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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弈(古代架空)——顾慎川

时间:2021-11-19 21:13:48  作者:顾慎川
  而杀死唐文浩的匕首,还有何沛的死,全都是我直接造成的,与付郎无关。你们要捉,就捉我吧。”
  付世延像浑身脱力一样浑浑噩噩的,郑武虎在为着自己的事情竟连多年好友发生了这么多事都不知道而自责。
  苏裕摇摇头,说:“蔡小姐,我们不会捉你去府衙的,我们做不到……”
  康金旺说:“现在还没有闭城门,你们赶紧收拾些东西离开颖都,还有机会过一个前半生不甚圆满,但是后半生美美满满的生活。”
  “多谢二位好意,你们不愿,那我自己去就好了。”蔡萱抓着付世延的手,付世延慢慢地也坐到了地上,蔡萱用手抚去付世延的泪痕,却越抚越多,蔡萱笑着说:“付郎,我不流眼泪了,你也不要流眼泪了,好不好?”
  付世延拼命地点点头,说:“好。”
  她捧着他的脸,说:“我走后……不要为我消沉,你长得好看,又聪慧,意气风发地走到街上,多好啊,我希望是那样的。我祝你,长命百岁,一生顺遂。”
  蔡萱站起来,还是亭亭玉立的好姑娘,她往外走去,天上不知道何时飘起了雪,白白茫茫地伏在大地上,像是要将一切罪恶的枝芽都冻死,那么冷啊。
  付世延也站起来,他太了解她了,他仿佛已经看到她要做什么,他不要长命百岁,一生顺遂。
  他要为他的阿萱,他要为千千万万个不知名的「阿萱」,铺一条走向善义的阳光大道。
  翌日,颖都报社的纸报上,上面大大地写着“蔡先生千金蔡萱小姐自刎于府衙高堂之上。”
  下面长篇大论地叙述了蔡萱去自首,然后自刎,最后用自己的血写下了两句诗。
  我以我血寄青天,遍染人间清白色。
  付世延写了两句诗给郑武虎,让他去给他干爹高兴一下,郑武虎没作声,去报社用付世延的名字登了上去。
  我用我力踏污泥,杀尽恶邪歌欢乐。
 
10、会相思便害相思
  身困囚笼,心无缚锁。
  孟敛自那日回宫后,将苏裕给他的小卡纸藏于衣袖中,日日贴身带着。
  怀着此物,于他而言,既是对阿木乌斯、对自由的强烈憧憬,又是对苏裕的依恋,他要了一个缥缈的承诺,而那个承诺又将伴着他成长。
  他得了陈子晗的许可,只要一有空,便泡在墨香书堆中。
  身困囚笼,心无缚锁。
  御膳房的甜点从炸麻团到甜碗子,如此过了八个年岁。
  这日,孟敛去尚服局给陈子晗拿新衣服时,却看见秀叶亭湖边,明贵妃正和碧玉站着面对面讲话。
  突然,明贵妃自己撞到碧玉上,倒退几步,碧玉连忙却扶起明贵妃,却被明贵妃甩手推开。
  碧玉如今,应该称是碧嫔,她温柔善良,深得承庆帝喜爱,却因为她身份低微,承庆帝也不好将碧玉封得太高,不料这使碧玉处在一个受人嫉妒又无法自保的境况中,经常被地位高又不受宠的妃子找借口欺负。
  今日,便是这明贵妃来找麻烦了。
  孟敛见过碧玉几次,碧玉待他很好,许是因为同病相怜。
  孟敛走近了些,听到明贵妃的宫女尖声怪叫,说:“啊!碧嫔娘娘,你为何要推贵妃娘娘,我们娘娘可是坏了身孕的,你这一推,要是我家娘娘不小心没了孩子,陛下必然龙颜大怒。”
  碧玉的宫女护主心切,说:“贵妃娘娘,我家娘娘定不是故意的,都怪奴婢没有提醒我家娘娘,请您责罚。”
  明贵妃冷笑说:“哼!你家娘娘不是故意的,难道本宫就是故意的吗?你,过来。”她伸手一指,叫的竟是孟敛。
  孟敛来到明贵妃跟前,分别给明贵妃和碧嫔行礼,说:“独参见贵妃娘娘,参见碧嫔娘娘。”
  明贵妃趾高气扬地问:“你刚刚可是从这里经过?”
  孟敛低着头,说:“是。”
  “那你说说,刚刚碧嫔是不是「故意」推我的?”
  孟敛沉默了一会,说:“依独所见,碧嫔娘娘不是故意的。”
  碧玉在身后,感谢地看了孟敛一眼,其实就算他说是,碧玉也不会怪他,碧玉知道,在这宫里,奉承地位更高权势更强的人,是明哲保身的第一要义,孟敛却念着一点情义,没有这么做,不过他因此得罪了明贵妃,碧玉也十分担忧他的处境。
  果然,明贵妃冷下了脸,对孟敛说:“很好,你给我去亭外跪着,跪够两个时辰。”
  酷暑时节,烈日炎炎,明贵妃如此心胸狭窄,跪够两个时辰,竟是想要他半条命。
  孟敛仍是低着头,说:“是。”碧玉想开口请明贵妃轻饶,孟敛转身,轻轻地摇了摇头,便准备去亭外跪了。
  “等等。”一个朗郎清清的声音传来。
  孟敛诧异地转身,来人身着官服,气度不凡,孟敛心中咚地一声,此人正是苏裕。
  这些年苏裕身量高了一些,面容比八年前更棱角分明,其它倒是没什么变化,孟敛一眼就认了出来。
  明贵妃见苏裕身着高等官服,也不敢太放肆,问道:“你是何人?又有何事?”
