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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白月光成亲后,小狼狗竟变渣攻/下堂男妻(古代架空)——折梅西洲

时间:2021-11-14 10:37:30  作者:折梅西洲
  齐鹤唳的主意打得倒好,只是他漏算了人心叵测、世事无常,一颗心历尽失望冷透了,就再也焐不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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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齐是有夫郎的,”瘦猴儿抓耳挠腮地说:“你早知道了?你到底怎么想的!”
  肖华忿忿地说:“那又怎么样,我不在乎!我救了齐哥哥的命,他对我又那么好,对他那个病秧子夫郎不过面上过得去罢了,你没看见今天在门口,他都不理他的!”
  “他说过会娶你吗?你别傻乎乎地被骗了!”瘦猴儿急道:“别傻了,他的夫郎出身高贵、还长成那样,你哪里比得上人家,小齐能喜欢你什么?别做梦了好不好...”
  “他都把我带回家里了,还能不要我吗!”
  “说不定只是为了报恩,你会错意了!”
  “哼,我看你就是嫉妒,你嫉妒我喜欢他!”肖华冷笑道:“原话还给你——齐哥哥出身高贵、还长成那样,你哪里比得上人家,我能喜欢你什么?别做梦了好不好!”
  “你...你!”瘦猴儿气得胸膛起伏,攥着拳头道:“行!你好自为之吧!”
  “慢着,先别走,”肖华叫住他,“我让你给我带的东西呢?”
  瘦猴儿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把怀里的钱袋掏出来扔给肖华,“...这里有二百两。”
  “怎么少!都不够我打点下人的!”
  “嫌少?你怎么不找你的齐哥哥去要!”瘦猴儿盯着肖华皱成一团的小脸怒极反笑,“他是名门少爷,我是什么呢?”
  “诶呀,你真生气啦...”肖华凑过去抱着他的胳膊晃了晃,“我怕他看不起我  ,找他要钱好丢脸的,但这里花钱的地儿太多了,我没办法才找你的,瘦猴儿哥,你对我最好啦!”
  “深宅大院真是吃人的地方,这才多久  ,我就觉得不认识你了...”瘦猴儿叹息道:“小肖,你想想我说的话,好不好?我们和他们从出生起就不是一样的人,你缠在这里面,能有什么好下场?”
  肖华敷衍地“嗯”了几声,他早被幻想中的情爱与富贵迷昏了眼,听不进任何劝告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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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鹤唳一身酒气地回到了挽云轩,江梦枕一直没睡着,这时听到响动,忙披衣而起,追着齐鹤唳进了书房。
  “我有话和你说...”他向齐鹤唳走几步,闻到扑鼻的酒味儿,成亲三年,江梦枕没见过齐鹤唳沾过一滴酒,不禁有些愕然地问:“你喝酒了?”
  “当兵的人,哪儿有不喝酒的?”齐鹤唳自顾自地解去衣服,醉醺醺地说:“你是来质问我的?是,我以前是答应过你再不碰酒,因为我喝酒犯过错,可后来啊...后来我发现那也不算什么大错——洞房的时候你巴不得我不回去吧?酒是个好东西,一醉解千愁...  ...愁啊,我烦心的事儿太多了,我的夫郎始终忘不了我大哥,我要事再不喝点酒,真要糟心死了!”
  这大约就是酒后吐真言,江梦枕被他指责了一顿、又气又愧,索性也豁出去把话全都挑明,“我只是问问,谁又拦着你喝酒了?”他拽住齐鹤唳胸前的衣服,齐鹤唳把外衣扔了一地,身上只穿着单薄的亵衣,被他用手一拉,大剌剌地露出两片胸肌,江梦枕真恨不得在那漂亮健美的胸膛上狠狠捶上几下,“你干嘛老是不依不饶的!我知道错了,你砸了灯还不解气吗?我猜到你是在报复我呢,鸣哥儿...别和我赌气胡闹了好不好?咱们踏踏实实、好好地过,行吗?”
