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续命(GL百合)——一天八杯水

时间:2021-11-03 14:03:04  作者:一天八杯水
  小芙紧张兮兮地看了一阵,“姑娘怎又不睡了,是马车坐着不舒服么?”
  “忽又不困了。”容离道。
  待回到祁安,已是霞光遍天,入了城后路好走了不少,且城中人来人往,马车行得慢,容离才有了些许困意。
  车轱辘蓦地一停,车夫拉了缰绳,回头道:“姑娘,到容府了。”
  容离睁开眼,周身软绵绵的,活像是被人拆了骨头。她撘着小芙的手下了马车,仰头朝这高门望去,不知怎的,对这高墙大院竟不是那么怕了。
  守门的下人见大姑娘回来,纷纷拱手行礼。
  容离回头看见华夙站在自己身边,这才抱着猫踏进了门槛。
  容府不小,从正门走到兰院也要花上一刻,故而小厮匆匆抬来了轿子,好将大姑娘送过去。
  一众下人面面相觑,也不知怎只有大姑娘回来的,而同行的容长亭和两位夫人竟不见踪影。
  容离坐上了轿,被一摇一晃地抬进了兰院,轿子一落,她便进了院子,一抬眼竟看见了玉琢的魂。她顿了一下,两日未见,对鬼魂竟觉陌生。
  玉琢在檐下站着,许是天光未暗的缘故,并不敢走出来,在看见华夙后便变得瑟瑟缩缩的,更是一步也不敢挪。
  空青和白柳听闻大姑娘回来,也纷纷回了兰院,把小芙手上的东西接了过去。
  华夙立在院子中,身边虽站着好几个看不见她的婢女,可她模样仍是十分孤高,与此地甚是格格不入。
  容离把猫给了空青,轻声道:“路上还未喂过,你去给它找些吃的。”
  空青接了猫,“这就去。”
  这空青是个话少的,白柳却并非如此,她朝门外张望了好一阵,诧异道:“大姑娘,老爷夫人们怎未见回来,可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容离进了屋,从玉琢身边走过时目不斜视,好像当真未看见什么鬼,小芙和空青跟了进去,后进的顺手合上了门。她坐下歇了一阵,屋里冰冷,并未立即脱下狐裘,反而还将领子捏紧了。
  “三娘病了,尚在吴襄镇。”她道。
  空青瞧见她微微颤了一下肩,连忙道:“这两日主子们不在府中,故而地龙也熄了,我这就去让他们将地龙烧起来。”
  容离颔首,抬眸时看见一个黑影穿门而过,正是华夙。
  华夙神情不大好看,兴许是因为被关在了屋外,故而穿门时面色有点冷,许是从未受过这等委屈,竟还吃了份闭门羹。
  空青要去叫人生地龙,故而在华夙进来后,又去开了门,这门一开一合的,华夙面色更不和善了,那模样又冷又艳,唇色还丹红胜火,活像是刚吃了人。
  华夙自顾自坐下,忽道:“萝瑕疑心重,如若她认得你,许还会来容府一趟。”
  容离不动声色,侧身对小芙道:“去热点水来,这两天走乏了,想泡个脚。”
  小芙连忙点头,刚要走时又巴巴回头,欲言又止。
  “快去快回,我不会有事。”容离轻声一笑,摆了摆手,心知这丫头怕是被她这撞鬼的命数给吓着了,当真是寸步不敢离。
  小芙这才低着头应声,迈出门槛便快步跑远了。
  屋里又余下一人一鬼,相对而坐。
  容离轻声道:“只要她觉察不到你之所在,我便不怕。”
  若是先前,华夙定会觉得这丫头是在信口开河,可经了化乌山那一遭,她现下又怎会不信,容离不过是身子虚弱,可胸口下那颗心……
  却似是疯的。
  容离看着她,双眼微微一弯,连带着眼梢下那颗小痣也似是有了生息,眼波如烟,眼底似藏暗潮,在晦暗处掀起骏波虎浪。
  柔弱是假的,乖顺听从亦是假的,就连皮囊下那一颗心也会骗人。
  容离温声道:“你既已栽赃他人,那萝瑕近段时日定不会来找我,而会去追查子觉受伤一事。”
  华夙定定看她,沉思了一阵,“若是她找来容府,你跟我走。”
  不料,容离竟然摇头。
  容离撘在膝上的十指缓缓拢起,双掌虽然握起,可好似无甚气力,她眼眸一垂,轻声道:“我同这地方的恩怨还未了断,尚……不能走。”
  华夙皱眉,听她说得轻巧,可此时在生死的抉择间,她似乎才明了容离心底是藏着恨的。
  这恨意深埋心底,就因刻骨铭心,才不轻易将其宣之于口。
  华夙本应不为所动,可坚如磐石的心好像被裂开了一道口子,寒风呼啸着钻入。她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与鬼,多情的,寡义的,有为了报恩而穷尽一生,也有因复仇而走到穷途末路的。
  可这凡女却不同,若是旁人,她大可以无动于衷,可容离却不能死,至少不能在她的眼皮底下死,不单单……因为画祟认其作新主。
  容离垂着眉眼,半晌未再说话,过了好一阵才道:“如果萝瑕当真起疑,要了我的命,你不恰恰能把画祟拿走了?起先你不拿,无非是因身负重伤,用不得画祟,故而才借我之手,你虽不说,我却是看得出来的。”
  她眼睫一颤,莹润的眸子抬了起来,又道:“你能将那和尚打伤,功力定恢复了不少,应当是……用得了画祟了。”
  她想说,不必管她,暂且留她一条命报了这仇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3=
 
 
第39章 
  华夙看了容离好一阵,忽不知道这丫头算是怕死,还是不怕死,但疯是当真疯。
  她原已有了打算,现下心中却裂出了道偌大的罅隙,竟做不出主意来了,朱红的唇抿了许久,她重新审视起容离与此府的怅恨,面不改色道:“你去一趟竹院。”
  这前言不搭后语的,容离本已想好要怎么应付萝瑕了,听到这话蓦地一愣,“去竹院作甚?”
