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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家长的一封信(近代现代)——两遇

时间:2021-11-19 21:08:12  作者:两遇
  老板的嗓音沙哑得像是被割破过,乔贯松放下手、直起腰,收起随意的态度:“你说。”
  她开口就是一句乔贯松意料之外的话:“小福是我妹妹。”她道。
  “她——”说到这儿,老板明显停顿了下,乔贯松直觉她临时改了口,“她和我都有不同程度的耳聋,我平时戴助听器,她——她因为一些原因,最近不戴了。”
  “她不富裕,我们俩都不富裕,但是最近她心情有些低落,所以我给她想了这么个法子。”
  老板语言里带了点歉意,“我今天下午,就是刚刚,我跟她说,你们俩真的在一起了。”
  “不知道她信没信,我现在也问不了。总之,我出来之后思来想去觉得不合适,但我没法反悔。”老板道,“我想到现在,实在过意不去,就来跟你说声。”
  “你不必担心这件事会传出去。”老板道,“她没法往外说,你放心。”
  乔贯松注意到老板的用词不是「不会往外说」,而是「没法往外说」,这让乔贯松心里升起几分并不太妙的直觉。
  乔贯松没问,而是道:“没事,这件事没这么大,你不用这么过意不去。”
  老板笑笑:“谢谢,你这么说,我心里的歉疚少多了。”她道,“那我先挂了,我去办手续,回头再说。”
  乔贯松:“好。”
  他挂了电话,没再给朝戈通话,直接把手机放到一边继续学习。
  朝戈这一消失,就是整整两天。
  乔贯松这才知道,自己和陈贯做的保证就是放屁,要是感情不出问题倒没什么,但这段关系一旦向着未知或不妙的方向滑坡,没人能不影响生活。
  朝戈的消失并没有带来多大的悲伤,但它就像一道无时不在的幽灵,灰蒙蒙地笼罩在心境之上。
  在乔贯松专注于学习时,它会远离他一些;
  但当乔贯松跑操、午睡、吃饭、上下学的时候,它就会形影不离地贴上来,骚扰乔贯松的思绪和心情。
  直到周五,乔贯松被徐羽叫去批改卷子——这几天乔贯松总是会被徐羽叫去批改卷子。
  徐羽坐在乔贯松身边愁眉苦脸地写大纲,乔贯松斜眼就看他那大纲画了整整一张A4纸,画了一半,他又用黑笔打了个大大的叉。
  他写会儿这个大纲,半天没什么进展,就把大纲本子往旁一放,打开电脑噼噼啪啪打字。
  打没一会儿字,手机开始嗡嗡响,他不耐烦地接起来,说了几声好就挂掉。
  接着,他把电脑合死,从桌边的一堆文件中翻出一个表格来唰唰填写,又打开手机做某app里的任务。
  乔贯松双眼直视卷子,一丝不苟地画了个叉。
  徐羽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挠挠头,把平板拉出来打开百度,一边百度一边做某app上的题。
  乔贯松感觉徐羽整个人都散发着「老子很累,但老子还要干活」的情绪,几乎奄奄一息。
  徐羽做了会儿题,猛然弹起身子,严肃地拉出一张白纸,开始一条条列自己要做的工作。
  他见乔贯松瞟过来,便笑着伸出胳膊把白纸挡了一半:“小乔你别看,我列下我要做的工作,我怕我忘了。”
  乔贯松点头称好,转过脸去继续批卷子。
  虽说不看了,但乔贯松用余光仍然能模糊地瞧见徐羽把工作列了整整一张A4纸。
  列完这些,徐羽先是换上红笔,在某些条目上圈了几个圈,又改用蓝笔,在某几些条目下加了下划线。
  乔贯松对徐羽成山的工作感到敬佩。他敬佩归敬佩,脑中仍旧在飞快地算分。
  他算好分标在刘欣心的名字旁边,徐羽呼出一口气,满意道:“不出意外,今晚能歇一会儿。”
  忽然,他想到什么,神色有些紧张,拿起手机划了两下又放回去,接着从包里掏啊掏、掏啊掏,最终刨出来另一只手机试图开机,没开开。
  徐羽只好又拿出充电宝给手机插上,一插上立马开机、解锁,手指在屏幕上操作了两下,停在屏幕前。
  他就这么对着屏幕思考了整整一分钟,乔贯松才瞥到他似乎开始打字了。
  他没再注意徐羽,而是把下一张卷子批出来、算好分、放到一旁。
  乔贯松又批出来了五六张卷子,徐羽才把手机锁屏放下。他瞄了眼徐羽,发现徐老师本来就有些臭的脸色又多了几分阴霾。
  徐老师对乔贯松叹息道:“小乔,我来做老师是个错误的决定,人不能同时做好三四样职业。”
  乔贯松觉得徐羽现在状态有些低迷,于是略加思考后对徐羽道:“如果不是徐老师,刘欣心现在还认为自己的数学是天生差劲、蒋启还在逃课厌学、乔——我爸也不会鼓起勇气重新生活。”
  “徐老师是我从小学到高中以来,见过的最、最、咳,最称职的班主任老师。”
