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白沾到了柔软的被褥,一个翻身滚到了里侧。
见他如此,斐玉尘面上露了个笑,心底一片柔软。待上了床,将人扯进怀里后,伸手拢了拢君墨白颊边发丝,然后对着睡得起了红晕的脸颊贴了上去。
如此距离,呼吸间的热气互相缠绕,额边碎发随着动作划过耳根,有些痒痒。
君墨白被脸上的湿意和耳根毛茸茸的触感弄醒,睁开眼就见斐玉尘睁着双大眼睛,眼里满是笑意地看着自己。
君墨白:“……”
斐玉尘故意眨了眨眼,长睫如扇扫过皮肉,细密的触感惹得君墨白内心一颤,本能地就要往后退。
念头才起,后腰被人往前一揽,斐玉尘恶趣味地将脑袋往下垂了些,快速地在君墨白唇上舔了一口后坏笑道:“师尊准备去哪?”
腰上的手炙热得有些烫人,隔着层里衣都能清楚地感受到那灼热的温度。
君墨白觉得有些口干舌燥,遂敛了敛眸,不应他。
见君墨白不应,斐玉尘脸上的坏笑越发浓厚,揽在腰上的手也不老实起来。
还没等他上下游走,就被君墨白给拍了拍。
“先说正事。”君墨白扯开距离,哑着嗓子道。
斐玉尘明白这是要算账了,上回反客为主让他给躲了过去。但事情总归要说开,于是抬手比了比嘴唇,不要脸地要求道:“亲一个,我就告诉你。”
君墨白抛出一个眼刀,斐玉尘笑,比着唇的手又点了点,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
刚穿来那会,那么作死都没事,眼刀而已,两相对比,简直小巫见大巫。
“亲一下,我就告诉你。”斐玉尘说。
“啾。”一触即离。
“说吧。”君墨白道。
斐玉尘叹了口气,十分不满足地抱怨道:“这也太快了吧,都没感觉。”
君墨白冷笑一声,问他:“你想要什么感觉?”
当然是柔柔软软,难舍难分,我进你退啊!!!
眼看君墨白眼睛眯起,一副警告自己的模样。斐玉尘收了收玩闹的神情,将穿书这件匪夷所思的事简单地说了说。
一开始怕君墨白接受不了,说话时故意放慢了语调,后来见他没太大反应,便一口气将余下的给交代完整。
了解了前因,君墨白沉思了一会后问斐玉尘道:“所以你和清远瞒着大家擅自行动是因为当时你脑中突然出现的一段话?”
斐玉尘乖巧点头。
君墨白接着道:“说说。”
斐玉尘装傻扯开话题道:“反正就是因为那段话,让我起了误会。原本只是和清远商量着,并没打算早早实行计划。还是清远说怕计划有变,当即就签了主仆契。也亏清远想得周到,没想到天道竟然提前出手,若是晚了一步,等我们从灵月潭回来,哪还能联系得上清远。”
说罢瞥了君墨白一眼,压低了声调接着道:“你也知道清远那性子,哪能骗得了人。”
话音落,斐玉尘抬手扯了扯君墨白袖子,装乖叫道:“师尊,事情经过就是这样。我们也是无意瞒你,只是不刚好,从灵月潭回来我一直病到被清远把我劫走,确实没有时间说。”
君墨白盯着斐玉尘,似笑非笑地问:“不刚好?”
“嗯。”斐玉尘脸不红心不跳地点头。
君墨白又问:“无意瞒我?”
斐玉尘改扯衣袖为挠君墨白手心,卖乖道:“师尊。”
君墨白可不吃他那套,冷声道:“说说你脑中冒出的那句话怎么说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回你自己房间去。”
斐玉尘将脸凑了上去,弯着眼,笑嘻嘻应:“师尊,这就是我房间。”
君墨白:“……”
“告诉师尊也不是不行,得……”斐玉尘指着唇点了点,意思十分明显。
君墨白横了他一眼。
斐玉尘接着加条件:“得亲久一点。”
得寸进尺说的大概就是他了。
君墨白伸手揽过他的后脑勺,贴了过去。
唇瓣碰到一起时,心里气不过,不轻不重地啃了一口。
斐玉尘心中觉得好笑,含糊道:“它说师尊会死,所以我乱了分寸。”
唇瓣相贴,说话间两人贴在一块的地方麻麻痒痒。
语落,麻痒感还没消退,斐玉尘直接敲开君墨白的牙关,将君墨白想说的话通通堵了回去。
——————
楚之秋自打得了准信以后,每天都抓着师弟师妹们写帖子。
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师弟要成亲,什么都得是最好的,就连请帖都得一笔一划端端正正书写,写好后再用灵雀送出。
成亲要用的东西,大到桌椅陪嫁,小到嫁衣鞋子,都得亲自经手。
由于两人都是自家人,众人一开始还花了小半时辰的时间讨论到底哪个是陪嫁,哪个是聘礼。
待讨论出个名堂以后,又纠结拜堂结束后,是谁先去新房,谁在大厅招呼客人。
一群人争论的不可开交,一个晚上过去愣是没讨论出结果。
最后还是八卦的二师伯提了一句:“你们觉得按照小师弟和师侄的性子,会花时间应付客人?”
