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谦向台下望去,当日家宴的那群亲戚面上没有欢喜,除了陈芬慈祥笑着看着他们两人,其余都是低头各自谈论各自的话题。
他的同学同事由于泽和杨桐在一旁招呼,都在说着他运气好,没想到几年不见就嫁入了豪门,有多少人做梦都梦不到的好事竟被他这名不经传的小子捡了。
司仪主持两人交换戒指后就被下面不知哪一桌的人起哄喊着要当中亲吻才能有仪式感。
正当众人起哄兴起时,婚宴大门缓缓打开,莫辰阳身着一身隆重的西装进来,他面带微笑,看不出一点戾气。
媒体敏锐的捕捉到八卦消息的来源处,赶紧将镜头对准缓慢进来之人,司仪都有点愣住了,都心知肚明傅家和莫家的交情,本来今日站在台上的人是他,可阴差阳错终究和傅少交换婚戒的人不是他。
莫辰阳站在台下抬头看着傅斯昂,“斯昂,我今日来并不想生事,相反,我是来祝福你的。”
他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对手表递给司仪,本是想作为生日礼物相送,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提前送给了他。
要是其他人如此做说不定就让杨子谦信服了,可以他记者身份和大致熟悉这本书的情节来看,莫辰阳此举不过是想在媒体面前捡回莫家的颜面,外人以后评论走向有可能会变成莫家不计前嫌前来道贺傅家婚事,有气度是个值得信赖的合作伙伴。
杨子谦看到莫辰阳的手指剜在掌心,那隐忍的表情虽然不明显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场面之事做到了,或许背地里正在计划要如何对付自己抢走傅斯昂这个仇吧。
傅东沉重叹了口气,笑着上前代傅斯昂谢过他今日能够前来,说着请他入座。
而台上的傅斯昂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他一眼,到底是什么样的事会让他们如此决裂成这般模样。
杨子谦还陷入沉思中就被他一把拽在自己跟前热烈而又带有掠夺性的吻着他。
那吻差点让杨子谦差点窒息,手一直掐着他的胳膊,可台下却欢呼声掌声此起彼伏,要不是司仪在cue流程,今日这红事说不定就变成了白事。
不管是什么形式的婚礼,在结婚当日一定是最累的,更何况这还是豪门婚礼,有着各种规矩和仪式,虽然小安一直在旁边进行提示,可脑子依旧记不住太多东西。
不是辈分喊错就是敬茶端错方向,好不容易对了还要说一些吉祥话,杨子谦把这辈子的文学功底都用上了。
婚礼从早上五点开始一直到晚上六点结束,这一天的行程像是跑了一圈环城马拉松,等宾客散去后才有空和自家人说上几句话。
陈芬面带微笑走了过来,“子谦,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傅家认定的孙媳妇了,以后你们有事商量着,斯昂还得你多照顾,至于孩子,你们两人商量着,奶奶想等着抱重孙子。”
杨子谦差点没被她这话直接背气过去,生孩子,他可没想那么长远,他爱找谁生找谁,自己不过是借着傅家关系办自己的事。
但也不好意思直接将心中的话说出来,只是打着哈哈应付着,别的也没有多说,幸亏傅斯昂此刻没有听到这话,不然指不定会说出什么话来。
同于泽偷摸商量好,让他多注意滨海的动向,这次婚礼阵仗这么大,周伟要是看到一定会有所行动,也让杨桐平日多留意有没有可疑之人。
他们婚礼结束后便要开启接近半月的蜜月旅行,傅斯昂在婚前早就打点好公司事务,傅成文想换成他的人却被傅斯昂一一往下打压出去,回来接近一年也有自己的心腹,还把小安留在公司打探,一旦有风吹草动还能及时通报。
“傅少,确定要让我留在家中吗?我担心你的安全。”小安在一旁颇为担心,平时都是自己跟在他身边保护,眼下只剩他一人有些放心不下。
傅斯昂将手搭在他肩头,“我这边没事,公司的事情你要盯紧了,傅家的人不好应付,实在对付不过来就去陈总。”
杨子谦在一旁吃着东西,一整天腿都要站折了,肚子还是空空的,嘴里嘀咕着,他没事自己可就有事了,长达半月每日都要和他面对面相见,也不知道他憋着什么坏。
夜里回到家中,看到整个房间都贴着红喜字,还有一张当时算是事故的结婚亲吻照,一派喜庆祥和的景色,杨子谦看着却有点发愣,自己这就结婚了?
当初领结婚证的时候还没有觉察自己成了坟墓中的一人,眼下这场婚礼形势彻底浇醒了他,他已经成了傅家的孙媳妇,成了傅斯昂明媒正娶的夫人。
呆坐十分钟后想泡个热水澡后再蒙头睡上一觉,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也不知是不是今天太过劳累,拿着浴巾走近浴室总觉得有一丝奇怪,浴缸的水已经放好了,温度还正好适宜,难不成自己出现幻觉,今日保姆没在怎么可能会这么周到。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脱完衣裳就舒舒服服躺在里面听着音乐,正唱到「原谅我这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时,浴室的门被猛然推开了。
室内温度过高,雾气氤氲着整个房间,借着亮光看向站在一片白雾中的那人,杨子谦立马伸手想要拿着浴巾夺门而出却被按在浴缸中。
傅斯昂的浴巾半开着,他咧嘴笑道:“这就等不及了,还是说你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
“傅斯昂,麻烦你看清楚点,这是我的房间,少给你那奸邪思想找借口。”杨子谦扯着嗓子冲他嚷着。
“噢,是吗?你确定这是你的房间?”