  苏裕拱手道:“臣是翰林院掌院学士,今日陛下命我兼任太子少师,臣这便准备去平央宫,没料到在此迷路了,碰巧看到了二位娘娘,未免两位娘娘因此而有了嫌隙,臣也可以作证,碧嫔娘娘并非故意。”
  明贵妃虽身处后宫,但是消息灵通,翰林院掌院学士?
  她记得是苏家子弟,还是得给几分面子的,只好心中愤愤,笑着说:“那今日是我误会碧嫔了,此事便当没发生过吧,你也不用跪了。”说完便不再看他们,带着宫女离开了。
  碧玉松了一口气,说:“今日多谢大人相助。”
  苏裕笑道:“娘娘不必客气,臣也只是实话实说。”
  碧玉也不便与外臣待得太久,道:“大人若是仍找不着路,可以让这位小朋友帮忙,他便是平央宫的人。”
  苏裕点点头,看了一眼「小朋友」,碧玉便也走了,只剩下他和孟敛在亭中。
  孟敛今年已经十五岁了,他虽然看起来瘦瘦小小的,但是也不矮,现在就比苏裕矮一个头,只不过碧玉一直把他当弟弟看,就喜欢叫他小朋友,平时也倒随随便便,可是今天见到了阔别八年的苏裕,孟敛真想把头缩进衣领里。
  他说不上现在心里是什么感觉,又高兴又激动,他好想把自己袖子里的小卡纸拿出来,跟苏裕说自己便是当年的那个小孩子,可是他当初没说自己在皇宫里啊,苏裕说他骗他怎么办?
  这些年自己的外貌变化也很大,苏裕不认得他了怎么办?
  不对不对,万一苏裕甚至不记得他救过一个小孩子还给了他承诺怎么办?
  又……又万一苏裕记得起来全部事情,也认得他,却没有办法带他出宫去阿木乌斯怎么办,这会不会让他们尴尬?
  孟敛表面上看起来是呆住了,内心里却波涛汹涌,千转百回,不知如何是好。
  苏裕见孟敛呆住了,也没催促,静静地在等着孟敛回神。
  孟敛低着头,却偷偷地抬起了眼帘,见苏裕看着他,好像是没有认出他的样子,孟敛感到有点失落,强自收敛了各种情绪,说:“大人,请跟独来吧。”
  苏裕点点头,说:“好。”二人走出亭外,风卷着盛夏吹过,热度不降反增。
  苏裕问道:“小公公是太子殿下的贴身内侍吗?”
  孟敛一惊,不知道苏裕是怎么知道的,说:“是的。”
  孟敛忍了又忍,想着虽然苏裕没认出他,但是还是想和苏裕多说几句话,便说:“大人年纪不大,却被任命为太子少师,这可真是少见啊,大人必是才华出众,头角峥嵘。”
  这话颇有些拍马屁的嫌疑,孟敛说完之后就有点后悔没话找话了。
  苏裕说:“小公公过誉,陛下命我做太子少师,也是因为我年纪不大,也许能让太子殿下当我如师如友,能在学习的时候更加快乐罢了。小公公在殿下身边多长时间了?”
  孟敛说:“已经……八个年头了。”也是我记着你的……第八年啊。
  “小公公,可曾想过出宫?”苏裕问。进了皇宫,也并非没有再完完全全出去的一日,宫中有一个对宫女内侍的出宫制,简单来说,在宫里面满十五年的宫女内侍,若是表现得好,经过各自主子的允许,可以批准离开皇宫,另谋生计。
  “想过,不过我还得七年才满十五年,在这之前,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变数呢。”
  “小公公若是真的想,总能有机会的。”
  二人说着话的时候,便来到了平央宫。
  孟敛说:“太子殿下现在应该在书房,我先带大人去见太子殿下吧。”
  来到书房,果然看见陈子晗在里面看书,孟敛通报说:“殿下,少师来了。”
  陈子晗闻言放下书,苏裕进门行礼,说:“臣参见殿下。”
  陈子晗连忙还礼道:“少师请起。”
  苏裕说:“臣姓苏名裕,字舟济,殿下可随意称呼。”
  陈子晗说:“原来是苏先生,早闻大名,今日真是有幸,父皇竟然请您当我的先生。”
  苏裕道:“臣不敢,按照陛下的意思,从今日始,我便开始为殿下讲授古文和礼法。”
  孟敛在门外,十分高兴,那就表明,以后他日日都可以见到苏裕,经年累月,苏裕总会想起他的。
  里面响起苏裕清清朗朗的声音,讲着圣人之言,没那么规矩,却多了几分意趣,他对各种典故事例信手沾来,讲一句话可以延伸出很多其它内容,既有联系又有差异,一堂课上下来,里面的陈子晗和外面的孟敛都觉酣畅淋漓,痛快而不痛苦。
  苏裕每日下朝后都会来平央宫教书,孟敛在门外,也能听个七七八八,渐渐对苏裕的崇敬之情愈加浓烈。
  一晚,孟敛因为太困了,迷迷糊糊地外衣都没脱就倒在床上睡着了,入了一个荒唐离奇的梦里。
  他似魂游仙梦般,屋里白雾飘飘往上,走进里面,居然看见苏裕在握着自己的手教他写字,写的居然是「至死靡它」,他吓了一跳,立马离开了这间房。
  他又飘到了另外一间房里,看到自己和苏裕并排坐在书桌上看书,这没有什么。
  可是,为什么他们两个在书桌下的手紧紧地十指相扣?
