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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弈(古代架空)——顾慎川

时间:2021-11-19 21:13:48  作者:顾慎川
  重重珠雨帘在他们之间滴滴答答,模模糊糊中,他看见苏裕嘴唇微动。
  作者有话说:
  【1】:唐珙《题龙阳县青草湖》
 
16、入则恳恳以尽忠
  结体遒劲,严正肃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清风节的颁奖典礼上,高呼声如排山倒海般响彻云霄。
  承庆帝放声道:“平身。为期五日的清风节比赛已经结束,各位都取得了不错的表现,朕很欣慰,你们都是朕的子民,看到你们神采奕奕,精神饱满的样子,朕十分高兴,若我大陈百姓皆能如此,何愁百年万年之世不复延,大陈江山,定当千秋万世,青史不朽。”
  “皇上英明!”
  承庆帝说:“想来爱卿们都很期待知道每个比赛的桂冠是谁,那朕也不多说了。”说完看了朴公公一眼。
  朴公公立马从旁边走前几步,拿出黄纸,声如洪钟地念:“诗书,林渊。舞乐,王秋水。骑射,百里故。棋艺,苏裕。医药,周悬壶。厨艺,侯叶。
  园艺,魏恪。恭喜这七位夺冠,请夺冠者走上前来,由我来授予几位麟牌,其它的奖励将择日一一送到前三的手中。”
  苏裕、百里故等人来到前方站成一排,朴公公放下黄纸,拿起早已准备好的七枚麟牌,走下台来一一交给他们。
  承庆帝道:“林渊,除谏大夫。王秋水,宫女品级升一级。百里故,加封镇西伯。苏裕,授太子太师。周悬壶……”
  “谢主隆恩。”七人行跪拜礼。
  “众爱卿平身。”
  “林大人,恭喜恭喜啊。”
  “林大人,平日里没看出来你原来这么厉害啊,真是深藏不露啊哈哈哈。”
  “林大人这么年轻,扶摇直上,指日可待。望大人他朝得势,可别忘了下官啊。”
  ……
  林渊在清风节上充分表现出了什么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平日里他在谏言院中,就是一个品级不上不下的普通言官,而且做了几年,也还是在那个位子上,毫无起色。
  这并非是因为他能力不足,而是因为他为人过于耿介,正直不阿,别人做错了一丁点小事,他都要立马呵斥,即便是官职比他大的,也照怼无误,加之其没有显赫的背景,入宫前只是一穷酸秀才。
  没有谁愿意忍受这样的人,同僚看他不顺眼,排挤他,比他大的官看他很碍眼,打压他。
  但他似乎没有察觉,或是察觉到了也不加理会,仍是那一副「你就是错了,我要纠正你,你看我不顺眼?无妨,你也赶我不走」的样子,谏言院里的人暗地里给他起了一个绰号,叫「言针人」。
  但这次林渊在清风节上崭露头角,不少以前排挤他、打压他的人都纷纷来给他道贺,心里头打的笑算盘。
  他可清楚得很,不就是想着「一人得势,鸡犬升天」吗?
  眼看他直升一品,以后可能还前途无量。这不,全都急着来给他送礼了,以为送一份大礼,便可以抵消之前全部的恶意,掩盖那些龌龊心思,双方宽容一笑,一笑泯恩仇,就差做个亲家,一拜天地,送入洞房了,殊不知这只是将他们趋利避害、趋炎附势的丑恶嘴脸展现得更加淋漓尽致,令林渊作呕。
  “够了。”林渊的嫌恶溢出脸上,“各位请把你们的贺礼都拿回去吧,所谓无功不受禄,各位不必带上假面来逢迎做戏,还是省点力气,将这些东西送给你们该送的人吧,恕不远送。”
  林渊的神情,就差写上「请你们滚」这几个大字,甩在他们的脸上了,送礼的大臣们脸上冷了下来,也没说什么,拿上自己的贺礼就大步走出,边走边低声骂道:“哼,狗改不了吃屎,等着瞧。”
  “就是啊,以为自己拿到麟牌就可以无视我们了,有本事上天啊。”
  “我就等着哪一天他跌下来,到时候,请我我都不来这。”
  这些话,林渊在厅堂听得一清二楚,他早就习以为常了,这种程度的攻击像是挠痒,对他造不成半分伤害。
  他走进书房,看着裱在墙上的一幅字,上面写着一句话——入则恳恳以尽忠,出则谦谦以自悔。【1】
  结体遒劲,严正肃穆。
  他坐下来,提笔誊写《为政忠告》,他已经写了很多遍了,可他还要再写很多遍,就像他已经得罪了很多人了,可他知道,他还要得罪更多的人。
