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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网[刑侦]——有风兮

时间:2021-11-13 18:02:08  作者:有风兮
  秦一乐疲惫地垮下肩膀:“那不是又白干了?”
  “不,没白干。你们得把范围扩大了看,排除这些零零散散的点状分布,着重看这些聚集区。”
  “没用,你数数,这聚集区大大小小凑一起快三十个了,遍布整个兰城。就算这全是天知神教的招募点,你怎么知道他下次招募又会去哪?等我们挨个排查,他们说不定又换新地点了。”
  “跟你们说有规律,怎么就是看不出来呢。反向思维懂不懂?你仔细看,聚集区虽然有这么多,但白的,是去年的,红的是今年的,黄的是近三个月的,可以看得出他们的活动轨迹。
  首先,去年去过的地方不会再去,所以红白泾渭分明,你再看,白色区域将近二十个点,可红色区域里一共只有八个聚集区,今年都已经过去三分之二了,这传播速度明显有问题,而且红黄掺杂,证明他们今年内,一直在这几个地方反复横跳。
  我怀疑主要原因,第一是因为他们不会用去年用过的地方,而去年急功近利分布太广,压榨了今年的活动空间,第二是因为他们要进行洗脑,场地需要满足一定的条件,而符合这些要求的地方十分有限。”
  应呈在红色大头钉密集的区域画了个大圆,又继续说:“这次的杀人案迫使他们放弃了一个聚集点,而警方的调查工作使得他们的活动空间进一步缩小,他们必须要寻找新的地点。
  空间大,标志性强,可以租赁,人员长时间聚集不会引起怀疑,且之前他们并没有使用过,满足这几点要求的地方不多,在这个区域内,只剩下三个——烟霭茶楼,运河大酒店和新民老年活动社。”
  秦一乐听得一愣一愣的,好几天没休息的大脑还是有点跟不太上:“可……他们会选哪个呢?还是三个都布控上?”
  “先看看情况。”应呈说着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筋骨,颇有要大干一场的架势,然后拍了拍手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行了,大家也都辛苦了,赶紧的,就地值班室休息一下,我跟你们副队去踩踩点,回来了还有一场大行动,韬光养晦最重要,赶紧休息!”
  “什么大行动?”
  多年的合作让谢霖立刻明白了他的打算,跟着他一块往外走,路过秦一乐在他肩上一拍,笑说:“请君入瓮。”
  话落,应呈的手机突然震响,是个陌生号码,他没多想,接起来一听,只见对面急吼吼就说:“应队长!我是你们家楼下盯梢的!”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是江还……他丢了!”
  他只觉一股热气直窜天灵盖,脑袋里「嗡」一声炸响,嗓门立刻拔高了八个度:“什么?丢了?怎么回事?”
  “就……就你跟谢副队走了以后没多久,他也出门了,我们以为他买菜呢,谁知道等了好一会也没见他出来,这才发现这菜市场还有个地下通道!”
  他立刻把电话一挂,转而又打给了叶青舟,一声「哥」刚开口,那边就轻飘飘地笑了一声:“急什么急,跟着呢。”
  他一颗骤如擂鼓的心这才安稳坠地,呼出一口长气:“吓我一跳。”
  叶青舟哼了一声:“就他?我楼下那两个人就是放给他的幌子,让他甩着玩的,想撂我?他还嫩点。”
  “你们在哪呢?”
  “他进了一家高档茶楼,叫烟霭茶楼,挺大,宝玉路上那家。”
  应呈刚刚稳下来的心又被猛一下提上了半空,一回头只见地图上那个被大头钉包围的空旷小区域,有一团惊雷突然炸在他脑海里:“什么?烟霭茶楼?”
  “怎么了,要不要我进去看看?”
  “别!哥你在外面守着,千万别轻举妄动,我马上来!”
  叶青舟顿时想起了应呈手里的那桩邪・教案子,再往前一瞥,语气陡然严肃:“晚了,他已经出来了。”
  应呈气得磨牙,不用想也知道这小子干了什么,怪不得跟谢霖说什么「会有转机」「天机不可泄露」呢,敢情这小子从一开始就打算自己瞎掺和!
  ——他妈的!
  江还从烟霭茶楼一直往外走,走进了一个无人小巷,路边突然蹿出来一个黑影,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粗暴地捏住后颈,反剪双手,猛一下撞向了粗粝的外墙,双肩疼得撕裂,却一声未吭。
  “胆肥了?真以为我的人吃素的?憋了这么多天才下手把人甩开,不容易吧?”
  他平静地说:“对不起。”
  叶青舟收回手,知道烟霭茶楼一定就是天知神教的招募点,不能打草惊蛇,因此先一把把他摁进了车里,把车门一拉,车厢里骤然黑暗下来,这才开口:“警局里面,也分三百六十行,所谓隔行如隔山,我们禁毒的审讯方式,跟刑侦的可不是一个档次,所以我只问你一遍,你到底是谁?”
