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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家长的一封信(近代现代)——两遇

时间:2021-11-19 21:08:12  作者:两遇
  乔贯松没注意到乔寿的神色,他有点恍惚,忽然好想问乔寿当初是怎么确定自己喜欢男生的。
  是因为——那方面的隐秘的幻想?还是一种想和对方建立长期关系、更加了解对方、拉近和对方关系的渴望?
  乔贯松觉得自己有些太游移不定了,朝戈不同,他似乎很是坚决。热情、坚决、坦诚、信赖,这是朝戈给乔贯松的印象。
  吃过饭已经是九点多,乔寿去洗碗,让乔贯松去学习或者工作。
  乔贯松听到工作二字略有心虚,但依旧说了句好,拿起手机和耳机往外走,他插上耳机之后,忽然想到,乔寿怎么知道朝戈是男生?明明他一直都插着耳机。
  乔贯松略一思考便想通了,乔寿应当是在周五晚上听到的他和朝戈的谈话,那会儿朝戈和他聊强制猥亵的事。
  乔贯松要给朝戈打语音通话,朝戈却直接扔了个视频电话过来,乔贯松手忙脚乱间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他回头看看杂乱、狭小、脏污的楼道,又看看朝戈的视频电话,咬咬牙,给朝戈发消息道:“我不太方便视频。”
  朝戈遗憾地挂掉了视频通话,转瞬发了张照片,配一条文字消息:“小祖宗,鄙人的服务你可还满意?”
  乔贯松愣住,屏息点开照片。
  也不知朝戈是不是把前置摄像头和后置摄像头搞混了,这张照片大半部分被举着手机的五根修长手指遮挡住了,但聚焦却刚好在食指和中指、中指和四指的空隙当中。
  从指缝间能看到朝戈的半个披着浴巾的胸膛,和一部分浸在水下的腹部。
  朝戈应该是在室外温泉里,升腾的水汽将朝戈本就隐藏在手指后的身体熏染的更加模糊,只能看到不算张扬但却恰到好处的腹肌和两条陷入水中的人鱼线。
  乔贯松整个脸都涨得通红,他感受到了自己体内不应当的反应,他觉得自己有些肮脏,还有些羞耻。
  乔贯松慌慌张张地想,他是个大学生,是个大四的学生?
  还是大几的学生,总之,他看到这样的场面,绝对不能表现出慌张。
  但是他打字的手都有些不利索了,乱糟糟的头脑让他打了又删、删了又打,还没等一句话发出去,朝戈又发来了催命语音通话。
  乔贯松呼出一口气,把头伸到几天前被他一拳砸开的窗户跟前,用夜里的冷风给脸降降温、平复平复心跳,然后故作镇静地接通电话:“哥哥?”
  也不知乔贯松的想象,还是朝戈泡了太久温泉,朝戈的声音有些慵懒:“哎,小祖宗,你在干什么?”
  “我——我刚刚吃过晚饭。哥哥你呢?”乔贯松蹲在楼道墙角,专注地倾听耳机中的声音。
  朝戈在那边却笑了,笑了半晌,朝戈道:“小祖宗,刚刚的照片你看到了吗?”
  乔贯松听到「照片」二字,不自在地握紧了手机,紧张道:“看了,怎么了?”
  “都看了照片,能不知道我现在在干什么?”朝戈说完,故意动了动身子,耳机那头传来一阵阵水声。
  乔贯松从未有一刻觉得如此窘迫,他知道朝戈是故意的,但更因为知道朝戈是故意的他却依旧上套而觉得窘迫。
  他在角落里夹紧膝盖,面色严肃,依旧靠职业素养坚定着自己的伪音:“哥哥是在泡温泉吗?”
  “是的。”朝戈笑道,“朋友家室外的温泉,现在这儿只有我一个人,朋友进屋去处理他的私人问题了。”
  乔贯松被镇住了,他努力地想象了一下家里有室外温泉的样子,但贫穷限制了他。
  他再次感受到两人之间社会地位的鸿沟,于是有意岔开话题:“哥哥,我能听听你的真实声音吗?”
  那头沉默了。
  半晌,朝戈轻笑道:“我怕你落差感太大,再等两天吧?”
  “等我觉得你就算有落差感也愿意接受我,我再用真实声音和你说话,好吗?”朝戈认真道。
  乔贯松说好的,心跳依旧很快,他再次努力开启一个话题:“哥哥,你——曾经交过几任男友?”