众人摇了摇头。
二师伯暴躁道:“那还讨论个屁,浪费我时间。”
众人:“……”你那时间除了用来八卦也没什么正经事。
这事最后也没定下来。
揭开一事,又起一事。
楚之秋有点头疼新人穿的红袍得用什么材料织制。
按理来说,用雪蚕丝一点点织出来的布料是最好的,织好的布料再用红玉果的果浆染色,最后请最好的裁缝师裁剪成合体新衣。
但这几年雪蚕数量骤减,雪蚕丝一年产不了多少,能不能织成一套新衣都难说。
抛开新衣问题,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问题。
楚之秋看着叽叽喳喳争论不休的师弟师妹们,更头疼了。
一直到五月十三,大小问题才一一解决。
就连喜服也都拿了回来。
斐玉尘与君墨白试过以后都很满意,大事总算又解决一件。
五月二十,开始有人往玉竹派送礼。
为了场面好看,基本都是一车一车的往上拉。
明明几个储物袋就能解决的事,偏要用最累的法子。
因着是君墨白大婚,送礼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于是楚之秋在空闲了几天后开始背着手站在山门等人上门。
头两天都是高高兴兴将人招呼进去。
一直到五月二十五那天,叶锲带着五十车的东西爬上了山门。
整整五十车,用灵力将三车垒在一起也得从山门排到楼梯口。
楚之秋看着穿得十分骚包的叶锲和那五十车宝贝,面不改色地加了两层防护罩。
叶锲摇了摇扇子,端端正正地冲楚之秋行了一礼,客气道:“听闻抚玉仙尊近日大婚,晚辈特来讨杯酒水。”
楚之秋抬了抬眼皮:“慢走,不送。”
被当众甩了脸色,叶锲也不恼,反而赔礼笑道:“原先是我不懂事,叶锲在这里给仙尊赔礼。”
说罢还真就中规中矩行了个大礼。
楚之秋抬了抬眼皮,抬手甩出一条长鞭,将那五十车东西直接拖入防护罩以后,从怀里摸出一张红纸送到了叶锲手中。
“外围请帖,现在后悔还能将东西要回。”
叶锲眉头忍不住跳了跳,强扯起一丝笑应:“多谢仙尊。”
话落,又一人从阶梯那走了上来。
粉色长衫,头戴玉冠,腰上佩白玉佩环,手里也是拿着一把折扇,看着和叶锲很是相配。
来人正是叶陌鱼。
楚之秋见了他,手就忍不住痒痒。当着大家的面他也不好动手,只重重“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叶陌鱼出声将人拦下:“师兄,墨白成亲,我来归还血玉昙。”
按叶老太爷与君染泽的关系,叶陌鱼喊楚之秋师兄也没错。
但叶陌鱼这人自小傲气,小时候没喊过楚之秋一句师兄,长大后又被楚之秋打了一顿,看到楚之秋基本都是绕着走,就更没有机会喊师兄。
一声师兄出口,积在心中的过往竟神奇般地消散下去。
叶陌鱼放松地笑了笑,又叫一声:“师兄。”
楚之秋黑着脸冲他道:“东西拿来。”
十珠血玉昙颜色鲜活地从储物袋里飞出,落入楚之秋手中。
东西到手,楚之秋从怀里掏出一个储物袋丢了过去不耐烦道:“当初打你的是我,没道理让他赔偿。如今你我几人恩怨两清,赶紧滚,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这话说的忒不讲理了些。
叶陌鱼却是无法,又行一礼,试探道:“不知可否讨杯……”
“不可,赶紧滚。”
叶陌鱼:“……”
围观了全部过程的叶锲心里爽快了不少,对比起来,外围请帖比没有请帖可要好上太多。
第九十九章 长长久久,成亲啦。……
按照习俗, 大婚前三日都得用灵泉山的泉水沐浴。
灵泉山离玉竹派也就百里距离,解决运水问题轻而易举。
斐玉尘却是央着君墨白亲自前往。
离大婚的日子越近,斐玉尘就越紧张, 有时候看着某样东西就会神游天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君墨白晓得他压力大,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灵泉山之所以叫灵泉山,除了山里有一汪灵泉外,主要原因还是整个山头有大大小小九十九汪温泉。
泉水相接,都是从顶上的灵泉分流汇入形成的大小温泉。
灵泉山属于仙山, 因着泉水有洗髓除秽的作用,基本每个宗门的内门弟子都用过这里的泉水沐浴。
水是好水,但只有第一次沐浴时才有效果。
因着这个限制, 灵泉山这么多年过去,泉水依旧不断。
山里花草菲菲,虫碟乱舞。
那么多泉当中,其中有一汪是君墨白专属, 旁人近不得也入不得那片区域。
就在顶上灵泉往下百来步位置处。
是一汪独立温泉,里头的泉水皆来自上泉,且与其他泉不相通。
是很多年前君墨白来灵泉山勘察情况时误入浓雾中偶然发现的一汪泉, 真要算起来属于第一百泉。
因着只有君墨白能进入, 他不说, 也没人知道。故而灵泉山对外仍旧是九十九泉的说法。
君墨白牵着斐玉尘的手,步入浓雾中。
云雾腾腾, 可视距离极短。
君墨白拉着人在浓雾中走了许久,斐玉尘抬手挥了挥身前云雾,问道:“还有多久?”