  “让你去便去。”华夙雾眉微颦,似是不大情愿,“夜半再去。”
  容离手里握着画祟,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为何要夜半才走?”
  “如今虽已至黄昏,可天日总归未落下山头,动土之事迟些再做。”华夙淡声道。
  “动土?”容离甚是错愕,“为何要……动土?”
  话刚问出,她忽地明了,先前在秋寿庙里,无意瞧见了和尚放在木箱里的书册。
  书中字画顿时映入脑海,她恍然大悟,若朱氏的魂当真是被那术法囚在竹院的,那院子里必定埋了她的……趾骨。
  “夜半便知。”华夙平淡开口,她神色如常,眸光黯黯,语调里潜藏着一股子的意味深长。
  容离只好颔首,捏着画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这笔阴差阳错与她结了契,现下好像当真成了她之物。
  可这到底是鬼神的东西,她虽已能掌控一二,可若当真要用起来,还得倚仗华夙。
  想来画祟当真是什么厉害的法器,否则华夙也不必为了此笔同她立誓,以华夙的修为,若是有此笔相助,想来……该是能呼风唤雨了。
  容离神思纷乱地想了一阵,她眼一抬,见华夙端身坐着,好似将她先前说的一番话当成了耳旁风。她将下唇轻咬,轻着声踟蹰道:“所以你要先走么,待我死了,你再来取走画祟。”
  “多话。”华夙眉头一皱,眉心朱砂殷红,不见半分退让,仍是凌厉不可欺。
  容离只好收了声,一声不吭地坐着。
  过了一阵,地底下涌上一股暖意,屋里终于没那么凉了,应当是地龙烧了起来。
  门被叩响,随后小芙端着热气腾腾的铜盆推门而进。
  小芙呼出了一口寒气,背一靠便把门合上了,“姑娘,水端来了。”
  容离颔首,瞧见华夙正襟危坐,心里别扭得很,也不知这鬼物究竟有何打算。未等小芙弯腰替她脱去鞋袜,她身一斜,避开了小芙的手道:“我自己来,你回去歇一阵。”
  小芙的手落了个空,傻愣愣地直起身,“可姑娘屋里不能没个人伺候。”
  “一会空青和白柳就该回来了,你去吧。”容离轻声道。
  小芙自昨日在吴襄镇醒来,便觉得自己浑身难受,活像是被人痛打了一顿,明明身上丁点磕伤也不见,却好似连着肺腑也不大舒爽,脑壳昏昏沉沉的,半天提不起劲。
  她踟蹰了一阵,见容离安抚般朝她提了一下唇角,只好道:“那我便……去歇一阵?”
