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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弈(古代架空)——顾慎川

时间:2021-11-19 21:13:48  作者:顾慎川
  苏裕倒了一杯茶给孟敛,道:“我不了解你的口味,故而酸甜咸辣都点了一两样,你喜欢吃哪个就吃多点,不够我们再加。”
  孟敛舔了舔下唇,道:“大哥哥,我们不等苦口叔叔了吗?”
  苏裕笑道:“不必,他不计较这些的,等我们吃完他再吃也没关系。”
  孟敛听完便抓起筷子夹了一个灌汤小笼包埋头大吃了,汤汁还是热气腾腾的,一口咬下去,孟敛既感到烫嘴又觉得美味极了,表情变来变去,生动极了,他一边吃一边还留了两句话的功夫,叫苏裕也快吃。
  苏裕见他吃得这么香,也食指大动,夹了一个烧卖,斯斯文文地吃了起来。
  苏裕本来觉得他和康金旺两个加上一个小孩子,六样早点其实有点多了,刚刚那句不够再加也是随口一说。
  少顷,孟敛风卷残云地将桌上东西一扫而光的气势,让苏裕重新审视了自己对一个小孩的饭量预测,他问:“你还想吃什么,我们再点。”这句话跟刚才那句话的感觉已经不一样了。
  孟敛其实已经吃饱了,刚才一时没克制住,因为太好吃了,孟敛是为着好吃就算饱了也可以继续胡塞的胃口,最后才发现自己吃了好多好撑,大哥哥好像只吃了几块点心,心虚道:“大哥哥,我很饱了,我一天只吃这一顿,够了够了,不用点了。”
  康金旺终于睡醒了悠哉游哉地走过来时,听到的就是这么诚恳的一句话,看到的就是空荡荡的碗碟。
  康金旺捂着胸口坐了下来,痛苦地道:“我不就起晚了一点点嘛,唉,一块早点都没有留给我,真是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小二,给我来一份「风吹雨打」。”
  “好嘞,客官您稍等。”远处的小二大声地应了一句,不一会儿又飞快地跑来了这边问康金旺道:“请问这位客官,「风风风吹雨打」是什么菜?”
  “「风吹雨打」就是被折腾得最惨的食材,就是你们楼里工艺最繁复那道菜。”
  “哦哦,客官您说的是茄鲞,真巧啊,咱们店里最好的那一批就剩这一份了,您是想下酒呢,还是配粥呢?”
  “那就配粥吧。”康金旺本是做戏给这桌另外两个没良心的看,结果听到了茄鲞,精神大振,也立马就不计较了。
  “大哥哥,茄鲞是什么?”孟敛虽然也出身于富贵人家,但是家中节俭,平时连大鱼大肉都是少有,更何况是茄鲞。
  “现在知道了,等会就没有惊喜之感了,等会小二端上来就知道了,嗯?”
  苏裕这么一说,孟敛果然更加兴奋了,顿时觉得,自己也没有这么撑了,还可以再吃一点茄鲞。
  康金旺哼哼唧唧:“等会你们看看就好,可不要跟我这个腹中空虚的人抢着吃。”
  苏裕笑而不语。
  他们说着话的时候,附近的桌换了两个书生打扮的人落座,其中一个浓眉大眼的跟身旁细皮嫩肉的男子道:“你听说没有,昨晚在城郊发现了两具尸体。”
  他觉得自己是在窃窃私语,但是洪亮的声音就算稍微压低了,也还是足够附近几桌听到的了。
  另一个男子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
  “哟,你忘了我有一个远房表亲在颖都府衙门当捕快啦,这种消息,我总是能比你们这些普通百姓早知道啊。”
  他言语之中充满了得意的炫耀,仿佛因为有了一个捕快远亲,他就不是普通百姓了。
  “在哪里发现的?昨晚……昨日城郊不是有碧涧雅会吗?不会是在那里发现的吧。”
  碧涧雅会?苏裕和康金旺对视了一眼,心中诧异。
  “这都被你蒙对了,可不是嘛,这次死的可是……”这次他真的把声音压得很低,除了那白脸男子,无人能听到他说了什么。
  白脸男子听着那耳边低语,表情从疑惑到惊恐,另一个男子显然很享受看这种「我将你不知道的秘密告诉你的时候你的神色变化」的过程,越讲越眉飞色舞,最后讲完了,停下来喝了一杯茶。
  白脸男子用对着他的那只手举起茶杯也喝了一口,宽大的袖子遮住了他的大半边脸,没人看得见他掩于面下的表情,只有嘴角微微斜了一点上来,被苏裕看见了。
  苏裕和康金旺两人各有所思,孟敛不知所以,等到几人心心念念的茄鲞端上来时,苏裕和康金旺已经没有胃口了,先让孟敛吃了一点,再等到康金旺几下大口地吃完之后,几人就结账起身准备离开了。
  经过他们那桌的时候,浓眉男子的凳子拌了康金旺一下,康金旺「哎呀」一声地倒了下去,不偏不倚地将那浓眉男子也扑倒在地,康金旺连忙爬了起来,伸手也帮忙拉了浓眉男子起来。
  郑武虎本想破口大骂谁这么不长眼,一看到康金旺衣着光鲜,同行的苏裕气度不凡,便将瞪大的眼睛收弯了,笑道:“这位少爷,小人的凳子碍着您了,真是对不住啦,对不住啦。”
  康金旺假惺惺地拱手道:“是在下不长眼,惊扰了公子,莫怪莫怪。相识便是缘分,在下姓康,不知公子高姓大名呢?”
