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虚空中缓缓举起双手,似乎想要拥抱某种希望,却只是抱住了自己的双肩。
但突然之间,她感受到主仿佛降临在她怀里,神秘的力量令她弯下腰以头杵地,夹紧双腿,暧昧地「啊」了一声,毛虫一样扭动着臀・部。
主啊,再猛烈些吧!她想。诡异的扭动持续了几分钟,喘息声也越来越急,最后她突然昂起头,终于舒畅地呼出一口气,双腿之间泄出一股液体,与满地的鲜血混在了一起。
教众们围观着这一「真主降临」,无一不流下了虔诚而感动的热泪,高呼了一声「哈利路亚」。
女孩躺在地上,举起手,观赏着爱人在自己双手留下的血迹,热泪滚滚,沉浸于自己的「圣行」:“愿你下辈子,永远都不会再受苦。这辈子受苦是为了下辈子的荣华富贵,下辈子,你就知道我是为你好了,我爱你,真的,我爱你……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了……”
围观的教众里有个约莫三十的女人突然「咚」一下跪倒,悲切地痛哭起来:“啊……我的主为什么不选择救赎我!牧师,是我老了吗,是我不够美吗?牧师!请告诉我的主,我愿意把一切都奉献给他,我的人,我的心,我的血肉,请主也来爱我吧!
我愿意给主生下圣子,这将是我一生的夙愿!我什么都可以做,我是罪人,我要赎罪,求求主救救我吧!”
牧师用十字架点在她额头:“主是耶稣的转世,他是最公平的,他不会丢弃任何一个子民,等吧,我的孩子,主会看见你的。
虔诚地祈祷吧,要让主看到你的忠心,不要掩藏,所有的一切,寄存给主,主会在下一世,加倍还给你的。”
女教众呜呜哭泣,牧师则又开始哼唱《奇异恩典》,伴随着这悠扬空灵的曲调,教众们用裹尸布将那一团烂肉裹好卷了起来,血水像小溪一样淌下来,滴答滴答,他们却满不在乎,只是抬起尸体,将手里的铁锤换上了圣洁的十字架,血淋淋的恶魔们,此刻却庄严肃穆地踩着圣歌的曲调,整齐划一而又悲恸欲绝地,送这个无辜的孩子前往天堂了。
——
应呈车还没修好,等转了几站公交到了地方,这帮臭小子早已经吃饱喝足转战KTV了,幸好徐帆付钱付得快,没给陈强结账的机会。
既然来都来了,他只好又奔着KTV去,包厢里黑压压挤了一片人,不知道是谁正唱《生僻字》,叽叽咕咕发音不准,一见应呈开门进来,立马搂着他的脖子把他推到舞台上去了。
江还真的听话做了只鹌鹑,躲到角落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带着温和笑意围观这一大包厢的人插科打诨,嬉笑不止,应呈好不容易才从围追堵截里脱出身,在他耳边大声说:“不要乱跑!”
他点头,示意自己不会跑。
然后应呈就从口袋里摸出一大把奶糖,不由分说地全塞进他手里:“小朋友!哥哥请你吃糖!”
他哭笑不得,把奶糖全部塞进左边口袋,剥了一颗把包装纸塞进右边口袋,奶糖浓郁的香味溢满口腔。他沉浸在欢闹的气氛里,一颗心前所未有地舒畅。
——他实在是太享受这种轻松又友好的氛围了。
应呈上蹿下跳最是欢快,把谢霖拽上台逼他唱歌,奈何这小子天生五音不全,诗朗诵似的念了半首《独家记忆》,调子不知道跑到哪片天去了,唱了个开头就把话筒一丢,溜了。
应呈这个始作俑者被推上去顶包,正好是歌曲高潮部分,一眼锁定坐在角落的江还,麦霸开关一开,江还只觉得突然浑身都是一颤。
“我希望你,是我独家的记忆,摆在心底,不管别人说的多么难听,现在我拥有的事情,是你,是给我一半的爱情,我喜欢你,是我独家的记忆,谁也不行,从我这个身体中拿走你,在我感情的封锁区,有关于你,绝口不提,没问题。”
江还知道他唱得不错,却从来不知道,原来他认真唱歌的时候,会在自己心里炸开一朵云雾,让他迫不及待地想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他的心乱得一塌糊涂,以至于完全听不进去周围的嬉笑打闹。
——你看,这个人未免太坏,他唱得这么深情,却又不止给我一个人听。
应呈唱完了又去闹徐帆,徐帆却脸色紧绷扬了扬手,自己站起来到外面打电话去了,他觉得奇怪,连忙一块跟了出去。
徐帆刚好挂电话,他连忙问:“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说了声「没事」。
“你这不像是没事的样子,是那两个绑架犯?”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不是。是一个线人。失踪两个星期了,我给周边派出所打电话通了口气,让他们帮我留意。”
说完又摇头,眉间一片浓云:“我看是凶多吉少。”
这话题顿时有点沉重,应呈劝了他一句:“好了,难得出来轻松一下,不谈这个。线人嘛,三天两头找不到人影也是常有的事,你看我那一伙线人,常年都是失踪状态。”
徐帆刚点了头,两个人的手机就突然同时响了起来,一看号码就知道肯定是来了案子,身上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应呈忍不住笑骂他一句:“说了不谈工作不谈工作,你非要提什么线人,flag立得又大又稳,现在好了,来案子了吧?你说你这嘴是不是开过光?”
