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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神十五日(近代现代)——被好友寄养小美人之后

时间:2021-11-18 11:18:14  作者:被好友寄养小美人之后
  礼盒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聂言拿了一块泡芙慢慢地嚼着。焦糖和奶油双管齐下,从蓬松小巧的糕点里泌出难耐的甜腻。但此时聂言心中有所想,味觉麻木不仁,什么都感觉不到。
  过度的保护欲,给予出全部的耐心和细心关怀,对阿尔忒弥斯过往的心疼,对他未来能无忧无虑的衷心祝愿……最开始他只以为是自己不同于科研院其他人的、过度生长的同情心与过分的共情能力作祟。其实二者天差地别。
  当真相大白之时,一切都有了解释。
  聂言又咬了口泡芙,手上抚摸动作更加轻柔。
  但凡不是理智到冷酷的科研院工作者,或者利欲熏心的邪教教徒,谁见了阿尔忒弥斯都会喜欢他。阿尔忒弥斯像神明一样美貌,比任何人都要聪慧,只要有人愿意爱他,给他自由活动的空间,他会令任何人心折。
  那自己是为什么,什么时候喜欢上阿尔忒弥斯?是阿尔忒弥斯伸手向他要照片时足以驱散过往阴霾的自信自傲,是他在雨天找到阿尔忒弥斯的失而复得,是阿尔忒弥斯那让听者动容的过往,是阿尔忒弥斯多次的弦外之音……源头无从考究,只有唯一的结果:他喜欢阿尔忒弥斯——或者是爱。
  前科研人员兼院长很想把阿尔忒弥斯藏在安全宜人的地方,一个没有科研人员与邪教信徒干扰的地方,以温暖可口的美食填补他瘦削的身体,以安抚与宠爱弥补前十六年的缺口。先升起的是同情,随即跟上的是保护欲,后来居上是爱意。他可以为阿尔忒弥斯做任何事,只要阿尔忒弥斯点头。
  只要阿尔忒弥斯点头。
  蓦然被浇了一汪冰水,聂言从假想中回到现实。阿尔忒弥斯反感人类,虽然对聂言很亲近,但也说不准后来。阿尔忒弥斯看人就像看芒草,谁能保证自己在他眼中不是杂草?
  而且这小孩在情感方面比白纸还空白,对爱只停留在文字概念,接触的是文学里虚拟的、不正常的情人关系。
  更别提趁着阿尔忒弥斯什么都不懂时下手,太像以往聂言不停和薛迎唾弃的“乘人之危”了。
  自己现在的状况就像一个狂热追求珍宝的寻宝人。他终于找到了出口,却在走出迷宫之时发现面前是崎岖漫长的道路,道路尽头是高峰,而他极力渴求的宝物在最顶端。
  太要命了。
  深知自己陷入单相思痛苦泥沼的聂言挪了挪腿,让阿尔忒弥斯睡得更舒服。他注视阿尔忒弥斯长睫末梢闪闪烁烁的碎光,直到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联系的薛迎打来了电话。
  电话那头:“聂言?”
  怕吵醒阿尔忒弥斯,聂言戴上无线耳机:“我在。”
  薛迎这人平时和他相处,对他的称呼都是乱七八糟的,从来不认真叫全名,除非有正事或要事。
  他补充说:“有什么事?”
  薛迎马上切入正题:“那小孩在你身边吗?”
  聂言低头,阿尔忒弥斯睡得很沉,并没有被他们的通话吵醒,“在,怎么了?是有什么关乎他的紧要事情要告诉我吗?”
  “知道预知教那边的消息吧?”
  “知道,我和阿尔都看了。”聂言手上抚摸动作不停,“这不是好事吗?”
