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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认识的莫子寒，我不记得以前见过他。”厉飞雪把厉冰扬拉到一旁低声问道。
“十年前他被莫叔叔收养没几天，我就认识了。你初中就搬出去住，我们的聚会你也不参加，当然不认识。你要想结识，我帮你介绍介绍。”
“不用了。”厉飞雪低头思索这些年自己错过的消息，厉冰扬见状，就没再说什么。
……
“真是可惜啊，你刚出去，莫子寒就到了，但因为急事，方才又走了。你眼睛怎么这么红，是不是郑卓然又说了什么话伤你！”汤琪拉过回来的叶安安道。
“没事的，小琪！我感觉有点不舒服，想先回学校。”叶安安没有在意没见到莫子寒，她现在很乱，只想回去。
“好，汤琪，我们陪她回去吧。”厉飞雪担忧地说道。
7、七
——
连家，前尘馆。
“晏云将军，好久不见，看样子，你已经很习惯现代生活了。祝贺你。”连三爷拿着放大镜看鼎纹，抬头对来人笑道。
“说正题吧，关于我的身体。”莫子寒在梨木椅上坐下。
“哈哈！好。”连三爷放下小青鼎，拿出一个樟木盒放在桌上，“小乐，把这个打开。”
连乐依言打开，里面是一把上锈的锁，连乐有些奇怪。
“这把锁没有钥匙，因为这个锁在做出来时，钥匙就被熔铸成铁水注入到锁孔里。”
“三爷，这跟晏云身体问题有啥关系吗？”连乐开口问道。
“晏云还是晏云，她没有变，只是当初女帝给她吃的九转阴阳丹熔铸成了一把锁，两千年的时间，足够困住她的本体了。”连三爷说完，扔了三道符在莫子寒周围，白雾缭绕，骤然出现三面镜子。
镜中倒映的景象让莫子寒倒吸一口冷气。
镜中的他是两个人，外一层的是“莫子寒”，内一层若隐若现的，是真正的她，晏云！她周遭缠绕着无数的锁链。
“我还能变回原来的我吗？”
“难说，除非找到锁孔，强行破开。”连三爷收起镜子笑道，“现在的你与常人无异，何必纠结于恢复原来的模样呢？”
“……”
九转阴阳丹，当日你偷偷放入我的酒中，可知我今日的难堪。莫子寒拿起锁用手指摸索着。
——
离开连家后。
连乐坐在副驾驶随莫子寒一起回城里，支着脑袋看窗外风景。
“我劝你，别再纠结身体的事情了，既然醒了，从漆黑冰冷的墓穴爬出来，就好好生活，为了你，我连家可是耗费十年研究九转阴阳丹。”连乐斜目看了看开车的人，“听到没。”
“那我问你，我该和男人结婚，还是女人。”莫子寒沉默了一会儿平淡地问。
连乐愣住，回头看着男人，额——这个问题，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所以，你觉得我变回原来的样子，有没有必要。”莫子寒见人没说话，又继续问。
“……”
良久的沉默让气氛变得僵冷。
“找一个你爱的人吧。”连乐望着远处隐没在黑暗里的街灯，淡淡道。
莫子寒微微捏紧扶着方向盘的手。
我爱的人吗？不知为何脑海里一个蹲在地上哭泣的女孩儿一闪而过。
“……”
莫子寒不愿再讨论无法预知未来的事，偏头看了看发呆的连乐，想起那个远在国外的人。
“你光说我，那你呢？”
“我？呵！谁愿意娶连家家主，守一辈子活寡吗？”连乐自嘲地笑着说道。
“如果是邢小陆呢？”
“我……呵呵！我们早结束了。何况她又不可能会回来。”
连乐说着又想起一件事，转头认真地问，“如果真的恢复不了，我替你保存的尸体，你打算怎么办？”
“先存着吧。”莫子寒思考了一会儿，还是留了一丝侥幸。
“哦对了，最近前尘馆事儿多，忘了告诉你，你让我收购郑氏，已经成了，那个大少爷刚同意我们的外调安排。”
“他到底哪里得罪你了，收购还不算，还要把他调到非洲。”连乐翻着手机邮箱啧啧道。
“他的存在就惹到我，有问题吗？”
“行吧，你是枫鸣的老大，你说了算。买回来的郑氏，你打算怎么办？直接并入新城影视吗？”
“……”莫子寒投过去一个看白痴的眼神。
……
第二天，栗山遗址附近，叶安安跟着秦教授勘测环境。