他骂了声「去」,背过身去打电话,脸上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而又认真,挂了电话挑眉就问:“一个案子?”
“在阴沟巷。”
“那就是同一个。走吧,一起。”
应呈点头,闯进包厢一把把正在台上纵情嘶吼的顾宇哲拽了下来,把音乐一关就说:“这歌没法唱了,小的们,出现场!”
包厢里顿时一片哀鸿遍野。应呈一上车,江还的处境就顿时尴尬起来。
让他一个人回去自然是不放心的,凶案现场又火急火燎的,哪里分得出人手再来保护他,思来想去,只好又把车门一开:“上车!”
“这是凶案现场,带上你是没办法,你给我老实在车里呆着,不准下来,敢下车我就拿手拷给你锁车里,明白了吗?”
毕竟不是自己的车,应呈破天荒坐在了后排,江还坐在他旁边就像个小学生似的缩成一团,十分局促地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个案子是邪・教,求生欲望使我秃头,555我又来请假了QAQ;
我真的有在写啦!!只是写得慢QAQ;
写第一卷的不夜城的时候是细细打磨了很久的,我个人也比较满意,看文的小可爱们也很满意的样子,可是写第二卷的童之梦一直找不到人帮我看文,确实没怎么改,是不是写的不太好QAQ;
【疯狂自闭中……】
【在推翻重写的边缘左右横跳……】
我写文还很菜,感情线总是写不好,剧情也有点不连贯,总之我只是个刚开始写耽美,签约都签不上的小垃圾,我希望假如小可爱们觉得有哪里写的不好要告诉我呀!!
评论区接受一切意见!也欢迎微博来私我!
希望和你们一起打磨出一篇更好的文章,给你们一群更鲜活的人物,在小天使们的督促下成为更好的自己!
你们超可爱的-【小声逼逼】
我超舍不得断更的555奈何码字速度实在是好慢好慢……
断更非常抱歉「超大声」!!
鞠躬致歉!
等我写完了再来请你们喝奶茶哦……要记得及时来微博啦!上次都没有请到,三杯奶茶都被亲友抽到了【气鼓鼓】
你们都是天使挥动翅膀给我洒下的微光,菜鸡如我八百字也写不出一分的爱意,我们稍后再见——
最后!!
不要取消收藏啦QAQ你们都不知道收藏的数字是我最大的动力了!!
——以及——
假如对文章有意见,请千万一定要指正!我会吸取意见加以改正的!
反正是个写几十万也能全部推翻重写的狼灭;
爱你们,超认真;
44、天机
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阴沟巷名不虚传,即使隔了两条街还是能够闻到一股臭水沟的气味,阴暗潮湿,路灯年久失修,明明灭灭,噼噼啪啪,警方不得不搬来了几个聚光灯,直接贴脸怼在巷子口。
下了车往前一转,惨烈而恐怖的现场就让人生生打了个寒颤,一股寒气从后背一直往上爬,透到心里去。
警戒线拉在巷子口,先到一步的法医曹铭和寥寥几个鉴证人员正在勘察,纵使见多识广,谢霖和应呈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曹铭走了过来,目光是前所未有的严峻,他从业数十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现场。摇了摇头:“差不多成肉泥了。”
只见死者已经是一摊软趴趴的烂泥,只能从轮廓上依稀辨认应该是个人,被网兜罩住,呈十字形状被钉在墙上,脚下放着一本老旧的圣经,封面上还放着一个银色的十字架,血在脚下汇聚成溪流,流向阴沟。
从尸体上剥落的血肉和组织一团一团的从墙面上滑落,落地发出「啪」的一声,把一整面墙都染成了红色,在强烈的灯光下呈现出诡异的发白现象。
「啪」,又是一声。
徐帆打了个寒颤,一种巨大的力量撕扯着他,将他的魂魄一把从肉・体中抽离出来,飘飘荡荡,失重的感觉让他想吐,勉强忍住了,一回头就见秦一乐倒是没忍住,奔出去找了个物证袋吐得天昏地暗喉咙发疼。
他茫然了一个瞬间,听见应呈询问死者身份,曹铭却摇了摇头,才终于找回自己的理智和声音。
“唐建文。死者叫唐建文,男,二十七岁。”他看向应呈,竭力控制住自己不要颤抖,顿了一下才说,“他就是我的线人。”
谢霖迅速反应过来,一把把他带离现场,路过秦一乐还顺便拍了一把,让他换个地方吐,秦一乐只好弓着腰蹿到另一条巷子里去了。
徐帆实在是无法直视这过于凶残的现场,因此十分顺从,毕竟……
那不是别人,那是自己相识甚至相熟的人。
他把人带到车边,江还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依然体贴地从车里递过来一瓶水——他听应呈的话,一步也不敢离开。
“怎么了?不舒服?”
