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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宋玉把头埋到男朋友肩上，又羞又爽，不肯回答。
厉子碣圈着他软下去的阴茎揉了揉，笑道，“就是说到底谁才是色鬼啊，哥哥。”
“闭嘴。”宋玉闷声道。
辞职后，宋玉的时间就变宽裕许多。厉子碣不忙的时候，两人就宅在家过二人世界，把之前错过的时间全都补回来。
一次洗澡时，在浴缸里厉子碣一直攥着宋玉的小腿，反复摩挲他腿上的疤。那道疤已经很淡了，摸在手里没有起伏。
“怎么弄的？”厉子碣问，“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宋玉看了看他说，“我说是为了你，你信吗？”
厉子碣皱了下眉，“为了我？难道你也被人打了？”
两人面面相觑。
厉子碣就把自己毕业时去查成绩一路的见闻经历都重新讲给他听。
“那么严重吗，都住院了。”听说厉子碣在网吧查成绩被人寻仇，宋玉不禁一阵心痛。
高考完的暑假本该是最无忧无虑的。他不敢想象当时的厉子有多难过。
“对啊，因为打到头了，我昏迷了好久。”厉子碣说，“你也给我打了不少电话吧？可惜我后来打过去，你已经换号了。”
宋玉想了下，那应该是自己去熔城以后的事。
他认真说，“都怪我。”
“要是早做了打算多好，起码你不会乱填志愿。起码我们还能碰到一起。”
“可我们也还是遇见了。”厉子碣说。
“是啊。”宋玉苦笑说，“多难得。”
原来恋情二字，不止贪恋和谈情，还要靠命运成全。
“你信吗厉子，那时候我被弄到培训基地关了半个月，公司说什么培训，不让出来。搞得像传销一样。”
厉子碣摸了摸他的小腿肚，“因为这个你才弄伤了腿？你跑出来了？为了我？”
“……嗯。”宋玉小声答应。
“你怎么跑出来的？”厉子碣说，“不会跳楼了吧？”
“……也不算跳楼吧，”没想到厉子碣一猜就猜到了，宋玉狡辩说，“只是从二楼下来。”
厉子碣有点无奈，伸手刮一下他的鼻梁，“胆子可真大。”
“出来是出来了，可我也联系不上你。镇子就那么大，你能跑到哪去呢？学校、饭店、驾校我都找了，也没人知道你去哪了。”宋玉哀伤地说，“我以为你在和我赌气，不想见我。”
厉子碣看着他温良的黑眼睛问，“我怎么会和你堵气呢？”
“我有多喜欢你，多想和你一起往前走，你不知道吗，宋玉？”
宋玉把下巴埋进水面里，对着男朋友缓缓眨了眨眼，半天才出水吻住他，“对不起。”
“那时候我食言了。”
厉子碣在温水里拥住他，枕着他半湿的头发说，“不用道歉。从来都不是你的错。”
过了半个月，宋玉正式去厉子碣的公司报道了。
那天他的车限号，又不想麻烦厉子开他的全黑宝马，那太高调了。宋玉下楼在小区门口扫了台共享单车，自己蹬去了公司。
保理公司的规模不大，但同事都是些经验丰富的年轻人，听说宋玉是从top咨询公司跳槽出来的，也对他很客气。
刚去第一天没什么活，只是熟悉一下情况。但宋玉也很重视，那天特意穿了厉子碣给他买的三千多的zegna衬衫去报道，整个人干净熨贴，很有商业精英的派头。
晚些时候，厉子碣坐公司的车路过，来接宋玉回家。
他隔着玻璃墙在门口踱步，虽然戴着帽子口罩，还是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见宋玉收拾东西出来了，厉子碣热情地和他挥手。
宋玉努力板着脸，不让自己笑出来。
“哥哥今天好帅啊。”
宋玉出来后，厉子碣很自然地环住他的腰说，“你好适合这样打扮。”
“可能天生社畜的命吧。”宋玉开玩笑说。
两个人挨得近，推推搡搡到了电梯前才分开。
“注意点，这是在公司。”
“我知道啊，”厉子碣毫不在意，“反正是我的公司，能怎么样，谁敢开除你？”
“他们不知道你是老板吗？”宋玉反问说。
厉子碣想了想说，“应该吧。这群人原先都是周锆手底下的，还没见过我。”厉子碣说。
宋玉松了口气，“那就好。”
低调点总归是好的。
宋玉不知道的是，他们前脚刚离开，同事那边就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
