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和你妈妈能过上现在的好日子?”
“我、我可以慢慢还钱!”哭成小花脸的江玥抬头,哀求道,“我可以一点一点打工还你的!我也不是故意想骗你,我是……我是太想逃出去了——太想逃脱你了!”
“不要逃脱。”傅鸿与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凶狠,“不许你逃脱。”
“可是我做不到!”江玥崩溃抓头发,“我做不到喜欢你,我就是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我就是——就是不爱你!”
傅鸿与被这一连串的自白激怒了,抓住江玥的肩膀,将小人儿拎了起来。
“不许再说这几个字!”
爱是什么?——去他妈的爱是什么!
他傅鸿与的爱就是不许江玥离开半步!
半步我都不让你走,你还胆敢要求我放你逃?
“不许在我的面前、提起这几个字眼!”傅鸿与被气得额上青筋凸起,捏住江玥肩膀的手愈发用力,另一手也气得握紧拳头,“不许、不许!”
“那这样呢?”
江玥拿起手上的瑞士小刀。
这是刚才被警察反复检查的那把。趁傅鸿与不注意,江玥将它拿到了手里。
“那这样呢?这样你放我走吗?”
江玥破罐子破摔地哈哈干笑,握紧□□柄触发按钮,闪着银光的锋利刀片瞬间弹出,刀尖径直指向傅鸿与。
你不是喜欢我乖、我没有危险性,像个可以肆意摆弄的漂亮娃娃吗?你不就喜欢我千柔百顺、对你言听计从吗?
好哇,那我暴露本性给你看。
“是不是从没有人敢拿刀指着你?现在有了,我敢。”
江玥想起和兰德、在黑暗小花园里的对话。兰德说,你一直装乖巧讨傅鸿与欢心,那等你暴露本性时,傅鸿与肯定会不留任何情面,狠狠、狠狠地抛弃你!
现在是时候了!
“兔、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我、我也不是永远乖巧、永远都可以随你摆弄的!”
江玥拿刀的手颤抖得厉害。傅鸿与看看眼前闪银光的尖刀,根本不怕。
“你——”傅鸿与更用力地捏住江玥的肩,“拿刀指着我?”
“嗯、嗯……”江玥怕得快握不住刀,“这、这样,可以让我滚了吧?你不是最谨慎、最有防备心,也最讨厌他人不怀好意的吗?我已经是、是你最最讨厌的样子了!”
“仅凭一把小刀,你就——想变成我讨厌的样子?”傅鸿与哈地笑了一声,“你的小脑瓜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不然?”江玥坚持着自己的理论,又吸了吸鼻子,“你那些情人,不都是因为想伤害你、被你戒备,所以才——”
江玥倏地收声,眼睁睁地看着傅鸿与伸出手、用皮肉之掌抱住了尖锐利刃。
“想得挺美。”
傅鸿与的声音逐渐扭曲,不是为痛,是为竭力控制情绪所致。
“我绝不、绝不允许你逃出我身边半步。”
作者有话要说:
兔,好自为之,你逃不掉的~
————————
感谢邱玥枂(兔:诶,有缘诶?)的苦瓜柠檬茶*1、清新的梦的苦瓜柠檬茶*2、西条高人的蜂蜜的苦瓜柠檬茶*6、糖渍萝北北和饼兔兔(兔:诶,这两个又都很有缘耶?)的苦瓜柠檬茶*8!
昨天的评论区太多哈哈哈了,兔兔气气,哼!一个两个就想看兔兔翻车的笑话!
第22章
“你、你无权限制我的自由!”
江玥虽是在对傅鸿与说话,视线却一直集中在刀子上。
“我们、我们连手续都没办,在法、法律上,是没有婚姻关系的!”
皮肉之掌,毕竟抵不过刀刃锋利。鲜血从傅鸿与的指缝间溢出,带着浓浓铁锈味。
然而傅鸿与不仅不松手,反倒还更加用力!
“我无权?我为什么无权?”
质量极好的瑞士小刀摇摇欲散,江玥手抖得更厉害,小刀几乎要被傅鸿与赤手夺开。
“你从出生起就是我的人!”
