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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读圣贤书(古代架空)——三道

时间:2021-11-19 21:24:51  作者:三道
  林青玉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迈入书房大门。
 
 
第62章 
  作者有话说:大家中秋快乐~ (ps:所有省略都在长佩旧站)
  屋内焚香清新淡雅,袅袅一缕烟气后,贺棠正襟危坐,正在处理贺家商事。
  与他素日看似轻浮作风不同,此时他面色沉静如水,俊朗的剑眉微微皱着,挺直的背担负的是偌大的一个贺家,没有了一丝风流气息,林青玉恍惚间仿佛看见了从前的兄长,只是一瞬,见到抬眼的贺棠眸色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抚去皱眉露出个笑,他便打消了方才的念头。
  贺棠与兄长,同也不同。
  “你怎么过来了?” 贺棠拿狼毫在本子上勾画了两下,随即将狼毫放好,朝林青玉招手,“替我磨会墨。”
  林青玉踌躇片刻,还是抬步走了过去,拿着墨石在砚上打着转,他有些不知如何开口,但贺棠并不急,也不忌讳林青玉在此,沾了墨,又继续看起公务来。
  二人难能这般平静相处,日光倾斜进来,反倒像是一对相濡以沫的寻常夫妻。
  但林青玉此行有目的,几经犹豫终是斟酌道,“贺棠,我听奴仆说,京城有变故?”
  贺棠眼也不抬,在宣纸上落墨,大抵是些进货的单子,一句挑破,“你想问魏临的事?”
  林青玉磨墨的动作一顿,他垂眸看着贺棠的发冠,白银纹竹,颇为清雅,抿唇,语气已然染上几分急躁,“魏临心系百姓,正气如大川海河,绝不会勾结外戚,我知晓你消息灵通,特地来请教,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贺棠闻言,桃花眼掀了掀,这还是林青玉头一回对他这样和颜悦色,却是为了一个远在京城的男人,他私下调查过林青玉,知他与魏临和楚衍有解不开的纠葛,但听林青玉主动在自己面前提起魏临,心中竟莫名有些不快,这一晃神,墨也化开一滴,像是在贺棠心中开了一朵涟漪,很细微的水花,却也难以忽略。
  他抬头看向神情紧张的林青玉,接道,“京都权势迷人眼,人心难测,你就笃定他绝不会变?”
  林青玉毫不犹豫道,“他不会!”
  贺棠手中狼毫握紧,林青玉神情极为坚定,似是天崩地裂亦不会怀疑魏临,一股郁结之气猝然涌上心头,他缓缓道,“若我告诉你,事实便是如此呢?”
  林青玉眼瞳一缩。
  “据我得知,魏临现下确实认了蒋望胥为义父,成为京中笑柄,” 贺棠执笔,继续在宣纸上写着正楷,语气不急不缓,“蒋望胥权倾朝野,一举替魏临拿下五品大理寺少卿一职,那可是实打实的权位,而当今状元,只任了翰林院小小七品芝麻官,如此说来,能攀附上蒋家,莫说是风光的探花郎,就是殿前落榜,亦能平步青云。”
  林青玉越听脸色越难看,他死死捏着墨石,贺棠没有骗他的必要,所言的与传闻亦没有多大偏差,可他就是不信,不信君子魏临会甘做小人。
  他一把丢了墨石,咬牙道,“不见魏临一日,我都不会轻信外界流言蜚语。”
  见林青玉这般维护魏临,贺棠这会子忽而有些恼了,出言讥讽道,“倘若他真是如你所说刚直不阿,当日就不会为了荣华富贵舍弃你,一人独自上京,你这样信他,殊不知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他究竟是人是鬼?”
  林青玉怒道,“你未曾与魏临相处过,休得这样诋毁他!”
