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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生子(古代架空)——福蝶

时间:2021-11-22 10:01:26  作者:福蝶
  宋凌头一回安静靠在他怀里,不反抗,不念着礼法,像块枯木。头埋在他脖颈间,声低不可闻:“锦年,若我不是你亲弟弟,你如何看我?”
  再一次将我抛弃?宋凌不信,没了血缘纽带,世上还有人能赤诚的拥抱他。
  “这不正好!”罗锦年脱口而出,一想到有这个可能罗锦年都要乐疯了,恨不得脚底点个炮仗蹿上天去。若宋凌 不是他弟弟,那他何必在这扭扭捏捏做小女儿情态!只要不是他弟弟,哪怕是天王老子的儿子,他也敢抢回家去。
  宋凌心一沉,果然如此,罗锦年早烦了他,一听他可能与罗家没有关系,只恨不能多生出两只手,才好将他彻彻底底的推开,不让他这晦气人与罗家有半分牵扯。
  宋凌自嘲地想,早就知道答案,又何必问出来自取其辱。他挣开罗锦年,独身往前。
  向来棒槌的罗锦年,此刻终于机变一回,他从宋凌神色中准确判断出——糟糕,这是又拧巴上了!罗锦年拉住宋凌极快速道:“这不正好能好好教训仗着娘亲庇佑不听兄长话的弟弟?而且什么叫若不是我亲弟弟,你本就不是我亲弟弟!实话告诉你我可没罗青山这畜牲爹,我是娘亲的儿子,你是罗青山的儿子,咱俩本来就没关系!”
  “不知你小子给娘灌了什么迷魂汤,偏心眼子都偏到天边去了,处处护着罗青山儿子,不管自己亲生儿子!”
  这是什么混账话!父亲再如何也是你生父,怎可如此不敬。况且骂父亲畜……,不也把我们都骂进去了吗!这草包!
  宋凌心中阴霾被罗锦年举着木棍一阵乱捅,神奇地捅开了,惹着薄怒的日光从云层探头。
  切勿与草包争论,也会变草包,宋凌告诫自己,步伐迈得更快。
  罗锦年却是心头一喜,这是生气了,生气才好,怕的是宋凌不喜不怒。方喜了一会儿,罗锦年又品出不对味儿来,怎么回事!他堂堂罗府大少,身份在上京能排头一位,怎的是他在低声下气哄人!
  越想越觉得丢了大少颜面,罗锦年返程,不走了,靠在青石上扯着嗓子呻吟一声,“哎哟,”见宋凌转身又放低音量蹙着眉,“腿疼,走不动了。你为何非要带我来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你怎么带我来的,怎么带我回去,我是一步都走不动道了!”
  宋凌无奈叹气,他分不清这是多少次对罗锦年无奈。认命走回青石,微微弯腰,伸出一只白皙手掌:“岁安,别撒娇。”
  乍时,天光破浓雾,偶然窥见山谷中的只鳞片爪,残垣遍地,败树残花。
  景虽败,心境却大为不同。宋凌想,说得对,不过一鸟不拉屎的破地方,也配做困住麒麟之鸟笼?
  至于宋娘子,分离当日她已经用最决绝的方式将自己舍弃,这份母子缘早该断了,往后余生,再不念了。
  察觉到宋凌出神,罗锦年哼出道气音:“宋凌,我腿疼!”
  清静殿,檀香已尽,只余残味。
  “御,你来看这奏折。”昌同帝穿着雪白中衣,罩着黑色外袍,跪坐榻上。身前摆着张矮几,几上数叠奏折。昌同帝手里拿着一份,递向正在清理炉灰的俊拔人影。
  人影闻言转过身,赫然正是当朝丞相,与昌同帝就差明刀亮枪的一代权臣。傅御先在铜盆内净手又用干净锦布擦拭水珠,随后极其自然的接过奏折,展奏折一阅,他轻挑眉尖:“又是南疆那群逆贼?年年这陈弼都要上奏折说发现逆贼踪迹,拨下大批银钱让他清扫逆贼。银子收下来,逆贼见不着影儿,抓着土著遗民滥竽充数,这次只怕又是陈弼私库没银子使了,才又把主意打到了国库头上。”
  傅御将奏折随手一掷,“陛下不必理会。”
  昌同帝略有迟疑,“可这陈弼是襄党中流砥柱,张圣一代弟子,寡人若置之不理,是否会惹襄党不满?”
