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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阵(GL百合)——高狄

时间:2021-11-05 15:14:16  作者:高狄
  心里一道清亮的声音回荡:“因为我要活着为他们报仇,为枉死的人讨一个公道!我不能死,我得活!”
  睁开眼,利剑出鞘,带着十万生灵的怨气,一剑穿心。
  白祚不可置信,一个时辰前,他还是高高在上,威慑四方的教宗之主,此时此刻,却命丧剑下。
  失去生机的身体,再也无法运转血月石的至阴之气,双膝跪地瘫倒的瞬间,尸身上一道红色光芒直冲云霄,带着不祥之气。
  北山之巅,一身青衣的陆步秋悠然的品着茶,右手无名指上套着一枚精致的指套,精致到几乎看不出差别,忽的发现指套的指甲里残存一丝血色,他皱起了眉头,真是个麻烦的女人,竟然弄脏了。
  “怀德,你那个欺师灭祖的蠢徒孙已经被你的后人杀了呢,瞧,事情变得越加有趣,她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性子还真像是我们的孩子?”
  “启禀督主,百门红衣大炮已经准备就绪,火雷千发,定将妖孽横行之地炸的寸草不留!”憋着副使银徽章的长脸精极卫躬身禀报。
  “好!”陆步秋悠然起身:“鱼肠,你铸炮制雷十年,如此所成可见是用了心的,就做我的弟子吧,升个副督主。”
  “恭喜鱼肠副督主。”一直乖觉的站在陆步秋身后的赤焰,出声恭贺。
  躬身施礼的赤焰却感觉一道探查的目光径直落在身上,如篦子般把自己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看个透彻,而他只能咬着牙,用一向的沉默和木讷回应。
  “赤焰,你带人去北山下面的山坳里阻击他们。”陆步秋淡淡的开口。
  “是!”
  日头渐偏,东天渐渐显出了大半个月亮的形状,陆步秋举杯向月:“请您看场大戏。”
  言罢,轻轻挥了挥手。
  “是,督主。”鱼肠起身走到崖前,死崖上密集的红衣大炮整齐排列。
  “放!”
  咚咚咚的声音中,一枚枚火雷直奔早已瞄准的西洲中心营地。
  吹角山门前,所有人被北方这震耳欲聋的砰声惊起,李醉紧紧咬着牙,这是火雷的声音,惟愿不是自己不愿承认的那种可能!
  十数息之后,更大的爆炸声惊天动地,西北方向腾起云朵状的黑烟。
  孟回的眼中褪去血色,清明过来:“是火雷袭击了西洲!”
  “精极卫袭击了北山隘口的教宗守卫。”兰师妹得到了都尉回报。
  “去北山!”李醉与孟回对视之间,狠劲的点了头,一马当先,提剑上北山。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地动山摇,距离北山口还有两个山坳,忽然一排利箭扫过。
  幸好走在前面的教宗军装备精良,铁甲上数十处变了形的甲片!
  “盾上”一声令下。
  教宗军里的重甲兵举着近人身高的方形盾牌冲了上去,却不防山坡上滚落无数石头,圆木!
  西洲兵战力虽强,却没有防弩箭的盔甲,只能在后方投掷伤敌。
  方寸之间的山坳里,双方陷入一场混战。
  李醉挥剑跃上山岗,刺杀了几个弓弩手,却迎面一把红色长剑!正是精极卫副使赤焰,两人短兵相接,你来我往之间,忽然,赤焰靠近李醉,轻语:“赢兰已死,异人已去报信!”
  短短两句,李醉顿时天翻地覆,一剑劈过去:“怎么死的!”
  “陆。”轻飘飘一个字之后,李醉被赤焰一剑刺伤左臂,一脚踹下山岗。
  孟回刚刚解决了两个精极卫,但眼睛时时刻刻盯着山冈山纠缠的两道身影,李醉本不是赤焰的对手,她心急如焚,偏又被紧紧纠缠,不得脱身。
  熟悉的身影直直坠落,孟回飞身奔去,却还是差了一步,眼睁睁看着那身影落下,心头一片刺痛。
  忽然听得一阵欢呼,抬头见,巨人高树离已经稳稳的接住了李醉,孟回这才咽下涌到喉间的一口血。
  不远处的山坳里忽然起了两个火把,大声呼唤:李师妹!……
  竟是马道人和豪师兄!
  使劲招手:“这边小路,上北山!”
