤再重新追锡儿一次,再重新认识锡儿一次,总之孤会用余生好好疼锡儿 的。”
云锡眼眶有些湿,忙闭了眼才没叫水汽沾湿景铄的衣领,云锡嘴角挂着浅浅淡淡的笑:“ 好,如果臣忘了殿下,那殿下便重新追臣一次,不过殿下,子风到时要是写信给臣,殿下可不 要再拦了,臣就子风那么一个朋友要是将子风忘了臣就一个朋友都没有了,好不好?”
景铄轻抚云锡发丝的手一顿,没答云锡的话,低头在云锡眉间轻啄了一吻,言道:“睡吧
”
〇
云锡在景铄颈间合上眼睛安心睡去,景铄垂眸看了看怀里的人也睡去了。
荣王景铖自娶了柳静歌之后收敛了许多,虽然肖贵妃并不中意这个儿媳妇可景铖却喜欢的 不得了,柳静歌人长得标致说起话来温温柔柔,惹得景铖舍不得柳静歌受一点委屈,在荣王府 柳静歌也不拿荣王妃的派头,本本分分的替景铖将一府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景铖更是心疼, 日日都要宿在柳静歌屋里。
午膳时柳静歌不知怎么就哄着景铖多喝了两杯,景铖酒量不高没几杯就开始说胡话了。
四下无人柳静歌伏在景铖胸前,柔声道:“殿下可要好生对臣妾呢,若往后殿下坐上了那 把椅子,可不能不疼臣妾了啊。”
景铖打了个酒嗝,翻身将柳静歌压在身下,满嘴酒气地说道:“小浪蹄子,本王非死在你 床上不行,你放心!若有一日本王做了皇上你就是皇后,本王定叫你享尽荣华富贵,本王才不 是父皇,本王可不舍不得赐宝贝儿一杯毒酒,宝贝儿你放心,本王不是父皇,你也不是那短命 的乐妃。”说完又打了个酒嗝。
柳静歌一怔,进了荣王府她就是景铄安在景铖身边的眼睛,景铖的一举一动只要她知道的 景铄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也就全都了解了,今日灌倒景铖也不过是想套一套关于书房里暗格的秘 密,谁知景铖竟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两句话。
景铖说的和玩笑话一样柳静歌一时不知该不该信,但心里还是打算着将这话传给景铄,毕 竟景铖言语间提到了景铄的母妃。
永胜传话的时候,景铄和云锡已醒了午觉两人正闻着矮桌下棋,永胜听了消息顿时醒了瞌
睡,一刻也不敢耽搁的跑到了景铄身边。
景铄瞧着一脸急色的永胜皱了皱眉:“永胜,你该沉稳些。”
永胜自知这话不好当着云锡讲,便附耳稟给了景铄,景铄听完执子的手一抖坏了整盘棋局 ,一句话都没和云锡说便奔去了书房,云锡知道景铄大概是有事便也没拦。
书房里,永胜又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瞧着景铄越来越沉的脸色,永胜心里直打鼓,且 不说这是荣王今日一番醉话,就是清醒的时候说的这话恐怕也没又几分可信,荣王比景铄小了 一岁这些往事他是如何知道的。
“永胜,一鹤道长可进宫了?”景铄沉声问了一句。
永胜拱手言道:“稟殿下,一鹤道长已然进宫为皇上调理了三日了,皇上夜间睡的时间能 久一些了。”
景铄嘴角挑了挑:“很好,既然父皇夜间睡不好,那便白日里补吧,到是辛苦一鹤道长了
”
〇
永胜自然明白景铄什么意思,只有皇上安安心心的睡着,太子殿下才能多替皇上看两本奏
折。
永胜行了礼便要转身去办,景铄拦了永胜,又道:“宫里从前的老人,你就是掘地三尺也 得给孤掘出来个会说话的。”
永胜颔首领命去了。
第四十九章 得知
永胜走后,景铄坐在书案前慢慢攥紧了拳头,方才永胜所传景铖的话,虽是醉话但景铄莫 名觉得有几分可信度,景铄脑子里忽然浮出了林知卿的模样,景铄从没见过林知卿,从记事起 就只靠着自己靠着太后在深宫中长大,想母妃的时候只能跑去宫中的画像馆去看看母妃的画像 ,林知远在京的时候倒是时常探望,但不过十年林家势力被景启打压的打压,拔除的拔除。
当时,尚在年幼的景铄就明白,要想被父皇喜爱就要和舅舅划清关系如此才能保住舅舅保 住自己,林知远被贬去云南的时候景铄已经被拥立成太子却没有一点挽留之言甚至还着意砍了 云南一些分例。
景铄有些疲惫的搓了搓脸,从往事中挣扎出来,只是坐在书案前发呆,直至天色微暗。
晚膳已摆了许久,景铄迟迟不归又没传话来,云锡问了景铄在哪里,便来书房寻了景铄。 书房没有燃烛有些灰暗,景铄听见有人推门便抬了头,一见是云锡景铄坚硬的心忽然就涌 起了一层委屈。
“殿下,该用晚膳了。”云锡的声音如一道温泉将景铄的心泡的柔软又温暖。
景铄没起身只是抬手揽上云锡的腰间:“锡儿别动让孤抱一会,就一会。”
云锡写着景铄夜间拍自己的样子轻轻拍在景铄后背,抿着笑说道:“殿下可是在撒娇,抱 吧,别说一会殿下抱多久都可以。”
苑蝶没跟着云锡去书房,去了膳房看那道煨着的汤,苑蝶一进膳房便有嬷嬷上前殷勤道: “苑蝶姑娘怎的来了,有事吩咐一声就是了。”
苑蝶浅笑道:“左右太子妃也没在屋里,我来瞧瞧汤。”
苑蝶上前掀了汤锅盖子,汤里的菜已经炖得烂烂的了,再煨着怕是要成羹了,苑蝶端了汤 转身对刚才搭话的嬷嬷道:“汤已经大好了,我先端去了,免得误了殿下和太子妃用膳。” 嬷嬷又给汤锅上铺了个热巾子道:“哎,这真是各人有各人的命,咱们在这好吃好喝的, 可不知那凌府可如何咯。”
苑蝶顿了脚步,放了汤锅扯着那嬷嬷的手问道:“凌府?凌府怎么了?”