傅鸿与怪笑,已经将小刀掰歪不少。
“区区一把小刀、区区婚姻关系,你想唬住我?那我也大可告诉你:我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管控你、囚|禁你。
“你逃不掉的。”
不知是被傅鸿与话语中满满的威胁和强迫吓到,还是为傅鸿与满手鲜血也不松动的行为震撼——又或是经历一整晚的事件烦扰,身心早已经抵达极限。
在傅鸿与说完话的一刻,江玥本要回嘴的,动了动唇,下一秒却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沾满鲜血的小刀落地,将地板砸出一个红印子。
“小夫人!傅爷!”芳姑屏着呼吸,在门口看好久了,直到现在才敢进房掺和,上前用手帕抱住傅鸿与的手,“请医生过来吧!小夫人又怎么了?”
“晕过去了。”
傅鸿与用另一只手圈过江玥,将人搂到怀里。
他完全不为手上的伤口所动,只是近距离观察小娇妻晕倒后的表情。
安安静静的,眉头微皱。还是那么乖巧、那么漂亮,还是像一只白软可爱的小兔子。
这么可爱的小兔子,居然想逃出他的管控?
“血都不敢见,还学人玩刀。”傅鸿与冷哼,单手抱起小家伙,往床上一放.
芳姑一直跟着,用手帕紧紧捂着傅鸿与的手,一边着急这边的傅爷、一边担忧床上的小夫人。
“请医生来看看吧?”芳姑也快被这一家两口弄哭了——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哪里看得下这激烈场面?“爷,您这手一直在流血!”
“不大事。”
傅鸿与毫不关心自己的伤势,弯腰为江玥盖上被子,保持低头的姿势看了小娇妻好久,轻叹。
“去楼下客厅。”摸完江玥的小脸,傅鸿与站直。
转身捏住手帕止血时,傅鸿与脸上难得的温情消失不见,进而变成平日里的冷漠神色。
“通知别墅内所有家佣,三分钟后去楼下集合,我有话说。
“尤其是陈安——他必须在场。”
……
……
茫茫黑暗中,江玥隐约感觉到自己浑身酸痛。
随着意识的逐渐回笼,痛觉更加明晰。最终在承受不住的一刻,江玥缓缓睁开了眼睛。
白天花、白墙壁,黑柜子、黑床单……
诶?这场景怎么这么熟悉?
江玥一骨碌地坐起来,迷茫地看了周围一圈。
“这不是……?”江玥抓抓头发,“这不是我的房间嘛?”
本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江玥却总觉得违和。伴随着记忆的闪现,江玥狐疑地扫视了房间一圈。
干净、齐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因为太过正常,江玥甚至怀疑脑内闪过的景象是假的、是幻觉、是梦境。
“我记岔了?”
他举起手,掀开长袖睡衣的袖子,看看手臂;再踢掉被子,掀起长裤腿,盯着自己的双腿细看。
“靠!”暗骂了一声,江玥自言自语地从床上爬起来,“要不是昨晚弄的淤痕还在,我还真要被骗到了呢!”
去拉床头柜——柜子是开的,里面的明信片没了!
去洗手间翻洗手台,压缩面膜盒还在,身体乳洗眼液一类的物品也完好,独独是他的避孕药消失了!
还想去开保险柜柜门,确认他的宝贝现钞们是否完好。但他的钥匙不翼而飞,不用想都知道,百分百是傅鸿与收走的!
“臭混蛋、老色|鬼!”江玥气呼呼地朝外走,迫切地想找个什么人算账,“居然趁我睡着时偷我的家!下流无赖、卑鄙无耻!”
来到连接卧室和书房的起居室,室门稳稳地关着。江玥没想太多,以为是按往常一样关门、防一般家佣进来,上去就拧动门把手,狠狠一拉。
“……啊?”
任由江玥怎么转动把手,室门都纹丝不动。
“锁了?”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江玥扒着门缝朝门锁细看,果然是有两重锁卡住了门框!
“我、我被锁了?”
向往自由的小兔子慌了,开始砰砰砰地捶门、朝外呼喊。
“有人吗?有人在外面吗?”愈发焦虑,捶门的动作也更频繁大力,江玥生怕外面的家佣听不到,“快来救救我,我被锁在这里了!”
连喊几声没有反应?江玥贴在室门上,听外面没有半分动静,心中的焦虑开始变为恐慌。
“救命啊!我出不去了!这里面没水也没吃的,我会饿死在里面的!
“——快来人啊!”
“来了。”
不知喊对了什么暗号,外面终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江玥兴奋得跳脚,拍着室门呼唤:“姑姑!是芳姑姑吗?快替我开门,我真的好饿呀!”