“到了。”君墨白停下脚步道。
“哈?”斐玉尘望着身前云雾一脸不解。
君墨白扬起唇角,绕到斐玉尘身后,双手捂住斐玉尘的眼睛说:“往前走三步。”
斐玉尘听话地走了三步。
遮在眼前的手缓缓松开, 君墨白道:“可以睁眼了。”
浓雾散,一汪巨大的温泉出现在斐玉尘眼前。
泉水奶白,热气腾腾向上。
二人除了衣袍鞋子,只留了件贴身短裤没入温泉中。
泉水温度正好,人泡在里头,疲劳都消散了不少,斐玉尘背靠大石头伸手将君墨白扯入怀中,接着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连日积累的压力此刻也去了大半。
虽说之前帮着斐玉尘做了些亲密的事,但这样隔着水被抱在怀中还是第一次,君墨白觉得有些别扭,没忍住挣扎了一番。
泉水被君墨白的动作带动,微微晃动,身体的温度越发高,斐玉尘抬手制住君墨白的小动作,沙哑道:“师尊,我只想好好泡个澡。”
君墨白:“……”
君墨白不敢再动,只好尝试着将身体放松。
肉贴肉,斐玉尘将脑袋靠在君墨白光滑的肩膀上。
呼吸间热气全全洒在君墨白耳尖,也不知是泉水作用还是其他,君墨白的脸比成熟的碧玉果还红。
因着斐玉尘身体变化,君墨白不敢乱动。只眯着眼放松脑子泡温泉,泉水温热,泡了一会以后人就昏昏沉沉起来。
反倒是斐玉尘越泡越清醒,他侧过头,对着君墨白耳垂舔了一口,意义不明道:“我现在不想好好泡澡了。”说罢不等君墨白反应,一把抱住他的腰将人转了个面,让君墨白跨坐在自己腿上。
君墨白昏昏沉沉地抬了抬下巴,一脸迷糊。
热气氤氲,熏得君墨白的脸灿若桃花,斐玉尘抬手将他下巴往上又抬了抬,附身啃了上去。
唇舌交缠,连呼吸都是多余。
情到深处,斐玉尘一手揽住君墨白后脑勺,另一手搂着腰将人往前一带,使得泉水与二人之间只留下薄薄湿意。
唇舌相交,心内越发的空,单亲吻已经不能满足滚滚往上的念头。遂拉开了些距离,搂在腰上的手一把抓住君墨白的手,十指交叉,斐玉尘将他的手往水里带。
两人交颈闭目,泉水滚动,落在肩头的呼吸灼热如火。
随着一个水波倒卷,君墨白没忍住轻呼出声。
克制的,隐忍的。直接激得斐玉尘一口咬在君墨白圆润的肩头。
一声轻呼,差点交代。
许久以后,两人才从温泉中爬了起来。
待将衣服穿戴齐整以后,斐玉尘贴身上前,舔了舔君墨白的耳垂,坏笑道:“师尊,明日还来。”
君墨白不应。
斐玉尘又道:“我很期待洞房花烛夜。”
君墨白伸手捂住斐玉尘口无遮拦的嘴,哑声道:“该回去了。”
斐玉尘坏心思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君墨白手心。
想到方才最后时分,斐玉尘带着自己身体热度的手一把抓过被舔的这只手往他先前待着的位置带,君墨白说话都磕巴起来:“你……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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