那嬷嬷只当苑蝶什么都不知道便要从头讲,却被苑蝶拦了: “这些不是前儿好几天的事了
么,嬷嬷才想起来感慨啊。”
嬷嬷又道:“是是是,这事确实有些日子了,可我今儿听说啊凌府几日前生意全都被停了
,凌府被抄,凌府老爷子进了大狱,却蒙了恩被放出来了现如今凌府哦只剩老爷子和凌公子了
”
〇
苑蝶听完,一个没站稳忙扶了一旁的菜案子,还没等开口问就听有一小太监捧了坛子说道 :“嬷嬷,子离公子要的小菜就是这了。”
嬷嬷收了话头又对小太监道:“好了好了,我这就盛了你给公子端去吧。”
苑蝶端着汤锅出来的时候手心里早都沁了一层汗,其实也不须苑蝶来趟膳房才能知道这些 ,整个太子府不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云锡院子里的人了,苑蝶无论和哪一个正院以外的人搭话总 是能听到的。
苑蝶回去的时候云锡和景铄已经坐在膳桌前了,苑蝶满脸心事的样子云锡再熟悉不过,也 没问只吩咐苑蝶退下说不必伺候,倒是景铄拦住苑蝶问道:“苑蝶怎么了?”
景铄语气平常却没来由的让苑蝶觉得心头一震有些慌张,苑蝶慌忙行了个礼道:“回稟殿 下,奴婢没事,奴婢先告退了。”然后就去了外间。
云锡更是坚定了苑蝶有心事的想法,想着找个景铄不在的机会问问。
用过晚膳永胜说宫里送了些无关紧要的折子请示景铄何时批示,景铄本想着既无关紧要便 明日再说,左右前几日都是这样的云锡却说道:“既是天下事便没有什么无关紧要的,殿下前 几日偷懒也该懒够了,殿下快去吧,早些批示完了也好早些回来下榻,臣等着殿下。”
景铄心中一暖看着云锡用了药便去书房看折子了。
景铄一走云锡便低声对苑蝶道:“说吧,心里藏着什么事呢,都快写脸上了。”
苑蝶深吸了口气对云锡道:“太子妃,凌府出事了。”
云锡手一抖,心里顿时浮了个想法出来,却又被自己按下去了,颤着声音要苑蝶原原本本 地说了。
苑蝶将膳房嬷嬷的话全数复述了一遍,云锡已经连茶都拿不稳了,膳房的嬷嬷都知道了, 可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云锡拽过苑蝶吩咐道:“此事一传十十传百传来传去必定被添油加醋,你且去好好打听打
听。”
苑蝶点了头转身出去了,云锡坐在软榻上心似刀绞。
云锡拼命按压着的想法却肆意在云锡心里脑子里生长,即使云锡不想相信但此事一定是景
铄所为。
从前的事忘了几件,可受伤前的事情云锡还记得清楚。
膳房挑小菜的小太监一回了偏院便附子离耳边道:“公子,正院的人已经知道了。” 子离嘴角溢满了笑,万万没想到下午才放出去的消息这么快就传遍了,连膳房的人都知道 了。
苑蝶走后云锡紧紧攥着衣袖坐在软榻上,即使云锡记得从前的事但云锡仍然不愿意相信凌 家到如今地步都是出自景铄手笔,遇刺前他明明就答应会暂时停手,怎么几夕之间事情就变成 了这样?
直至亥时苑蝶都没回来,倒是景铄批完折子回了正院,见云锡脸色苍白连他进门都没有听 见,景铄忙扯了云锡的手:“锡儿?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
怎么了,这是近几日来景铄问云锡最多次的问题,云锡喝完药微微皱眉景铄要问,云锡夜 间多翻几次身景铄要轻声问,云锡每次都温柔地说没事。
此刻,云锡甩开了景铄的手,看见景铄眼神的那一刻,云锡慌忙站起身后退了几步,碰倒 了祁王几日前送来的宝蓝花瓶。
景铄上前一步将云锡拦在怀里:“锡儿?是孤啊。”
云锡拼命挣扎,几下就挣脱了景铄的臂弯,一双眼睛盛满眼泪却不肯眨一下,就那么失望 恐惧得看着景铄,终于掷地有声地问道:“太子殿下,凌府是不是你做的!”