  乔贯松说到这儿,觉得太过肉麻,但话说到一半又不能收回去,只好硬着头皮咳嗽两声消除尴尬。
  他坚持说完后,就重新把头低下去批卷,心想自己就不该多嘴。
  徐羽盯着乔贯松的侧脸笑道:“怎么又不好意思了,说大实话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也觉得我挺称职,不愧是小乔,看人就是准。”
  “活得厚脸皮一点,小乔你和你爸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徐羽笑道,“脸皮越厚过得越自在。”
  乔贯松打趣徐羽:“老师,我看您在这儿赶了半天稿子了,一点也不像脸皮厚的人。”
  徐羽正色:“我要是想拖稿,没人敢说我什么,但我自己不愿意拖延,我一天的事情要是没做完,心里会难受。”
  “而且看着长长的清单被一条条划去,还是很享受的。”徐羽眯起双眼,眼中除了笑意,乔贯松恍惚还看见了一些沉迷和狂热。
  徐羽在情绪中沉浸了两个呼吸,乔贯松就一直盯着他的双眼挪不开视线,直到徐羽打了个响指,从抽屉里翻出一厚沓写满了字的白纸搬到桌上:“这是我从前年攒到现在的清单,每次看过去,我就会感觉我每一天都过得很有意义。”
  “这可是我最宝贝的藏品了。”徐羽笑,“我不会特意每天都列出清单,只有当事情多得忙不过来、每时每刻都要精打细算着过的时候,我才会把所有的事情列成清单。”
  “因为凭我这个高智商的脑袋也实在记不过来了。”徐羽佯装得意道。
  “但是当我慢慢取得了成就后,发现这种忙得秃头的日子越来越少了,我的藏品增厚的速度越来越慢。”
  徐羽冲乔贯松眨眨眼,“再加上那阵儿和前男友分手,我就干脆换了个城市,又给自己加了一项工作。”
  “但是我慢慢发现这些事情累积在一起,我没办法把每样都做到满意。”
  徐羽把他的一大沓藏品搬回了抽屉中,坐下靠在椅背上,交叉着十指随意道,“所以我决定带完你们就辞职,回B市去。”
  “除非——”徐羽的脸上浮现出一些乔贯松从未见过的、隐藏在眉眼之间的期盼、向往和犹疑、迷茫之色,“除非我运气好,爱业双丰收。”
  他笑笑:“那我就留在D市,如果对方有打算,我就跟着他走,反正我的工作也不需要定居在哪个城市。”
  作者有话说:
  哈哈哈,第一章到第二章的点击竟然没掉,一直都一样,我就没写过这么成功的第一章,太惊讶了。
  不过谁能告诉我,徐羽老师为什么这么没有排面,第三章夹在一二四之间,和我大眼瞪小眼,多尴尬呀哈哈哈。
  看来大家都一样,都喜欢掉马。
  我也闹不清楚我怎么掉马之前写了这么久,可能是因为每天心情都很平静吧,我随心写,看的天使也随心看。
  我想或许我只是需要一个痕迹吧。
  快乐和悲伤的波动越来越小,慢慢地发现,一切都能看开,一切都是馈赠。
  我真的很喜欢我笔下的每个角色。我想能和徐羽感同身受的人,都知道徐羽这样的心态有多么难得,这种境界不靠经历、不靠环境、不靠运气、不靠天命,只靠反思和选择。
  至于小乔……他很现实,但他肯定在守护神咒上很有天赋!
  还有,高中的天使们,十三班的计时做卷法特别有效,对于控制不了文综卷做卷时间的同学——
  当然,前提是你们那儿还没改革哈哈哈——一定要计时!自己模拟考试,不看手机、提前告知父母自己要计时、心理高度紧张,总之就是尽全力还原。会特别有效。
  另外,徐羽列清单的做法我也很推荐,尤其是事多得头大的时候,列清单、排顺序、划分时间区块,这样你会发现你每天还是有大把的时间玩游戏刷抖音睡觉,但事情又全部完成了。
  我发现一个严重的事情,我写文的时候,我心里负担太重——
  这个负担的意思,是我笔下的人物做出不符合我三观的事情的时候,我会开始讨厌这个人——
  最近我就开始讨厌某几个角色了,我得给自己做个心理疗愈哈哈哈,老是这样写得就不快乐了。
  救命,我好喜欢唠叨,尤其是知道自己的唠叨可能会被看到的时候,如果真的有天使看完了,请告知我一声,我一定会记住你哈哈哈。
 
25、情难自已
  乔贯松张开口,将耳机温柔地含住,仿佛含的是耳机那头的双唇。
  乔贯松从徐羽办公室离开后,抱着卷子往回走的这一段路难得没有想朝戈,他只是在无意识地回忆徐羽说话的神态,似乎转眼间便走到了班级门口。
  乔贯松把卷子发下去,坐回位子上,在桌肚里翻找笔记本。
  他的手指间不小心触碰到手机壳,乔贯松一愣,看着露出半个屏幕的机身,烦躁的情绪立刻再次席卷心头。
  徐羽的那些眼神啊话音啊眨眼间就从头脑中消散了,只剩下沉到谷底的压抑。
  至于吗?乔贯松心中涌起些微怒气,他想,就算是想撇清关系,也不至于决绝到这个地步吧?
