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对弈(古代架空)——顾慎川

时间:2021-11-19 21:13:48  作者:顾慎川
  朴公公拍了他的头一下,佯怒道:“你是担心师父教得不好,上不了台面是不是。”
  孟敛说:“独哪里是这个意思,师父不要误会了,独知道,师父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师父。”
  朴公公说:“你这小鬼头,见过多少人,就说师父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师父,等以后你出了宫,见识到外面的大千世界,便记不起最好最好的师父这把老骨头咯。”
  孟敛撒娇道:“怎么会呢?到时候师父可以跟独一起出宫,我就一辈子带着您,不会忘记的。”
  朴公公想:“这孩子真是一片赤诚之心,可是我这一辈子啊,是不可能再到外面去的了。”
  他叹道:“敛子,你去参加这些比赛的时候,记住,千万不要用尽全力。”
  孟敛沉默,他知道朴公公这是为他好,可是他真的真的好想展示出自己的能力,跟苏裕一起站在领奖台上,旗鼓相当地站在那里,在一起,日月争辉,浪石相对,天造地设。
  朴公公说:“敛子,时人不识凌云木,不一定是件坏事。你还小,见识的也少,等你再长大些,还不明白的话,师父再跟你讲一个故事,师父自己的故事。”
  孟敛点点头,说:“好,师父,独听你的。”
  朴公公拍了拍孟敛的肩,道:“不要难过,你是个聪慧的孩子,以后还有施展手脚的一片天地。”
  孟敛只难受了一小会,便重新抖擞精神,弹了起来,哈哈笑说:“不用以后,独现在就可以施展手脚,师傅你看。”说着游走踢步,抓拳动肩,打了一套他最近新创的咕噜拳法,水般流动风般飘逸,既柔软又有力。
  朴公公大声说:“好。”
  一套下来,孟敛大汗淋漓,十分精神,走到朴公公身边重新坐下,说:“这是独融合从小学的八卦拳和师父教的蛇步法,还有我之前在书上学的落叶风吹,这几个融合起来加上自己的感觉,随心而动,畅快极了。”
  朴公公欣慰道:“青出于蓝胜于蓝啊,今日刚好你我都有空,那师父今天便教你推绵掌,若不是宫中限制太多,师父真想将毕生武功全授与你。”
  孟敛兴兴头头:“师父武艺高强,独要是能学到师父十分之一的本领,就很不错了。”
  朴公公也哈哈大笑,“你这孩儿,不是拍马屁,胜似拍马屁。”
  天阔风劲里,一老一少扎着马步,推掌入绵。
  一人站在院外,良久伫立,秋风吹落花瓣,他迎头兜了满袖暗香。
 
12、知我者不知我者
  他饱经风霜,她安享尊荣。
  承庆帝坐在高台上,文武百官和各宫宫人都在下方站着,品级高的站在前方,往后一眼望去,只见排排人头。
  承庆帝高声道:“今日清风节正式开幕,共历时五日,每个比赛的前三,官级、等级都升一品、并赏黄金百两,第一名,奖麟牌一枚,有能者得之,望诸卿努力拼搏,力争上游。”
  百官宫人同声道:“圣恩浩荡!”
  承庆帝道:“比赛场地已经准备好,诸卿散了,各自去参赛或观看吧,今日不必拘谨。”
  众人又说了一句谢皇上之后便三三两两地散去了,苏裕往侧后方看,便瞧见付世延心不在焉地望着地面,苏裕走到付世延身边,问道:“尚钦,怎么了?”
  付世延回过神来,摇摇头,说:“没事,我只是想着要是能拿到麟牌,以后也许能更好地为民效力。”
  今年的奖赏居然有麟牌,这也是很多人都没想到的,身持麟牌者,可自由出入皇宫,可倡导改革建议,可免除罪罚一次,有了麟牌,相当于长了条免死的定心骨,一般只有对朝廷有重大贡献的人才能得到,不过帝王为了避免麟牌被滥用的可能,限制麟牌的可使用期限只有三年,但即便只有三年,一枚麟牌的作用也是相当大了。
  苏裕点点头,小声道:“颖都的法令律条百年来都没有大改过,偶尔小改,也都是些鸡毛蒜皮的无用之事,而真正需要改的瘴疾龊病,却因着稳固阶层、安定社会的理由,迟迟不动,现下看起来,整个天下表面上风平浪静,国泰民安,可隐患藏于地下,一旦被挑破,便是太平动荡的大事了。”
  付世延深有同感,说:“一旦改革,世家皇族的利益必定受损,鼠目寸光之人才不会管子孙后代,他们只要自己享够百岁之福,那便心安理得了,所以他们定然是改革路上最大的阻力,要对抗他们的「势」,我们必须拿到「权」,权势相抵,方有胜算。”
  他们正说着,后面走来一人,道:“舟济,尚钦。”
  二人回头,看见是镇将军百里故,百里故假装生气说:“你们两个可不够意思啊,居然没给我祝福就自己走了,还是不是兄弟了。”
  苏裕笑道:“荣长,你去骑射的赛场不是这条路吧,我们刚刚也没看见你,以为你先走了,便也走了,更何况,谁人不知,镇将军的骑射功夫,莫说宫里,颖都也无人能及啊,前几年你在边境驻守没有参加,才让其他人有机会可争个高低,今年你虽是首次参加,也定能拔得头筹,那我就锦上添花,祝荣长比赛顺利。”
  付世延也笑着说:“我也祝荣长能旗开得胜,拿下麟牌。”
  百里故拍拍二人的肩膀,道:“这才是好兄弟啊,也祝二位顺顺利利,比赛结束后,去滋肉店庆祝庆祝,我请。”
  他这话说得,好似已经拿到第一了,百里故常年在边境驻守,踩的是大漠黄沙,吹的是凛冽寒风,吃的是大块肉,喝的是大碗酒,这些年来,多多少少地染了一股不拘小节的豪迈之态。
  苏裕和付世延被他的情绪感染,皆涌起了心中豪情,道:“好!”