  朝戈调侃:“还没上位就查岗了?”不等乔贯松回话,他紧接着道,“两任。”
  “一任是大二谈的,初恋,谈了两天他发现我未成年跟我分了。”
  朝戈笑,“一任是研二谈的,谈了五年多,半年前分了。”
  “他那个人烂透了,我之前可能是被他身子迷昏了头,才那么容忍他。”朝戈轻松道,“他做的缺德事挺多,我真想给从前包庇他的我一巴掌。”
  “但现在好了,釜底抽薪,我帮那些人把仇报了。”朝戈低声道,“我也一直在暗地里帮他们,希望能给良心一点安慰吧。”
  乔贯松光是听,都觉得有些玄幻,这些事情对于他这个学校-家两点一线的学生来说太过遥远,对于朝戈此刻展露的惆怅他无能为力,只能静静聆听。
  还好朝戈很快便从这种回忆中剥离出来,重新笑道:“小祖宗,将来你会获得比他、甚至比我更高的成就的,你不要急。”
  “对了,你今年究竟多大?”朝戈忽然问。
  乔贯松想了想,决定报真实年龄:“十八,刚成年,哥哥呢?”
  “刚成年啊。”朝戈沉默了两秒,道,“我二十六,大了你八岁。”他在水里动了动,无奈道,“我以为你大概二十了。”
  “哥哥觉得我年龄太小了?”乔贯松问。
  “主要是良心难安。”朝戈笑,“总感觉我在招惹小朋友。”
  “十八……”朝戈又沉吟道,“那就只比他们大一两岁。”他复杂道,“这么一比,忽然更良心难安了。”
  “他们?”乔贯松疑惑。
  “对,我的另一份职业,我还做——”朝戈话没说完,忽然停住,不知朝谁喊了一声好,匆匆对乔贯松说「下次再说」,然后挂掉了电话。
  作者有话说:
  乔寿小公主。
 
22、哽咽
  ——你可真是哥哥的小甜心——
  乔贯松看着挂掉的电话,又蹲了半天,方才慢吞吞地站起身,拖着步子走回屋子中。
  乔寿站在煤气罐旁边,拿着一瓶调料不知在研究什么,他听到乔贯松开门的声音,回过头来看了一眼乔贯松又转了回去,眉头还蹙着,眼神满是乔贯松看蒋启研究数学题时的专注。
  乔贯松关好门,两步走到桌边,从书包里翻出一套文综卷。
  计时做题是最有效的转移注意力的方式,李欣欣曾说,每当她痛经痛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就会计时做一套数学卷,保证做到填空题的时候就忘记了痛苦。
  乔贯松现在就急需做卷。
  等到他两个小时的闹铃响起,已然是十一点半多,他给小福发去了聊天截图,看了眼朝戈没给他发消息,于是说了句哥哥晚安,便收拾好东西上床睡觉。
  第二天乔贯松睁开眼睛的时候,早餐已经摆在了桌子上。他从床上坐起来,迷惑地看看左边冒热气的粥点、右边呼呼大睡的乔寿,狠狠思考了两秒。
  应该是乔寿中间起来做好了早餐,做完后太困,又跑来睡觉了。
  可是他,乔贯松,怎么做到对这一切毫无所觉的?乔贯松有些佩服自己的睡眠质量。
  乔贯松看看表,决定倒头再睡五分钟。十分钟后,乔贯松起床,吃过早餐,拿着书包上学。
  今早又没看见陈妈和陈晓小的摊位。乔贯松心里有些奇怪。
  虽说乔贯松睡了十分钟懒觉,但省去了做早餐的时间,他还是在六点十五分就到了十三班教室。
  乔贯松习惯性地掏出手机,给朝戈发早安。
  朝戈连昨晚的晚安都没回他。
  随着时间接近六点半,学生们陆陆续续进入教室,但徐羽却一直没有出现,直到第一节课打铃,徐羽都没有来。
  第一节课是数学,数学老师对于徐羽的缺席也感到纳闷,但没说什么;
  第二节课是英语,徐羽依旧没出现。
  到了大课间,整个一二节课包括下课时也很安静的十三班同学们终于憋不住了,蒋启偷偷摸摸地跑到徐羽老师的座位上,抻着脖子往走廊里瞅。
  结果李欣欣从门口经过,一把将蒋启薅回教室里:“你搁这当大鹅呢?脖子抻得比晨昏线都长,不知道的以为穿越到迅哥儿笔下了。”
  蒋启那个冤,嗷嗷直叫:“大姐,我脖子可没抻成个圈,我这不是想看徐哥人哪儿去了吗。”
  班长紧急出来解救蒋启,把蒋启拽到她身边避免他秃头:“咱们先去上大课间,第四节才是语文,要是那会儿徐哥还没来,我再想办法。”
  结果就是第三节课下课时,徐羽仍然没出现。乔贯松也没收到朝戈的信息。
  眼见即将打第四节课的上课铃,语文组的另一位教课教师方才踩着高跟一路小跑到十三班跟前,把她黑色的长发拢到肩后,高声道:“这节课我先代课,你们徐老师刚刚请假了。”
  她刚说完,上课铃打响,她先自我介绍说叫张丽丽,然后问课代表是谁,要课代表来发一下语文组要统一测试的作文卷。
  乔贯松站起身走到前头,张老师本来在低头手法娴熟地数卷子,抬头见到乔贯松,眼睛一亮道:“是你,你叫小乔是吧?对,十三班语文课代表,你在语文组帅得人尽皆知。”
  “这身条,太正了。”张老师笑笑,把数好的卷子分成两摞,一摞放到乔贯松跟前,“我把十二班的卷子数出来了,这些给你们班发,要是少了就从十二班先拿,回头我再去打印室给十二班印。”
  乔贯松说好,数出每大组的人数,直接递给第一排的同学,第一排的同学们心照不宣地向后传。
  等乔贯松回座位时,蒋启在一旁拄着手、撅着嘴打量乔贯松。
  他绕着乔贯松的脊梁骨看了两圈,然后掐着嗓子道:“哎呀,这身条,太正了。”
  乔贯松充耳不闻。
  乔贯松一直在等朝戈的消息,直到放学才等来朝戈的回复。朝戈说:“能语音通话吗。”
  乔贯松走在马路上的脚步登时停住,他毫不犹豫地给朝戈打去电话,朝戈不到两秒就接了起来:“小祖宗?”