  贺棠嚯的一声站起来,抽出两封信纸甩在桌面上,扬声道,“这两封信,是我在北方的下属寄来的,信中描述,蒋家仗着权势,加重田地税收,克扣朝廷拨银,欺压平民百姓,黄河北一带,民不聊生,哀鸿遍野,如此一个罄竹难书的蒋家,魏临却与之同流合污,我自是不识得那魏临,但我有眼睛可以看,我看得到近两月狼狈向南逃命的流民,看得见北方大旱活活饿死的百姓,亦看得见在蒋家权势下摇摇欲坠的大明朝,林青玉,我念在你与魏临是旧相识,本不想把话说得难听,但你就敢肯定,魏临与那蒋家当真没有一丝关系?”
  一番话,震耳欲聋,醍醐灌顶,如天雷将林青玉劈震在原地。
  他满脸苍白,眼瞳剧烈闪烁,张了张唇,却没有都没能说出来。
  贺棠疲惫地闭了闭眼,他并非故意惹得林青玉伤神,可脱离与林青玉的风月,他亦能见到大明朝的苦难,那是外戚勾结下的苟延残喘,是大厦将倾的可悲。
  而偏偏是魏临认贼作父,怎能叫他不恼、不气?
  他一番话讲完,胸膛微微起伏,见林青玉呆滞在原地,喉结滚动,用力闭了闭眼,“你落魄那二十日,亦见过人间疾苦,也知青天之下,蝼蚁生存艰辛,如此,你还要为魏临辩解吗?”
  林青玉呼吸困难,他竭力地滚动了下喉结,尽管心中不愿去怀疑魏临,可他已与魏临分别半年有余,这半年间,除却一番祝贺信,他与魏临再无往来,如何能义正言辞为魏临解释,林青玉眨了眨湿润的眼,不再言语。
  贺棠见他失魂落魄,心中亦不好受,半晌,伸手揽过林青玉的肩,把他揽入怀中,叹声道,“青玉,你有情有义,方才是我过激了。”
  林青玉埋在贺棠颈脖处,许久,闷声说,“你没有说错。”
  只是,林青玉在心中问自己,魏临,你真的变了吗?
  焚香袅袅,林青玉被放倒在宽敞书桌上。
  贺棠单膝跪着,上半身钻入了林青玉宽大的衣袍,林青玉看不见贺棠,却能感知到贺棠的任何细微动作。
  贺棠是头一回替人做这种事,想到是林青玉,并没有多少不适。
  (省略一千字)
  贺棠看着这样的林青玉,有种把纯白美玉玷污的快感,他喉结重重滚动两下,心中痛快,洁白的栀子花终是变成他身下染了欲念的芬芳百合。
  想蹂躏,想摧毁,想占为己有,想藏到海角天涯,只供自己赏玩。
  “林青玉,跟了我吧,我会对你好的。”
  像是怕从林青玉口中听见不满意的答案,贺棠堵住林青玉的唇,把林青玉深深揉进怀里。
  连贺棠也不知道是何时对林青玉起了独占的心思,但毕竟爱与欲,向来如丝勾连,无法分离。
 
 
第63章 
  作者有话说:哥哥支愣起来了!