  郑武虎一个莽夫,第一次见到有人叫他公子,还是一个真公子,他得意异常,恨不得立刻将自己全家的名字交代清楚,道:“小人姓郑,名武虎。这位姓付,名世延。”
  付世延听到他将自己的名字也说了出来,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原来是郑公子,付公子啊,真不好意思,今日还有要事待办,不然可以与二位娓娓而谈,这样吧,今日二位这顿在下请了,聊表歉意。”
  说着让小二来给了他一块银子,吩咐要服侍好二位客官,就告辞了。
  出了酒楼的门,苏裕笑着对康金旺道:“你也看出来了?”
  康金旺伸出五指握紧了拳,道:“他演技挺好的,不过,很多细节他没注意,比如这个。”
  孟敛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苏裕看着他懵懂的样子,道:“等会再说吧,我先带他去买药。”
  康金旺疑惑道:“买什么药,去我那吧,准备到了。”
  孟敛将昨晚他对苏裕说的药方又说了一遍:“归尾、红花、丹皮、附子、大黄、桃仁、官桂、莪术各五钱……”
  康金旺也如苏裕昨晚那般变了脸色,苏裕道:“你别想那么多,去抓药就好。”
  几人来到了一家不大但是收拾得整齐的药铺,这家药铺的结构有些特别,侧边是药柜,而进来之后正对着的是另一扇大门,贯通着另一条街,里面只有一个伙计在整理药材,听到有人来,转身看到是康金旺,道:“老板,您来啦,最近新进了几批药材,我在整理呢。苏公子也来啦,咦,还有一位小公子,是要什么药吗?”这伙计年龄不大,话却很多.
  康金旺道:“你继续整理药材吧,我来抓药。”
  伙计道:“好嘞,老板您自便。”
  康金旺动作迅速地将孟敛要的药抓好了,递给他,孟敛想给钱,康金旺道:“诶,不用不用,就当是舟济欠我的哈哈哈。”
  苏裕懒得理他,叫孟敛收好,问:“你住在哪,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孟敛不敢说自己住在皇宫,道:“大哥哥,不用了,我住得很近,自己回去就好了。”
  苏裕也不勉强,道:“注意安全,有缘再会。”
  孟敛点点头,转身便往街上走去,走出门口时,他忍不住会回头看了一眼,朦朦胧胧地看到苏裕逆着光站在那里,孟敛看不清他的脸,只看见他的手挥了挥,孟敛也挥了挥手,便再也不回头,快步走掉了。
  康金旺站在苏裕旁边,看着孟敛离去,感叹着人生缘分的奇妙无常,又继续接着刚刚的话,道:“碧涧雅会那事,你怎么想?”
  苏裕道:“我想查。”
  康金旺豪爽地说:“好!我陪你一起查,不过我们两个人不是府衙人,细节线索可以问问我二叔,不过其它的要自己查咯,这案你从哪查起?”
  苏裕看了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一会,缓缓道:“我要查的不是案,是人心。”
 
8、相鼠有皮人无仪
  “那两个畜生该死。”
  “死的是唐文浩和何沛二人。”康金旺道:“唐文浩死于一种名为「见血喉」的毒药,此药顾名思义,毒性很高,只要见血,必死无疑,他被一把抹着「见血喉」的匕首刺进了胸口,当场毙命。
  而何沛的死因比较奇怪,他的心肝脾胃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针伤,而在心肝脾胃之外,半点针扎的痕迹都没有,推断是仇杀,且凶手怨念极深,对人体的器官部位也有一定的了解,专挑心肝脾胃下手。”
  “唐文浩和何沛我有些印象,那日在碧涧雅会上,他二人本是笑盈盈地来,后来雅会上要写诗作文拿出纸笔的时候,何沛的脸色变了,过后也没有与唐文浩有任何的交谈。
  唐文浩此人我不甚了解,至于何沛,我之前随我爹往何府拜访何学士时,见到过几次,举止待人倒是有礼,何学士也十分喜爱这个三儿子。”
  苏裕拿出一叠纸摊开置于桌上,康金旺也凑过去一起看,苏裕说:“这是我去唐府和何府拿到的备用仆役档案。”
  康金旺诧异:“何家倒罢了,你和唐家素无交情,怎么拿到的?”
  苏裕挑了下眉,道:“我去府衙门申请做了名临时的私人幕僚,有了公差,这案入手便比较容易了。”
  康金旺看了苏裕几眼,心想府衙门现任知府怎么会不认识你这苏家公子,苏裕回看了他一眼,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小试考了三回,大试考了两门,到了最后我当上时,现任知府才看见我。不然你以为我这两天不见踪影是为了什么?”
