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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夫人,爷下到了,您快点吃!”
江玥听言,急忙将剩下的杯子蛋糕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囊囊地在咀嚼时,还不忘有礼貌地感谢司机。
“谢谢司机提醒~我吃、吃完了!”
傅鸿与这臭混蛋,自己不爱吃甜食,就也不准身边的人喜欢。每次江玥吃甜食被傅鸿与瞧见时,总要被念叨几句“别吃太多”。
——总之是老年人做派十足!
“慢点慢点,别噎着了。”司机看得乐呵,好心递过江玥的水壶,“喝点水缓缓,别让爷发现了。”
司机边说边暗暗感叹:哎呀,傅爷是真的气场强大、让人害怕,但傅爷找的这小夫人,真是怎么看怎么招人喜欢!
就是年纪小了点,和他刚上高一的儿子差不多大……有时看着觉得怪别扭的——确实太小了。
江玥接过水壶,咕噜咕噜喝到一半时,车门打开了。
江玥赶紧将水咽下,扯出乖巧笑容营业:“先、先生!”
傅鸿与眉头微蹙,伸手用拇指抹掉江玥嘴边的奶油渍:“吃什么了?”
聪明伪装,毁于一旦。江玥尴尬地干笑,不得已地承认:“吃了一个小蛋糕……”
“又吃甜食?”傅鸿与上车坐下,将江玥搂到怀里,“吃太多糖容易得病。”
江玥不服气地小声反驳:“哪有吃得很多……”
也就是进傅家之后,他才变得愈来愈爱吃甜食。
江玥自认为是因为命苦、心里也苦,所以想从甜食身上寻求安慰……
“我不用下车吗?”江玥转移话题,好奇地指了指外面,“人家还没进过夜店呢,想看看里面是什么样的。”
“进去干嘛?乱得很。”傅鸿与不多解释,一句话堵死江玥后,命令司机,“走吧,去复兴饭店旧址。”
但凡傅鸿与愿意多说一句,“里面在清查,人多、东西乱,不方面你进去看”,也不会把江玥的话堵得这么死。
江玥心里万分无语,心想老人家真的好没意思哦,这不给、那不给,人都到自家夜店门前了,也愣是不让他下车看一看!
——傅鸿与,臭混蛋!
江玥被堵的心口发闷,索性不再说话了,眼睛一闭,开始在傅鸿与怀里装死假寐。
烦死了,反正傅鸿与和他也没话说!
气着气着还真就小睡了一会儿。再度睁眼时,已经到达目的地了,傅鸿与抱着他下车。
“这……是哪里啊?”扶着傅鸿与的肩膀站定,江玥看着面前破破旧旧的饭店,疑惑问道,“这里怎么有个破旧的饭店?”
易胜天从另一辆豪车下来,嘴欠调侃:“哟,小夫人还真是没长腿啊,什么都要傅总抱着搂着?”
江玥下意识往傅鸿与身后一躲,奇怪地露出半张脸,打量来人。
“先生,有个奇怪的人出现了。”
“这话怎说?”易胜天像个故意逗兔子的坏人,笑着走近,“我们都见过三次面了,不该用‘奇怪’来形容我吧。”
傅鸿与搂过小娇妻,对易胜天斜眼。
“哎,承让承让。”易胜天假惺惺地作揖,再自然地转向饭店、转换话题,“这饭店还是原来的模样?”
“嗯,案件之后没再变过。”
傅鸿与轻叹,给小娇妻指了指最顶上几个残破的大字。
“‘复兴饭店’。
“这是我爸我妈、也就是你公公婆婆,在二十多年以前开的饭店。”
江玥恍然大悟,随即又不解:“啊……那为什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破成这副德行,隔着玻璃门都能看见里头圆桌上积攒的灰。要不是傅鸿与亲口所言,江玥真不敢信是傅家人开的饭店。
“自十八年前这里发生过投毒案后,再也没人敢来吃饭。然后——就成了这副残破模样。”傅鸿与语气平静地解释着,“十八年前,一位颇有名望的美食家来复兴用餐,因误服毒药而一命呜呼。
“当时最大的犯罪嫌疑人,是饭店里的一名厨师。”
“厨、厨师投毒吗?”江玥追问,“厨师呢?”