  江还被他一推,狼狈摔倒在角落,只见车后座被拆掉了,车里空间奇大,七零八落的堆着麻绳和胶带,还有一条脏兮兮的旧毛毡,窗户里外都贴着防窥膜,黑漆漆一片,俨然是个封闭的小型审讯室。
  一种危险的气氛,悄然弥漫开来。
  “叶警官的意思,是打算刑讯逼供吗?”
  “你死都不肯开口,无非是为了护着你背后的那个人。但你他妈的知不知道,你要护的那个人,差点杀了我师父!”
  叶青舟的手很大,又很粗糙,掐在脖子上的时候,有一种奇异的磨砂感,令江还维持着一贯冷静又平和的笑容,依然是一副翩翩有礼的模样,拂落他的手,说了句「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完事了吗?他到底是谁?你为什么潜伏在应呈身边?你为什么要护着他?”
  江还抚平衣领上的褶皱,依然笑脸迎人,只是那笑容里怎么看,都显得十分孤独而又落寞,他垂首呼出一口长气,秀气的长睫毛像两片蝶翅,投下了一片阴影:“叶警官,这句对不起是真心的。再等等,我只想帮应呈解决这次案子,等一切都结束了,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们。”
  “你……”
  “其实算起来,根本没有什么「他」,从一开始,就只有我。陈局被打伤是因为我,应呈被人算计也是因为我。
  说到底,什么都是因为我。我才是那个罪魁祸首。所以……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看在应呈的面子上,我不动你。但是你给我记住了,以后出门小心点,这种套路不用再玩了,你甩得掉他们也甩不掉我,我每天二十四小时都在盯着你,你最好认真仔细,把你的尾巴收拾干净,只要有一丁点苗头,我就立刻摁死你。真落在我手上,应呈也保不住你!”
  “你为什么确认他一定会保我?说不定……他也想我死呢?”
  叶青舟定定看了他一眼,然后往后一倒伸长了腿,坐在他对面:“老子手里逮过的凶犯没一千也有八百,是好人是坏人,是大奸大恶还是小偷小摸,我扫一眼都能看出来。
  江还,我能看得出来你不是坏人,你是为了应呈。平心而论,我也不想对你动手,可他不理解你。
  应呈他防着你,天天想着查你,你对他所有的好在他眼里都是有目的的。
  江还,有时候我真挺为你可惜的,这一腔真心你抛给谁不好呢,要给应呈?
  他配吗?你为他吃了多少苦,那么多的谎言那么多的秘密,一个人扛着也不容易吧?可他在乎吗?他不在乎,根本就没有人在乎!”
  江还低着头,眉眼低垂,仿佛没有听见,一言不发。
  “你在应呈身边住了多久?三个月了吧?要说应呈这人……是不是挺过分的?你看,他想查你的底细,直接把你铐拘留室里不就完了?
  可他偏不,非要把你带自己家去,说是收留,其实不过是用高高在上的态度给你增加负罪感,一边让你心甘情愿地给他当免费保姆,一边还得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地提防着他,这三个月来,睡过一个囫囵觉吗?
  晚上会不会做噩梦,梦到应呈把你查了个底掉?这日子过得累不累?
  就这样了,你还掏心掏肺地对他,谢霖说你有PTSD,我看你这不是PTSD,像斯德哥尔摩。”
  江还终于轻轻笑了一声:“杀人诛心?大可不必。我也是玩心理的,叶警官的套路,我都懂。”
  “是吗?你都懂?那好,那我们就来说说心理。我们审讯也讲究心理学的运用。第一,是为了从对方的细节判断对方的内心活动。
  第二,是为了对症下药,准确找到对方的心理创口,然后把那个创口撕得鲜血淋漓,让对方疼到不得不把什么都说出来,这就是所谓的「击溃对方的心理防线」。”
  “那叶警官觉得我有心理创口吗?”
  “怎么,你觉得你无坚不摧?”
