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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侠(古代架空)——群青微尘

时间:2021-11-21 10:24:07  作者:群青微尘
  他臂上覆了铁腕套,藏在衣衫之下。即便如此,当那线鞭袭来时,腕套竟被鞭风刮得猝然开裂,应声而落。
  “侄儿,当心!”武无功大喝一声,拔出钧天剑,当即便使出“霜刃”之境,横刺一剑而去,拦在天蚕线之间。
  可虽有利剑相阻,那烈风依然如拳般捶打在颜九变胸口。他闷哼一声,口中鲜血狂溢,被鞭梢猛地打飞,砸进了重重焦木之中。只听得一阵教人牙酸的木屑折断声,其后便再无声息,焦墟里一片死寂。
  武无功惊道:“你…你杀了他!”
  左不正道:“他本就是我的人。要生要死,都由候天楼说了作数。你一个武盟盟主怎么有如此闲心,要管他死活?”
  “虽说时候不长,但他也确做了武某的侄儿好些时日。”武无功对左不正怒目而视,“武某侄儿的事,候天楼的恶鬼又怎么有如此闲心,要来管上一管?”
  女人忽而哈哈大笑:“侄儿!你分明弃自己的骨肉于不顾,同他不过是演了场假惺惺的好戏,却已作出血浓于水的假态来!”
  武无功听她话里似是别有所指,一颗心不由得突突跳动,喝道,“你想说些甚么!”
  左不正道:“我记得盟主膝下有一子,名为‘立天’,曾师从苗寨寨方宝习得避水枪。”
  “不错,犬子武立天性情乖张,自幼便离家而去。”武无功眉头大蹙,“如此说来,他倒不似侄儿乖巧。”
  “那若是我现在和你说,”左不正微笑,“你那‘好侄儿’杀了你的儿子呢?”
  这话仿若一道惊雷,瞬时在武无功头顶炸裂开来。不仅是武无功,在场众人皆悚怖不已,张口结舌。焦墟上倏然陷入一片死寂,只听得火海里一阵嗤嗤喇喇的燃烧声响。
  武无功沉默地站在那处,双拳紧攥,好似一块巍然巉岩。他脸上挂着的不是伤悲之色,而是惘然。
  他的儿子——武立天,被杀了?还是丧命于颜九变之手?
  片刻之中,这句话在他心头被翻翻覆覆地嚼了不知有几十上百回。武无功想要回想起武立天的身影,却只朦胧地想起十年前那个细雨漫洒的清晨,身形单薄而青涩的少年艰难地背起沉重的褡裢,跨过槛木,往府门外迈去的那个背影。武立天没有回头,慢慢地走出潮湿的青石板街巷,身影化在微茫的雨雾里。
  也许从许久以前开始,他便再没看过武立天一眼。那个在他记忆里狂傲而乖僻的少年的眉眼是模糊而晦暗的,他已不记得武立天长成了甚么模样。兴许有哪一日在巷角碰见时,他们会如陌路人一般擦肩而过,再不回头。
  “你杀了他?”武无功喃喃道,“你杀了…立天?”
  夜叉在微笑着,火光明灭里,她的笑容也似在变幻,仿佛一张虚罔的鬼面。
  武无功的手在发颤,他抬起钧天剑,神色恍惚,“你杀了他…你杀了他!”
  “不。”左不正细细数道,“是你的‘侄儿’下的手。你的‘侄儿’将他掏心取肺,剥皮碎骨……”
  “——左不正!”一声狂嗥忽地惊破长空,仿佛能撼得地动山摇。武无功青筋乍现,整张脸皱得有若狞兽。钧天剑上杀气直冲斗牛,无边焰苗往四周如浪般荡开。
  焰浪之中,武无功暴吼道,“你这妖邪诸恶尽作,罄竹难书。今日武某立下毒誓,定要将你斩杀在此!既是为了报立天之仇,也是为天下立得正道!”