傅鸿与:“上吊自杀,死了。”
胆小如兔的江玥,被这回答吓了一跳,又急忙钻进傅鸿与怀里,打了个冷颤:“怕怕……”
“小夫人这么胆小呀?还真是跟兔子一模一样。”
易胜天说话就说话,非要凑过来嘴欠。
“是你太小了所以没有记忆吗?这一带——旧城西区,是你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
“我小时候……?”
江玥先是一愣,随后诧异地拉着傅鸿与,指指易胜天。
“先生,他、他调查我!
“人家的家底,都被他摸得一干二净啦!”
作者有话要说:
兔兔:这小子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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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涉洋洋子、阿yuyu子、西条高人的蜂蜜子,三位宝的多肉青提各1杯,多喝热水宝贝的多肉青提9杯!嘿嘿嘿~
八月的最后一天,大家拍拍手、霉运走!九月一切顺利~
第17章
旧城区原是华安市的市中心,曾经车水马龙、灯红酒绿,繁荣无比。
“政府机构集中在东区,餐饮商业等分布在南北两边,西区是生活区,有不少居民楼汇聚。”
劳斯莱斯幻影在残破的街道上缓缓行驶,易胜天坐着副座,拿着图纸、给后座的冤家两口子解释地形。
“千禧年之后,受轨道交通规划的影响,新城区出现、旧城区逐日没落。十八年前的那起投毒案,算是加速了旧城区的坠落。
“喏,那边全是居民楼。小夫人以前住的,可能就是其中哪栋。”
江玥像个好奇宝宝,扒着车窗、盯着街景看个不停。
“是诶,这些街道我都感觉好熟悉!
“就这就这,这里原本是个蛋糕店。我四五岁大时,妈妈带我来买过蛋糕!”
江玥指着一间文具店,兴冲冲地对傅鸿与道。
“变成文具店了啊,好可惜。这间店的奶油特别好吃,我以前经常缠着妈妈过来买。”
傅鸿与不冷不热:“四五岁的记忆有这么深刻?”
江玥点头:“有啊,因为蛋糕真的很好吃嘛……”
一是规划问题、导致城区没落;二是旧城区见证过太多历史,被部分相信玄学的人说成是“阴气聚集地,邪门事儿多”。
三是钉子户的问题不好解决,导致这块地方迟迟未能改建。
在寸金寸土的华安市内,旧城区破败得像独立的个体。
“走在这样的石板路上,真让人觉得梦回古代啊。”易胜天先一步下车,“破是破了点,空气倒是挺好,也算别有一番风情了。”
“要是能开发起来做成商业街,应该还不错。”傅鸿与牵着小娇妻下车,随意看了看四周,“是小资人士会喜欢的地方,可以考虑开间轻吧分店。”
中午吃饭的饭店,在小湖对岸。年久的石板拱桥承受不起太大重量,过桥时不能坐车,只能下地行走。
江玥蹦跶着下车后,立马撒开傅鸿与的手、四处乱看。在看到深色湖水的一刻,又恐惧地哆嗦了一下,返回去拉傅大爷。
“要跟先生一起过河。”江玥可怜兮兮,不敢往湖水边靠近半步,“人家怕掉下去。”
“怕水?”易胜天闻声回头。
“嗯。”傅鸿与的大男子主义心态,被江玥完美讨好,他将江玥拉到怀里,搂抱着小娇妻过河,“放满水的浴缸他都怕。”
“水性这么差?”易胜天玩味一笑,“也是,兔子都怕水。”
江玥不爽易胜天这样调笑他——有个傅鸿与在旁已经够受的了,易胜天还来凑热闹?
他反驳:“别看浴缸水浅,一不小心也是能淹死人的。好多悬疑影视里的浴室凶杀案,人都爱死在浴缸里!”
“胡说八道。”傅鸿与捏捏江玥的小脸,“成天不想点好。”
“这叫未雨绸缪!”江玥别开小脸,不服气,“先生刚才没替我教训易总,现在还变着法子、配合易总来调侃我。”
江玥倒不是怕被调查,而是怕……
怕和张俊宇的暧昧关系,被这帮人发现。
易胜天大惊小怪:“哇,我要严正声明啊,我不是故意要调查你的,我是替傅总找资料时、顺势查到的。
“小夫人不觉得和傅总很有缘吗?傅家二十年前开的饭店,原来距离您家这么近。”
“照你这么说,只要以前住在旧城西区、就是跟先生有缘?