  一身浴血的李醉翻身下地,举剑向火把的方向袭去。
  孟回心头一跳,只有她看出了李醉的异常,这种不顾一切的厮杀,她已勿论生死。
  孟回指挥西洲兵奔向小路,兰冰带着持盾的教宗兵断后。
  阻击的精极卫见状,有数人在后方追击,忽闻一声密令口哨,回头望去,却是赤焰站在山岗之上挥旗,于是齐齐收编回队,只留下山坳里层层迭起的尸首。
  待众人从羊肠小路奔上北山,死崖边,空空如也,只有地上深深的裂痕和无数火雷星子落在石头上烧出黑红痕迹,证明这里刚刚发生过的一切。
  遥望西北,已然焦土一片,仍是黑烟滚滚。
  孟回终于追上最前方的李醉,蓝色的袍服已经看不出本色,鲜血浸透,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双眼赤红的李醉紧紧的咬着牙关,挥剑砍向烧红了的石头,火花四溅。
  “李醉,停下,停下,李醉,我是崔梦回!”
  疯了一般的李醉,直到听见“崔梦回”三个字,仿佛一声咒语般停了下来。
  “听话,把剑放下,听姐姐的话。”孟回竭尽所能的哄着她。
  “崔姐姐,赢姐姐死了。”疯子一般的李醉终于说了一句话。
  “是我害死了赢姐姐!”随着一声发自肺腑的哀鸣,李醉,倒下了。
  欣晖堂里,兰冰沉着脸坐在堂上,各路都尉纷纷来报。
  “西洲什么情况?”
  “回禀兰堂主,黑烟仍未散去,尚且看不分明。”
  “精极卫大炮去向?”
  “向西边后撤,但,但精极卫战力非常,又有诸多火器,我们追不上,也打不过,只能跟着。”
  后堂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西洲密道可用?”
  一直发愣的滕三才缓过神来:“可,可,可用!”
  孟回走到堂前:“整编西洲兵,从密道尽快返回救援!”
  滕三却哇的一声哭出来:“还有救吗?还能救吗?我的老娘,我的老婆,我家六个娃娃呀!”
  西洲上空黑烟弥漫,西洲兵已经看不到一丝希望,回去能看到什么?焦土,残尸,连骗自己的理由都没了。
  “会飞提前报信,西洲必有准备。”忽的李醉的声音从后堂传来。
  茯苓泽泻一左一右搀扶着她,李醉面如白纸,唯独一双眼睛,亮的惊人。
  “西洲有望,速回,带尽可能多的止血伤药,棉布,水。”
  滕三等西洲将领腾的站起来,连滚带爬的出去招呼士兵,兰冰等人见状立刻跟出去安排救援的物资,屋里只剩下孟回,和李醉。
  李醉就这样挺着僵直的脊背,倔强的坐着,一言不发,眼里却没有焦距的睁着。
  孟回解下带着血污的外袍,走上前去,熟练地把被李醉用力扯拽变形的包扎布抚平,拉正。然后,轻轻地把她的头揽进怀里,半晌,怀里那僵直的身体终于有了人气,软了下来。
  一如八年,不,九年前那样,那个孩子在她怀里哭,颤抖,把心里所有的愤懑仇恨哭出来。
  而她轻轻的抚着她的背,一下,两下,三下……
  失去至亲至近之人的痛苦,无以言表,就算是感同身受,也无能为力。
  李醉,我多希望我们能像白橡山上那般,无忧无虑的长大,但现实里,却必须用沾满自己、敌人和战友的献血的手,挥剑拼杀。
  陆步秋,必死。
  轰隆声渐渐平息
  “咳咳……”左逢吐出了一嘴的矿渣末子
  “老大,上面这是炸完了?”
  “咱们的人死伤多少?”
  “幸得赢姑娘的消息,中心营区八成都进来了,两成守卫多少受些伤。”
  “三个出口各派人去打探,另外派得力的人去密道出口探看。”暗色之中,仇岩冰发蓝的眸子里闪着光。
  “妈的,谁能想到陆步秋这老王八,竟然把从这挖出去,卖到惠州的开矿火药掉包出来,偷偷运回来炸了西洲!”
  “老大,石武带着他家传信的跟班,估算这次只用了一般的火雷。”
  “那另一半?他要炸哪儿?”漆黑的矿洞中,只有闪烁的油灯,灯芯颤抖,众人心下升起对未知的不安。
  “吩咐其他营区,进入矿洞蛰伏。”
  “是。”
  桂州边陲,浩浩荡荡的精极卫炮兵里,一架四峰骆驼架起的车架缓慢潜行。
  “吩咐京都,把小皇帝,贤德王夫妇,程启,还有那个谁?都送到这来。”
  陆步秋笑着指着鱼肠:“好徒弟,本督再赏你个媳妇,如何?”
  -完-
 
第 68 章
  赢姐姐
  赢兰,赢姐姐,她本不是贱籍,而是礼部郎官赢不屈的千金,与我本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怨。却因母亲以侍女的名义带她出狱而来到贤德王府,再来到我身边,悉心照料十年,最后死在吹角山的北山巅上,为了我的谋划。
  昭帝一生短暂,却政绩斐然,平三王肃清朝廷,他最大的污点就是晁太傅之死,众所周知。
  众人不知的,还有为晁太傅鸣不平的十几个学生,几十个同僚,以及数百学子。
  外公一门查抄获罪,所有给他求情的的官员降级的降级,流放的流放,甚至还有几个泣血求情的被一起砍了脑袋,其中就有赢不屈,一个倔强的出了名的湘州矮个子。
  最后,三王覆灭,为了弥合皇室与天下学子的关系,死了好几年的晁太傅又被挖出来,不管是乱葬岗还是随葬太庙,对于死人,有区别吗?
