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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春纪事(近代现代)——银色子弹

时间:2021-11-22 10:13:35  作者:银色子弹
  3
  “哥!”邱怀君跑过去,眼睛都是明亮的,语气可怜巴巴的,“你带烟了吗?”
  “不能吸了,”贺青川曲起手指弹了下他的额头,力度不重,“不是你自己要戒烟的吗?”
  “一根!”邱怀君竖起手指,语气庄重,“就嘬几口,真的——亲哥,该怀总会怀,一根烟又不坏事儿,一根而已……”
  “你手怎么回事儿?”贺青川攥住了他的手,眉头皱起来。
  邱怀君这才注意到自己无名指上的伤口,很窄一道伤口,指腹都擦出了血痕。
  要是没看到,邱怀君指不定还不觉得疼,视觉一接触伤口,其他感觉也一下膨胀开了,邱怀君说了句“我操”,下意识要蜷紧手指,贺青川却朝前倾了倾身体,说了声“别动”,张口含住了他的手指。
  在谈恋爱这方面,邱怀君觉得自己大概永远学不会坦然,害羞和脸红是常态。
  他惊吓般四处看,贺青川却只是专心吮着他的手指,舌尖扫过伤口带来细密的疼痛,从他的视角来看,像是贺青川用口唇给他松垮套上了戒指。
  操,真他妈色情……
  松开的时候,邱怀君迅速抽回了手,“走了走了!”
  “你怎么这么容易害羞啊……”贺青川看到他烫红的耳朵尖和脸颊,伸手去碰,“还挺可爱的。”
  邱怀君不会说话了,结结巴巴地拍开他的手:“放、放屁!走了!”
  贺青川说:“好,那回家。”
  4
  他们有个家。
  从这里骑自行车到公寓,邱怀君闲的没事儿的时候精准计量过,一共是二十分钟二十三秒——如果没有堵车和红绿灯阻碍。
  贺青川把自己的围巾套在了邱怀君的脖颈上,围巾上好像还有贺青川的气味,一种很好闻、很淡的香味儿,还有热度,邱怀君把脸埋在围巾里,搂着贺青川的腰,忽然觉得这里的冬天其实也没那么冷。
  邱怀君没有料到贺望在家。
  推开门的时候,灯是亮着的,贺望正在倒一杯热水,肩膀上搭着条毛巾,头发湿漉漉的,闻声望过来,笑着说:“回来了啊。”
  “哥,你在家啊,”邱怀君有些惊讶,“我以为你还在上课。”
  “你和贺望先把米饭蒸上吧,我去买点菜,”贺青川把单车的钥匙扔在鞋柜上,解了邱怀君的围巾,“桌子上有买的新鲜草莓。”
  贺青川一走,邱怀君有种脱离管制的自由感,献殷勤般帮贺望端着热水,睁大眼睛,放软了语气,还是一样的问句:“哥哥,有烟没啊?”
  5
  邱怀君决定努力去怀孕那天,写了很长的日记。
  “我知道我是男生,我知道在伦理道德上我不可以拥有一个宝宝,之前去完医院,我以为我很快就会忘记那个想法,但到现在我也没忘记。
  我很想很想有一个完全属于我的生命,我可以看着一个小生命生长,只是想想就会很开心。
  那如果有了宝宝,我怎么和他解释他的爸爸?我又怎么和他解释你的妈妈其实是个男生,他会不会觉得奇怪。
  我想了好久,会害怕,但还是很想要。
  他会爱我吧,我也会很爱他的。
  他们俩都没有问我为什么突然想要,贺望还说,既然你想要,那我们就努力一下好了。
  大晚上泪腺更发达,老是哭很烦人,但我还是想哭,他们怎么什么都让着我啊!我说,我好像什么都没有,没什么能……能回报的(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不管了),大哥打断了我,说你乖乖的,不骂脏话,就是最好的回报了。
  好吧。
  我在学着去爱他们,好像有进步了吧。”
  备孕方案里,第一条就是“不许抽烟”。
  所以,在一周后,邱怀君又写了日记,进行深刻的反省。
  “我单知道怀孕很苦,很累,但我没想到一根烟都不能抽,不能吃刺激性食物,还要每天张腿挨操。
  我真傻,真的。”
  6
  在求烟这方面,贺望比贺青川要好说话,他总是会因为邱怀君的软语而无法狠心,邱怀君擅长钻这种空子。
  手不老实地在他身上摸索,贺望也抽烟,兴许能在口袋里掏出根烟来,贺望扣住他的手腕,声音低而柔和:“怀君,哥哥今天身体不舒服……”
  “啊?”邱怀君愣了下,茫然地看着他,贺望拿过水杯,放在桌子上,轻而易举地将邱怀君推在沙发上,膝盖顶开双腿,邱怀君有些着急,看着他的眼睛问:“你哪里不舒服?”