“那不得了了,和先生、和傅家有缘的人不要太多。”
“唔……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易胜天摊手。
“我只是觉得凑巧。十八年前复兴饭店投毒案事发,一个多月后嫌疑主厨在家中上吊自杀;再过两个多月,你出生了——恰好在同一块城区。
“你们不会有冥冥之中的感觉吗?”
江玥撇嘴:“我一个多月前刚进门时,才第一次和先生见面……哪有什么冥冥之中?”
傅鸿与懒得应声,进了包间后在最正的位置上坐下,拉着江玥到腿上来:“坐。”
江玥不情愿:“先生,人家想坐椅子上自己吃……”
他心想傅大爷怎么还没玩腻喂食Play啊?我想吃饭、我想自己好好地吃个饭!
“嗯?”傅鸿与眉头一皱,反问,“之前这样吃饭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要自己坐?”
易胜天看得乐呵:“害羞吗?但都被抱着吃过这么多饭了,按理说也不差这一回。
“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傅鸿与给江玥夹了一筷餐前小菜:“婚约。”
“什么时候定下?”
“十八年前。”
说完,傅鸿与还略显得意地补充。
“玥玥一出生就是我的人。”
江玥吃着一块脆黄瓜,心道你的人个屁你的人!你的人你不给领证、不给名分?
“十八年前……傅家那时虽东窗事发,但也算家大业大?怎会定下这样一门亲事?”易胜天不解,“这婚事订得,属实有点——奇怪。难道,傅家也玩政治正确那套?这么早就预定好走这个路线?”
傅鸿与面无表情:“我只隐约知道有这门婚事,并不知道要何时履行、如何履行。
“玥玥成年时,我姐提醒我接人,我便直接将人接了回来。”
要不是父母强烈要求,傅鸿与估计会想方设法地把婚事退掉。
在见到江玥之前,他也一直在打退婚的主意。
傅鸿与认为自己不能接受一个从未谋面的人、突然成为伴侣。他有千百种方式拒绝、搁置对方,但在见到江玥的那一刻,他将所有的歪心思——都被抛到了脑后。
没有狩猎者能拒绝一只白软小兔。
不说这个话题还好,一说,江玥就来气。
“先生好意思说呢!一开始对我爱答不理的,害人家、害人家……”
害我白开心了好久啊!——还以为可以逃婚的,靠!
“今时不同以往。”傅鸿与惯来不爱表忠心,很大男子主义地又给江玥夹菜,“现在疼你还不够?”
江玥敢怒不敢言,在心里暗暗切声。
“真要了解情况,得问我爸妈。”
傅鸿与拿起茶杯,吹吹热气喝了口。
“不过这个节骨眼上,顾不上其他,还是说正事吧。
“你说的传真资料在哪?拿出来我看看。”
……
……
那顿午饭之后,傅鸿与一连忙了十来天,直到DAYLIGHT华安二店开业。
这期间内傅鸿与忙得着不了家,要么归来时已是深夜、要么干脆彻夜不归。江玥猜,估计是忙歇业整改,和重新调查复兴饭店投毒案?
江玥不清楚,也不想过问。他每天数着保险箱里的钞票、偷摸策划着出逃计划,这日子过得,简直不要太欢快。
他借机查阅了不少签证、移民海外的资料,已经看好一处物价适当、城市基础建设完好的西欧小国。小国的经济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生活节奏极慢,是极其容易被忽略的小国家。
最重要的是,那个仅有一市之大小的小国内,没有傅家的产业!
——这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制的外逃安居处!
“小夫人……小夫人!”
抱着平板做春秋大梦的江玥,被连续的呼声唤醒。他急忙放下平板电脑,来到门前。
“干嘛?”江玥没好气地去接陈安手上的托盘,“放外边不就好了?一壶水也特地送——”
话未说完,江玥忽然顿住。
收拾浴室的芳姑走出来:“怎么?安安你惹小夫人不开心了?”
“噢,没有。”江玥哈哈打着圆场,“是我刚才想喝水叫安安送,结果自己又忘了。
“诶芳姑,你打扫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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