  “...你出去,”齐鹤唳扭过头去不看他,“快点出去,不要碰我!”
  江梦枕终于没忍住捶了他一拳,眼望见齐鹤唳身上长长的伤疤,又展臂抱住他的脖子,无奈又温柔地说:“我的二少爷、我的小相公...你真真让我一点脸面都没有了,还要这么低声下气地哄你...  ...”他踮起脚尖在齐鹤唳唇边轻吻了一下,“你到底要怎么样,嗯?”
  一连串的细碎的吻落在下巴和嘴角,齐鹤唳紧绷着一张脸,双手用尽全力交握在背后——不能回抱过去!不能被他略哄一哄,就又和以前一样一头栽进去,如同一条记吃不记打的愚蠢野狗!
  往常的齐鹤唳,是绝对禁不住这样的暗示的,但他这次打定主意要让江梦枕知道厉害,无论有多么想要、多么动摇,都紧紧抓着自己的手,凭着一股发狠的倔劲儿生生地忍下了冲动。
  江梦枕见齐鹤唳梗着脖子不为所动,又讨了个好大的没趣儿,他主动去吻他、说尽了软话,未尝没有床头打架床尾和的意思,他抛下矜持主动求欢示好,却被丈夫狠心地晾着不碰,似乎对他一点儿兴趣也没有。江梦枕哪儿受得了这个,所有的血都往面上冲,脸上发红发烫、犹如火燎,几乎要烧穿了单薄的面皮,“你...要跟我杠到底了,是不是?”
  “...出去。”齐鹤唳从牙缝里逼出两个字,江梦枕浑身一僵,缓缓地放下抱着他的手臂,臊得直欲把这两条丢人的臂膀斩了去。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他羞愤地转身急走几步,扶着门框垂头哑声道:“看我难受,你很开心吗?”
  人终是去远了,齐鹤唳仰头向天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双手的指尖在微微发颤,江梦枕对他的影响太大了,几句话、一个拥抱就能动摇他的决心。但齐鹤唳打定主意不肯善罢甘休,看着江梦枕为他难受神伤,让他心里既痛苦又痛快,他感觉到一种扭曲的满足快慰,仿佛是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白玉观音终于被他拉下神坛,被迫体会到凡人的求而不得。
  齐鹤唳栽倒在床上,在醉意彻底来袭前强迫自己一遍遍去回想江梦枕的话——他想到江梦枕称他为“我的二少爷”、“我的小相公”,连胸口挨的一拳也觉得甜蜜;而后他又想到,江梦枕来哄他说不定只是因为“一点脸面都没有了”,并不是因为多么喜欢他——他刚才并没有说过喜欢他!齐鹤唳扬起的唇角垮了下来,他抱着枕头不满地嘟囔了一声,闷闷不乐地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
  尝尝阔别已久眼泪的滋味。
  如果别扭也是一种美,
  不如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狠作一回!
  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
  反正你很快没有老婆来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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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然不认为梦枕是全然无辜的,小齐要追妻的原因,不在于梦枕没有错,而在于无论如何他不该把第三个人牵扯到他们的感情里,这样只会越缠越乱,幼稚的报复虽然痛快,但后遗症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当然,这样狗血就会洒得很快乐233
 
 
第45章 人生长恨
  江梦枕生来矜贵,  让他去做不体面的事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他在齐鹤唳离开的大半年间,深悔自己在意脸面胜过在意齐鹤唳的感受,  如果在他们圆房的时候就把所有事说开了、不那样绷着劲儿各自忍耐,何至有今日?所以这一回他放下所有自尊去向丈夫求和,  得到的却是齐鹤唳无动于衷的冷漠拒绝,  他们虽是夫妻,但这样送上门去还被赶出来,  江梦枕简直无地自容、自觉没脸见人,  一连好几天没踏出房门半步,  二人同住在挽云轩,竟好些日子都没再见过一面。
  齐鹤唳从军营回来,  远远看见一个人穿着件大红斗篷站在大门前,他心里一动,不自觉地夹了夹马腹,  直以为是江梦枕再次低了头,像往常一样在门口等他。他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却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笑着说:“齐哥哥,  我可算把你盼回来啦!你急什么呢,地上还有冰,滑倒了可怎么办?我就站在这儿,  又不会跑...”
