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彩排
——在掉马的边缘疯狂试探——
高中学生的作息大多都是一成不变的,乔贯松的周日和周六没有什么区别,如果要说有哪里不一样,那就是今戈下午三点半就和他连上了麦。
朝戈说他是晚上七点钟的飞机。
于是乔贯松就听着朝戈吃了张饼、收拾行李、打车去机场、托运行李、过安检、在候机厅看书、登机。朝戈六点四十五挂掉了电话,说落地给他发消息。
乔贯松反思了下他们两个连麦的频率是不是有点高,但他转念一想,如果能让他见朝戈一面,就不至于非要用连麦缓解心中的渴望了。
朝戈八点二十给他发来了消息,说他已经落地了,正在等行李。
朝戈九点半才回到家里,又给乔贯松发消息说他到家了,准备开始码字。
两人照旧连麦,十一点四十分朝戈码完字开始洗澡,十二点乔贯松收拾睡觉,朝戈已经躺到了床上跟乔贯松说晚安。
“晚安,明天见。”乔贯松温柔道。
朝戈叹了口气:“唉,好,明天见,晚安。”
乔贯松对朝戈的态度有些不满意,但想想也许朝戈比他考虑得更多,便不再纠结于此,抓紧洗漱睡觉。
第二天一早,乔贯松走到学校大门口就望见了大大的红色充气拱门,拱门上用黄色字体印着「祝贺Q中十八年校庆成年礼」,学校的栅栏四周系上了一张张小彩旗,热闹得很。
乔贯松还没走到十三班门口,就遥遥望见徐羽和班长两人正吭哧吭哧往教室前门挂班旗。
徐羽踩了一张椅子,左边已经挂好了,还在调整右边的位置。
班长站在徐羽后边:“往上一点,停停,一点点就行,再往下非常微小的一点。”
徐羽找准位置钉上钉子,哐哐两锤砸好挂上:“就这样得了,你那一点一点我掌控不好。”
乔贯松刚巧走到门口,抬起头观望班旗。
徐羽从凳子上跳下来,见到乔贯松,打招呼道:“小乔早上好啊,你来得这么早。”
乔贯松转过眼神,对徐羽笑笑:“老师早。”
班长在旁边道:“乔神基本上每天都是来得最早的,很多时候六点十五分就到了。”
徐羽有一瞬间恍惚:“哦,六点十五。”他很快便回过神,把凳子搬起来往教室走,看了眼表,“现在刚好六点十五,小乔你还挺准时。”
教室有不少地方也插上了小彩旗,乔贯松见状,问徐羽还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徐羽说不用了,他和班长已经全部布置妥当,让乔贯松和班长去学习。
乔贯松应声,走到座位上拿出文具,见徐羽去卫生间,赶忙抽出手机和朝戈发早安。
朝戈没回。乔贯松怕徐羽回来,等了一分钟,就把手机放回了桌膛。
校庆下午两点开始,一直开到六点,所以上午还要正常上课。
不过由于彩排的同学、工作的同学需要待在体育馆,教室里空出了十几张座位,老师基本上都选择让学生自习。
上午没有徐羽的课,徐羽兴冲冲地去体育馆帮忙,第一节课就不见了人影。
乔贯松第二节课就被社长叫去彩排了,他顺着三楼的玻璃栈道到山顶上的操场,操场四周也绑上了高高的彩色条幅和气球。
社长正在体育馆门口等他,见乔贯松来,又等了两分钟最后一位配音社成员,五个人便一同从6号门进入场馆,在舞台后候场。
社长紧张兮兮地搓手:“还有三个节目到我们啊,三个节目,准备好准备好。”
有高一的男生和她混得熟,嫌弃她道:“这么紧张,你之前不上过一年校庆?”
社长连连摇头:“不不不一样,今年我是社长,我比去年还紧张。”
高一的学妹安慰她:“没关系,我们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一定可以圆满演出。”
听到圆满演出四个字,社长突然来了精神,她开始叨叨:“我跟你讲咱们配音社去年的演出可是震惊全校,都被传到了视频网站上,我同桌那段时间天天拉着我给别人介绍说我是……”
“你好,请问——”
社长的话被打断,她转头一看,见是校记者团的同学,又开始紧张地搓手:“啊你是做采访的?”
“对对,不好意思我刚刚没注意到您在讲话打断了您。”那女生满脸后悔,不停道歉。
社长一看对方比她还紧张,顿时不紧张了,她一挥手,恢复了社交状态,大度地让对方问问题。
社长很快就和记者唠上了,乔贯松百无聊赖地举着手机对口型,余光瞧见后场一群群的工作人员中挤进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徐羽。
“小乔?”徐羽刚从6号门搬着摄像机进来,就见到了乔贯松,他绕过举着话筒的记者,走到乔贯松身边,“你和配音社一起演出?”