  康金旺笑道:“得了得了,快看吧,这些人里面,必有可疑之人。我对唐文浩倒是有一点了解,据我所知,他在金钱上为人大方,但这「大方」仅对望门贵族,多是讨好巴结,而此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不得罪他的时候还可以言谈甚欢,但只要一得罪他,呵,必然会遭他所恨,故他朋友很少,且大多都是酒肉朋友,何沛就是其中一个。”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翻阅。
  “嗯?”苏裕捡出了其中一份,递给康金旺,道:“此人,应该就是付世延。”
  康金旺接过,细细地看了一遍,道:“没错,他是在出事前的五个月进入唐府做杂役的,一个月后,成了唐文浩的贴身男仆,这里的外貌写的是皮肤黝黑,而他的样子除了改变了肤色,与我们那日酒楼所见并无不同,看来他的确很可疑。”
  “五个月前是一个特殊疑点,为什么付世延不早不迟,偏偏在那个时候潜入唐府呢?
  那个时间,必定发生了什么令付世延有进入唐府的动机,而且很大可能是仇恨,仇恨既有因自身而起的,也有因亲友而愤恨的,根据这个推测,我们可以先从付世延以及付世延身边的人查起。我这就回一趟府衙,去拿付世延的资料。”
  半个时辰后,苏裕和康金旺来到了一条巷子里,苏裕看了下手中地址,抬头辨认了一下,道:“就是这儿了。”
  眼前的屋子青苔映墙,绿瓦遮顶,一派生生绿景,康金旺抬手叩门,扣了几下,无人回应,旁边一老奶奶经过,大声地说:“哎呀,别敲了,没人,每天这个时辰,付公子都是去陪他未过门的妻子去啦。”
  康金旺立刻笑道:“这位奶奶啊,我们是付公子新认识的朋友,上次仓促别过,感到抱歉,今日特上门详谈,只可惜我们不知道付公子这个时间出去了,多有叨扰,诶,奶奶,您是住这附近的吗?菜篮子很沉吧,我来帮你提,来。”说着就自告奋勇地去帮那老奶奶提篮子了。
  老奶奶欣慰道:“哎呦,这位公子真是好人,我这把老骨头,是准备往黄泉路上去的咯。”
  苏裕道:“奶奶脸色红润,步伐稳健,起码活到期颐之年呢。”
  苏裕和康金旺这些话语举动,让老奶奶想起了自己那十天见不了两面的儿子,说:“你们可真好哦,对我这老家伙都是这样,何况是自己亲生父母呢,真是好孩子。
  我跟你们说吧,要找付公子,酉时再来,他现在每天都要陪萱姑娘整整一天呢。”
  “萱姑娘就是付公子未婚妻吗?”康金旺问。
  “是啊,萱姑娘长得美,心地也善良,还是蔡老先生的小女儿,付公子真是捡到宝了。”
  “请问是蔡哲蔡先生吗?”
  “是啊。到了到了,这就是我家,二位公子进来喝杯茶吧,我们慢慢说,慢慢说啊。”
  三人进了一家不大却收拾得很整齐的屋子,老奶奶说:“菜篮子放地下就行。”说着给他们各倒了一杯茶。
  “付公子啊,说来也是可怜人,原本他爹娘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跟蔡家的婚事,就是几年前定下来的,那时候的两家,还称得上是门当户对,谁知道没过多久,付公子爹娘就一夜全死了,无声无息,付公子还是第一个发现不对劲,去爹娘房间里面看看怎么回事的人,结果一看,就是一生的噩梦啊!”
  老奶奶说到动情处,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苏裕将手帕递过去给老奶奶。
  老奶奶接过擦了两下,接着说:“付爹娘的身体表面没有任何伤口,检查过也没有中毒,死因不明,还一群人都说是鬼神之力,遭天谴哪,我是看着付公子从小长到大的呀,这件事发生之前,他还是待人彬彬有礼,脸上时常挂着笑容的,这之后啊,心性大变,我再也没有看见付公子笑得像以前一样阳光了……”
  康金旺见状,将茶递过去给来奶奶,说:“奶奶,您先喝口茶。”
  老奶奶喝了一口,继续说:“付公子现在见到我,都不像以前那样叫我奶奶了,完全当我们这些街坊当陌路人,我也不怪他,我知道他心里苦,付公子现在,唯一还以真心相待的,恐怕也只剩萱姑娘了。
  那件事之后,萱姑娘时常来安慰付公子,他们是真的情投意合之后,付公子才让爹娘去蔡家提亲的,两人本是一段门当户对的美好姻缘,可是付爹娘死得不明不白,找不到凶手,人们越来越信这就是天谴,那些付爹娘之前的好友,来都不来了,付公子意志消沉,付家渐渐就没落了。
  可是萱姑娘和蔡先生,都不是贪慕虚荣之人,这婚事也没有退,而萱姑娘日日照拂付公子,反而使两人情感更浓,经历过生死离别的人,对心爱之人是更加珍惜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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