  “...是你啊,  ”齐鹤唳心里说不出的失望,  他此刻毫无平时那种“到家了”的感觉,偌大的齐府从来都不是他的家,他的家只在江梦枕身边而已,他看了肖华一眼,  疑惑道:“你这斗篷...是新买的?”
  “是大小姐借我穿的,她人真好呢!”肖华拉起斗篷转了一圈,“好看吗?”
  “不好看,你把东西还给她,别和她走得太近。”
  肖华垮了脸,不依不饶地问:“哪里不好看?大小姐和嬷嬷们都说,我年纪小、皮肤又白,穿这种艳色最可人了!”
  齐鹤唳极轻地嗤笑了一声,他还记得江梦枕第一次和他说话,身上穿的就是一件猩猩毡斗篷,也是在这样阴寒的冬天,艳得天地都失去了颜色,那一年的江梦枕也是十四岁,穿着红色斗篷抱着白梅花走在雪里,真叫人移不开眼睛。十二岁的一见钟情被光阴反复打磨,一开始还能说是见色起意,但在年复一年的思慕中,齐鹤唳的心全然是按着江梦枕的模样长成的,他对他付出了太多的感情,别的人再美也无法与江梦枕相提并论。
  “我不懂这些,只是刚才远远看着,只看到了斗篷、没看到你,喧宾夺主的衣服,想来是不好看的吧。”话一出口,齐鹤唳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他故意送了江梦枕和肖华一样的簪子,此时又不想让肖华穿与江梦枕相似的斗篷,实在是无聊又别扭。
  肖华闻言马上解了斗篷,摸着头上的红梅簪子道:“真是的...我还觉得这件斗篷和簪子很相配呢!”
  齐鹤唳见他如此在意自己的话,不免有些动容,“你还是先穿上吧,外头冷,回去换了衣服再还给她。”
  “不穿啦,你觉得不好看,反正一点也不冷...”话音未落  ,平地起了一阵风,肖华被吹得打了个哆嗦,忍不住打个喷嚏。
  他红着鼻头偷眼去看齐鹤唳,齐鹤唳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利用了肖华的感情,到底心里有愧,于是扯过肖华抱在怀里的斗篷,亲手帮他系在身上。
  “瞧咱们二少爷多会疼人,”齐雀巧的声音从廊下传来,“你说是不是,二少夫人?”
  江梦枕没说话,他望着肖华身上的簪子和斗篷抿了抿唇,是不是他有什么,齐鹤唳就也要给肖华置办什么?为了气他,有必要做到这一步吗?出生入死挣来的俸禄赏金,花起来还真不心疼!
  “齐哥哥只是怕我冷,二少夫人不会见怪吧?”
  这句话里的阴阳怪气、耀武扬威,连齐鹤唳都听得一清二楚,他不明白肖华到底是哪儿来的自信,又不得不感谢这份自不量力,如果不是如此,又怎么能刺痛江梦枕的心?
  “我怎么会见怪?你毕竟是他的救命恩人。”江梦枕说“救命恩人”四个字的时候,眼睛直盯着齐鹤唳,齐鹤唳感觉到他的目光,就像是被主人看到后摇了摇尾巴的大狗,故意帮肖华又拉了拉斗篷。
  江梦枕觉得自己简直要被他活活气死,低声说了句“我先回了”,转身就往挽云轩去了,齐鹤唳见他走了,也不再故作姿态,很快也跟着走了。
  肖华望着两人的背影跺了跺脚,齐雀巧笑道:“还不足呢,你已经够出风头的了!瞧这斗篷衬得你多俏!”