杨子谦环顾四周,这浴室东西摆放的位置和物品好像是跟自己的不太一样,糟糕,这是将自己送入了狼的嘴边。
28、顺水推舟
眼下不论是身份还是排场都经过了傅家的官方认证,虽有权拒绝,但也谈不上强迫一词。
杨子谦想起昨夜战略策略转变,在这个时候千万不要激发他的胜负欲。
他笑着用带着水滴的手捂着嘴嘻嘻笑出声来,“讨厌,不如让我来给老公你搓背,我的手艺可好了。”
这副欠揍又带着娇嗔的语气,他自己见了都想打死自己,更何况外人,说着还浑身起着鸡皮疙瘩,略显风尘的挥动手中的毛巾。
傅斯昂脸上全无刚才半点挑逗之意,起身背对着他,冷漠道:“出去。”
杨子谦为了显得逼真,还在后面哼唧为什么要赶他出去,两人名正言顺又有什么不妥,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见傅斯昂推着眼镜自己倒先出去了。
小样,治不了你那就恶心膈应死你,反正要挑一样死法。
可一切并没有他按照他想象中的剧本来,刚一出浴室就被拦腰抱起奋力扔在了软塌的床上,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傅斯昂已经扑了上来。
“想要这招来逃出生天,你不觉得幼稚了些吗?”
杨子谦看着他的鼻尖触及自己的鼻头,一股温热的气息扑在他的脸上,面前之人那副禽兽面貌尽显。
以为他今晚就势在必得,那可多无趣,虽然他现在确实地处上风之地。
杨子谦冷笑几声,淡淡说道:“你要是觉得对不得你的心上人,你最好今天就睡了我。”
话音刚落,他脖子就有一双大手扼住了命运的咽喉,空气从鼻尖被阻断开来,如同在水中憋气般难受。
“怎么?想要杀,杀我,灭口……”尽管这时候事关生死,杨子谦看到他脸上诧异失落的表情就觉得一切都是值得,杀人不过头点地,而他想要杀的是他的心。
“说,你是怎么知道的?”傅斯昂狰狞着脸部肌肉,手上的力道加重,这件事是他的禁区,除了当年有牵连之人几乎没有人知道更不会当面提起。
想要知道其实并不难,杨子谦自从知道林洛森就是他少年时遇到的那人后,在他书房发现了些蛛丝马迹。
他有强迫症,东西必须要按照他心中的位置摆放整齐,可书架上有几本书虽然放在一个角落,但不管是从分类还是大小都不符合放在那一栏,而且还是医书,最为关键的是书上的标号对应的正好是林洛森名字的缩写和生日。这几本书他肯定是淘了很久才买到的。
杨子谦眼睛开始出现红血丝,眼白往上翻着,脑中蹦出一个念头,他今晚怕不是命丧于此,突然大量空气一股脑儿从鼻腔和喉头涌进来,他侧身摸着脖子大力咳嗽起来。
傅斯昂从他身上离开,点燃一根烟坐在床沿边上抽着,他沉默不语,这道隐藏多年的伤疤没想到会在他洞房花烛夜被揭露出来。
杨子谦拖着虚弱的身体往门外走去,背后响起一句话,“你要是再敢提他,下次可就没这么容易从这里走出去了。”
上次领证将他抛弃在路边要求走回来,今日婚礼差点没把他掐死,他们之间的怨恨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清算完的。
带着对他的恨意杨子谦彻夜查找相关资料,找到以前傅家的发源地就在滨海,当时是做化工方向,在那里有一处厂房,如今好似被遗弃了。
当时在察访食品一事时,偷摸看了一眼傅东的行程单,有好几单生意都在滨海附近,总觉得会有牵扯。
他让于泽走访一趟那间厂房,最好在偷偷跟着傅东,要是他有意兜圈子一定有猫腻在里面。
也不知道是在几点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两人一早便飞往一处海岛之地,说是度蜜月,其实就是换一个地方工作。
傅斯昂想趁着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他们的人肯定会有所动静,到时候就想要看看谁会成为这出头鸟。
海岛上有一艘轮船,上面都是些上流社会的大佬,有些来旅游,有些来结识朋友铺平自己的道路。
他们此刻都围绕在傅斯昂身边,毕竟这位年轻有为的总裁人长得帅又有魄力,关键是多金,无论男女都想要往上凑着了解。
当晚他们还为庆祝他的新婚之旅而开设了一场晚会。本来杨子谦是不想跻身进他们这种上层人的社会,难为了自己,也让他人陷入尴尬境地,但此刻他心中有一项报复计划。
他要让傅斯昂知道自己可以被欺负,但也是有脾气的。此人有手段,自己跟在他身边有好一段时日,总要学会他的一些皮毛。
晚饭过后,罗曼蒂克的浪漫曲调回荡在辉煌的船阁中,周围的人都跟着曲调各自调着情,虽然情调满满,尽管档次上了几个台阶,可在杨子谦看来不就是上个世纪的大上海舞厅吗?