  “各国机场陆陆续续查到疑似预知教残党的可疑人员。”薛迎说。
  聂言的手顿住了。
  首先闪过脑海的念头是:“他们在找阿尔忒弥斯”与“阿尔忒弥斯现在处境不妙”,其次是“阿尔忒弥斯接下来何去何从”。
  他说:“他们的目的是阿尔。”
  薛迎答道:“国际警方还没确定他们的身份。不过万幸的是,欧分部当时和东亚分部签订转交协议是在秘密状态,除了两个分部的高层,没人知道他被转移。就算真是那群混账在找他,一时半会也不会过来。”
  聂言并没放松,“那现在怎么办?我说的是阿尔。”
  “先放你那,你们看起来相处得很不错啊王牌,现在要是把他强行带回研究院,我们这可经不起这小孩发脾气乱拆。”薛迎在那边轻笑,心情似乎在确认阿尔忒弥斯安全后愉快了不少,“等我把手头工作忙完了,我就去找你们。你们在哪?”
  聂言报了地址,还没等他跟难得靠谱的薛迎道谢道别,那边已经挂了电话。科研院日常研究工作很多,作为院长的薛迎肯定是从繁忙中挤出为数不多的时间来通知他们。
  预知教。聂言本就对预知教嗤之以鼻,如今关系到他喜欢的人,可谓恨之入骨。他反复咀嚼这三个字,被压抑的怒气陡然横生。一群想爬满玫瑰的蛆虫,一群跟在年幼雄狮背后偷偷摸摸的鬣狗,一堆见不得人的硕鼠,一众觊觎至宝的畜生。这些下流败类,丧家之犬,在被全球通缉的地步还有胆子回到阿尔忒弥斯面前,还想继续伤害他?!
  他有正规持枪许可,除去家里戒备私闯民宅小贼的那把,他还在车后备箱准备了后手。若是在遥远的荒漠年代,那群混账都要倒在枪口底下,像情人为心上人复仇一样,埋在阿尔忒弥斯看不到的地方。可聂言有前科研人员冷静理智的神经,让他在盛怒中保持清醒,手上继续的动作仍然轻柔得似乎他的心情相当平和。
  阿尔忒弥斯还在沉睡,对刚才发生的无所获知。聂言心事重重,跟着闭上眼睛。
  *
  阿尔忒弥斯睡到下午,才昏昏沉沉地从垫布上爬起来,连自己刚才是睡在聂言腿上都没发现。他的感觉太过敏锐,一丝涟漪都能在他的感官世界掀起巨浪,更别提酒醒后的恶心和晕眩。
  他难受得像经历了世界毁灭,头晕目眩,分不出心神像以前那样感受大范围的波动,似乎所有的微粒、时间与空间只存在这间房间里。
  聂言把光滑的玻璃杯口抵在他的唇边,他下意识啜饮其中清凉的水,感觉难受有所缓和。
  “感觉怎么样,阿尔?”聂言关切地问道。
  “难受死了。”阿尔忒弥斯重新趴在聂言腿上,无精打采地哼哼唧唧。
  “我把泡芙买回来了,现在想吃吗?”
  “想。”阿尔忒弥斯虽然现在有气无力,但对甜食的兴趣还是超过生理的不适。
  聂言按照阿尔忒弥斯的示意,从礼盒中取出一块被焦糖外壳包裹的闪电泡芙。阿尔忒弥斯现在全身使不上力,只能就着聂言的手小口小口地咬。而细细长长的闪电泡芙可以一口含住,正适合他吃东西时不喜欢掉落残渣的性格。
  外层的焦糖壳与牙齿碰撞后发出清脆的冰裂声,随即应声而裂,化成黏腻甜蜜的糖浆。蓬松的外皮能轻松咬开,从断口截面渗出的奶油、包含在糕点中的奶油绵软丝滑,像柔软的云朵飘在阿尔忒弥斯混乱如暴风雨的感官世界中,带来一丝清明、一点晴空的预兆。不一会儿,被美味甜食治愈的阿尔忒弥斯视线不再飘忽不定,落在礼盒上,发现聂言又动了他的甜食。
  ……
  阿尔忒弥斯狠狠地咬了聂言手上的闪电泡芙一口,差点咬到聂言的手指。
  猫护食了,很凶。但落在喜欢他的聂言眼中怎么都顺眼可爱。
  “我饿了,才吃了你的泡芙。”他柔声解释说。
  阿尔忒弥斯不无理取闹,听了这个解释,他也没继续不高兴下去。
  “明天带你去吃芭菲怎么样?当做我的补偿。”
  “好。”
  阿尔忒弥斯随口应下,继续吃他的泡芙。不过,他隐隐约约察觉聂言有点不对劲,说话似乎比以前更加平和,神情更加温柔,甚至态度……更加纵容和宠溺?