  盛夏的六月,暑热异常,北方大旱,在这样极端的日子里,迎来了一个好消息。
  卧床整整两月的林景云,终于可以下地行走,他被精细地养着,身上虽错落留着疤,但假以时日,外伤终会变得浅淡,那几日的噩梦也相去甚远。
  林青玉搀扶着他到院外去,暑气掀得人眼前发昏,日光照得林景云俊美的脸浓艳异常,他瘦了许多,不常见太阳,肤色白得晃眼,俨然从画卷走出来的病美人一般,稍稍看一眼,都怕他会消散不见。
  林青玉亦是如此心境,他紧紧把着兄长的臂弯,劝道,“哥哥,外头热,我们进屋吧。”
  林景云却极为不舍,“我已在屋里待了那么长时间,我想到处走走。”
  林青玉见他兴致高涨,虽怕热气侵体,依旧应了,让元宝拿了把厚重的油纸伞走在后头为兄长遮阳,自个牢牢挨着兄长,似是呵护什么易碎的珍宝。
  那时用了刑后,林景云的双脚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知觉的,好在贺棠请了大夫每隔三日为其针灸,他才逐渐感知肌理重获生机,如今双脚着地,竟似初学走路的孩童一般,有着极为亢奋的情绪,他本是喜怒不显于色之人,此时面上也不由流露出掩盖不住的欣喜。
  贺府占地面大,修葺又极为奢华,林家兄弟似在游园般,一路有说有笑,缓缓行去,等到了凉亭处,林青玉提议歇脚,林景云许久未走动,亦容易乏,即使心中还想多走走逛逛,也还是允了。
  凉亭处有浓荫,枝头遮挡住毒辣日光,花香扑鼻,蝉鸣响亮,使人偷得片刻凉意。
  “元宝,你且先回去吧,方才我听徐姐儿说做了些消暑的甜汤,你找些碎冰混进去,我待会和哥哥到了也好喝上。” 林青玉坐定,找出帕子为兄长擦拭额角的薄汗,边嘱咐着。
  元宝把伞留下,欸了声,一溜烟地跑了。
  林青玉看他那毛毛躁躁的样子,忍不住噗嗤笑说,“他怎么还是那么不稳重?”
  时光荏苒,竟也轮得到林青玉在编排别人太浮躁了。
  林景云握住林青玉的手腕,幽香的手帕拂过他鼻尖,他望着林青玉被日花晒得微微绯红的脸,三月时日,把林青玉从一个骄傲矜贵的小公子打磨得失去了棱角,只余下圆润的光泽,眼里的燥气也已经所剩无几。
  说不出这是好是坏,但林景云曾希望林青玉这一辈子都能没心没肺地活着,虽活得糊里糊涂,但能永葆欢愉,而今,他这个愿想再也不可能实现了。
  林青玉不明所以地眨眨眼,他觉得兄长似有些哀伤,但分明方才还是喜悦的模样,他疑道,“哥哥在想什么?”
  林景云松开他的手,改而轻抚他的脸颊,温润笑道,“在想你。”
  “想我什么?” 林青玉咬了咬唇,莫名有些羞涩起来。
  林景云却只是继续摩挲他的脸颊,不说了。
  林青玉气结地闹他,整个人往林景云身上扑,闹得出了一身薄汗,他才微微喘着气说,“我也在想哥哥,明明你就在眼前,我还是想你想得不得了。”
  他说得情真意切,为这本就磨人的夏日再添几分燥热。
  林景云望着赖在自己身上的林青玉,抿了抿唇,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俯身亲吻那两瓣微张的红润的唇,还未有动作,忽而听见身后有响声,林青玉像是惊弓之鸟一般连忙松开搂着林景云腰际的手,端正坐好。
  一颀长身影慢条斯理从阴影处缓缓走出来,正是贺棠,他不知已到此多久,目光若有所思地从林景云脸上看到林青玉脸上,最终只是化作爽朗一笑,“我听闻下人说,景云你可以下床了,刚到府中,就急忙忙来瞧你。”
  他三两步来到林家兄弟面前,目光似有似无地扫过林青玉的唇。
  林景云笑意浅浅,“这段时间多谢你了。”
  “我听你兄弟二人道谢听到耳朵都要长茧了,” 贺棠不甚在意地摆摆手,“等你身体彻底好了,我为你摆个三天的流水席庆贺!”
  “你有心了,但不必如此铺张。”
  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林青玉在旁连个字都插不进去,一个是他血脉相亲的兄长,一个是与他有不可明说关系的贺棠,他不知为何,见他二人如此亲近,心中竟有些许酸涩,好不容易将这点怪异压下去,便听得贺棠道,“青玉,这段时日你亦辛苦了。”
  这话听起来像是替林景云道谢的,可贺棠有什么立场为林景云道谢呢?