  傅御冷声道:“陛下不必多说,襄党若想来,让他们来寻我,”傅御眉一压,“只要他们别怕,有命来没命回。”
  “至于南疆,神医谷覆灭多年,当年他们胆大包天,谋逆犯上,以蛊虫之毒谋害天子,本就罪无可赦。其残党占不了大义,完全不成气候,不过一群蛇虫鼠蚁,陛下为何对南疆神医谷残党之事如此上心?”傅御话锋一转,:“莫非当年神医谷内,陛下还有事瞒着我?”
  傅御此人如出鞘之利刃,威势极胜,哪怕对着当朝天子,虽尊称陛下,却不谦称臣子,仍然以我自称,可见其心性。
  昌同帝按住傅御垂放的手腕,引他在软榻坐下,轻笑道:“怎会瞒御?”
  傅御看着昌同帝眼睛,似乎是信了,不再提此事,转而又问:“草原上连月大雪,陛下可知?”
  “自是知晓,我清楚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吧,草原上并无异动。”
  “如此便好。”傅御又深深看了眼昌同帝,一抬手狠狠掐在他下颚,“陛下可还记得曾应我之事?”
  昌同帝神色不变,似乎感觉不到疼痛,目光迷离回到多年前,随后神智一清,冷冷命令道:“跪下。”
  傅御松开被掐红的下颚,起身撩开袍子单膝跪地。
  昌同帝垂下眼皮凝视跪在龙榻下的丞相,“自不敢忘,君为我之利刃,剑斩魑魅魍魉,天子下龙台,栖于君侧。”
  “陛下可千万记得,否则……”
  昌同帝矮身,半款衣衫,薄唇缓缓覆上,话语湮没在唇齿间:“否则如何?”
  作者有话说:
  糟糕,忘了定时六点。
 
 
第120章 寒刀(二)
  傅御走后,昌同帝轻拢衣衫,轻击榻边钟磬。
  福官得了这一声响,扬手招呼早备好热水的宫女鱼贯而入,他则监工一般盯着,哪位宫女有抬眉的迹象,必定狠狠吃一拂尘。热水,檀香,衣物都放到指定位置,宫女们怎样游进大门的又依葫芦画瓢的游出去,来往数次,独有地砖上的暗纹看得最清楚。
  准备妥当,福官绕过层层叠叠的纱幔步入内室,浓郁的麝香味扑鼻而来,福官见怪不怪的行礼,“陛下,沐浴吧。”
  “嗯,”昌同帝懒散地应一声,任由福官抱起洒了一榻的长发,眼里酿着混沌的云,像没睡醒,倏尔云气一散,昌同帝问道:“崔家走到哪儿了?”
  福官略有迟疑,“陛下,您忘了这才过了一日,想必樊将军还没收到消息呢。”
  忽然磬声再响,昌同帝偏头看了眼榻边小磬,喃喃道:“有人来了,福官去请人进来。”谁料话音刚落,殿外人竟一刻也等不急,大逆不道的直闯清静殿。
  福官愕然不已,一句“拿下逆贼”卡在嗓子眼儿,闯入者单膝跪地先没头没尾的来了句:“出城了。”
  昌同帝豁然起身,肃然道:“带回来。”他这动作来得突然,福官没跟上节奏,抱着的一头长发绷得像块直木头,福官吓得三魂七魄散了一半,也不敢看昌同帝哆哆嗦嗦地来了个五体投地,“请陛下责罚!”
