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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网[刑侦]——有风兮

时间:2021-11-13 18:02:08  作者:有风兮
  “那你能给这个左护法做一个完整的侧写吗?”
  他摇头,听见浴室的水声已经停了,就站起身帮应呈拿了套换洗的衣服,挂在浴室门把手上:“侧写的准确率与信息的正确率成正比,但现在我能找到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做不出什么有效的侧写。对了,谢副队也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有些问题向你请教,还有,算起来我比你小几岁,叫我谢霖就行。”
  “这……”江还下意识看了一眼磨砂玻璃后影影绰绰的人影,有点心绪不宁。
  “不用紧张,无关案情,也无关于你。”他温和一笑,随后脸上表情就骤然严肃,“我是特意上门来讨教心理学相关知识的。换言之……我是打算把半条命交给你。”
  “什么意思?”
  他先看了浴室方向一眼,这才缓缓吐出两个字来——
  “卧底。”
  江还只觉后背发寒,悚然一惊。
  应呈头上盖了块毛巾就湿漉漉的走了出来:“他想找你讨教防止被洗脑的方法。”
  他笑了笑,又透出那种邻家大哥一般阳光温柔的气息,却怎么看怎么让人揪心。
  “以前在警校,心理学也是必修科目之一,我也有一定的卧底经验,但邪・教确实是第一次。
  这两天我已经把天知神教的教义都做了了解,发现他们对教众的洗脑和精神控制非常彻底,所以这些教众才会像疯子一样不管不顾地作出杀人的举动,一旦暴露,我怕应呈在外,救都来不及救我。所以……既然有你这个大心理学家在,不妨给我补补课,以防万一。”
  江还从善如流极其顺手地把吹风机给应呈递了过去,又沉吟了一下,这才组织好语言:“洗脑不同于催眠,要说怎么防止,其实很简单,根本不用培训,只要坚持本心,相信对方所有的话都是骗局就可以了,但重点是……如何在坚定不移的情况下,取得对方的信任。”
  “这我当然知道,说白了就是演。一天两天的也就算了,但这个邪・教的势力盘根错节,既然要除恶务尽,那这个任务就一定不会很短。”
  一个「假装」,说起来容易,装一次,装一天,也确实容易。
  可……谁能确保这个任务一天两天就能结束?
  假如他需要装一个月呢,两个月呢。甚至……半年或者更久呢?
  有句话说得好,面具戴久了,容易摘不下来。这种长期的潜伏任务最容易诱发精神崩溃,因为……
  卧底的时间久了,即使要分清楚自己所处到底是现实还是幻境,也会变得很困难。
  他不怕别的,只怕最后,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
  江还于是笑了笑,只说:“我也算是对这个邪・教有点认识了,你想除恶务尽,光卧底不够。”
  “要去高层?那卧底的时间,只怕更久。对心理要求也更高。”
  “这种组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分工明确。分成被压榨的,和压榨人的。
  你想要抓人,只要混进去当个几天被压榨的小教众就行,而且保证他们会安分一段时间,或者为了保命直接撤出兰城。
  但要是想要短时间内一网打尽,唯一的办法,就是混入高层,想要做到这一点,要求的就不仅仅是超高的心理素质了。”
  应呈吹完了头发,偌大一个客厅就顿时静得落针可闻,他于是一抱臂倚在墙上:“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改变目标,放弃左护法,抓几个小喽啰把他们逼出兰城就算完了?”
  “是。这样最安全,也最万无一失。”
  谢霖又问:“但是……如果想在短时间内打入对方高层,你有什么建议吗?”
  这一问倒是让江还愣了愣:“你为什么确定,我一定有办法?”
  他抬头:“应呈信你,我就信你。”
  “说说吧,我也想听。”
  江还看了他一眼,偏不让他听,勾了勾手指示意谢霖附耳过来,凑过去悄悄地说了什么,应呈气得磨牙:“江还!你说什么呢,还敢背着我?翅膀硬了是不是!”
  谢霖连忙一把拽了他就走:“行了,走吧。忘了你跟黄副立的军令状了?这身皮不想要了?走走走,回局里去。”
  “你等会……不是……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别问了,快走。”
  江还目送他被谢霖连推带搡连拖带拽地弄走,倚着门笑得仿佛恶作剧得逞。
  ——当他那一锣是白吓的?