“你看到了吗？刚刚？”
“看见了看见了，我又不瞎！”
“是学生还是网红啊，又高又帅的。”
“怪不得宋哥工作这么久，还要骑共享单车上班。”有人小声说，“原来钱都拿去养男人了。”
16:38:31
第59章 不吵
厉子碣在公司和剧组之间跑。
有天宋玉走到客厅里，见厉子碣在看日本一个天台告白的综艺，就问，“怎么突然看这个？校园戏不是已经拍完了吗？”
厉子碣抓了抓头发，“叶导说要补拍一段男主毕业的部分，让我好好看看，找找感觉。”他苦恼着抱着宋玉的腰，“怎么办啊，练了半天别的角色，我现在已经是开大车的自闭少年了，怎么能再青春回去……这不是为难我吗。”
宋玉揉揉他的脑袋，“你刚毕业也没几年，怎么演个大学生这么费劲。”
“因为没怎么读书啊。”厉子碣理直气壮。
宋玉气笑了。
他坐下陪厉子碣看了一会儿电视，突然想起什么，要从厉子碣的臂弯下钻出去。
“干什么去？”厉子碣皱眉问。他皱起眉毛时有点像一只长着点点眉的大型犬。
“去拿个东西。”
宋玉回来后，把那个深蓝色盒子丢给厉子碣。
“什么啊，给我的？”
宋玉点点头。
厉子碣掏了半天，从盒子里掏出几个小小的铁片，他举到眼前看了看上面的字，“国防科技大学……校徽？”
“嗯。还有纪念币。”
“你哪来的？”厉子碣呼地坐起来，抓着宋玉的肩摇了摇说。
宋玉好脾气地笑笑，盯着他眼皮上的小痣看，“之前去那边出差，遇到他们学校校庆，就托人帮忙买了。”
“我记得是你的梦校吧？”
厉子碣的大手捏着拿着小徽章，翻来覆去地看，半天才感动道，“宋玉，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高大俊朗的青年整个压在他身上，抱着他蹭，“你太好了。”
“别撒娇了，你喜欢就好。”宋玉拍拍他的手背，“我记得高中的时候你跟我说，你虽然勇敢胆大，但一直是一腔孤勇。”
“你看，你并不是孤勇。你的勇敢里有我。”宋玉说，“所以说啊厉子，不管做什么，不要顾虑，就放手去做吧。”
“你能演好的。”宋玉说。
厉子碣抱着他的背闷声嗯了一下，“你真的太好了，宋玉。”
“我多幸运能找到你这种对象。”
宋玉：？
“我也一样幸运。”宋玉说，“谁想得到街边随手抓的高中生，谈着谈着就变成大明星了。”
“那是我争气。”厉子碣说。
他忙活了一会儿，想办法把那个校徽别在了手机壳上，笑嘻嘻地给宋玉展示，“到时候找人封一下，就不会掉了。”
“幼稚。”宋玉吐槽说。
第二天他出门时宋玉已经上班去了，门口的衣架上挂着熨好的戏服，干净板正，闪闪发亮。
毕业的戏服，自然是校服。
厉子碣抓起那校服的袖口，摸了摸，心中感慨万千。他想起那套从暴雨中抢救回来的军装，袖扣掉了一颗，压进箱底再没穿过。
宋玉送的校徽好像一个契机，遗忘的心结被抽丝剥茧，其中有一根长而绵延的丝，连接起了他的今日和过去。
“还有机会吗？”厉子碣看着校服迷茫地想。
宋玉觉得公司上季度的财报不太对劲。
他上午忙着别的事，没仔细看，拿到就放在一边了。中午吃吃完饭坐下，和同事聊了几句，没事就随手翻了翻。
一开始还挺规矩，看到后面他的眉毛就皱起来。
周锆的人，之前都是为艺人工作室服务的，按理说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宋玉想了想，觉得可能是自己不够专业，就没去问同事。
但财务上的事不是小事，宋玉还是留了个心眼，偷偷拍下了他觉得不对的地方。回想起之前在熔城的经历，他突然想起一个人，可以求助。
快下班的时候，宋玉找到唐羽的电话拨过去，寒暄了几句才抛出正题，“这会儿有空的话，可以请教你一点事吗。”
之前在饭店门口听别人谈话说起唐羽如今在银行工作，那样的话，应该对公司业务有所了解。
宋玉说，“我等会发给你一个报税单，帮我看看。我总感觉不太对劲……”
唐羽答应了。
等宋玉下班回去时，厉子碣已经下工回家了。
吃完饭，他想和厉子提一下公司的事，但厉子碣看起来好像有点累，宋玉就想着反正还没得出结论，那就改天再说。
他回家时，还在快递柜里看到好几封银行信，打开一看是信用卡的逾期通知。
“厉子，你最近是不是太忙了，信用卡都忘还了。”宋玉问他。
厉子戴着耳机打游戏，优越的脸上映着蓝光，像帅气的AI.