  他抬头看聂言,聂言还是一脸纵容的平静,对他笑了一下,将新的泡芙喂给他。
  真是奇怪。
  2021-10-18 01:00:38
 
 
第11章 11
  街上的行人都在面临一场倾盆大雨。
  这场雨从早上六点开始,它的降临没有一点征兆,猝不及防而又来势汹汹。绵延不绝的灰黑色的雨云层挟裹厚重的雨水,豆大的水滴撞在房间玻璃窗上的沉闷响声与远处蔓延开来的隆隆雷鸣,使酒店每间房配置的隔音板的作用微不足道。
  对声音相当敏感的阿尔忒弥斯被吵醒了。他还没清醒,用带着浓重鼻音与睡意的声音念着隔壁床聂言的名字,让他去把室内隔音板的档位往上调,接着自己用被子蒙着头,卷成一团,像条不规则的蛋糕卷般缩进床单。但在半个小时后,已经洗漱完毕的阿尔忒弥斯趴在落地窗旁,贴近略带凉意的单层玻璃去欣赏外面被雨水浇湿的、灰蒙蒙的世界。
  自从那次淋过雨后,他一直很喜欢充满白噪音的下雨天。如果不是不想感冒被迫吃很苦的感冒药,不想再被聂言盯着喝完那特别呛人的姜茶,他真的很想再跑出去淋一次雨。
  隔着玻璃窗,他不能感受从天而落的水滴在皮肤上滚动的凉意,只能操控沾在窗上的细小水珠互相追逐、融合。
  “不可以到外面淋雨。”聂言刚从卫生间出来就看见趴在落地窗边看雨的阿尔忒弥斯,回想起之前某个下雨天,眼前这小朋友做过的事,出声提醒道。
  “知道啦知道啦,淋雨会感冒,感冒就要喝姜汤吃药,我才不要。”阿尔忒弥斯说完,似乎喝姜汤时那股又辣又呛的味道再次浮上舌尖,他打了个寒战,又不满地咬住下唇,将小半张脸埋进臂弯。
  聂言在阿尔忒弥斯身边席地而坐,把手上那杯加了糖的温牛奶递给他,“这雨下得太大了,现在出去大概率会被淋湿,所以我们要等到雨停才能去吃巴菲......怎么了,阿尔?”
  “可以现在去吗?”阿尔忒弥斯喝了一口牛奶又放下杯子,转向聂言那一边,目光炯炯,真诚地发问。
  他的银灰色眼睛十分清澈,满是融银似的色泽,被灯光笼罩后更像是两颗闪耀无机质光辉的上等宝石,在灰暗外景的衬托下流光溢彩。无论是谁,直视这双明眸与其主人,都会为此感到惊艳,更别说已经发觉自己单恋面前美貌少年的聂言。
  每当阿尔忒弥斯顶着一张美好得足以颠倒众生的脸,眨着眼睛,眼神真挚地向他提出要求,就像现在这样,他总会难以自禁地把底线一降再降,打乱原有的计划方针去迎合、满足漂亮小朋友的要求。这次也不会例外。
  聂言用眼角余光瞄了眼窗外的雨景:还是瓢盆之势,却比刚才小了些许。看了一会,在心里有了准确的判断,他把目光重新聚焦在定定望着他等待答案的阿尔忒弥斯身上,毫不犹豫地妥协了:“如果你想现在去,也可以。”
  闻言,阿尔忒弥斯迅速坐了起来,手上随即传来的温热触感却打断他下一步行动。聂言将没喝完的牛奶塞进阿尔忒弥斯手里,亲昵地捧住他的脸,佯装用力地揉了揉,“别着急啊,阿尔。你得先等我把雨具准备好。”
  *
  聂言百密一疏,忘记从家里准备雨衣带出来。尽管他的雨伞伞面很大,雨伞材料拥有极佳的防水性能,可是雨势太大,还会有风吹斜雨丝,再加上聂言在撑伞时把雨伞大幅度倾向阿尔忒弥斯那边以免他被淋到。等到了巴菲店门前,被护着的阿尔忒弥斯身上干爽洁净,连一丝发丝都没沾上雨水,聂言却湿了一半。
  虽说夏天气温高,自己身体素质一向很好,着凉感冒的概率近似于0,但被淋湿依旧很麻烦。一边收伞抖落上面的雨水,聂言一边在心里为今天碰上大暴雨叹气,没有注意到阿尔忒弥斯走到他身边。