  他把笔记本抽出来,冷着脸拍在桌子上,力道没控制好,拍的声音有点响,结果把蒋启吓得往旁边一哆嗦,唰地转过头来看乔贯松。
  就见蒋启像只猴一样缩着脖子,手里握着笔,诧异地小声道:“我的娘哎,你他妈是和徐哥吵了一架?”
  “没。”乔贯松言简意赅回答,“做你的题。”
  蒋启嘟嘟囔囔地转过脸,明显不相信乔贯松的说辞。
  乔贯松整整一个下午都克制着自己不去看手机,放学后,他去艺术楼和配音社的同学们进行最后一次排练。
  他是从艺术楼后门的楼梯上来的,到三楼后,正对着楼梯口的就是配音社教室的后门。
  乔贯松对着后门沉默了两秒,绕去走了前门。
  乔贯松回家、吃晚饭,坐在桌边,瞪着台灯一半亮一半暗的杆子看了半晌,终于败下阵来,从书包中拿出一天都没看一眼的手机,深吸一口气。
  乔贯松周三给朝戈发了很多条消息,昨天晚上忍不住还打了通语音电话,但朝戈并没有接。
  乔贯松攥着手机,认命地感受到自己情绪又开始剧烈波动。只要一想到这件事,乔贯松就情不自禁地过度思考。
  他想朝戈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儿,又或者遇上了什么危险——比如说之前那个猥亵他的杂碎再次缠住了朝戈。
  但乔贯松除了这一个微信号,没有其他的方式询问朝戈的情况。
  那根看不见的所谓网线仿佛摸不透抓不着的稻草,只有凭它才能拿到春梦情思的入场券。
  乔贯松准备解锁手机屏,他在心中一遍一遍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他想朝戈肯定没有给他回信,他没必要专门去看朝戈的消息,他只是担心有没有其他通知被他错过。
  然后乔贯松微微睁大了眼睛。
  “朝戈:未读消息61条。”
  乔贯松迫不及待地点进去,就见这61条消息分别分布在下午3点、下午6点和晚上7点。
  下午3点是朝戈在解释为什么一直没回消息,他说自己这两天太忙了,睁眼忙到闭眼,没有半秒钟的休息时间。
  然后可能说着说着自己也心虚,解释了一大堆,中心思想还是很忙。
  这一坨消息一共有十一条,平均每条占三到四行。
  下午6点是朝戈重新又开始吧啦吧啦解释,这段解释一共有二十三条,从5点40多分开始,每隔几分钟就会来两条,一直持续到6点32分,朝戈发了个猫猫头哭泣的表情做结尾。
  晚上7点,也就是半个小时前,朝戈开始发语音,发了二十条语音,又发了七个猫猫头表情。
  乔贯松连日来的憋闷一扫而空,他冲着屏幕按捺不住地乐。
  他感受到了朝戈的慌,这慌一定是递增的,乔贯松想,下午三点那会儿语气还算平静,解释的也算有条理;
  下午六点就有些混乱了,等到半小时前,明显开始慌了。
  乔贯松美滋滋地掏出耳机,跟乔寿说了声他去跟客户通话,走出房门,插上耳机,点开第一条语音。
  “小祖宗,你看我消息了吗?”朝戈拖长了声音,语气很软,“我真没想到我会这么糊涂,我忽然想到周三那天刚巧是咱俩单子到期的那天,你是不是想多了啊?
  我真把这事儿给忘了,你在我这儿握的可是长期票子,我下意识就忽略了咱俩之间还有个单子的事儿,我错了,对不起,小祖宗,你看看我好不好?”
  “我这两天把前些日子落下的字数补上了,然后有几个剧本的ddl要赶,还有个不得不接的人情本正在想大纲,我那个失恋的朋友还一直在给我惹事儿,我动不动就要去酒吧捞人。我忙起来就会忘了时间,只看着眼前的事,我没有不重视你的意思。”朝戈的声音低下去,好像有点委屈,“小祖宗——”
  第二条、第三条、第四条,越来越长、朝戈的语速也越来越快,然后朝戈在最后一条语音中说,小祖宗,你这两天是不是真的怀疑过,我对你说的那些话都不过是在做单子?
  乔贯松没打算撒谎,他回:“是。”
  他是字发出去不到两秒,朝戈那头立马蹦出来一个泪眼汪汪的表情包,然后没动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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