  百里故迈步向反方向走去,苏裕和付世延也继续往前走,不一会儿就到了分道之处,两人也不在多说,相了一下头以示再见,苏裕便往诗书考核之地阅览阁走去,付世延也继续舞乐考核之地竹音亭,走的路不同,但是目标却是一致的,颇有些殊途同心的意味。
  苏裕来到阅览阁,找到自己的位置,便坐下等待比赛开始了,来参加诗书比赛的人是最多的,但是阅览阁很安静,大家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安静等待比赛开始,并无交头接耳的声音。
  苏裕刚坐下没多久,就看见孟敛走过来,在他左手边的位置坐下了,孟敛好像没发现苏裕一样,坐下后便拿出自己的纸笔,在上面认认真真地涂涂写写着什么。
  苏裕觉得有趣,瞄了孟敛一眼,没想到刚好孟敛抬起头看向他,两人的目光相撞,苏裕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孟敛眨了眨眼,收敛心神,也笑了笑,然后举起手中的纸给苏裕看,苏裕一看到纸的内容,哭笑不得。
  只见纸上端端正正地写着「苏大人,你好啊」,旁边却画了个歪歪扭扭但是有着坚定目光的小人,小人单手握拳举起放于耳朵边,左眼流淌着水写着「必」,右眼冒着火写着「胜」,也不知道这是在给苏裕加油,还是在给自己加油。
  苏裕也拿出自己的纸笔,行云流水地写了几个字,举给孟敛看,“小孟,你也加油啊。”
  孟敛笑得极其灿烂,写道“谢谢大人,我会的。”
  此时,考官「锵」地敲了一下鼓,高声道:“请还没有入座的各位赶快入座,初轮比赛即将开始。”
  另一位考官拿了一沓考试白纸分发下来,每人两张,走到阅览阁中间说:“请各位考生拿好考试纸,听本官读题,题目读两遍,读完后若有不明之处,可举手示意,本官看到便会解答,若无疑问,则可开始作答,作答完毕,可提前离场,考核过程中请诸位不要讨论,不要故意发出大的声响扰乱考场,否则立即取消本次考核资格。”
  他说完后看了一圈,发现没有人有疑问,便继续说:“现在请听题,请根据以下材料,写出你对此材料中事件的看法、感受或建议,可用诗歌体、讽论文体、散文体及回头续写体,只能用单一体裁,考生自由发挥。
  请听材料「洪鸣八年,一猎人上山狩猎,见一浑身雪白的八宝灵鹿在林间悠悠而行,心下大喜,欲弯弓射之,不料灵鹿突然开口,让猎人饶它性命,说它是这一带的福兽,射死它这一带便会有大灾难,猎人听它说话,本以大惊,又闻其言语,不似作假,连连点头答应着跑了,回到家后,却又忘了惊吓,只洋洋得意地见人便说山上有一头八宝灵鹿,通言语,晓人性,若得之,必富,听说的人半信半疑,问猎人的儿子此事真否,谁料猎人对家里人说的却是,山上有神兽,勿惹之,恐有大灾,速逃,便带着妻儿老母,等渲染得差不多了引村民送死,便连夜逃走,以躲祸患,谁料猎人儿子听乡民说起此事,一贪恋起,百语难回,他恨爹爹贪生怕死,自己不甘贫苦,一日天才灰蒙蒙亮,便带上弓箭疾驰到山上,果见一八宝灵鹿在悠闲走路,他搭箭上弓,对准灵鹿的脖子,一箭射出,灵鹿当场毙命,之后将灵鹿放入早已准备好的麻袋里,拖去了城里卖了好价钱,在城里逍遥了几日后,回到村子里,却无比惊诧,那山娇水秀的田野,居然变成了一大片黄沙枯地,他举目四望,天地茫茫,却再也找不回自己的亲人了。」”
  “题目再读一遍……”
  考官读完第一遍的时候,苏裕和孟敛便已经开始动笔了。
  与此同时,竹音亭内,付世延正在弹箜篌,他本是记着谱子,高高低低,上上下下,皆是极其熟练了,可不知为何,手还在这个乐调上,那欢欢乐乐的曲调,让他回想起十多年前,父母还健在,阿萱还是他的阿萱的时候,越想着,手下动作便越快,高亢激越,心中满是幻想的欢乐,又突然间,一切都回到了当下,斯人已逝,伊人不笑,胸中涌起了怒恨,又有悲凉,箜篌仿佛有了生命,声声泣血,玉碎瓦裂,弹到最后一下,两根弦一起断掉,付世延才恍若惊醒,回过神来。
  考官却入了神,呆呆地看着断弦,也许每个人心中,都有不断怀缅的故事吧。
  “嗖”「嗖」「嗖」地三声,百里故的三只箭首尾相连射入箭靶的红心后,箭靶应弦而倒,百里故又在马上翻了个身,站在马背上,对着一排过去的箭靶射去,一靶一箭,箭箭都射中红心。
  陈子晗坐在台下,忍不住大喊道:“百里将军,好样的!”
