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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阵(GL百合)——高狄

时间:2021-11-05 15:14:16  作者:高狄
  李醉望着手里的饼,想起了太宗的原话:“陛下是圣人,是圣非人,而我无德无能,但求留住一丝人味儿。”
  这大概是仁弱的他一生中最硬气的一句话了。
  “后来呢?秦国公”孟回又注意到了这个“陆”姓。
  李醉想了想:“秦国公不久后娶妻生子,太宗即位后不久就故去了,但太宗对他的儿子小陆大人很器重,给了江陵候世袭罔替的尊享,对了,精极卫本是太祖的一直亲军,秦国公亲率,也是这个时候交给小陆大人,建制迅速扩大,成为一直专门负责发配异人到西洲的常规军。”
  “咚咚咚”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谁?”
  “禀噬月使,紧急通传,请带李郡主速到议事厅,仇长有要事相商!”
  屋内,李醉孟回相视之间,仿佛看见了几百年前绵延至今的因果之线,已经紧紧的捆绑着每一个人的命运。
  好看的呀
  -完-
 
第 64 章
  “孟回来了。”上位端坐的仇岩冰轻咳了嗓子,招呼着不冷不热的侄女。
  “仇长。”孟回拱手行了礼,便拉着李醉退到了右后侧的客位。
  左逢忙招呼着:“今儿要议的事儿还得问询李郡主为主,来来来,往前坐。”
  孟回没说话,只是抬了眼皮轻轻的盯了仇岩冰一眼,有探问,也有警告。
  老仇四十多岁来第一次受着这个气,还得笑着受,唉,女儿大了留不住,说留不住,就是留不住!崖上的小白脸!
  气氛略显尴尬,李醉只好站出来,恭恭敬敬的行了礼:“仇长,珈蓝蒙西洲救助,又帮我安置了仍在教宗的伙伴,尚未当面致谢,大恩不言谢,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但请吩咐。”
  又是一片寂静,李醉暗戳戳的吐槽,这养气的功夫真是叔侄相传。
  “李怀德?”仇岩冰的眼睛紧紧盯着李醉的表情,右眼的眼珠竟然是深蓝色的,仿佛深不见底的灵湖水,对视间令人心头一颤。
  大概是这个名字最近出现的频率太高了,李醉平静的回答:“本朝开国泰祖,我的伯祖宗。”
  “陆步秋?”又一个名字传来,孟回攥紧衣角,脑海中一闪而过的东西仿佛一颗烟花,瞬间绽放。
  “精极卫督主,世袭江陵候,秦国公的后人。”李醉依然回答平淡,只是在心里已是地覆天翻,细细说来陆家和李家也是一份理不清的恩怨,莫非陆步秋所谋甚大?
  “秦国公?”第三个名字出口,孟回心下了然,排除了所有不可能,剩下的答案再匪夷所思,也得接受,她的睫毛微微颤抖,心下不禁牵连着自己和李醉到底是何等关系的因果。
  李醉抬头望向仇岩冰,眼中尽是坦荡之色:“开国第一功臣,泰祖心腹,陆家之祖。”
  仇岩冰换了个胳膊支撑脑袋:“你可见过他的样子,图画?”
  李醉一愣:“功勋阁里挂着三十六副开国功勋的画像,唯独,不曾见过秦国公的。”
  秦国公,陆大哥……灵光一现,太宗笔记里潦草的几行字浮现脑子:“我见长辈实录中提过,卸甲山一战中,秦国公为救泰祖受过伤,断了一指。”
  话音刚落,山洞中瞬间一片嘈杂,仇岩冰甚至站起身来,走向她:“可是右手无名指?短了一截?”
  李醉大惊失色,太宗确实详细描述了这处伤,正是因为这处伤,泰祖再也不碰皮影。须知这是李怀德唯一的一点有人味儿的爱好,之前都是与陆知行控制着皮影对战游戏,李怀安在旁边傻笑鼓掌。
  可如今,西洲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莫非宫里有了暗探?
  她望向仇岩冰,神色莫测。
  “西洲曾经有个暗探潜在陆步秋身侧,传回几个消息,陆步秋酒醉发狂时候反复喊着怀德二字,他的右手无名指断了一截。”
  李醉的眼睛瞪得很大,朝堂纷争瞬间变成的千年鬼怪,她不敢置信。
  “查遍陆家族谱,八百年,十五代传承,从未同时出现过两位陆大人,每代嫡出的少爷五岁之后都被送去家祠修行,待老陆或病或伤或失踪没了,小陆才被接回来继承家业。到了近几代,陆家的主人不再回家,蜗居在京城的会馆,马场,甚至青楼!”
  “或许,或许……”李醉绞尽脑汁想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或许,从来就没有小陆,只有一个陆大人,秦国公,江陵候,陆知行,陆步秋。”
  洞外黑压压的云,咔嚓一声,蓝紫色的闪电劈开黑云,炸裂长空。
  李醉猛地倒退几步,一个温暖的臂弯轻轻的却有力的撑在她的身后。
  她低着头,大口喘着气,消化这耸人听闻的消息,匪夷所思,却合情合理。开国几十个功勋人家,没有一个氏族像陆家一样八百年单传,却又从无内部纷争。当年针对精极卫的调查中,她曾经试图从陆家老仆下手,却发现一则家主甚少回府,二则陆家的仆人都是十年一换。陆步秋,难道你不仅是个老坏蛋,更是个老怪物!
