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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个锤子(近代现代)——关尼尼

时间:2021-11-14 10:36:39  作者:关尼尼
  也只有这样,他才能跟面前的吴楚安安静静地相处。
  沈秋泽漆黑的眸子温柔了下来,他低头,将手指放在自己颈脖处,直到确定贴着创口贴的指骨被捂暖了后,才微微俯身伸出指骨,将吴楚的眉心轻轻揉开。
  他知道吴楚此时此刻是睡得不大安稳。
  因为吴楚体内的药效还没有彻底散去,那种药效会让吴楚在安静的环境下极易感到困倦疲备,哪怕意识抗拒睡意,但只要药效还没有彻底散去,意识就不可能会扛得过药效。
  望着吴楚在昏沉中蹙眉动了几下眼睫,像是在抗拒警惕着什么,沈秋泽指尖下意识顿了半在空中,经过长久的沉默后,他才垂眸俯身弯腰将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背的吴楚抱起。
  即使是在闭着眼意识昏沉时,吴楚也在厌恶抗拒他的靠近。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在闭着眼都厌恶他靠近的人,曾经为了他在三十多度将近四十度的高温下修车,也为了他能够直接拎着某个纨绔的富二代领子,周身满是戾气地寒声撂下狠话。
  这样的爱憎分明得让沈秋泽格外无力。
  等吴楚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身上盖了件灰色毛毯,而空气中浮动着大米被熬得米油的香甜气息,他眉头动了动。
  吴楚微微偏头,才看到茶几前的沈秋泽对着他低哑道:“怎么从床上下来了?”
  寂静空荡的卧室中没人回应他,沈秋泽神情看上去也没有任何异样,他提着饭盒走到了茶几前,弯腰坐了下来对着吴楚道:“过来吃一点东西。”
  他将保温盒饭中的所有东西都整整齐齐摆了出来,像是从前一样在冬休期酒店那样。
  只不过如今摆出来的东西都是他亲手做的,而以前在酒店时那些都是手下人提前做好用来敷衍吴楚罢了。
  沈秋泽将筷子餐具摆好后,微微抬眼望着吴楚。
  吴楚眼皮子都没有动,依旧是靠在沙发上,面上没有什么情绪地盯着那扇门。
  穿着黑色毛衣的沈秋泽眉眼情绪很淡,他平静地盯着吴楚道:“过来吃一点东西,我告诉你今天多少号。”
  看着面前人依旧不为所动,沈秋泽淡淡低声道:“不是说要跟他一起过除夕吗?”
  吴楚喉咙动了动,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沈秋泽将装着粥的托盘推到吴楚面前,哑声道:“吃一点,我告诉你。”
  在经过几分钟的僵持,吴楚面无表情道:“把你的那碗粥给我。”
  他不可能睡醒了后无缘无故又昏昏欲睡,要么就是他吃了沈秋泽给他加料的玩意,要么就是沈秋泽给他注射了点什么。
  无论是哪一种,这样的猜测都让吴楚有种将面前的人的头往墙上抡的冲动。
  沈秋泽将手头上的那碗粥推了过去,低声道:“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吴楚只嗤笑地盯着他,仿佛在看他说什么笑话,一双眸子深处是刺目的警惕。
  沈秋泽沉默了一会嗓子发哑道:“我说过,那件事后我不会再骗你。”
  他不会再骗吴楚半分,因为最溃烂最腐朽的那一块依旧被吴楚硬生生撬开,换了一个新的人进去。
  可无论他怎么说,但是当初会半蹲在地上,眼里带着笑意望着他,全然信任他的男生,此时此刻连他半个字都不会再相信,如今只面无表情地接着他推过来的碗。
  那碗鱼片粥色泽透亮,米粒被熬得冒出了米油花,香气扑鼻,吴楚却看上去没什么胃口地随意用勺子搅了搅,然后在沈秋泽一动不动的注视在舀了一口放进了嘴里。
  “好吃吗?”
  沈秋泽微微直起了身子,漆黑的眸子中带着点纯粹的希冀望着面前的男生,没人能够想到,他会一遍又一遍地琢磨模仿着当初给吴楚做饭那个老师傅的手艺,甚至连那位老师傅都忍不住感叹,说他做出来的这个味道足以跟他本人相似八分。
  哪怕是那位老师傅最勤奋的学徒都不敢这样保证,在这样短短的时间内,能够模仿得把八分相似。
  靠在沙发上的吴楚尝完后,他脸色微微一变,舀了几口后便想放下勺子,却听到沈秋泽语气带着点冷道:“多吃几口。”
  “吃这几口哄谁?”