  他的字跟他这个人很像,有棱有角,方方正正的,转折处也没有圆润的拐弯,像是一座尖锐的山峰,还没有人想去攀爬这样的山峰。
  作者有话说:
  【1】:《为政忠告》
 
17、贱命烂命非人命
  杀伐中藏了个哭脸。
  “什么?锦州突发疠气?已经死了上千人,起码蔓延了数十日,若不是锦州发生了多起暴动,你们还不知道想瞒朕多久。
  你跟朕说突发?混账东西,去,把锦州知府傅昇给朕押回来,他想保他头上的乌纱帽,朕倒要看看,什么的借口能保住他的人头。”
  承庆帝怒不可遏,将手上的奏折摔到地上,丞相齐鸿福走出队列,说:“皇上息怒,保重龙体要紧。如今,怎么压制住锦州的疫情,才是最紧急的事情。
  依臣之见,应先即刻封城,然后查出疠气第一起发生的日子直到现在,所有进出过锦州的人,立刻隔离。”
  承庆帝平缓了一下,说:“依丞相的意思,再派出太医院二十人,去制药解病,沧州的知府立马调去锦州,拨两车银子,十车粮食,稳住民心,从沧州调一千地方兵,若再有,严惩不贷。”
  两天后,傅昇战战兢兢地在天牢里等着,承庆帝每走一步过来,他就抖得更厉害一点。
  待承庆帝走到他面前时,他扑通一声地跪下来,一边磕头一边大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承庆帝不耐烦地喝住他,骂道:“没用的东西,锦州出事,为何不即刻上书?”
  “冤枉啊,皇上,您给臣天大的胆子,臣、臣也不敢隐瞒这么大的事情啊。在第一起疠气查出时,臣就已经上书了,但是这边迟迟不应,我又连上三道,结果都如石沉大海,了无音信,直到臣被押回来前,已经传了数十遍了,但……都没有回音。臣、臣实在冤枉啊!”傅昇脸上涕泪交错,大呼冤枉。
  承庆帝怒道:“哪个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拦截不报。哼!这些人一个个都是活腻了,等朕查明,若你真是清白的,朕便放你出去,若你还敢骗朕,朕诛你九族。”
  “皇上英明。皇上英明。”傅昇又磕了几个头,之后有点迟疑地说:“不过……皇上,这次的疫情……”
  “说。吞吞吐吐的,有什么古怪,这次的疫情难道不是普通的疫情?”承庆帝盯着他。
  “这……这次臣也不知道为何,蔓延得很快。而且……以前的药都没有效果了,还有……
  这次,凡是被传上疠气的,十之八九,都死了……臣……臣来之前,锦州已有七成人染上了……”
  傅昇的手一直在颤抖,他犹豫着说不说,不说怕承庆帝秋后算账,说了……也怕自己当场毙命。
  承庆帝大发雷霆,骂:“狗东西,即便上书不成,你就不会自己先处理?你要是有好好管,怎么可能有七成人都已经传上?朝廷供你养你,不是让你做一个酒囊饭桶!”
  傅昇不停地磕头:“是臣该死,是臣有罪……”他把自己磕出血来,抬头时发现承庆帝早已走远,猩红的血顺着脸滴在地上,凝成一朵狰狞的花。
  苏裕疾步走向御书房,眼尖的公公连忙走进去跟承庆帝通报,苏裕走了进来,公公在身后关上了门,苏裕行礼道:“微臣参加皇上。”
  承庆帝说:“爱卿免礼。”
  他心烦意乱地翻着奏折,顺手递了一本给苏裕,叹了口气,道:“爱卿看看,这是新任锦州知府呈上来的奏折。”
  苏裕道:“是。”
  他翻了几页,神色凝重,说:“皇上,这次的疠气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承庆帝再递了一本奏折给苏裕,说:“爱卿再看看这本。”
  苏裕接过,神色变了几变,问:“以前治疠气的方子不管用?就连……太医院如今也还没研制出解药?”
  “不仅如此,朕调去的一千民兵,已经有过半人染上本次的疠气。”承庆帝说:“傅昇还跟朕说,锦州起疠气后,他曾多次上书,但都了无回音。朕怀疑,这次的疠气不是天灾,是人祸。
  不过,这段时期内进出过锦州的人,已经全部被安置到除疫馆隔离了,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在这些人里面,应该都能摸索出一点蛛丝马迹。”
  苏裕说:“皇上,臣想起来,穆苏拉族有一种易容叫「换脸术」,这种易容看起来极其真实,用肉眼几乎难辨真伪,若是进出过锦州的人用过「换脸术」,那么恐怕到现在,他们早就已经逃走了,剩下的人,应该都是我朝的无辜子民。”
  “朕这次叫爱卿来,就是……”承庆帝迟疑地停下了。
  苏裕观察着承庆帝的神色,问:“皇上是想让臣查出幕后黑手?”