闻言,景铄并没有多么吃惊仿佛早就料到云锡已经知道了一样,景铄抬起手理了理云锡有
些挣开的衣领然后嘴角盛笑得对云锡说:“啊,被锡儿知道了,是孤做的,锡儿准备如何呢?
”
景铄的言语间充满了理所当然甚至有那么一丝骄傲,仿佛凌家就是一只蝼蚁,高高在上的 太子殿下说要它死就坚决不会给他活路。
云锡看着眼前的人产生了一丝幻觉,云锡甚至希望这都是一场梦里一场噩梦,醒来之后景 铄依旧是那个会给他一颗蜜饯的人,可无论是景铄嘴角不屑的笑还是碎在地上的花瓶都在提醒 着7X锡:这就是事实。
“为什么!究竟为什么!子风什么都没做!你为何!为何就不肯放过凌府呢! ”云锡的声 音因为过度愤怒已经颤的不成样子,“景铄!你究竟要做什么啊,子风是无辜的啊。”
云锡定定地看着景铄,希望从他嘴里得到一个答案,一个足以说服他的答案。
景铄伸过手揽住了云锡,不顾云锡的挣扎在云锡耳边轻声道:“好了,锡儿,一切都已经 过去了,凌子风还活着,孤并没有如何他,好了好了好了孤带锡儿去沐浴好不好。”一边说着 一边如每一个晚上一般轻轻拍着云锡的后背。
云锡心中的愤怒已经快要将云锡淹没,景铄圈着云锡的手很是用力,云锡挣不开只好在景 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景铄吃痛松了手,衣服被云锡的口水洇了一个圈,景铄抬手掸了掸被云锡咬过的地方:“ 锡儿,孤说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你听话一些。”景铄有些发怒,语气蒙了一层冰,眼神也 不似刚才那般柔和。
云锡见景铄如此,入太子府后景铄所做的一桩桩一件件如潮水吞噬沙滩一般吞噬了云锡的 理智,云锡下意识就想跑却被景铄一把扯回来。
景铄拉的正好是云锡的伤臂,原本已经结痂的伤口顿时渗出血丝染红了云锡的衣衫。
景铄却没有松手,一手拉着云锡的手腕一手捏住云锡的下颌迫使云锡抬头看着自己。
“云锡,那夜刺杀孤的人是凌子风,伤了你的人也是凌子风,孤为你报仇,锡儿怎么不领 情呢?”景铄早已没了近日来对云锡的温柔与耐心,全然变成了从前那般暴戾的模样,好似这 几日的温存不曾存在过一样。
云锡眼眶里的泪水早就爬了满脸,景铄松开云锡的下颌,云锡才得以重新说话:“那刺杀 之前呢!你又为何,为何要对凌家下手。”云锡的心里对景铄失望透顶了。
景铄见云锡没再有想逃的意思便彻底松了手,坐到软榻上端起云锡先前饮过的茶道:“为 何?因为凌子风惦记了不该他惦记的东西。”
云锡心中一凉,一定是因为他。
景铄饮了口茶又开口道:“啧,茶都凉了,苑蝶怎么不知道换茶呢?”
云锡忽的就攥紧了拳头,苑蝶。。。
景铄见云锡本来就慌张的脸上更添了几分害怕,心里的怒气一点点生长着。景铄拿起茶盏 轻轻的敲着矮桌,玉茶盏敲在檀木桌上发出“嗒嗒”的响声。
“苑蝶呢?怎么没有伺候在锡儿身边呢?”不等云锡开口,景铄又自顾说道:“哦,孤想 起来了,苑蝶是出去给太子妃打听消息了啊,孤方才已经见过苑蝶了,小丫头还真是能言善辩
呢。”
若说刚才的云锡对景铄是失望,此刻怕已经是绝望透顶,明明说过要用余生做赔礼,明明 说过要好好待他再不叫人上他,怎的不过几日就向他插了刀子。
云锡心里不住的祈祷苑蝶不要出事,颤着声音什么没有底气地问道:“苑蝶在哪里,你把 苑蝶怎么了。”
景铄却不急着回答云锡的问题,轻蔑一笑道:“锡儿,你方才起就有些失礼了,孤把苑蝶 怎么了?锡儿觉得一个多嘴多舌的丫头孤该如何处理呢?”
云锡心里一口气也不敢松:“殿下,放了苑蝶,事情是臣让苑蝶去打听的,殿下要打要杀 都冲臣来0 ”
景铄嘴角仍然挂着那抹轻蔑讥讽的笑:“怎么不为凌子风求情了?你知道孤为何留着凌子 风么? ”景铄站起身慢慢走到云锡身边附在云锡耳边道:“孤要你看着孤亲手杀了他,毕竟锡 儿是凌子风豁上凌府也要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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