  皇家的追封,赏赐,给几个已经废了的晁家后人赐个好出身,就算是仁君之相了,却赚回了读书人的心,又敲打过了心太大的读书人。姓李的,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其他受牵连的家族呢?没人想起,他们本不重要。
  我一直想不通,皇伯父为什么要杀外公呢?按他们的说法是回应三王,拖延战机,等大军回防护卫京都。
  “外公死了,三王停战了吗?”七岁的李醉好奇的问上书房的毕师父。
  “这,这……有所缓和。”毕老头抬手捋胡子,显然撒谎了。
  直到很多年之后,入主皇宫的我,终于在偏僻的承修堂找到了已经疯癫的程太后,我的伯母,在精极卫掌控皇宫的数月里,一个平平无奇的老太监竟然偷偷藏起了人质太后,就藏在这掌管修补宫内家具,漆器的破院子里。
  陌生的老太监笑着,扯下了脸上的面具。
  “胡伴伴?!”我惊呼道。
  “老奴有幸见到郡主平安归来,死而无憾!”胡伴伴一如既往的干净利落的下跪行礼,却被我一把拦住。
  他是皇伯父最亲近的人,没做,最亲近。
  成明殿昏暗的灯火中,他陪着我来到皇伯父最后养病的榻前。
  这里已经荒废了好些年。
  他摸索着御榻里面,好久,啪的一声,榻尾弹出了一个方格。胡伴伴颤巍巍的双手,捧起一卷明黄的圣旨:“郡主,这是先帝留给您的。”
  缓缓地展开,原来,这是一份真正的,罪己诏。
  寥寥数字,皇帝直接认了错,他错杀恩师,枉为人徒。
  我不禁问道:“能给我说说当年的事儿吗?”
  一阵凉风掠过,胡伴伴长长的白发随风飘起:“先皇帝,是真的没办法了。”
  元嘉初年,新皇即位,这位是嫡出的,二十多年的太子,法统无疑。
  只是,他身体不好,很不好。
  每月都会因病罢朝三五日,每隔两三年宫内外都要为皇帝病危紧张一次。
  偏偏他又有个身体康健,喜好权柄的亲妈,和一个身体康健,满口仁义道德的亲弟,以及数位精兵在手,各怀鬼胎的亲信。
  常年的病弱,使得皇帝性子柔和温吞,或者说他敏锐的感受到无论是太后宗亲还是朝堂都需要一位温吞的皇帝,在他们的争斗中温吞的协调。
  只有晁太傅看清了皇帝温吞的表面下,一颗与病痛斗争了几十年的心智何等坚忍。
  即位后的皇帝,终于触碰了权柄,他父皇晚年忙于修道成仙,早把各种“俗务”扔给了他的皇后,大臣,除了太子。新帝首先要做的就是争回一个皇帝应有的权利,君权。
  从既得利益者手里抢东西,哪儿那么容易?
  又不能撕破脸皮,又想要东西,那就得有个红脸,再来个白脸。
  皇帝自然是那么红脸的好人,晁太傅就只能是挑唆皇帝不敬太后,苛待宗亲,猜忌朝臣的白脸。
  什么清君侧,不过是三王随口扯出来的大旗,他们也需要时间汇合军队。
  但真正借此机会推倒晁太傅的另有人在。
  “是太后?”
  “权臣们……”
  “还有贤德王。”
  胡伴伴拱手:“殿下自有思量。”
  李醉忽然苦笑:“果然,姓李的惯会卸磨杀驴,用人朝前,不用人舍弃。”
  “殿下,先帝真的也是没办法了,晁太傅就义,先帝缩在被子里无声的哭了一宿。”胡伴伴的眼圈都红了。
  也是,本来已经有了外患,偏偏内里又起了争执,总得先平了一头再说。
  “先太后看着先帝长大,她自是希望儿子只听自己的,偏偏晁太傅太懂陛下,每每提议总是欣然准奏,甚至触及了外戚的权柄!先太后自是恼怒,只有趁机抹去了晁太傅,陛下才会更依仗太后的主意。”
  李醉一声长叹:“母子,也有母子之间的争。”
  晁太傅死后,一腔子血喷在刑场的三面龙旗上,也敲醒了咱们的先帝。
  他一改往日的温吞,开始变得喜怒不形于色,那些曾经的锐利策论,颠覆性的改革绝口不提,而是重用起精极卫,刺探朝臣不法之事,一旦坐实,雷霆君恩,霹雳手段,令人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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