  朝戈那头很吵,隐约还能听到女人嚎哭的声音。乔贯松一听这背景音,心里有些着急,一张嘴差点忘了伪音,好在他紧急刹车换共鸣:“哥哥,你在哪儿?”
  “我在医院,他妈的,又在医院。”朝戈的声音有些疲惫,“我是不知道我怎么这两天碰上这么多事儿。”
  “你出事儿了?”乔贯松心里下意识以为,是上次猥亵朝戈的那人又来找麻烦了。他贴着手机的五指紧绷,连小臂都微微鼓出些弧度来。
  “我没事儿,是我——我一个晚辈出事了,她家煤气罐爆炸,被邻居救下来,她家没亲戚,就看那女孩儿电话里给我的备注是我的名字加哥,给我打了电话。”朝戈道。
  “好在女孩儿现在脱离危险了,就是她还没清醒过来。她妈的情绪有点崩溃,我白天陪她办各种手续,给她做心理疏导,今天就一直没回你。”
  “至于昨晚……”朝戈哭笑不得道,“昨晚是在朋友家,我那朋友失恋,喝大了脑门撞门框上,冲着我大喊救命,我去捞他他扒着我不肯松手,费了半天劲才把他哄睡。”
  朝戈那边响起关门的吱嘎声,接着医院中的嚎哭声和交谈声小了些,乔贯松这回能清楚地听到朝戈沙哑了不少的嗓音:“可能是最近不顺当,过了就好了。其实我倒无所谓,就是天天看疾苦,累得慌。”
  乔贯松听朝戈说累,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无力感。他知道这些事是朝戈选择去做的,乔贯松怨不得给朝戈添麻烦的人,也知道朝戈只不过是觉得累和他倾诉两句而已。
  但是听着朝戈的话,乔贯松忽然很想让朝戈发给他定位,他去医院看看朝戈,陪陪朝戈。
  但乔贯松只是如此一想,不可能付诸实践。他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但又觉得词穷,只好说道:“哥哥,你要是觉得累,可以一直和我连着电话,我能听到你,说不定就能帮你分担一点。”
  朝戈用气声笑笑,说好。这一个字,乔贯松竟然听出他有些哽咽。
  但朝戈立刻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对乔贯松笑着调侃:“你可真是哥哥的小甜心。”
  “我和你连着电话不方便操作手机,没事,小祖宗,你这句话足够清除我一半的疲惫了,等我晚上回去再和你聊。”朝戈道。
  乔贯松只能说好,哥哥再见。
  他挂掉电话,神思依旧不定,等到走到筒片子楼下,看见楼道口对面空空荡荡的一处角落,恍然发觉陈晓小没有出摊时,他才回过神。
  这一想,乔贯松觉出不对来,陈晓小今天似乎没来学校。
  最近临近校庆,班级里有不少同学会缺某节课,加上美术生大多都去集训了,教室里的空座位每节课都有不少。
  午休和大课间缺席的也有不少——有些是被老师叫去批卷的课代表,有些是单独去找老师请教问题的学生。
  由于班级里总是有一定数量的空位,乔贯松注意力也不在谁今天来没来这件事上,导致他现在才惊觉陈晓小一整天都没来学校。
  他犹豫了下要不要到陈晓小家里看眼,但乔贯松想他这么去未免有些冒昧,所以最终还是走进楼栋内,上楼回家。
  乔寿已经做好了晚餐,乔贯松看着桌上的两道菜,心中有些无奈,他问乔寿:“你哪儿来的钱?”
  这两道菜是分开装的,也就是说,乔寿新买了一个盘子;
  而且乔寿两道菜一道做的是炒包菜——用的剩下的包菜,一道做的竟然是可乐鸡翅。
  乔贯松估算了下,这两样加在一块儿估计得三十块。好在筒片子的物价低。
  乔贯松本以为这晚餐本身就足够令他惊讶了,没想到乔寿的答案更加出乎意料:“我跟余盛启去大菜市进货了,在筒片子后头那块空地上摆摊。”
  “余盛启?”乔贯松把书包扔到床上,以为自己听错了,“对门一楼的那个余盛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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