乔贯松点头,在一片嘈杂中大声回:“对,还有三个节目到我们。”
“两个。”社长百忙之中回头严肃纠正,“我们马上就要到侧台候场了,乔神,你要拿出你学习的紧张尽头来。”
她说完,看了一眼徐羽,又看了一眼徐羽,新奇道:“咦,这位帅哥是摄像组的吗?我怎么没见过。”
徐羽笑:“暂时充当摄像组的临时工,平时工作主要是做高二十三班班主任。”
社长啊地叫了一声,不好意思地迭声道歉:“对不起老师对不起,您长得太年轻了。”
记者看见徐羽,眼睛一亮,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走到徐羽跟前:“老师我能采访您吗?”
徐羽笑盈盈回:“好啊,你跟我来,我先把摄像机和架子送过去,送到了你再采访我。”
记者连连点头,马尾辫在脑后一跳一跳,比她的主人还要惶恐。
社长只好遗憾地看着记者屁颠屁颠跟着徐羽走向了前场。
好在很快就轮到他们去候场,社长开始叨叨台词,一会儿提高声线一会儿压低,不知道的以为在精神分裂。
他们前一个刚巧是文科班联合出的小品,蒋启正在台上像耍猴一样淋漓尽致地展现他的才华,台下的老师和负责人见这个节目差不多可以了,就叫了停,跟小品负责人刘欣心说了些注意事项,让他们先下去,换下一个节目上。
蒋启乐滋滋地往回走,结果就见身旁的黑暗中盈盈露出一双冷静、恐怖而熟悉的双眸,顿时一声嚎叫:“卧槽乔神?你竟然会来校庆彩排?”
刘欣心无语地把他拉走:“乔神不是跟配音社一起吗?人家要上台了,你赶紧点让开。”
乔贯松对刘欣心和蒋启两人点点头,取过麦克风,跟着指挥站到台侧。
乔贯松没上过舞台,饶是他心理素质很强,依旧有些许紧张,他认真地看着大屏幕开始放视频,脚下像是在定点处生了根一般一动不动。
视频由配音社高一的另一位男生制作——不是和社长关系打得特别好的那位——那位男生学过一段时间剪辑,做出的视频很是像模像样。
视频开头很简略,先是五秒钟的配音社logo,接着便是某手游中全英雄的经典台词及动画,这段主要由其他社员完成,乔贯松只贡献了三句台词。
在场内的工作人员不由得停下了手头的活儿,投来视线。
乔贯松被这种注视鼓励到了,心中信心增长不少。手游台词过后是一段电视剧片段的合集,乔贯松只在其中一段担任一位角色。
台下不时响起惊叹之声,乔贯松用余光扫台下负责人的表情,她似乎十分满意,不住点头,还和身边人小声交谈评价。
乔贯松望见了抱着双臂站在场子中央,眼中带着惊讶之色的徐羽。
徐羽看乔贯松转头看他,冲乔贯松挥挥手,比了个佩服的手势。
乔贯松心中油然升起一股自豪感,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蒋启那么迷恋演小品,每到有演出机会就会自告奋勇来一段小品。
舞台确实有它自己的魅力,尤其是当自己征服了观众的时候。
眼见即将到自己那段动漫配音的重头戏,乔贯松清除一切杂念,全神贯注地拿起话筒。
画面切换到乔贯松的角色,乔贯松酝酿好情绪,张嘴正准备说第一句话,就听负责人举起话筒:“好了,可以了,下一场!你们肯定没问题。”
乔贯松闭上嘴巴,心里略微有些失望。
他跟着指挥退场,把麦克风交给下一场舞团的学生。
“哎,太好了。”社长下场后一拍乔贯松,“幸亏你那声线没出来哈哈哈,你这种炸裂的声线就应该留到正式演出,再震他们一震。”
乔贯松:“不至于这么夸张,我回去再练习练习。”
另一位高一女生一听,激动地摇摇头:“不不,乔神,你是没作为旁人听过你那声线,你配那个角色的声音简直让人腿软呜呜呜!”
乔贯松有些许尴尬,只好矜持地笑笑:“不至于不至于。”
说到腿软,他配下一个未张口的动漫角色的音色和木工相同,之前朝戈似乎也说过他这个声线让人腿软?
乔贯松手机屏亮了下,他点开一看,是徐羽的消息:“你们配音社的实力好强,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不过小乔,你的台词好像有些少啊?”
乔贯松回:“老师,我的台词基本都集中在下一段动漫,我还没开口就被喊停了。”
徐羽发了个微笑表情:“手机带来学校了?”