  天边滚了声闷雷,耀目白蛇打在昌同帝脸上,一时神色难辨。
  春雨细密如丝线,天地都勾连在一处,哪怕是偌大皇庭也显得渺小无比,沧海一粟。
  孔日朝打着油纸伞等在皇宫西角门,这处是宫人月初采买所用,如今已经月中少有人过。等傅御一出现,他撑着伞迎了上去,伞往傅御那头倾斜,他急得嘴里起了一片燎泡,“老师,如何了?陛下为何连夜召您如宫,可是……”
  年前狄戎连绵的大雪,神女峰都肉眼可见的拔了个儿。往年狄戎早来礼朝边境打秋风,今年却没有反应。静,静得可怕,让人如何能安心?上京的有见识大人们都隐隐有风雪欲来的预感,而孔日朝担心的却不是这桩……
  傅御拍了拍他肩膀,“先上车。”
  孔日朝攥紧伞柄,一步赶着一步到了牛车边上,先撩开帘子让傅御先上,自己在车外抖干净油纸伞上雨珠,跟着入内。
  “老师……”
  “只是寻常问话。”傅御答道。
  心里石头落了地,孔日朝长出一口气,外头染上的雨珠顺着他鼻梁滑下,他出神的往向窗外濛濛雨雾眼神失焦,喃喃道:“万幸,万幸……”
  傅御失笑:“万幸什么?怕陛下察觉人头落地?他早被金笼养得失了格局,纵有谋也是小谋,一切以自身之利益出发。这天下之万民,甚至比不上他的一根头发丝。早已不是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帝,深宫墙苑消杀少年。”
  说着他摇摇头,似在叩问自心,“我亦俗人,困宥于执念不得超脱。”
  孔日朝聚拢神,他精神很有些恍惚,根本没听清傅御说了些什么,连日来因为与老师私下里做的“大事”他彻夜难眠。昨夜听闻傅御被传唤进宫,他惊得四肢抽搐,心悸难安。数着天亮过日子,终于再是等不得,看了眼天色,带了把油纸伞等在宫外。
  他也算久历朝堂,本不该如此无措,只这次做的事,一旦发了别说他与老师,怕是全族都要受牵连,
  ——叛国之罪,是为逆贼。
  傅御深谙人心之道,一看就知道自己学生手嫩,过于局促导致精神过激,这样反而容易叫人看出破绽,他面不改色的开始画大饼:“如今昌同帝能依靠的不过一鳞一爪,鳞为柳州之崔,爪为镇国之罗。鳞唯有防护之能,目前不足为虑。当下之急优先处理罗家,可惜罗家那老憨八龟取了个好媳妇,将全家围得滴水不漏,让人找不到由头发难。”
  “此次狄戎之祸,是生民之难,对我们而言却是机会,彻底铲除罗家的机会,同时这也是罗家的机会,重掌天下兵马的机会。”
  “一旦让罗家重新回到战场,回到柳州,就如搁浅之游龙重入大海,制无可制。那头憨八龟心眼子全长作战领兵上,确实是百年难遇之将材。只要常胜军在,罗氏将旗林立大军之间,帅星归位,哪怕不能打得狄戎溃不成军,让他们怎么来的怎么回去绝不成问题。”
  “狼王还太年轻,齿爪未利。”
  孔日朝忧虑更甚,“老师,既然如此,我们与凶真之谋意义何在?哪怕凶真能与狄戎一同发动,一攻西,一攻北,打个出其不意占下苍州,待常胜军击退狄戎再回援苍州,定可与西凉铁骑合力重新夺回苍州。我们冒着杀头的风险,岂不是做了无用功?”
  傅御撩开车帘,回望轮廓逐渐模糊的皇庭,意味深长道:“这就要靠陛下了,常胜军不止是我们的心头大患,更是陛下的。有此千载难逢的机会,他绝不会放过,只有将二十万常胜军葬送在柳州,他才敢放心用罗青山与我行刀剑之争。”
  孔日朝骇然,不敢置信道:“老师你的意思是,陛下可能会瞒下狄戎异动之事,甚至亲自出手替狄戎遮掩,将一无所知的柳州军民赤裸裸扔在狼群之中?”