  孟敛要疯了,又出来了,看见后面有无数的,完全一样的房间。
  他无法自控地又飘进了下一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居然躺在苏裕的腿上睡得香甜,这都是些什么?
  孟敛在梦里呐喊着,这次直接浮到了下一间房,孟敛的心砰砰狂跳,不可置信地看见自己,亲了一下苏裕。
  孟敛在床上猛地睁开了眼,急促地喘着气,脑海里全是暧昧遐思,他突然笑了起来,不自觉地、无声笑着,他从怀里将苏裕很多年前给他的小卡纸拿出来,看了又看,桃花眼弯弯。
  他是一个内侍,他无比清楚地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那又怎样,一个内侍也可以有爱的能力,和被爱的机会。
  他想……
 
11、时人不识凌云木
  他迎头兜了满袖暗香。
  绿叶泛黄,秋高气爽,清风节将至。
  清风节每年秋分在宫内举办,以前原本是皇族的娱乐竞技活动,后来慢慢发展,整个宫中年满十八岁的人,不分男女,无论贵贱,都可以参加这个节日。
  清风节分为诗书、舞乐、棋艺、骑射、医药、厨艺和园艺七项,参赛者可以报名参加其中一项或多项,皇族、大臣和宫人不分场次,一起比拼,目的是鞭策皇族后辈奋发图强,也给大臣和宫人一个展示能力的机会,历时五日,每当这个时候,平日寂寂沉沉的皇宫都会焕发出一种别样的生气。
  苏裕今日来授完课,随口问:“清风节将至,不知殿下想要参加哪个比赛?”
  陈子晗道:“其它我都不甚精通,看来我今年还是参加诗书和骑射这两个比赛。不知老师今年参加哪个?”
  苏裕说:“往年都是只报诗书这一个比赛,今年我想再报一个棋艺。小孟呢?”
  孟敛看着苏裕,说:“独跟大人一样,也报名诗书和棋艺这两个比赛。”
  “哦?”苏裕有些诧异,“你还会棋艺?我竟不知。”
  陈子晗也惊奇地说:“莫说老师了,阿敛在我身边十一年了,我也才知道。”
  孟敛在心里狡黠地笑道:“大哥哥和殿下,我这些年跟着师父学的东西可多啦,在书上学到的也可多啦,等到以后,我一样样地告诉你们。”
  他虽然已经长大了,可是在苏裕面前,还有着隐秘的天真烂漫,自己会的东西,就是要拿出来给苏裕看,完完整整的,在爱慕的人面前展示自我,不是为了炫耀,而是想让那个人知道,瞧,我喜欢你啊,想要毫无保留地告诉你,我有多么多么值得喜欢,所以可不可以也喜欢我,一点点也好。
  孟敛说:“我跟朴公公学过一段时间的围棋,略通皮毛。”
  苏裕道:“既然我们都选了诗书,那便有可能在赛场上碰面,到时候场上凭真功夫相见。”
  陈子晗一听,心中也涌起了豪情,说:“好。”
  “朴师父,朴师父。”孟敛蹦蹦跳跳地来到了总务府,找到了朴公公,高兴地说:“独刚刚去报名了诗书和棋艺比赛呢。”
  朴公公五十岁左右,有一撮头发已明显变白,在其它仍旧黑亮的头发中格外显眼,他笑起来的时候皱纹明显。
  朴公公做事不紧不慢,不慌不忙,有种沧桑之后看透人世间的智慧之感,每个人第一眼看到他,都想到的是智慧,觉得这样的人应该是光明寺里的禅佛大师,而不应该是在内务府里当总管,但也因此,他进宫的时间不长,资历也不深厚,却能让所有的老宫人都心悦臣服地让他当总管。
  他笑了,说:“敛子,师父也教了你园艺和厨艺啊,为什么不报这两项呢?”
  孟敛心道:“当然是因为大哥哥去诗书和棋艺,所以我也要去。”
  不过这么惊世骇俗的话,他连师父都不敢告诉,只说:“独第一次去,不懂规矩,先报这两个试试,不然比赛太多了可能也转不过来。而且园艺和厨艺那边能人辈出,我还真没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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