  吼声震得众人双耳剧痛,一时间甚而只觉天旋地转,那炽烈怒火似从盟主胸中喷涌而出,烧到了在场之人的心底。
  从远处忽地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武伯伯,这仇……由我来报。”
  江湖门生讶异地转头望去,只见一个人影孤伶伶地站在火海里。
  罗刹浑身浴血,满目疮痍地踏在焦木之上,淌血的手上握着一柄残缺的天雨铁刀。青脸獠牙的鬼面缺了一块,露出一只透着锋锐杀气的碧眼。
  他步履踉跄,从焦土上缓慢地迈步而来。众人张口结舌,如鲠在喉,竟一时半会手足无措,出不得声。
  罗刹背着一身断剑残片与箭镞,浑身披创。在旁人眼里看来,这人已是伤重难支,可却偏倔强地立着,一步又一步地逼近夜叉。他一扬手,把手里提着的物事扔到左不正眼前。
  那是一串人头,结在最上头的是一只焦黑的脑袋,面庞被炸烂了半边。那是金一的头颅。
  “如你…所愿。”罗刹喘着气道,猛地抬头望向左不正,“你想要的恶鬼,来了。”
 
 
第307章 【新年番外】相守夜欢哗(四)
  天色不一会儿便昏黄了,晚霞铺在天边,像红纸灯笼的光映到了天上。炸油酥的香气从弯绕的街巷里飘出来,小孩儿们聚在门口,将闻香而来、垂涎欲滴的黄犬推搡到一旁,叽叽喳喳地耍闹。
  金府里也热闹非凡,金乌寻来的庸客挤满了堂屋。他们进进出出,将府里老旧的、缺坏的物件修缮换新一番,搬些大箱小柜,忙得热火朝天。府里四处悬着灯笼,映得亮如白昼,王小元却坐在石阶边,紧张地掐着砖缝里的枯草。
  有个人匆匆经过他身旁,王小元一看他的模样,便抬手牵住了那人衣角,不安地叫道。
  “水十九,来陪我坐一会儿。”
  这人曾是候天楼刺客,算得上是玉乙未的好酒友,如今却没地儿可去,便也在金府里暂且做个食客。水十九手里正捧着一碟果子,看起来正是要往房里送去。听王小元这么一叫,他便把果子放下,坐在王小元身旁。
  “甚么事?今日真是难得找我一回啊,玉白刀客。”水十九笑道。
  他虽笑得和气,王小元却忸忸怩怩,半晌也说不出口,一张脸羞得同煮熟的虾子一般通红。本想问些话,可一看到水十九那同金乌极相似的脸,他又险些魂儿都被吓飞了。
  水十九将他这副模样收在眼里,沉思片刻,忽而恍然大悟道:“你是想问我关于上床的事么?”
  王小元大惊:“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咱们水部其余的事倒也不熟,但翻云覆雨的事却倒算得精通。还有,察言观色的本事倒也不赖。”水十九笑道,“想问我甚么?尽管问罢,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嗯,我…呃……”王小元听他如此说,心里一喜,却又觉得此事着实难以出口。他犹豫许久,这才小声问道,“你…你知道金乌吧。”
  水十九点头道:“少楼主的大名,候天楼里自然是无人不晓的。何况我在府里待着的这些时候,倒是白吃了不少他家的米饭。”
  王小元更觉羞赧,凑到水十九耳边悄声问:“我想问…他……他在床上会是怎样的?”
  这话问得水十九哑然失笑,他眨了眨眼,偏头看向王小元。“玉白刀客,你可真是坏心眼,这问题你问我,我又如何能答得上来?我没同他上过床,我怎地知道?”
  话才问出口,王小元便后悔了。水十九弯弯的眉眼里似盈满了笑意,瞧着他时更教他心里火烧火燎似的赧然,恨不得在地上寻个缝儿钻进去。
  他努力地想要会想起以前他们在天府宅子里的那一夜,想猜透金乌会在今夜如何待自己。可那时金乌在病中,无甚气力,还能任他摆布,如今却是精神起来了,欺负他的力气与花招一样也不缺。
  水十九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道:“不过,我倒是有些猜测。我记得以前少楼主同水九的关系不错,水九还真授了他些把戏…”
  “甚么意思?”王小元懵头懵脑。
  “就是说他若是同你携云挈雨,应该会教你十分得趣。”水十九笑吟吟地道。
  王小元的脸烧起来了。他总觉得金乌对此事可算得相当娴熟,甚而可称得上是精于此道。
  水十九又道:“但他…唉。”说着又轻轻叹了一声,欲说还休。
  “怎么了?”王小元忙问。
  “少楼主向来是以凶狠出了名的。”水十九道,“对敌时从不留情,哪怕是手脚被拗折,只剩一口牙也要将他们咬死。”
  王小元打了个激灵,“你是说……”
  水十九笑呵呵地道:“兴许他在床上待你也极凶猛。”
  单这几个字,便已叫王小元栗栗发颤了。平日里他便最怕金乌拿要生吞活剥人的眼神瞅他,若是要被这人欺负,可真不知要被揉搓成甚么模样。
  此时只听得水十九又道:“对了,说起少楼主此人,他还有一个特点,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甚么特点?”
  “睚眦必报。若是有人刺了他一剑,他便也偏要还一剑回去。有时他已将一人杀死,教那人直挺挺地躺在地下,他还要小心眼地过去捅上一刀。”
  王小元几乎被吓得魂飞魄散,颤声道:“以、以前我在他病重的时候欺负过他…”
  水十九问:“你把他怎么了?”