  “不,敌在暗我在明,而且如果你说的换脸术真的这么神奇,想把他们一个个揪出来也不容易,但只要破坏了他们的诡计,这群人自然就仓皇失措、不攻自破了。”
  承庆帝胸有成竹地说:“所以朕叫爱卿来,是要你去锦州,帮朕压制住这场祸事。”
  “原来如此。”苏裕点点头,说:“皇上,臣去锦州不难,可是若连太医都无法配出解疠气的药方,面对疠气,臣一介书生,着实束手无策,又何谈压制呢?”
  “这层朕自然也想过。”承庆帝拿起毛笔,在纸上一边写字一边说:“所以,让你去锦州,不是让你救他们,而是……”他举起自己刚刚写好的字,纸上的墨迹还未干,顺着纸张被举起的弧度留了下来,那个锋利的「杀」字,因着那流下的墨痕,竟像是在哭泣,杀伐中藏了个哭脸,给人一种奇异的悚然之感。
  苏裕双眼瞪大,后退几步,跪下道:“皇上,此万万不可。”
  承庆帝「唉」了一声,说:“爱卿,朕知道你是读圣贤书的人,让你去做这件事,无异于让你去屠杀,但这件事也是想了很久,朕还是觉得,整个朝廷上上下下这么多人,还是你最适合。”
  苏裕摇摇头说:“虽然臣不明白,皇上为什么觉得臣最合适,但是臣认为,这不是选谁去的问题,而是这样的做法,有违仁义,非读书人所为,更非明君所为。”
  “什么是仁义?”承庆帝冷笑一声,“让他们在病痛中受尽折磨而死?让原本无辜的人继续染上疠气而死?让他们一传十、十传百这样抱团去死?
  爱卿,朕是帝王,学的是帝王之术,而不只是狭隘的仁义德行,你要明白,小仁义换大仁义,还是值得的,妇女之仁,终究是坏大事的。”
  “皇上!还没有到这样的地步。”苏裕坚信,“我们还有时间,可以广寻天下名医,一定有办法,可以配出药方的,一定还有很多人,可以……不用死的。”
  “笑话,天下最好的大夫都在朕的太医院里,连他们都配不出来的药方,宫外怎么会有人可以配得出来。”
  承庆帝不屑地说:“爱卿,朕想着,你是干大事的人,你也是个聪明人,你会明白朕的意思,现在看来,朕高估你了。”
  “辜负了皇上的期望,臣惭愧。”苏裕垂眸说。
  承庆帝站起身来,冷漠地说:“朕刚刚以父兄的态度,好声好气地跟你说,你不接受,那朕现在以帝王的身份,命令你去。
  你们做臣子的,最要学会的,便是遵从帝王的命令,要是学不会这个,当初就不应该做官。”
  “臣想问一句话,难道在皇上眼里,平民百姓的性命都……不是性命吗?”苏裕艰难地问。
  “平民的性命?不是朕冷血,但是,这些人都是源源不断地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他们没有丰功伟绩,只需要平安、勤劳地活下来,那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少的,死了,多生几个不就行了?
  何况,染上疠气的这些人,不仅危害到身边的人,而且严重的,还会动摇大陈百年之基业,他们不是普通百姓了,他们一条贱命,一条烂命,在朕眼里,还真不是一条人命。”
  承庆帝像是说得累了,回到椅子上坐下,疲惫地摆摆手说:“你去吧,即刻启程,朕会让纪公公陪着你,不要搞什么小动作,你有什么举动,纪公公都会一五一十地告诉朕。”
  苏裕同样疲惫地说:“抱歉,臣……不能去。”
  承庆帝将刚刚写的「杀」字揉成团,掀起眼皮子问:“朕再问一遍,你去是不去?”
  “皇上,臣不去。”话还是那句话,只不过声音稍稍提高了一点。
  承庆帝不怒反笑,阴阳怪气地说:“好啊,你不去锦州,那你就去天牢待着,给朕清醒清醒,什么时候想明白,什么时候再出来。不过恐怕,到时候死的,就不止这一丁半点了。纪公公!”门外纪公公应了一声,立马开门走了进来。
  “臣遵命。”苏裕站起身,脸色有些苍白,他说:“只是希望皇上,能再给一些时间给太医们,不要过早妄断。”
  承庆帝没有回应,纪公公带着苏裕走出门口,笑道:“大人何必这么执着,到最后,受苦的还是大人自己啊。我们皇上对苏大人,已经是十分宽容了,若是旁人敢如此顶撞皇上,这时恐怕早已……”
  纪公公说了半天,发现苏裕没有一点要理他的意思,只好悻悻地闭上了嘴。
 
18、亭亭山松瑟瑟风
  “官场逢迎实录?”
  苏裕斜倚在石墙边,闭眼沉思。
  突然,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他睁开眼睛,发现来人是孟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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