  吴楚看上去情绪有些压,握着勺子的指尖摁得也有点紧,似乎在忍着什么,沉默了几秒钟,他舀了一大勺看也不看地往嘴里塞。
  几分钟后,一阵剧烈而痛苦的咳嗽声充斥着整个卧室,沙发上的男生弓起腰,像是被什么刺激到咽喉一般,咳得连腹部的肌肉都在抽动着,他摁在茶几上的指尖用力到泛白,似乎胆汁都要给咳出来一般。
  沈秋泽脸色霎时就白了下来,他半跪在地毯上,猛然伸手就去扣弄吴楚的喉咙,嗓音发着抖慌忙道:“吐出来……”
  “不吃了……我们不吃了……”
  可吴楚只是偏头,剧烈的咳嗽让他眼底蒙上一层雾,苍白的脸庞透着一股不正常的潮红,他微微仰着头,像是终于缓过来一样,大口大口喘着气,胸膛起伏着。
  沈秋半跪在地上惨白着脸慌忙道:“觉得恶心我们就不要吃了……”
  他不知道吴楚已经恶心他到了这个地步,只单单吃下他做的东西,就恶心反胃到了这个程度。
  看着躺在沙发上微微半阖着眸子,眼尾发红看起来疲惫至极的吴楚,沈秋泽只觉得悲哀至极。
  即便是恶心反胃到了这个地步,吴楚还是能为了那个姓殷的男人大口大口强忍着恶心咽下粥,以至于咽得太过导致了反胃。
  可他曾经也是能让吴楚付出到这个地步的人。
  沈秋泽指尖发着颤,差点连吴楚的手都握不住。
  而躺在沙发上的吴楚一动不动,被姜丝呛得一脸麻木。
  操。
  谁他妈正常人一勺粥里面半勺都是姜丝?
  他跟殷缙生活了那么长一段时间,殷缙不吃姜不吃蒜连带着他一起也不吃了,乍然一吃,表面上是可以勉强接受。
  但万万没想到,这鱼片粥中的姜丝格外呛人,简直就是一路撵着他喉管,去到哪就灼烧到哪,咳得他胆汁都要吐出来。
  而一想到这碗粥又是他自己执意要换的,吴楚心里便更加心梗,喷人的话堵在了喉头中不上不下,只能闭着眼一脸麻木躺在沙发上。
  卧室中安静了下来,没有什么动静,只听见沈秋泽起身的轻微动静,过了一会,沈秋泽才哑声道:“我叫师傅给你做一碗。”
  他望着吴楚低声道:“不是我做的,你不用那么恶心。”
  半晌后,听到门外传来关上的动静后,吴楚睁开眼,狐疑地望着桌上的两碗粥,他瞅着他原来那碗粥色泽柔亮鱼片柔软,整碗看不见一根姜丝,一看就是被人细细给挑了出来。
  而沈秋泽原本那碗就随意得多,姜丝鱼片掺杂着,就像是随意地从锅中舀了出来一样。
  吴楚憋了一口气,喉头中全然是姜味的辛辣,好半天才忿忿道:“就应该吐出来的。”
  就应该趁着沈秋泽扣他喉咙时吐他一身。
  半个小时后,吴楚在沙发上昏昏欲睡,见到了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端着餐盘走了进来,金发碧眼,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穿着马甲套装,看上去管家模样,恭敬地将餐盘放到了吴楚面前。
  像是怕打扰吴楚用餐的心情一般,他将餐具摆放整齐后,微微朝着吴楚躬了躬身后便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离开的管家手刚松开花纹繁复的金属手柄后,便听到身后有一道沙哑的嗓音朝他道:“他什么反应?”
  “还在吐吗?”
  那管家小心翼翼斟酌着用词朝着沈秋泽说完吴楚看上去很好,看到他进去没有什么反应,也没有在呕吐。
  沈秋泽穿着黑色毛衣,冷清的眉眼在如今管家的眼里不像是手段狠辣,踩着一种私生子骨骸上位的恶毒豺狼,倒像是一只心甘情愿是收起利爪的野兽。
  在听到吴楚没有继续呕吐后,沈秋泽眉眼稍稍放松了下来,他静了一下低声:“最近多注意一下庄园里的人。”
  “不要招任何新人,也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这个房间。”
  他抬起眼,漆黑的眼珠子看起来瘆人得厉害,盯着面前的中年人道:“除了你,我不希望再有第二个人看见他。”
  管家匆忙点头,他想,里面的人估计就是沈秋泽这段时间最满意的收藏品,所以才会这般重视,甚至将人带进了庄园来。
  纵使是他心里有了个大概的猜测,但仍然带着点诧异,毕竟在刚才短短几分钟中,他也瞧见了房间中人,知道了房中人并没有非常像沈余。
  甚至管家敢打赌,在沈秋泽众多的收藏品中,里面的男生绝对不是最像沈余的那个,但是唯有里头的这个男生,让沈秋泽亲自下厨,甚至里头的男生睡了多久,他就不眠不休地在床头陪了多久。
  似乎是察觉到管家的心思,沈秋泽微微一顿,他盯着面前人,用着微哑的嗓音和本国语言一字一句阴冷道:“里面的男生叫吴楚。”
  “跟沈余没有任何关系。”
  “嘴巴给我闭紧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最好有个数。”
  他语气阴冷带着点森寒,就好像里头的人成了他的逆鳞,谁让里头的人不痛快了,就是硬生生在掀开他的逆鳞。