“安安！前面是未开放的考古区域，上午就到这吧，先去吃中饭，下午我再带你进去看看。”秦教授挂了电话对拍照的叶安安说道。
“好的！老师！”
——
端着餐盘，叶安安在秦教授的对面坐下。
“安安！你饱读《大浦书》，我问你，看完这些遗址古迹，可有何不同感想？”秦教授和蔼地笑问。
“历史上，大浦曾创造千年盛世，此后文人骚客所留诗篇文章，歌颂盛况无数。以前，学生也只是在古籍上读过，刚刚看到的遗迹，只能感慨，大浦在统治鼎盛之时的繁荣。”叶安安抬头看向餐厅远处还在挖掘的遗址，很是激动地说。
“嗯！不错，除此之外，还有其他感受吗？”秦教授略带探究地语气。
叶安安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老师！我的感受就这些，但有两个疑惑！”
“疑惑，嗯！继续说。”
“大浦的盛况，在往后的历朝历代统治中，都是无法超越的。而且按照现在留下的遗迹来说，我觉得，当年武炀女帝当政后几年，大浦国力依旧强盛，其城防足够抵御当时的北夷军队。”
“然而北夷南下长驱直入，不到一个月攻打到大浦国都下。有名的北玄门战役也是那时发生的，从未战败的晏云苦战三天三夜，最后命陨北玄门。当天北夷攻入皇城……”叶安安愤懑地谈论道。
“女帝自刎，大浦国破。不可思议，我觉得史书记载残缺，同历1527年一定发生了什么？”
“第二个疑问，是关于《北夷正史》中所提到的——将军冢，此前史学界一直声称史书记载有偏差，将军冢并不在旧都外，至今也无人能寻到真址，但今日却是看到了‘将军冢’，正史中记载毫无偏差。既然找到了，为何要封起来，甚至隐瞒公众。”
秦教授听完后，嘴角上扬，露出欣慰的笑容，最后点头鼓掌，“带你来果然没错，上午你勘察的很仔细，当初，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有疑问。所有朝代的遗址都对外开放，建立了旅游景点。而大浦遗址直到今年才启用，为拍摄影视作品，建立栗山影视城。”
“至于将军冢，冢内是个空穴，而且没有下葬过的痕迹，因此，当年发掘时，我的老师聂老判定，宴云当年要么没死，要么另有墓穴，因为什么原因，北夷□□窜写史书也要掩盖史实。”
“这个空穴还被盗过，盗贼把墓穴翻的乱七八糟，却是无功而返，感觉他们在找什么东西。聂老不得不向上级申请封墓！没想到，宴云生前光明磊落，亡国时，她的死竟成了个谜。”
“所以，安安，今天的所见所闻，对外不可随意公开！”秦教授认真地提醒道。
“我知道了。”
——
下午，考察完旧都遗址的周遭，叶安安站在曾经的北玄门遗址上，书上记载的威武高耸坚固的城墙早已消失不见，代替的是那遍地青草碎石。
女帝的那一把火把这个千年帝都烧的只剩下三分之一。
实在无法拟想北玄门战役的惊心动魄，也难以想象宴云将军独自血战三天三夜的惨烈。
“安安，我们该去皇城遗址看看了。”秦教授拎着水壶爬上坡道。
“老师，朝代更替，沧海桑田，我有点同情宴云，她为了大浦浴血拼杀，然而国破或许是她正在用命守护的某些人策划的。”
8、八
——
因为有莫子寒的暗中授意，叶安安在规划局的项目工作没有其他干扰，除了学校的部分课程，叶安安把剩下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栗山的项目中，见证着一座跨越千年的辉煌古城逐渐落成，把史书记载的古老画卷带到世人眼前，这项工作让叶安安感到骄傲。
转眼就到了第二年的春天，栗山影视城在原来的遗址上顺利建成，引起社会的广泛关注，都在猜测会有哪一部影视在这座古城中入驻。
——
“莫总！您电话。”
刚结束会议，顾童就将手机递给莫子寒。
是莫爸打来的。
“喂！爸。”
“小陆要回来了，明天上午十点的飞机，你有时间能去接一下吗？她爷爷千叮万嘱，别让她落地就跑没影了。”
莫子寒顿了一下。
“好。”
挂断电话，莫子寒翻开提案问道：“明天我有什么行程吗？”
“上午九点，栗山影视城的正式运营剪裁，下午公司国内市场报告，晚上是规划局在伯爵组的舞会。”顾童翻着行程表报道。