  “我…我折腾了他一夜,后来他难受到吐血了。”王小元想起此事,仍心有余悸。
  “那你便做好…”水十九托着腮微笑,“被他折腾两夜的准备罢。”
  ——
  与水十九说完话后,王小元几乎是失魂落魄地回到了下房里。
  先前他在东厨里不慎举火,把自己的卧房烧没了,金乌没法子,便给他再分了一间。这下房是用以前的旧柴房改成的,王小元平日里爱拾整物件,倒也干净整洁,只是这处离堂屋、客房极远,孤另另地矗在荒草之间。王小元这下想通了,若是他在这处挨金乌百般欺侮,都不会有一个庸客听到。
  他心里惴惴不安,似挂了十五只吊桶七上八下,在房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便出外捧了只大浴桶,烧了热汤。
  王小元还记得水十九向自己细细讲明了要注意的事儿,得先备好香膏、巾子,把自己里里外外都洗净,不留一丝尘垢。水十九还给了只装鹿角散的小盒、一枚铜精,朝他神秘兮兮地笑,说兴许会用上。
  此时待在房里,同临刑前般无异。王小元浸在浴桶里,忐忑不安地用巾子将自己从头到脚刷洗了一遍,只浸得浑身通红,骨头发软。他又犹豫着拿起脂膏盒子,打开时两手都在发颤。
  是要他有些觉悟,先给自己抹上,还是等金乌来给自己抹?可听方才水十九所说,金乌可有着副凶猛的性子,恐怕连脂膏抹都不抹,便会强横地闯进来。左思右想之下,他把盒子放下,推得远远的。
  “要死了…我要死了…”王小元两眼无神,嘀嘀咕咕,“我保准会被他欺负死……”
  他擦洗完毕,在身上披了件明衣,恍惚地系了布带,又恍惚地抽开。左右都是要被扒的,穿着又有甚么意思?于是在这浑噩心情里,王小元倒了热汤,将榻上衾被铺齐,吹熄了蜡烛,像块木板似的直挺挺地躺进被里去。
  躺了不知有多久,许是有半个时辰,抑或是更长的时候,金乌还是没来。王小元却如卧针毡,辗转反侧,最终受不了了,一骨碌地爬起来,跑出门外去。
  家祠里黑漆漆的,只有几星香烛火光幽幽地在暗处里烁动。王小元在神龛里摸到了几杯酒,递到嘴边一仰脖便都吞了下去。
  他又在脚边一摸,摸到圆桌边有几坛酒,便也抱着酒坛子回到下房里。王小元酒量不好,一杯便倒。平日里若是有酬酢,他便会远远逃开,滴酒不沾。可他此时却恨不得把陶坛都吃进肚里,要他大醉一场。
  待回到房里,王小元揭开坛布,先灌了自己一大口酒。酒液辛辣呛喉,他打了个喷嚏,只觉辣味儿直冲脑袋,赶忙呸了几声,却吐不出来。待再吃三四口,他便觉胸前火辣辣地烧了一团火,眼前天旋地转,金星直晃,胆子却也壮了起来。此时非但是一个金乌,再来三个、四个他都不甚在意了。
  将一坛酒吃完后,王小元打着饱嗝儿直直躺在榻上,摆开手脚。这时他可醉得够呛,脑袋像一只飞旋的陀螺,晕晕乎乎,看不清东南西北。
  “来啊,少爷…”王小元醉醺醺地道,“你要来欺负我,我就…我就……”他一连说了几声,也不知自己在说甚么,扯过被儿把自己的头蒙上,嘟嘟囔囔道。
  “…我就……嗯,睡着了。”
  ——
  书斋里灯烛煌煌。
  金乌在翻着账簿子,查着府中银钱出入。正是年关时候,府里置办物件多,又得清算庸客工钱,条目很是繁琐。先前记账的人糊涂,将各笔数目记得颠三倒四。他已看了几夜账册,还没能一一理清。
  庸客们在外敲门,嚷道:“金少爷,你还没歇息么?”
  金乌应了一声,道:“夜深了,你们先回去罢。木婶儿在堂屋里,她给你们发工钱!”
  佣客们欢天喜地地走了,门外静悄悄的一片,只听得呼啸寒风在院里盘旋不已。金乌翻了几页账簿,只觉眼花缭乱,心力交瘁,便重重地叹了口气,将账册阖上扔到一旁。这时只听得两扇槅子咯吱作响,像是有人用力推开来。
  “开门时轻点!”金乌没好气地骂道,“我可不想再添一笔修门的钱!”
  槅子推开了,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金乌抬头一看,却惊得瞠目结舌。
  他本以为来的是哪个粗卤的帐房先生,没想到却是王小元。
  可此时的王小元却与往日全然不同。夜里寒风大盛,他却只着一件素白明衣,系带松松垮垮,一副单薄模样。
  金乌道:“王小元?你来作甚么?”
  他迷惘地起身,王小元却忽地扑了上来。金乌一眼便瞥到了他薄红一片的面庞。只见他双颊绯红,似有霞光,一对漆黑似墨玉的瞳眸里水光潋滟。
  王小元一开口,便忿忿地嚷道:“你作甚么不来!”
  “甚么来不来的?”金乌莫名其妙,只见王小元一反平日唯唯诺诺的模样,像要将眼珠子瞪出来一般愤懑地瞧着他。
  “你…你不是说了,今晚要我的么?”王小元粗声嚷道,一把揪住金乌两肩,使劲儿摇晃,扯着嗓子大嚷,“我等了两个时辰!一刻也不敢阖眼,睡在榻上直挺挺地等你过来,可你却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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