  “去。”容离摆手,压根不留她。
  小芙低头看向容离脚边的铜盆,只好道:“这水有些烫,姑娘可莫要被烫着了,一会若是白柳和空青回来,便让她们拿去倒了。”
  “你姑娘我莫不是什么小孩儿?”容离弯着眼细着声揶揄。
  小芙笑了一下,这才放心走开。
  这婢女一走,容离唇角笑意登时敛起,垂着头自个人脱了鞋袜,小心翼翼地把玉白的双足放入了水中。水恰好没过踝骨,是有点儿烫,烫得她一个激灵。
  她不着痕迹地抬眼,余光朝华夙扫去,轻声道:“你当真不要先走?万一萝瑕寻着我找来了。”
  华夙这才不咸不淡地睨了她一眼,“这凡间事有何难了断的,我帮你便是。”一字不提萝瑕。
  容离眨了眨眼,眸光本不经意地露出几分落寞,一听这话,双眸倏然亮了几分。
  她抬起脚,过了一阵又试探般踩进了盆里,玉白的趾头被烫得泛了红,两只脚慢腾腾地叠着踩在一块儿,水面波纹起伏。
  “但我不会事事都帮到头。”华夙淡声开口,神色寡淡,“这是你的人世,并非我的。”
  容离交叠的双足蓦地一顿,半晌闷闷地应了一声,气息短短,听着甚是可怜。
  华夙索性不看她,裂出罅隙的心头好似灌了风般,一看到这丫头露出这般可怜的神色,竟就略微动容。
  也不知这丫头怎能一会儿变脸将人算计,一会又对着她服软示弱,一举一动拿捏得刚刚好,叫她生不起厌。
  在叫人生好了地龙后,白柳还真的回来了,还顺手端来了一小碟米糕,敲门后才推门而入。
  “姑娘,地龙生好了,怕你饿着,端了点儿米糕过来。”她站在华夙身边,忽觉半个身在发凉,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容离颔首,双足仍泡在水中,就连踝骨也泛了粉,“放下就好。”
  白柳放下米糕,诧异道:“不是生了地龙么,屋里怎还这么凉。”
  更古怪的是,她竟……只有半个身觉得凉。
  容离看了她一眼,心里了然,站在个鬼物身边,能不觉得冷么。
  偏偏华夙不动声色地坐着,不予这婢女半分眼色,这么个凡人并不值得她避让。
  白柳隔着衣裳搓了搓肩头,竟未立即离开,而是犹犹豫豫地问:“方才姑娘说三夫人在吴襄镇病了,奴婢斗胆,不知三夫人病得严不严重,可……有请过大夫?”
  容离打量起这婢女的神色,却见其眼里并无矫揉造作的担忧,有那么一瞬,她竟觉得白柳好似盼着蒙芫病重。
  白柳忙不迭垂下眼,许是怕暴露心底所想,眸光闪躲着。
  在屋外瑟瑟发抖的玉琢听见声音,从墙里探出了半个身。她不敢看华夙,眼里精光骤现,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喜事,明明喜不自胜,因着华夙在屋内而不得不抖着声怵怵道:“蒙氏病了?病得好,病得好啊。”
  仗着白柳看不见她,玉琢又道:“蒙氏早该死了,她妒火当真旺,姑娘你可知她为何也不待见五夫人,还不是因五夫人和大夫人有几分像,可她虽是如此,却好似不是那么心系老爷,否则也不会做出这般歹毒的事,她闹出人命一事若是传出去,坏的还不是容府的名声?”
  容离两边俱在听,只觉得双耳嗡嗡作响,被闹得耳鸣头昏,偏偏这玉琢还像是疯了一般,声音尖细刺耳,玉珠坠盘般噼里啪啦地说个不停。她忙不迭抬手按住了眉心,身子一晃。
  华夙回头就朝那说个不停的新鬼看去,眸光寒凉似刀,仅仅一个眼神,就叫玉琢住了嘴。
  玉琢怵怵收声,本想缩回墙里,可还未来得及退出去,就见华夙抬起手,一股浓黑的鬼气朝她兜面拍来。玉琢瞳仁骤缩,被寒冽的鬼气拍了个正着,一时间痛如魂飞魄散。
  探出墙面的半个鬼身被撞了出去,险些被撞得没了形。
  容离余光扫见,蓦地怔了一瞬,华夙出手突然,将她也吓着了,不过耳畔没了那聒噪的声音,身子倒是舒服了不少,一时间耳不鸣,头也不晕了。
  白柳见她不答,疑惑道:“姑娘?”
  容离回过神,“病了,似乎下不得床,也经不得颠簸,故而才留在吴襄镇没有回来,可爹不让我进屋探望,许是怕我沾了病气。”
  她慢着声说,顿了顿喘了口气,又道:“还老早便命人将我送回祁安,故而三娘究竟是染了什么病,我也不知。”
  白柳那平着的嘴角微微勾起,蓦地又摁了下来,眼神竟亮了一瞬,不像先前多少也沾了点儿刻薄,就好似身上枷锁去了般,看似轻松了不少。
  她讷讷道:“既然老爷和四夫人都在,想来三夫人会很快好起来的。”
  容离还未应声,那神色寡淡的大鬼却是冷淡地嗤了一声,“你们凡人说话当真有意思,这拐弯抹角的,若不是个聪明人,许还真听不懂。”
  白柳嘴角憋不住笑,眼却好似泛着酸,亮虽亮,却湿润如淋。
  容离看着她,轻声道:“先前你跟在三娘身侧,她待你如何?”
  “好。”白柳挤出笑:“极好,她道若是奴婢能将姑娘照顾好,便能让奴婢家中爹娘老有所依。”
  这话说得虽好听,可容离一下便听懂了,这婢女分明是受了威胁。她颔首道:“那便好。”
  白柳福身:“奴婢便到屋外去了,姑娘一会若要倒水,便唤奴婢进来。”
  容离颔首,“我一会唤你。”
  白柳躬着身退了出去,在合上门后才咧着嘴捂上了心口,殊不知自己身侧站了只险些魂飞魄散的鬼,那鬼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玉琢站在她身侧,定定看了一阵,忍住了那神魂撕裂的痛,扯着嘴角也跟着一块儿笑了起来。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