谢霖连忙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再多问,他就主动缩回车里,识趣地摇上了车窗。
虽然他知道有些事他不该知道,但越是这么告诫自己,车外两个人的谈话就越是清晰地传了进来。
“不会认错吧,真是你的线人?都变成……那个样子了?”别说是谁,他一眼看去差点连人形都看不出来。
徐帆一口气喝了半瓶水,那满墙肉泥搅碎混着骨殖的一幕实在是挥之不去,一直在眼前打转,他只好又是一口气把剩下半瓶也喝了,这才开口说:“他手上有条红绳,有一次配合警方卧底,暗号是红绳不在代表出事,从那以后,他手上就一直戴着红绳。”
“红绳也不一定……等曹叔那边鉴定吧,万一呢。”
“没万一,就是他。这小子失踪两个星期了,不是他会是谁。”
“他是什么案子的线人?你们认识多久了?”
“这小子是个记者,为了挖新闻可以不要命的那种好记者。之前,他大学刚毕业,为了挖一个黑砖厂压榨残障人士的新闻,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装成智力有问题的残疾,装疯卖傻的,到这个黑砖厂卧底卧了四个多月,好几次差点被人打死,为了演戏,屎啊尿啊的都往里爬,人家再怎么欺负他也不露馅,就这样还有能耐拍了上千张照片作证据。
后来找到机会,冒死逃出来,结果报警的时候入戏太深,半天说不全话,当时正好是我接的警,差点真把他当成傻子。
那个时候我也刚参加工作,挺佩服他的,偶尔跟他联络,时间久了就成我的线人了,后来还参与过多起案件,是个卧底的好手。说实话,能让我徐帆口服心服的人不多,这小子算一个,没想到……”
“你的意思,他最近失踪,有可能是又去哪卧底了?”
他先点头,后又摇头:“但是他没联系过我。以前,他要是决定去哪里卧底,一般都会提前来找我,商量整个计划,以后怎么跟我联络之类的。”
唯独这次,他什么也不知道。
正谈话间,应呈远远地溜达过来,先确认江还还老老实实地坐在车里,一敲车窗对他笑了一下,算打了个招呼,这才双手插兜向他们俩摇了摇头:“查了,报案人是个老人家,给吓出病来住院了,一时半会不太好问,曹叔说……”
他看了徐帆一眼,欲言又止,徐帆急得反问:“你赶紧说,我受得了。”
“说是活活打死的,估计是铁锤一类的东西,作案人肯定不止一个,但是尸体条件实在是太差了,曹叔连死亡时间都没法确定,要等详细尸检了才能知道。”
徐帆呼吸停滞了一下,然后长长吐出一口气,对这个惨死的年轻人做出了一生的总结,简短却至高无上:
“这小子……再活几年,一定能得普利策奖。”
应呈靠着车,在他肩膀上用力捏了一下,权当劝慰,顾宇哲突然飞奔而来,面色青白:“老大!不好了,我找到监控了!还……还是有声的那种!”
“找到监控不是好事吗?”
他脸上表情一言难尽,只说:“你快来看,看了就知道了。”
应呈一行不明就里,只能跟着他走。
监控是一户人家装在家里客厅的,角度正对窗户,还算清晰。
顾宇哲把监控拉到晚上九点左右,由于这户人家当时并不在家,因此没有开灯,只能看到窗外那一丁点细细碎碎的路灯。
“注意看窗外。”他话音刚落,只见那窗外影影幢幢,鬼影似的飘过来几个人,那整齐划一的动作,看着活像林正英的僵尸片,隔着模糊不清的屏幕飘过来一阵恶寒,最要命的是,他们手里还抬着一个大布卷,不用猜也知道那是什么。
顾宇哲第二遍看还是觉得汗毛倒立,又打了个寒颤:“幸好这户人家当时不在家,要不然还不得吓出什么毛病来。”
谢霖一边心道已经有个目击者在医院躺着了,一边说:“我怎么觉得好像有什么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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