  他沉寂了一会,然后抬头看着他的双眼,那双深海一样的双瞳突然掀起了滔天的巨浪,迎头拍下,惊起了一片震撼的鲸啸声。他缓缓地说:“为他,我确实能刀枪不入。”
  “不,我看见了。你表面坚韧顽强,可你心理的创口比谁都大。”
  叶青舟突然掏出了一个Zippo的打火机,带着炫目的花纹,盖帽一开一合,上下抛弄着把玩,金属相击的清脆声音让江还突然开始头皮发麻,死死盯着那个打火机,四肢僵硬。
  “谢霖说过,他和应呈都怀疑你跟他有某种亲密关系,说不定是受到胁迫才来到应呈身边的,而你之所以什么都不说,是为了保护他,但从你的所作所为上来看,你同时也想保护应呈,这一点你不否认吧?但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柿子跟螃蟹一块吃,是会死人的。”
  他把打火机又凑近了一点,语音低沉,落在江还耳中,竟显得十分缥缈,如梦似幻,听不真切。
  “在这一点上,我向你坦诚我们警方的无能。你想要保护的那个人实在是太厉害了,手眼通天心思缜密,在现有的证据和条件下,我们不可能抓住他。
  不管你生也好,死也罢,还是想做什么,怎么做,你实际的选择,都只有两个——
  要么,说出真相,协助警方,把人抓了才能保护应呈。要么……就等着他亲手杀了应呈。”
  话落,打火机盖帽「咔」得一弹,滚轮一碾,火星点燃酒精,火焰的气味顿时放大了几十万倍,混合着当年那些尖叫嘶吼一起钻进江还大脑,轰然炸裂。他浑身一颤,突然失控,吼叫道:“灭掉!把它灭掉!”
  叶青舟弓着身在狭小的车厢里半站起来,把地上散落的麻绳毛毡都踢到他身边去:“这么怕火?我也了解过PTSD,据说都是由于亲身经历或者目睹了某一种伤害而留下的后遗症,我看你身上好像并没有大面积烧伤的痕迹。
  那么……应该就是亲眼目睹了?眼看着别人被活生生烧死,挣扎,惨叫,很恐怖吧?”
  耳边又开始响起了噼里啪啦木头燃烧的声音,混杂着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尖叫,时近时远,在脑海里盘旋,挥之不去。
  皮肤上隐隐出现了灼烧的剧痛,脑袋里有什么东西在拼命往外钻,企图炸裂。
  他疯狂捶打自己的太阳穴,一边期望尽快死去以使这折磨彻底结束,一边又迫使自己努力区分现实与幻觉努力活着,只能尖利喊叫:“别说了……不要!”
  叶青舟恍若未闻,他从副驾驶拿了一瓶用黑色塑料袋套好的液体,打开闻了闻,然后倒在他脚边的毛毡上:“你是什么时候目击那场火的?还记得火是怎么烧起来的吗?是汽油?还是和我一样用酒精?
  你这么怕火,他知道吗?你说……他会不会用你最害怕的方式来杀应呈?
  那可是活活烧死,很疼的,不过也就几秒,很快就会结束。
  而且应呈对你那么好,护着你养着你,以他的性格,就算他被你亲手放火烧死了,大概也不会怪你的。
  我就怕到时候他烧得面目全非,到了地下跟你面对面,你也认不出他,想说声抱歉,也找不到人。”
  脑海里那个哭喊的声音已经替换成了应呈锥心的诘问,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你为什么要害我」,幻觉里的他身处火海,眼眶里淌下的是鲜红的血,皮肤上烧灼的疼痛感让他四处抓挠,剧烈的头疼让他一下又一下猛烈地撞击车壁,他颤抖挣扎,疯狂地喊:“不要说了,闭嘴……闭嘴啊!”
  然而叶青舟依然以一种散漫的态度把玩着打火机,咔——咔——咔,一声接一声,回荡在空荡荡的车厢里:
  “说吧,应呈和他,你想选谁?”
 
50、线人
  “我……”
  江还痛苦地挣扎着,刚吐出一个字,车门就唰啦一声被人拉开,应呈憋了一肚子的火,探头进来也没看情况就先破口大骂:“我说你有病吗?你以为你是谁?什么事情你都想往里面掺一脚?警察破案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用得着你在这上蹿下跳的?”
  他大概是一路跑过来的,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脑骂完了停下来喘了口气,这才注意到车里一触即发的诡异氛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叶青舟:“你们俩干什么呢?”
  叶青舟气得磨牙,白了他一眼,撂下一句「没干什么」自己下车走了,谢霖连忙追了上去:“怎么回事,你该不会是审他了吧?”
  “妈的,他再迟来一步,我什么都挖出来了。”他哼了一声,把手里那个用黑色塑料袋装起来的液体仰头喝尽,随手往垃圾桶里一丢——原来只是普通的矿泉水。
  江还本身就有着丰富的心理学知识,要跟他玩战术逼他开口不容易,结果应呈这一来全给搅和了。
  “你真能让他开口?”
  叶青舟白了他一眼:“你以为这小子能有多神?别说是我,光是应呈手里审下来的硬茬也不少,什么样的牛鬼蛇神没遇到过?
  就他那点能耐都不够看的,无非是应呈没拿他当嫌疑人,下不去那个死手而已。”
  谢霖紧紧皱着眉,刚松了口气,就又听他说:“对了,我看这小子有鬼,他掺和到你们这个案子里去,有点……「牺牲」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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