  只是,当应呈和谢霖的背影都消失在楼梯拐角,连声音都听不到时,他的笑容就慢慢僵硬在脸上,四周冷寂,洞开的落地窗掀起一阵冰冷的风,一垂首,他忽然落寞。
  ——应呈忘记今天是九月一号了。
 
49、创伤
  应呈实在好奇,一边开车一边还是忍不住问:“快说,江还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
  “你说不说?方向盘在我手里捏着呢,哥马路第一杀手的称号不跟你闹着玩。”
  谢霖下意识一把拽住了安全带:“行行行,怕了你了。他真没说什么,就让我辞职。”
  “什么?辞职?他怎么想的让你辞职?”
  他呼出一口气来,眉宇都拧到了一起:“他是为我好。天知神教本来就是危机四伏的地方,死者之所以被杀,也是因为卧底身份败露,而据徐帆所说,死者的卧底经验比我们俩加一块还要丰富,连他都会出事,足见这次任务的难度之高,要想保证任务成功,就必须彻底割裂自己的警察身份。辞职……是最狠的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
  “那……你是真打算……”
  他突然沉默。让他抛头颅洒热血,上刀山下火海,他谢霖从来没怂过,因为他是警察,这是职责,义务,更是他用一腔热血浇灌出来的梦想与浪漫。
  想要彻底割裂,哪有那么容易,兵不血刃的剔骨剥皮,不过如此而已。
  恐怕也正是因此,江还才对他断言自己并不适合这个任务吧。
  “还在考虑,给我几天时间,做个心理准备。”
  “你还真打算辞?”
  “不知道,但假如是为了铲除这个邪・教,也不是不可以。但江还神神道道的,说什么可能会有转机,让我再等等,跟我说……天机不可泄露?”
  结果本来绷着脸,甚至有点悲怆的应呈一听这话,一时没忍住居然笑出了声:“怪不得不让我听呢。”
  “什么意思?”
  应呈笑够了才开口:“他蒙你呢。我问你,他是不是只说了辞职,其他的什么为你好,天知神教危机四伏之类的,都是你自己脑补出来的?”
  谢霖一怔,但显然默认,他于是又笑了几声,满脸都是幸灾乐祸:“他就跟你说了辞职,你算算是不是就这四种结局。要么你辞职了卧底成功,那当然是他说对了,要么你辞职了卧底没成功,那他可以说你警察身份割裂得不够彻底,要么你没辞职但成功了,他可以说你实际已经割裂得十分彻底,但要是你没辞职还没成功,那当然就是因为你不听他的,这就是算命瞎子的套路,怎么说都是他有理。”
  谢霖终于回过味来,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这小子!”
  应呈更乐了:“我还以为就这点套路糊弄糊弄曹叔那年纪的顶了天了,没想到连你也能中招。他还把这招教给我了来着。说要是对一件事完全没有把握就说天机不可泄露。”
  “这小子……不想帮忙直说不就行了,唬我干嘛,亏我还真信了他的。”
  “你也别怪他。心理学跟我们当警察的也差不多,都是隔行如隔山,他侧写做得准,但未必精通反洗脑,你就当他跟你开了个玩笑就算了。”
  “不过话说回来……”谢霖目光骤然冷峻,呼出一口稀薄的气,“江还……他会英语,而且很好。按照他的年纪来看,假如他念过大学,那毕业应该也有六七年了,一般来说,但凡是生活中工作上用不到的知识,没两年都会还给老师,可他笔记上那几个英语单词,连我这个正经八百公安大学毕业出来的人都不认识。”
  应呈也随之严肃起来:“而且……听他的意思,十一年前,他就在兰城。”
  “他本人知道自己确诊过PTSD,我问过他,他说是很小的时候确诊的。往前倒推二十年,我们国家连心理学都没普及,那个时候想确诊PTSD,只有去国外。”
  “也就是说,江还小时候出过国,确诊并治疗过PTSD,而且很有可能是比较长的一段时间,所以他才至今都熟练运用英语。
  这就证明,第一,他家境不错,甚至是很好,父母很有可能有留洋经历,否则不会这么开明,想到要带孩子去看心理医生。
  第二,十一年前的那一段时间,他就在兰城,而且很有可能是看完病回来以后就一直在兰城。
  第三,从他精通心理学这一点上来看,他学历至少在大学以上,而且读的是心理学专业。
  第四,现在他在流浪,虽然流浪的时间可能没几年,但可以说明他家里应该是出了什么事。
  既然徐帆已经比对过失踪人口库,没有符合的人物,那就是其他的原因,导致他流浪。”
  谢霖叹了口气,有点疲惫:“听起来好像有很多线索,真要查还是无从查起。更何况,我们兰城根本没有主修心理学的大学,国内高校那么多,鬼知道他念的哪一所。”
  应呈叩了叩方向盘,沉吟了片刻:“那也得查。心理学专业的大学不多,而且看得出来他大概率是个学霸,先从名校开始查起吧。他跟我一样大,大学入学应该是十年前左右,就查那一年前后的入学记录。”
  “不靠谱。心理学兴起也就这几年的事,十年前国内的大学更少,他家境殷实,很有可能是出国留学,与其查大学的入学记录,不如查一下高中的。
  他说过十一年前他在兰城,你也是兰城人,你不是一直觉得江还眼熟吗?