  林青玉心中岔岔不平,猜测贺棠依旧对兄长有旖旎心思,语气微扬,“本就是我分内事。”
  林景云瞧出二人之间的暗流涌动,但一时又察觉不出什么,主动移开话题,“我听闻北方大旱,已连着一月未下雨,消息可灵通?”
  说到这事,贺棠正色说,“确有此事,如今黄河北一带情势极不明朗,若依旧没有好转,再过两月,怕是有大批流民往南方而来,届时恐怕连北阳镇都无法幸免。”
  林景云沉思片刻,“自古以来,夏旱皆是一道难关,我是怕,这旱灾不单单只在北方横行。”
  林青玉插嘴道,“哥哥是怕南方亦会有灾情,可三日前才下过一场大雨。”
  贺棠同意地颔首,“景云你有何看法,不如说出来。”
  “林家自发家之际便做的是大米生意,我听父亲谈起,二十年前南方曾有一次旱情,情形与如今很是相似,先是北方干旱,南方一切如常,众人皆以为旱灾不会殃及南一带,岂知约莫一月时光,南方亦无降水之兆头,” 林景云谈起灾情,语气沉沉,“百亩天地,因无水而毁于一旦,颗粒无收,商贾哄抬米价,穷人家买不起米,只能挖草根果腹,可旱情足足维持了三月,草根被挖尽,就连林子里的树也都没了皮,可尽管如此,依旧饿死了数以万计的百姓。”
  贺棠和林青玉越听越心惊,生怕这次旱灾重蹈覆辙二十年前那场大旱。
  “可有什么法子规避?” 贺棠问。
  “人祸可躲,天灾难避,” 林景云摇头,“不过,我这些年对庄稼有几分研究,再过半月,你差人去田地里问问农夫,地底五尺泥是干是湿,若是湿,说明地下河还未干涸,可若泥土是干的......”
  言至此,林景云所说已明朗。
  贺棠无奈一笑,“人祸天灾一并齐来,今年怕是难过了。”
  林景云沉吟道,“倘若真能探知天灾是否抵达,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且说。”
  “当年大旱至,粮草尽,众多商贾大肆搜购白米,再高价卖出牟取暴利,后南北流民汇聚,不满商贾将米藏起,闯入多家米仓,将大米哄抢一空,” 林景云抬眼,音色朗朗,“天灾之下,流民眼中只有果腹之食,什么道德伦理皆可抛却,而官家派不下粮,为安抚百姓,也会对流民强抢米仓之事视若无睹,拥有再多粮食,到了绝境时,不过只是眼中钉。”
  贺棠心神大振。
  “今日我斗胆献计,你若信得过我,现在便开始收购市面大米,待灾情将至,转手卖给黑心商贾,从中获利,” 林景云面不改色,“我所求不多,只抽取其中两成,够我与青玉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再者,三成用于赈灾,能救得一个,便是一个。”
  林青玉怔怔然地看着兄长,他并不是没有瞧过兄长谈生意之时,可却是头一回见兄长这般言之凿凿地分析,盛夏的骄阳都掩盖不住兄长的耀眼夺目,他心口发热发烫,为能拥有如此绝世惊艳的兄长而感到激昂。
  贺棠亦深深看着林景云,他向来赏识眼前青年,也肯定他的才华,可他自然也知,走至绝境的林景云是在做一场豪赌,要拉他这个赌徒下场。
  林景云说得不错,一旦饥肠辘辘的流民抵达,谁家坐拥米仓才是众矢之的。
  赚百姓的钱,赚想从百姓身上捞钱的奸商的钱,皆是银钱,却大不相同。
  贺棠目光灼灼,伸出一掌,“今日得君一言,醍醐灌顶,贺某在此起誓,倘若真如你所言,灾情会至,贺某赚取的钱财,三分归你,三分归我,四分赠与天下无家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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