面前之人揽着他的腰,一手抓着他的手一前一后跟着调子挪动着步伐,杨子谦时不时往他皮鞋上踩上几脚但又不说话,就直直的盯着他。
“故意的?”傅斯昂咧嘴笑着回看他一眼,瞟到他脖子上还有些红印子,将他用力拉到自己怀中,侧头吻着他脖子上的红印,“这事我不再追究,你也最好忘记。”
从未见过这么厚颜无耻之徒,掐了自己脖子还说着不追究,反而说着忘记,要不是怕走上纯狱风格,还真想蒙头给他几棍子以平心中气愤。
为了防止后面计划被他看出来,杨子谦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微笑来,轻微嗯了一声,但还是说着不能有下一次,他脖子可不是面团捏的,没有那么好的韧性,要是断了他可真成二婚了。
一位举止优雅的女士走过来盛情邀请傅斯昂能否共舞一曲,这是一种礼仪,这种场面凡是绅士一些的男士都不会拒绝,众目睽睽之下的傅斯昂也不会没有那种风度。
杨子谦笑着大方请着她往前,自己从傅斯昂身边往后退着,傅斯昂也以同样微笑半弯着腰邀请着那位女士上前。
看着面前翩翩起舞的两人,杨子谦坐在一侧很是欣慰。这个女人是自己给他找上门的,当时他正无聊之际在一侧就看到这个女人想要靠近傅斯昂,可一直畏首畏尾,自己便端了一杯香槟过去。
大抵就是跟她大气说些鸡汤之类的言语,还说晚会的时间可以圆她一次靠近傅斯昂的心愿,只有主动才会有故事。
“你为什么要帮我?你不是他的新婚夫人吗?不吃醋?”
那女人十分惊讶,从未见过有人会邀请他人接近自己丈夫的。
杨子谦抿了一口香槟,浅笑几声,“想必你也应该知道豪门应该没有多少爱情的吧。”
他看得出来这个女人心底在盘算着东西,不如就借这场东风做个顺水人情。
这个女人还真是有些能耐,傅斯昂虽说在外对谁都是彬彬有礼的样子,可一般只是客气,但与这个女人看上去相谈甚欢。
见到他们两人如此投缘便也就放心了,杨子谦从浮华的船阁中出来,比起里面的浪漫和奢华,自己更适合站在甲板上吹海风。
正当他发呆之际,手机震动起来,那是林洛森发来的份子钱,那场婚礼虽然他没有参加,但是相识一场又如此投缘,份子钱还是要额外补上的。
海风让他昏沉的脑子清醒过来,林洛森当年飞机失事丧失了所有记忆,傅斯昂那么痛恨莫家,想来莫琳一定和此事有关,飞机失事或许不是她所能左右,但她可以赶走威胁她儿子的情敌,如此说来林洛森和莫家也有一段渊源。
杨子谦摸着脖子上的红印,下手还挺狠,林洛森对于傅斯昂看来还真是不能触及的底线,他对他的感情有多深,此刻就有多恨莫家,莫辰阳和他或许都是同一种类型的人,想来自己以后怕是也会存在某种危险。
今晚的风很凉爽,经纬度真是个神奇的存在,分明都是深秋,其他地方秋风瑟瑟,这里却如同夏日,连夜里的海风都像是夏日里最令人舒心的冰镇西瓜一样感觉到开心。
也不知道舞会什么时间结束的,反正他早早便回了房间。第二日天刚亮就起身去看一场布局下的热闹。
杨子谦吃着苹果装模作样轻叩房门,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可半天都没有听到一点响动,便找服务人员拿来房卡进去。
一进屋就是满床的惊喜,床单散落在地,床上躺着两个人,一个女人正躺在傅斯昂的怀中,可惜的是他们并没有想象中,杨子谦扭头看到了放在角落中的熏香,那是杨桐给他防狼的,没想到当时行礼拿错,香薰放在了他的房间中。
哐当一声苹果滚落在地,由于房门没有关上,周围人经过此处都不时往里面有意无意瞟上几眼。
“傅斯昂你居然这样对我!”杨子谦朝还没有从睡梦中醒过来的两人喊着。
他声音吼得异常高昂,情绪也比较激动,还配合之前用的眼药水,吼完便夺门而出,剩下的便交由过路人来评论。
29、转变策略
这样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在婚后三天不到时间里就和其他女人同睡一张床,之前营造出来的好好先生的滤镜被打破,就算没有给自己戴上名副其实的绿帽子,但也够他喝上一壶。
果不其然周围人开始窃窃私语,结婚才几天就干出这等事,看来人品确实也不是太靠谱,还有些已婚人士过来劝解杨子谦,居然还说了句能够回家就好,更何况两人不过是酒醉躺在了一起,没有发生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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