“来了来了,小夫人别着急。”芳姑本就是慢性子,声音也慢悠悠的,虽然听得人着急,但在这种时刻,倒显得异常亲切,“这就给您开门了,稍等一下。”
“好、好!”
江玥激动得想哭哭,心想还好芳姑来了!他还以为……他还以为要被锁一辈子了呢!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坏、这么混账,居然把我反锁在房间里面!”
江玥倒着苦水,边骂边抹掉眼角不争气溢出的泪水。
“没吃没喝的,真不怕我死在里头啊!?”
外面传来铃铃的钥匙声,江玥感觉得到,是芳姑在找钥匙开门!
芳姑边开门边柔声劝:“小夫人消消气,这就给您开门送吃的,您悠着点说、悠着点说。”
“我不!”江玥吸吸鼻子,气得咬牙。
昨晚的搜查之后,应该整个别墅的家佣,都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了?那肯定也该知道,他不爱傅鸿与、一直在计划逃跑的决心吧?
那好了呀,他摊牌了、他不装了!
他江玥,从今天开始就要有什么说什么!
“姑姑你知道吗?我的手机也不见了!——肯定是傅鸿与那个臭混蛋干的!
“真是宇宙第一无敌王八蛋!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不说,还拿走我的通讯工具!”
“小、小夫人?”
芳姑大概没想到江玥有这么多怨气、骂起傅爷来这么狠,语气犹豫地劝说道。
“您要不……轻点骂?这么大声,小心傅爷听——”
“听啊!他有能耐就监听我呀!”小兔子持续输出,凶凶巴巴、骂骂咧咧道,“最好听了我的话,成天都打阿嚏才——”
话音未落,室门已被人缓缓拉开。
最先出现的,不是芳姑那张和蔼可亲的笑脸,反倒是——傅鸿与吊着烟、满脸不爽的黑脸。
江玥:?
“才什么?”
傅鸿与用被纱布缠绕了好几圈的左手,夹开香烟吐雾。
“话没说完?继续说啊。”
江玥被这一口白雾吹得发懵,眨巴眨巴眼睛,看看端着早餐、满脸愧疚站在傅鸿与身后的芳姑,再看看傅鸿与,明白了刚才的开门只是一个障眼法。
“你、你不是要上班吗?”江玥傻眼,“你怎么还在家?”
傅鸿与无所谓地回:“遵从警令,在家办公一段时间。”
“噢,这样啊。”江玥看似乖巧地点点头,,“那还挺好诶,在家办公不用跑来跑去,只是——”
他瞄准机会和空隙,往外一冲!
“我不陪你啦!”
小兔子嘛,速度和敏捷性都是极强的!因为他突来的动作,芳姑被吓得差点打翻手上的托盘和食物!
在跨出室门、要朝着楼梯奔跑的一瞬,江玥心中燃起胜利的火花!然而不等他撒开腿在走廊上驰骋,傅鸿与已长手一伸、将他捞了回去。
小白兔子再勇敢机敏,也始终逃不过狼的狩猎。
“还逃?”
傅鸿与皱眉,攥着小家伙纤细的手腕,径直将人拖进卧室。
“你在背地里策划逃跑就算了,当着我的面,你还想跑?”傅鸿与把江玥甩到床上,“好好待着!”
江玥差点以为手臂要脱臼了,摔到床上后急忙去看那只手的手腕。
好家伙,昨晚弄到的淤紫未消,这会又添了新的指痕!
“你想干嘛?”江玥警惕地盯着傅鸿与,生怕下一秒被吃掉,“我、我昨晚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我不——”
“吃饭。”
傅鸿与打断江玥的话,拉了张凳子在从床边坐下,并示意芳姑将餐食端进来。
芳姑胆战心惊地看了江玥一眼,把托盘放到床柜上后,转身出去了——带上了房门。
窸窸窣窣,是门锁转动的声音。江玥对这声音极其敏感,一听觉得大事不好,睁大双眼看傅鸿与,问。
“你到底要干嘛?芳姑为什么把门反锁了?”
“嗯。”
傅鸿与将烟在烟灰缸里摁灭,悠悠地从西装外套里、拿出那张明信片。
“为防止你去见不必要的人、接触不必要的事,从今天开始,没我准许,你,不准踏出起居室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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