  阿尔忒弥斯在聂言湿透的右肩轻轻拍一下。聂言不明所以,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旁边的少年。还没等他发问,大团大团的水汽从他的衣物、裸露的皮肤、短发之中蒸腾而起,消失在不绝的雨帘里。不过三秒钟的功夫,聂言身上已经完全干燥,一点被淋湿一半身体的迹象都没有。
  “差点忘了你有多厉害了。谢谢你了,阿尔。”他收起伞,笑着夸耀,语气如同炫耀自己最宝贝的珍宝。
  阿尔忒弥斯听到夸奖后,表情没有明显的变化,仿佛施展常人无法想象的能力对他来说稀松无奇得像喝水,只是稍稍眯起的眼睛和微不可觉的、被死命压制的嘴角上扬暴露了他内心的骄傲。若不是聂言观察得极其仔细,又心心念念着他,换做另一个粗心大意的、对阿尔忒弥斯的喜爱只停留在其美貌外表上的人,大概只会觉得阿尔忒弥斯因自身能力过于强大而倨傲自矜。
  自己夸赞自己时狡黠又傲气,在听到别人夸奖时却竭力作出不在意的模样。这只可爱的、心高气傲的银色漂亮小猫。聂言忍住把阿尔忒弥斯揣进口袋里的心思,带着已经有点等不及的少年进店入座。
  划亮平板,荧幕菜单中琳琅满目的雪糕球、新鲜的水果与各色的碎片糖浆顿时吸引阿尔忒弥斯的注意。他的视线仿佛两个炽热的聚焦点,随着聂言的在平板上游走的手指,在色泽诱人的甜食之间跳跃。被看得不自在的聂言索性把平板递给阿尔忒弥斯,让他自己决定。反正平板屏幕干干净净,巴菲店出售的都是甜口味的,尝过咖啡味道后阿尔忒弥斯也会避开咖啡相关。聂言看着低头在屏幕上飞快点击的阿尔忒弥斯,心想,这次应该不会踩雷吧。
  巴菲店奉行先付款后交物的原则。打出的小票被送到聂言手上,还没等他细看上面所点内容,他已经为纸票的长度所沉默。在粗略扫一眼上面的内容后,聂言感到一阵牙疼,抬头看向对面的少年,“怎么点那么多?你又想像上次那样头疼吗?”
  正在慢吞吞喝着茶杯中温水的阿尔忒弥斯满不在乎:“这次又不是半个冰柜。”
  “但是,”将小票亮在阿尔忒弥斯眼前,聂言虚指几处,“点了那么多高糖分甜食。阿尔,你应该也知道摄取过多糖分会怎么样吧。”
  “会蛀牙,会形成胆固醇结石,会糖尿病。”阿尔忒弥斯回答,又补充说道:“可是,比起被他们管着,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宁愿就这样。”
  说到这,阿尔忒弥斯厌恶地皱眉,尖尖的牙齿暗地里咬住内侧的唇肉,尝到尖锐的痛楚和隐约铁锈味。
  “不行。你要健康、好好地活着。”聂言焦虑的话语脱口而出。他现在真的一点都听不得关于阿尔忒弥斯负面的,不好的言论。
  “我又没说我不想活了......你今天怎么了,又有事情瞒着我吗?”
  阿尔忒弥斯蹙起的黛眉没有松开。太奇怪了,聂言今天的行为堪称反常,比之前都要管着自己,好像自己只要离开他一步,只要稍微放纵地满足一点自己的欲望,就会有不可挽回的后果似的。那点反常很小,却像夜里蓝色的萤火,让阿尔忒弥斯不可忽略它。
  “是科研院吗?还是那群人?”见聂言没有搭话,阿尔忒弥斯把可能的原因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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