  管家听到沈余两个字后,身形下意识一僵,唯恐沈秋泽又发起什么疯魔起来,但是不可思议的事,如今的男人在提起沈余那两个字后,语气平静得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没有疯了一样砸东西,也没有浑身都是暴戾森寒的气息,像是随时随地都能将身边的人撕得粉碎,平静得令人讶异。
  相反,在提起房间中的男生,沈秋泽的语气下意识轻了许多,像是千百次中都小心翼翼地从唇齿碾压出这几个字。
  在意识到这点后,管家立马郑重恭敬答应了下来,并在心中暗暗记住了房间里头男生在沈秋泽心中的地位。
  在跟着沈秋泽离开时,管家微微偏头一瞥,望见了门外两个黑衣保镖默然守在门口,整个奢侈繁华房间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牢笼,将里头的人困在了里面。
  谁都认为房间里面是一只被折掉了翅膀,只等待着最后被驯服的金丝雀,只能依附着给予他水食的掌权者。
  但是没有一个人知道,在深夜中,那个在旁人看来居高临下,倨傲冷漠的掌权者会蜷缩在房间中灰色沙发上,身上只盖着张薄薄的毛毯,听着房间中另一个人的浅浅的呼吸声才能入睡。
  *
 
 
第82章 
  凌晨,沈秋泽蜷缩在灰色沙发上,他看上去睡得很沉,黑发搭在眉眼上,看上去少了白日对旁人的冷漠,多了一些安顺,
  沙发虽然宽敞,但容纳下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还是有些勉强,可即便是这样,沙发上的人看上去却睡得十分安心。
  仿佛已经很久没有睡过那么安心的觉一般。
  吴楚赤着脚,在昏黄的夜灯中从大床走了下来,悄无声息慢慢地走到了房间的门口前,伸手轻轻地掰了一下门把手。
  察觉到门把手松动,吴楚眉头微微一动。
  门没锁,能推开。
  吴楚控制着力道,拧开门后,极轻极缓地推开了门。
  外头长廊铺着地毯,灯光透亮,吴楚一抬眼,就跟两个魁梧的黑衣保镖两两对视。
  吴楚:“……”
  他若无其事道:“梦游。”
  “理解一下。”
  两位面色肃穆的保镖沉默着不说话,只盯着他。
  吴楚微微一笑,然后将门无声地关了上去,一路溜溜达达地回到了床上。
  他没察觉到,沙发上的男人在他拧开门时就已经缓缓睁开了眼睛,盯着昏暗的天花板,眼神很平静。
  溜溜达达回来的吴楚一抬眼就看到一个黑影坐在了沙发上,很安静,只盯着他不说话。
  半晌后,沙哑到带着点嘶哑的嗓音响起:“怎么不穿鞋就下来了?”
  话里半点没有提吴楚刚才推开门的举动。
  没等吴楚说话,沈秋泽就从沙发上起身,慢慢走到了大床前,坐在大床前的椅子上,在昏暗的灯光下一动不动。
  他盯着吴楚慢慢,忽然道:“看到门外的走廊了吗?”
  吴楚眼神顿了顿,在推开门的那瞬间,他对外头也大致有了个底。
  沈秋泽垂眸,嗓音很轻道:“你要是刚在走出去,在第一个拐角会看到一个很小的杂货间。”
  “里面会放很多打扫的工具,不管是打扫大厅的,还是打扫厕所的工具,都会放在里面。”
  “我以前就睡在那个地方。”
  吴楚微微抬眼,拧了拧眉盯着面前的沈秋泽。
  昏暗的灯光下,沈秋泽看上去很安静,黑发搭在眉眼上,反而衬得眉眼更为姝丽,看上去完全不像是曾经与清洁工具睡在一起的人。
  似乎是察觉到吴楚的眼神,他低哑道:“以前冬天冻得浑身都发疼时,会在凌晨偷偷跑出来,睡在外面的地毯上。”
  “你要是沿着楼梯走了下去,推开大厅的门,会看到一座喷泉和一条小路。”
  他嗓音很平静,也很轻道:“十四岁那年,我在那条小路上被拖行了三十多米。”
  “他们用绳子绑着我的手,将绳子夹在后备箱上像遛狗一样开了整整三十多米。”
  那时年幼的沈秋泽,从来没有想过要爬到沈家掌权人这个位置,只会在寒冬的凌晨蜷缩在地毯上,一边被冻得浑身发抖一边想着要是以后冬日能够多一条被子就好了。
  后来,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族逼着他往前走,逼着他步步算计,逼着他变成这一副不人不鬼的模样。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吴楚,但是事态发生到最后,近乎是他亲手将吴楚摧毁。
  沈秋泽抬眼望着吴楚慢慢道:“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可怜我。”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笑了笑,轻声道:“因为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我说这些,就只想让你知道,如果我是个正常人,我可能会放弃你。”
  吴楚喉咙动了动,他看着面前的男人平静道:“但是我不是。”
  在长久的寂静后,吴楚带着点复杂道:“你现在才知道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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