他一脸茫然，摘下耳机问，“什么？”
宋玉就把那几封账单拍到电脑桌上给他看。
“记得还，会影响征信。”宋玉躺回床上说。
宋玉刚才看了消费记录，都是在高级商场购物刷的，应该是随手买的，买完就忘了。
宋玉也不信厉子碣会还不起账才拖着。他肯定是没当回事。
厉子碣打完这把，才看了看桌上那几张轻飘飘的纸说，“哦，我忘了。”
他趴到床上，从钱包里把卡抽出来，在手机上一通操作，然后把结算页面给宋玉看，“好了，都还了。”
宋玉闷头玩消消乐，不理他。
刚厉子碣还款的时候，宋玉留心看了一眼，他逾期的卡，一共有五张。
简直荒唐。
快赶得上那种拆东墙补西墙的网贷大户了——但其实很多都是银行主动给他办的，厉子碣见那卡面的图案时髦可爱，也就同意了，不知道其中利害。
直到厉子碣抱上来啧啧地亲他的颈侧，宋玉才松口喘了喘说，“以后自己注意点。钱的问题不是小事。”
“好啦……我知道了，真的是忘了。就下班去逛，买了点衣服和玩具。”厉子碣伸出舌头，在宋玉的耳道里湿漉漉地扫了扫说，“我不会乱花钱的。钱都攒着呢，攒着以后去三亚买别墅，等我们都退休了，就去那边过冬，去吹海风抓螃蟹，好不好？”
厉子碣哄他，“老婆，我错了，别生气了。”
宋玉耳根一紧，一脸通红去看他，“你乱叫什么。”
“公司都给你管了，以后钱也给你管，好不好？我赚的都是你的。”
“哥哥就别为这些操心了。”厉子碣揉揉他小巧的耳垂，去扯宋玉的手往小腹上带说，“有空关心下这里好吗。”
厉子碣刻意柔声道，“都怪哥哥生气的样子太可爱了。我看了就忍不住。”
这件事就过去了。
一个月后。宋玉又在门口收到了银行发来的信。
他拆开一看，和上次情况一样。
头痛欲裂。
宋玉一进家门就质问厉子碣，“厉子，你很缺钱吗？”
“还信用卡很难吗？”宋玉说，“要是这样的话，干脆就不要用了。你这样一次两次的有意思吗？”
“这是信用问题，不是钱的问题。”
厉子确实是很容易冲动消费。
他经历曲折，成名得又早，也难免会有些年轻人的骄傲自大。虽然现在已经不愁吃穿年收入数千万了，但金山也有花光的一天，脑子发热乱花的钱都是实实在在的开销。
宋玉一直是普通的工薪族，可能在这方面会敏感些。但他也没想小题大做，和厉子碣吵起来。
但那天厉子碣的态度莫名很差。
宋玉和他苦口婆心说了一通，厉子碣只是沉默，把他的话当耳旁风一样。
过了好久他才站起来，去冰箱拿了罐饮料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懒得和你吵。”
他经过宋玉身边时一阵冷风，厉子碣面无表情道，“对了，今天我睡书房。”
厉子碣刚要离开客厅，宋玉就原地坐在那儿，抱着臂看他，轻飘飘道，“……你也该学学理财了。”
厉子碣刚从周锆那吵过一通回来，大脑麻木疲惫，只想洗个热水澡躺下睡一觉。
没想到宋玉也要抓着他不放。
厉子碣突然被这句话激怒了，他迈上去，回身顶住宋玉的鼻尖问，“你说什么？让我也学学理财？”
他勾住宋玉的白金项链用力一扯，瞬间，宋玉脖子上就被勒出一道红痕来。
厉子碣沉声道，“宋玉，你低头看看，你身上穿的戴的，哪样不是用我赚的钱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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