乔贯松一哽,赶忙撤回装死。
看乔贯松没动静了,徐羽发来一串哈哈哈:“没事,今天校庆,就算了,以后别带了。”
“好。”乔贯松忙答应。
“我下午一定好好听你们配音社的演出。”徐羽发来一个加油的表情,乔贯松看着那只加油小猫,心想徐羽和朝戈的表情包还有点像。
结果那只小猫只存在了半秒钟就被徐羽撤回了,徐羽尴尬地掩饰道:“你们加油,刚刚手滑了。”
“好的,谢谢老师。”乔贯松心里依旧为自己上了徐羽的套这件事尴尬,他中规中矩地回复徐羽。
作者有话说:
嘿嘿嘿,今天生日!!芜湖!!
28、声线
斯文败类小乔在线撩骚。
上午乔贯松又跟着走了一遍流程和站位,中午食堂送来了热乎的包子,一点的时候,妆造社的社员来给出演人员做妆造。
配音社几个人被拉去专门的小屋子里,乔贯松刚进门就被一位眼尖的小姐姐抢去了,她对着乔贯松狠狠地思考了一通,又和负责配音社演出的几位小姐姐一起针对配音社的节目进行了讨论。
因为他们的节目是配音,他们自身的服饰不能太过抢眼,妆造师给他们的服饰相对日常——除了乔贯松。
小姐姐或许是找到了梦中的模特,她给乔贯松搭了好几套衣服,来来回回叫妆造社的高一学妹跑了好几趟,最后为了不太显眼,她还是遗憾地选择了一套黑色的衣服。
叫乔贯松来说,这套衣服有点像西装,但不论是材质还是版式都不算正规,更偏向日常风。
乔贯松从帘子后走出来的时候,小姐姐打了个响指,吸了吸不存在的口水,感动道:“天啊,我瞬间就想好了该给你做什么样的发型和妆容。”
最后,经过将近一个小时的折腾,乔贯松终于被她倒腾好了。
在她倒腾的过程中,乔贯松一直能看到镜子中的自己。
她将乔贯松的碎发向上收起,给乔贯松带了副银框平光眼镜,眼镜腿后吊了两根绳子,被她绕到脑后系了个结。
她又给乔贯松接了些假发片,在脑后低低地扎了只小辫子,按着乔贯松的肩,前倾身体从乔贯松的视线往镜子中瞧了半天,低低叹了口气:“唉,你可太帅了。”
乔贯松看着镜子中格外成熟的自己,不得不佩服妆造师的能力:“辛苦了。”
小姐姐摇摇头,感动道:“我一点也不辛苦,我只觉得幸福。”
她挺直身体,冲另一边已经做好造型正在玩手机的几位妆造社社员、拿着手机紧张地一遍遍排练的配音社社员喊:“我好了,你们看一眼。”
几人闻声转头。
乔贯松迎着众人的视线,不是很自在地垂下头摸了摸鼻子,又转了转手腕上的假表,脸上带好假笑,对诸位妆造师礼貌地点点头。
等他做完这一系列动作,那边一帮人也看得差不多了,就听一位翘着二郎腿的妆造师爆了一句粗口「我去」,然后她说:“来,帅哥,和我上床吧。”
乔贯松更不自在了,他维持着嘴角上扬,对这位妆造师的言论只能报以一笑。
那位女生站起来,对着乔贯松上下打量:“这就是那种什么,斯文败类既视感是吗,小五,你给他这个造型绝对爆炸。”她掏出手机来,“帅哥能和我合拍一张不?”
乔贯松道:“没问题。”
“没问题。”女生重复了一遍乔贯松的话,抹抹不存在的眼泪,“帅哥你声音也好听,要是压低会直接骚断腿吧。”
她举起手机,卡擦卡擦拍了好几张,“谢谢帅哥,请原谅我的丑陋。”
“帅哥你们什么时候演出。”女生问,“我到侧台去疯狂录像。”
乔贯松看向社长,女生跟着她看向社长。
社长刚刚似乎一直在对着乔贯松发愣,见两人投来视线,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啊」了一声,略有些紧张地对两人道:“我们是第二场第三个节目,应该还得一个小时左右。”
乔贯松皱起眉。
社长似乎一直不敢看他,她的眼神中有些许畏惧,但又在极力掩饰。
她屡屡试图往上看乔贯松,但只要接触到乔贯松的视线,立马就会移走。
给乔贯松做妆造的小五小姐姐看出来了,她上前给台阶:“小哥哥这个造型是不是荷尔蒙爆炸,给咱社交牛逼的社长都搞害羞了。”她拍拍乔贯松,“快,收敛一下你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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