  百里故侧翻下马,哈哈大笑道:“谢殿下夸奖。”
  他将马牵出草场,说:“殿下,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陈子晗闻言笑道:“我那微末本领,在将军面前,恐怕是丢人现眼啊。”
  百里故说:“殿下不可妄自菲薄,臣一介莽夫,专攻骑射,在这方面自然擅长。殿下是治国之人,需样样通晓,学的比起臣来可多了,不能专精也是正常。”
  陈子晗道:“百里将军也不必如此安慰我,我自知还需刻苦努力,新的箭靶准备好了,我先上场比赛了。”
  百里故看着陈子晗策马的背影,心想:“你爹要是像你一样,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一边想着,一边回头想去其它赛场逛逛,这一回头,蓦地睁大了双眼。
  碧玉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后,微微仰着头,盯着他。
  百里故大喜过望,伸手想抓她的衣袖,她却猛地避开了,低头道:“本宫见过百里将军,初次见面,问将军安好否?”
  百里故这才想起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而二人的身份都不似从前,他收回手,手指在汗渍中拧得发疼,他将手背在身后,喉间发涩,回道:“谢娘娘关心,臣一切都好。”
  碧玉说:“本宫要去竹音亭观赛,将军若无事,不妨同行?”
  百里故说:“娘娘既开口,臣定然奉陪。”
  碧玉转头对后方宫女说:“小桃,本宫突然觉得有些冷了,你去给本宫拿件披风,拿好后去竹音亭找本宫。”
  小桃得了吩咐,道:“是。”便转身回宫中拿披风了。
  等小桃走远了,碧玉低声对百里故说:“跟我来。”
  碧玉带着百里故,七拐八弯,来到了一处落叶遍地的僻静之地。
  百里故再也按捺不住,一声声地唤着:“阿碧……”
  碧玉蓦然眼酸鼻涨,问:“百里,这些年,你更名改姓,做了将军?”
  百里故道:“是。”
  碧玉今日欲去竹音亭观看舞乐比赛,途经草场,却见一男子背对着他与太子谈话,那身姿气态无一不与记忆中的人联系起来,却听到太子称他为「百里将军」,她既害怕那不是他,又害怕是他,便站在其后,等着他回头。
  确认那是百里故后,之前满满的惊诧都转化成了心疼,他一个无名小卒,是如何在刀光剑影的风沙里,劈出一条向上攀升的道路,这其中要吃多少苦,又要受多少伤。
  这是她想了很多年的人,却比她想象中的样子要落拓沧桑,他饱经风霜,而她……安享尊荣。
  百里故见碧玉沉默,他多么了解碧玉,便也猜到了碧玉因何而沉默。
  他豁达地说:“阿碧,我从小在戏班子里长大,拳脚功夫一日也未落下,我在台上,既演过深情的富贵公子,也演过落魄的糟糕乞儿,但是我最喜欢演的,还是顶天立地、忠君报国的堂堂男子汉,所以那日离开皇宫后,我假意跟着那位公公去了盐运局,但是等他走后,我便跑了出来,我买了一匹马,带了几袋口粮,便一路往北而去,去边境当了小兵,后来,慢慢地,我就成了如今这身份,使我坚持下来的,除了你,还有心中的抱负,我很喜欢这个身份,我也很喜欢披甲上阵的感觉,我改名叫百里故,百里,故。其他人不懂,阿碧,我想你是懂的。”
  碧玉展颜,道:“你喜欢披甲上阵,我也欢喜你顶天立地,从此以后,你好好地做将军,往事莫要再提,百里故……很好。”
  说完便转身离去。
  他想跟上去,她颤声道:“不要跟着我。”
  百里故脚步一顿,话凝在喉间。烈日当空,照着一截长长的路,碧玉的背影在青石板上拖曳而过,带了几分萧索。
  百里故站在原地,多盼碧玉回头。
  如他们演过无数次的《忽相顾》一般。
  可碧玉一次也没有回头。
 
13、踩真心念难念经
  “在外面沾上满身的铜臭味。”
  诗书比赛的第二场,在陈书殿举行,第二场人数还没有第一场的一半多,考试桌椅的摆放间距也较为宽敞。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