  我在想,兰城是近几年才发展开来的,十几年前,就是一个三十八线开外的城乡结合部,大不到哪去,会不会……十几年前那个时候,你就跟江还见过?”
  他立刻摇头,十分果断:“我想过了,不是。”
  “十几年前的事了,你这么确定?我还打算把你那时候所有的校友都查一遍呢。”
  “十年前的记忆,我每天都在颠来倒去地回想,能不确定吗?”
  谢霖闻言,立刻沉默了片刻,随即又说:“十一年前,他在兰城,十年前,你发小傅璟瑜被人绑架撕票,是我们目前怀疑「X」犯的第一件案子,你说,怎么就这么巧?再加上他对「X」缄口不言的态度。难道……江还真的是「X」的儿子?”
  应呈脸上逐渐爬上一层薄冰,发出咔咔的声响,一双黑瞳深不见底:“如果是,那他就一定知道,璟瑜之死的内幕。”
  假如他真的知道璟瑜之死。那么,他是为什么来到自己身边的呢?
  是……为了赎罪吗?
  谢霖看了他一眼,知道已经一刀扎进了人家的心窝子,只好闭嘴不言,但怀疑与猜忌,却在两颗心里同时生根发芽。
  沉默中很快回到了市局。只见整个刑侦办公室变成了大型菜市场,只不过货架上摆的不是菜,而是各式各样的资料,从桌上摊到地上,落脚都没地,一组的人全埋在资料堆里,个个顶着熊猫眼,秦一乐尤其明显,一看就是熬了几宿没合眼。
  但偏偏这小子脑子还能转得动,生龙活虎地蹦上前,把一大叠打印出来的资料递到他手里:“老大,这是我写的关于天知神教的研究报告。还有这些,是三组那边统计出来的疑似失踪人员名单,我找户籍那边合作挨个调查过了,失踪地点和家庭住址都在这,但是我看了一遍,重合度不高。”
  “不高?有多低?”
  “几乎完全不重合。按道理,他们如果真的是信了教才失踪的话,那他们失踪前一定在某个地方接受过洗脑,可我全看了一遍,没有一个地方是重合的。”
  应呈随手一翻,就腾出手在他后脑勺一拍:“我的崽啊,重合重合,不是指完全一样的地点,而是指某一个高度集中的区域!你还有的学呢,赶紧,去找张兰城的大地图来。”
  秦一乐「哦」了一声抬脚就走,谢霖从善如流地递过了一盒大头钉,三个人开始翻看记录,把这些失踪人口失踪前去过的所有地方全部标记了出来。
  很快,那张大地图上就布满了彩色的小点,有些地方松散稀疏,而有些地方却又密集到大头钉都扎不进去,对比十分鲜明。
  谢霖立刻把方伟民那里拿来的大地图拿了出来,老爷子十一年前案子结束以后就退休了,此后一直在复查这个十一年前的案件,地图上标注的也是当年的发展趋势和方向,现在这么一对比,才惊觉……
  “几乎完全重合……”
  秦一乐悚然一惊:“不会吧,还按照当年的路线撒网捕鱼?”
  应呈盯着那两张图足足五秒才开口:“一般来说不会,除非……组织这两次邪・教吸纳行动的是同一个人。而且你看,这两张地图的方向正好相反,十一年前是由上至下,现在却是从下至上,而且范围扩大,战线延长,说明这是十一年前早就定好的方向,但由于当年的反邪・教活动,剩下的一段距离没有蔓延到,现在重整旗鼓,就从当年预定好但实际没有下手的地方先开始,所以就变成了从下往上。”
  也就是说,凭这两张图,就可以确定左护法确实一直在兰城本地,至少也可以确定这两次行动的谋划者一定是左护法本人。
  “话是这么说,但……这些失踪人口只是疑似,并不一定准确,有影响整体判断的可能,再加上这个天知神教知道自己是过街老鼠,东一枪西一炮的,据点换的太快,确实很难找到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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