  忽然她的喘息一顿,紧着几步走到仇岩冰面前:“这一辈,陆步秋,没有儿子!”
  一个演员演了八百年,忽然不想再演下去了,那么他想干什么?
  无论他想干什么,都不会是小事,恐怕更是泼天的祸事!
  仇岩冰又逼近了一步,鹰似的眼睛紧紧盯着慌乱的李醉:“李怀德到底留下了什么秘密!”
  李醉被逼的后退着,直到一只手拉住她,坐着的孟回翩翩起身。
  气势汹汹的仇岩冰被这猛地冒出来的小姑娘生生拦住了脚步,个子虽矮上一头,但人家气势足,嗯,小姑娘就这么有气势,将来一定能力压西洲,率领群雄!
  仇岩冰只好低下头,摸了摸鼻子,转身走向自己的主位。
  “梓州,还带回了什么消息?”孟回开口了,她们误入西南后,就再未收到梓州的消息,看来是回来了。
  左边一个颤抖的声音:“他死了。”望去,竟然是田间见到的害羞的途胜。
  “怎么死的?”想到那个瘦弱纤细的男孩子,是自己提出安插人去陆步秋身边,他第一个站出来,孟回忽然觉得自己这双把人推入火坑的手,与那些罔顾人命,自以为是的“尊长”、“智者”又有什么区别?
  途胜的声音依然颤抖:“陆步秋,残杀,折断手指,捏碎头骨。”
  “断的是左手无名指和小指吗?”孟回咬着牙关,一字一顿。
  “是。”
  “禀仇长,我在泰祖李怀德的湖底墓穴中见过一个活死人,道子装扮,白发白须,左手无名指和小指是断的。却转瞬即逝不见了。”
  孟回话音一落,洞中一片寂静,故事的走向越加难以捉摸。
  “都是疯子!”李醉终于串起了所有因果,李家的,陆家的,纵横八百年的恩怨情仇。
  忽的,孟回高声问道:“仇皇后?”
  仇岩冰看着目光澄清的孟回,开口答道:“我家先祖。”
  当年仇皇后火场诈死,追上了发配皇子的队伍,一路细心照料下,瘦弱的异人皇子竟然活着到了西洲。然而,这只是异常残酷生存之战的开始,为了这个孩子能够活下去,她费尽心血的不只是吃穿住,更是如何在血腥互戗的西洲异人之间建立组织,有秩序,有法律,才有长久生存的保障。
  太宗每年偷偷送的祭品,西北仇氏源源不断融入西洲的帮手,历经八百年,仇氏延续至今。
  元亨十一年,春寒料峭的西洲,粗糙却很深的土洞斜着挖在一处向阳的坡上,洞里一个女子皮肤黝黑,红肿的双手抚摸着发烧的幼童,几个随从扒拉着篝火,还有的背对着洞口,以身躯挡住寒风。
  西洲的每一天,都是对活着两个字的践行考验。
  钢铁意志的女人终于湿了眼眶,怀中幼童烧的通红的脸上微笑着。
  “阿宝,活着,活着向你的生身父亲,那个亲手将你置入死地的男人,复仇!”
  自此,历代仇长继任都要进入那个久远的土洞,跪在里面,重复当年仇皇后那愤恨的誓言。
  只有仇恨,才能在那样的绝境中,燃烧灵魂,拼得一线生机。
  “所以,我是仇皇后的后人,也是,泰祖的后人?”孟回径自点了点头:“怪不得,湖底墓穴中,我的鲜血滴在棺椁上,那白发白须的才苏醒过来。”
  “孟回,你将是完成先祖仇皇后誓言,向李怀德复仇之人!”仇岩冰红了眼睛,双手按住了孟回的双肩。
  然而,孟回却先他的双手后退了几步,轻描淡写的说道:“我姓崔,不姓仇。”
  仇岩冰似乎不可置信的追问:“你是我弟弟的女儿!”
  “可你的弟弟不是早就被舍弃了吗?死了,死的尸骨无存。”话音刚落,孟回便拉着李醉转身离去,留下洞穴中西洲一众,仇岩冰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完-
 
第 65 章
  “主上!”
  “表姐!”
  几声欢呼,匆匆跟在孟回身后的李醉猛地抬头,一个沉甸甸的身影已经扑进怀里,力道之大,但见她一个踉跄,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也能料想一二。
  赢兰,阚剑和石武,三人上前,向孟回行了礼,看着李醉的眼中已经泛起泪光,四人随着她们进了五十弦石窑洞。
  四人是在西洲的安排下转入了联络点,再从密道辗转来此,而会飞三人因为其他事情耽搁了两日,就在联络点出了事。
  提到会飞三人,众人齐齐垂下了头。
  历经生死,兄弟重逢,悲伤是一种情绪,情绪可以有,但此时此刻,情绪却没有用。
  孟回缓缓开口:“茯苓和泽泻去了全州。”
  “全州?”