  “可二少爷说我穿着不好看,谢谢大小姐,我还是还给你吧...”
  “哟,这是怎么话儿说的!”齐雀巧眼珠一转,她早打上了肖华的主意,齐鹤唳升了五品校尉,正压了六品的林晓风一头,她哪里甘心,正想着从哪儿淘换点银子,去各处疏通疏通门路,江梦枕这座大金山她早看得眼馋,不过抠出那么一点钱,她怎肯罢休,肖华的出现正好遂了她的心愿,“想来是我们二少爷见惯了好东西,将这猩猩毡视作俗物了,也是、这东西本也配不上你的人品,倒把风采遮掩了...  ...你可看到方才二少夫人穿的是什么?一根杂毛也没有的白狐狸皮,不知道有多难得!你若也有那样一件好衣裳,必定比他还要好看,让我们二少爷更移不开眼珠子了!”
  肖华心动极了,他这样的人进了富贵窝里,被齐雀巧有意的挑唆,先学会的就是比吃比喝、比着穿戴——他心里发虚,只有在外物上找些安全感。可他手里又没什么钱、根本置办不起,齐雀巧就好意似的借他几样,等他穿惯用惯了,胃口也养大了、眼光也变高了。
  “在京里过冬,没有一件好皮裘是要惹人笑的,连奴才都看不起,”齐雀巧又道:“可惜我也只有一件,否则定要给你穿了去,这么好看的小人儿,没有好衣服穿不是暴敛天物么?其实皮裘这东西,不过穿一季,若是把什么东西暂时当了去换些银钱,等春天来了,再把皮裘卖了赎当,也就是了。”
  肖华满腹心事的回到水月阁,乌梅提了饭盒来,把里面的菜往桌上一摆,肖华立刻叫道:“是不是取错了?怎么只有两个菜!”
  “没错,只是没打点厨房...”
  齐府的下人向来没有规矩,连江梦枕那样正经的主子都敢怠慢,更别提肖华了,以前齐雀巧特意嘱咐过厨房,肖华这才吃上四碟八碗的好饭菜,这时她要逼他一逼,又递了话去,厨房的人自然就不再对他上心了。
  他夹了一口笋丝,蹙着眉头“呸”地吐在桌上,“好咸!这怎么吃?”
  肖华甩了筷子赌气往床上一躺,红果凉凉道:“忍耐些吧,你也不是府里的主子,没名没分的,我们跟着你也都没脸,有一口吃的就不错了。难道你以前过的是顿顿鸡鸭鱼肉的日子?”
  肖华早忘了那些挖野菜的日子,此时竟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他怎么就不是正经主子呢?他早晚是要嫁给齐鹤唳的!他哪里知道,就连齐鹤唳,没成亲之前过的也是冬天没有皮裘、饭菜寥寥几道的日子。齐雀巧把他的贪心惯了起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人跨越阶级要付出的东西,远比一张年轻漂亮的脸蛋多得多。
  肖华想到齐雀巧的话,不自觉地将目光移动到屋里的瓷瓶、摆件上,在这样的府邸里,若是没有身份,大概只有钱才能换来奉承和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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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鹤唳不近不远地跟在江梦枕身后,他不知道江梦枕刚才有没有看见肖华头上戴的簪子、又会不会因此对他发脾气,他如同一个靠着猛扯心上人的头发引起注意的愣头青,有意讨人厌地问:“我送你的簪子,怎么没见你戴?”
  你还敢问?!江梦枕头发丝儿上都要冒气火星子,掐着手心冷笑道:“不知道放哪儿了,难道我还缺那一根簪子?哼,那是什么罕物不成,整天戴着,也不嫌看多了腻歪...  ...你送的又怎么样,难不成就让别的金的银的放着落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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