“栗山让关欣去吧。”
——
次日上午十点，一个乔装打扮的女人拉着行李箱，从普通旅客通道出来，行色匆匆，左窜右躲，她疾步朝着地铁口跑。
眼见快到检查口，却撞上一个人，她往哪走，那人也往哪走。
只得抬头笑道：“先生，麻烦您让……”
“怎么是你！！”女人看到面前的是莫子寒，拉着箱子转身就跑。
莫子寒面无表情地把人拖出机场，塞进低调的迈巴赫。
“莫子寒！快放我下去，我不能回邢家，我回了邢家就没有自由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莫子寒没有管女孩的吵闹，自顾自地关上车门，朝邢家开去。
一路上，耳边的聒噪许久没有停止，莫子寒终究还是受不了，“我爸只让我接你，你要是不愿回去，我送你去伯爵酒店住几天，起码舅舅他们知道你在哪。”
“也行，不过我几年没回来了，想四处逛逛，随便找个地方把我放下，然后帮我把行李送到伯爵去。”女孩儿转了转眼珠，笑道。
“想去哪？我陪你。”莫子寒冷冷道。
“不用不用，我知道你很忙的，就不麻烦莫大哥了！”
“今天周末，我很闲。”
“莫子寒！停车！我就是想一个人逛！能不能别把我当个小孩子啊！”女孩儿炸毛了，她是真的说不过这个表哥。
“邢小陆。支开我，你是想去找连乐吧。”莫子寒抬眼看了下后视镜里面容姣好的女人。
“……”邢小陆沉默了会儿又继续说，“是！我努力了五年，夜以继日地工作，好不容易回国，我现在只想见她！”
“你们之间没有结果的，五年了，你还没想清楚吗？”
“莫子寒！你怎么变的和他们一样了，如今不是旧社会了，同性可婚。”邢小陆嘲讽笑道。
“我不反对你喜欢女人，但就连乐不行，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莫子寒，你知道吗？我离开了五年，夜里闭上眼都是她，我爱她！这种爱随着时间变得越来越深，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坚持。”邢小陆轻笑道，随即又轻叹，“哎……和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你性冷淡，情感缺失，又不会爱上谁。”
“吱——”车陡然被莫子寒刹停在路边。
“莫子寒？”邢小陆拉着把手稳住身体。
“……”莫子寒沉默，他如何没有爱过，只是爱而不得，很累罢了。
——
“嗡~”放在会议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正在汇报的人立马停下。
莫子寒看了眼屏幕，是连乐。
微信发了一句话：
——小陆走了，这几天你陪陪她吧。
莫子寒皱眉，脸色有些不快，没回消息。中午他还是带邢小陆去了枫鸣连乐的办公室，有些事情，不是他拦着，就能解决的。
……
开完会，莫子寒没急着离开，直接给连乐打了个电话。
“你又把她弄哭了？”
“我……哎！她找你了吗？”连乐的情绪有些低沉。
“还没。”
“那你找一下她！她性子急，我怕……”
电话里传来一摞书倒在地上的声音，莫子寒冷笑了一声道：“你怕什么？既然担心她，怎么不自己去找，一遇到自己感情的事，就躲进前尘馆。”
“我……我走不开，馆里来客了。”连乐随便扯了一个谎，就挂了电话。
莫子寒叹了口气：
“查一下邢小陆的行踪，今晚的饭局推了。”
——
金岸，常擎夜坐在沙发上，看着还在喝酒的邢小陆，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等莫子寒过来。
下午，邢大小姐就跑来找他开了个包间，要了很多酒。问她怎么了？她也不回答，只是闷头喝。
莫子寒推开门，就闻见很浓的酒精味，各种酒混杂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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