  “嗯,金殿审判的真相已经传到了那里,全州义县大火死了三千多人,正是精极卫勾结白祚设下的炼制血月石法阵造成的。不过二三十年,当年受害者的亲眷尤在,论仇恨,他们不比江南百姓的少。”孟回从袖子里抽出一卷皮纸,铺平在桌上,赫然是一份西北各州的地图。
  “桂州和武州传来消息,当地百姓不满教宗盘剥已久,又听闻血月石惨案,群情激奋。”她的手指顺着吹角山东南的全州,一路向西划过桂州,直到最西边的武州,顿住。
  武州,是西大营,程国舅的所在。
  在李醉的记忆中,这位个子不高的程国舅是个很难描述的人,既不像他姐姐一般愚蠢自大,也不像他儿子那般七窍玲珑心,永远沉默寡言,只对着昭帝毕恭毕敬。
  “我记得程国舅,七岁时的宫宴上,因着昭帝刚从一次病榻缠绵中康复,所以那次宫宴办的特别盛大,有些冲喜的意味。”透过东边的侧窗,遥望京都,仿佛那些繁花似锦的太平日子就在昨日。
  大殿之上,群臣道贺的道贺,送礼的送礼,歌姬唱曲,舞者伴着笛笙琴鼓翩翩起舞,好一个热闹。
  昭帝斜斜的靠在主位上,间或调笑两句,程皇后欣喜的看着儿子少有的亲近父皇的片刻温馨,全然没有注意到小太子颤抖的双手,和越加下垂的嘴角,或者说注意到了也装作没注意到。
  终于,在小太子哭出来的前一刻,李醉腾腾腾的跑到昭帝面前,扬起天真无邪的笑脸:“皇伯父,皇伯父,我想去看浙州送来的寿字锦鲤!”
  浙州府君不远千里,送来九条背上带着寿字纹样的锦鲤,最小的也有一尺半长,那鱼尾在缸中一个翻转,水花四溅,十分欢腾可爱,昭帝便命人放到御河里去了。
  昭帝笑眯眯的看着李醉,没说话,她拼命的朝小太子眨眼,终于红了眼圈的笨小子缓过神儿来:“父,父皇,我,我陪姐姐去,可以吗?”
  昭帝这才发话:“去吧,小孩子就要热闹些。”
  李醉拉住小太子的手,向皇后略一致礼,全然不顾她的白眼,转头就奔下去。
  忽然昭帝的声音再次在身后响起:“阿宝,长安交给你了。”
  没有叫珈蓝,也没说太子,而是伯父拜托姐姐照顾弟弟,只是当时一片安宁,谁也没看清昭帝眼中的愧疚和无奈,谁也没有想到后来这些年的血雨腥风。
  御河盘旋在花园中,在一座拱桥下,他们终于看到了成群的寿字锦鲤,有白色的,有黄色的,只是鱼身上都晕着成团的红色,真是好看。
  两个小孩子一点点向前探着身子,身后跟着的十二个小太监和宫女却全然拗不过好奇心爆棚的郡主,和什么事儿都听我姐的太子。
  李醉手里的草棍已经触到了领头的一尾黄身大锦鲤,小太子也有样学样的往前蹭。
  忽然一个声音:“两位殿下金安。”
  声音不大,嗓音粗犷却又小心翼翼,生怕吓着他俩似的。
  李醉这才发现两人已经趴在湿滑的石头上,不再敢再动。
  抬头见,原来是程家小国舅,彼时他已经在外领着西大营好几年了,很少回宫。
  程国舅脱下鞋袜,把锦袍拧在腰间,吩咐了随从下了水,在两米外的下游站成一排,这才小心翼翼的亲自下水来,走到近处刚要俯下身,又见自己胸前挂着刚得的军功金章硬邦邦的,皱了一下眉头,三两下扯下来,回手扔到岸上。
  这才一把搂住一个小娃娃,踩稳了脚下的石头,一步一步的回到岸边。
  前面宴会上听到这事儿,贤德王劈头盖脸的骂了女儿不知深浅,竟然置太子于危险中。
  程国舅抱着两个孩子回来正听见,从不在朝议上多说一个字的他竟然当即回怼了一句:“珈蓝自己不也在危险中吗?你是她爹吗?”
  贤德王一愣,竟不知怎么作答。
  还是昭帝出来解围:“自家的花园里,孩童玩乐而已,没事就好,来,赐程普御酒一壶。”
  之后的很多年里,总有人因为程太后的胡闹来吐槽程家,顺便加一句外戚没好东西,李醉却不这么想,她始终记得,程国舅下水后,第一个抱在怀里的,不是太子,而是她。
  大殿上,父亲用嫌弃的眼神瞥她一眼就转过头去,而程国舅始终是尽可能温和的眼神,尽可能上翘的嘴角对着她,直到回怼父亲,虎目圆睁时候,哇哦,原来程小舅舅的眼睛可以这么大这么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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