  “不是全部军队,昌同帝可舍不得他培养的酒囊饭袋,若我所料不差樊震岳已经领着崔家和铁山骑开始撤离柳州。”
  再精悍的兵卒在无人率领又实现没有防备之下,面对骑兵的冲击都是一盘散沙。
  没了常胜军,哪怕是罗青山也不可能救危局于将倾,正如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陛下既然容不下常胜军,那不如死干净些,连罗家也一并留在战场上,傅御眸色深深。
  礼朝败局已定,上有疑心深重之主,下有为官不慈之臣,外有虎视眈眈之狼犬,内有酒囊饭袋之虫豸
  “老师,十四已按照吩咐带人潜伏在苍州戍边城。”
  “嗯,”
  “宋凌你怎么又在敷衍,我在问你话呢!别嗯了,你方才问我一个问题,现在到我问你了,我若是去了一个你再也见不到的地方,你心里会不会记挂我?”罗锦年属实有些高估自己,他压根就不是能藏住事的材料。做了一分好,都能夸耀出十分来,恨不得敲锣打鼓派人站门口,逢人便说罗府大少做的好事。
  出行苍州,入军营历练,在罗少爷心中就是了不得的大事,该受万人吹捧。能憋这些日子实在是为难他了,眼下和宋凌共处一室,藏起来的大尾巴忍不住探头。
  “会记挂,”宋凌晕牛车,细雨拍打窗棱的声音也聒噪,他有些怏怏的,单手撑着侧脸有气无力地敷衍
  罗锦年思绪跑得飞快,已经从你会不会想我?你不想我我也会想你?不知何时再相见的愁绪飞到了建功立业,扬名立万。身骑大马,脚踏蛮夷,他忍不住雀跃的问:“宋凌你觉得我穿什么颜色的战甲好看,军营里像是只有玄青二色,那不好看啊。我要去订两身大红的,嗯,对,红的好,衬我。”
  宋凌本昏昏沉沉,奈何有七彩的大尾巴直往脸上怼,他思绪陡然清明,敏锐地捕捉到罗锦年放的一堆狗屁里唯一两个关键词,战甲,军营。
  宋凌换了只手托腮,看似不经意的随口一问:“哪儿的军营?”
  “苍州啊,”罗锦年没过脑,瞬间脱口而出,话音刚落,他猛的意识到,糟糕。他捂住嘴,在软垫上左脚蹬右脚后退,只留下对杏眼眨巴。
  是警告也是祈求,别问,问也不告诉你。
  殊不知宋凌此刻没有心思管他,脑海中反复回荡两个字,完了。
  哪怕罗锦年不说他也能从他反应推测一二,他定是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动了去苍州的念头,瞧着架势,只怕不是这两日才起的心思。而他从先生那处得知,昌同帝一直暗中派了人手“保护”他,而与他走得近的草包美人有很大可能也顺道受了“保护。”
  罗锦年意欲去往苍州的折子只怕已经摆在昌同帝案头多日了。
  陛下可不会管罗锦年是不是任性妄为,一人之决,以他对罗府的防备程度,只会觉得罗府有异动,或者罗府欲回柳州。
  这算是歪打正着了!
  宋凌闭上眼,不停告诫自己,对面坐着的是罗府唯二的血脉延续,唯一的孙辈男丁,戒急,戒怒,万一失手弄死了,罗府可就绝后了。
  当务之急是先回罗府将此事告知先生,在昌同帝有防备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突围成功,明日便是早苗节,要尽快告诉先生不可动手。一旦动手清理小尾巴,好如瓮中捉鳖,一家人整整齐齐,谁也跑不了。
  等等,宋凌陡然睁眼,那此次出行,昌同帝必定有所察觉。
  罗锦年被他看得一阵毛骨悚然,梗着脖子道:“你猜出来又如何,我警告你不准告诉祖母和娘,兄长自有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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