  “好像有点感冒,不严重,”贺望垂眼解开邱怀君外套的扣子,骨节分明的手勾着毛衣边,“但有点有些口渴。”
  他抬眼看邱怀君,眼睛眨了眨:“所以,怀君先给哥哥喝点奶,好不好……”
  ·
  贺望大概是真的身体不太舒服,只是懒洋洋地抱着他,让邱怀君跨坐在他的腿上,埋头在他胸前吮着奶水。
  “你要是感冒就吃药啊,”邱怀君低声说,贴着他的额头试温度,还是担心他“难受吗?”
  “怀君在心疼哥哥咯,”贺望抬眼看他,松开嘴唇,舌尖勾过肿红乳头上渗出的奶水“还好。你乖,别乱动,另一边还没喝……”
  画面淫荡,可贺望神情坦荡,手不安分地去挑他的裤子,邱怀君呼吸重了些,说:“哥,我觉得最近奶水有多……是不是怀孕了?”
  “上次你吃完酸辣粉,还说最近很喜欢吃酸,肯定怀了,结果没怀,”贺望笑起来。
  自从备孕以来,邱怀君对于肚子的动静有种草木皆兵的谨慎,前几天爱吃酸的,酸辣粉的外卖连吃了三天,贺青川认为不健康,将酸的换成了草莓。
  邱怀君信誓旦旦认为这是怀孕了,还精准判定“酸儿辣女”,他怀了个小男孩。
  结果去医院一查,什么都没有。
  “那是意外,”邱怀君有些臊,“我觉得这次准!”
  贺望吻吻他的脸颊,“不要那么急——怀君下面也流水了,好热,哥哥给你捅捅,好不好?”
  7
  贺青川回来的时候,客厅里尽是哭吟声与喘息声,邱怀君赤裸地躺在贺望身下,自己折着腿,腿间湿淋淋的一片,肉穴吞吃着粗长狰狞的阴茎,肚子被操出不明显的轮廓。
  邱怀君给操得神志不清,躲在贺望怀里,浓稠的精液射了一肚子,抽出阴茎的时候,邱怀君本能地拢紧腿——他自从打算备孕以来,每次做爱完都不愿意清理,只是努力夹紧腿,他把这个笨方法叫笨鸟先孕。
  贺青川把菜扔在一边,问:“让你们蒸的米饭呢?”
  邱怀君迷糊认出了贺青川,声音发哑,他在这时候最乖巧,鼻尖还是红的,闷声说:“对不起,哥哥……我、我给忘了……”
  他腿都在哆嗦,站起来的时候,乳白色的精液顺着腿根朝下流,顺过布满红色吻痕的大腿,贺青川叹了口气,直接把他托着抱起来,对贺望说:“你先去把米饭蒸上,我去给他清理一下。”
  邱怀君还在挣扎:“哥,都出来了……”
  “笨不笨啊你,”贺青川拍打了下他的屁股,无奈,“洗完澡再给你射进去,这样可以了吗?”
  唉,写番外困难户挤出来了一点,三发完,明天或者今晚继续。
 
 
第34章 番外2
  1
  冬天的感冒很常见,就像男人的性器在早晨会勃起一样常见,但贺望的感冒还是让邱怀君觉得担心。
  或许是习惯的缺失作祟,每次下班回来,贺望通常都会吻他,他擅长糖水般黏腻的举动——这与贺青川不同。
  贺望怕把感冒传染给他,没有再和他接吻,顶多亲亲他的脸颊,这让邱怀君觉得不自在。
  “你必须得去医院看看啊,万一你回头发烧了怎么办?”邱怀君刻意摆出一种威严,如果没有脖颈的吻痕,或许看上去会更庄重,他说,“哥,我们跟你一块去。”
  “去吧,你如果不去,这顿饭就没法儿吃了,”贺青川夹了筷子西红柿进邱怀君碗里,在邱怀君炸毛之前说,“只吃鸡蛋,不利于怀孕。”
  邱怀君将信将疑地看了眼贺青川,到底吃了没文化的亏:“真假?你别骗我。”
  贺望本没打算请假去医院,但耐不住邱怀君磨,只得答应了。
  吃完饭,邱怀君又翻药箱,找了感冒药,对着上面的特征一个个问他,神情认真。
  贺青川不动声色地挡在他面前,割开眼神交汇,自己把药塞给了贺望,“吃完药早点睡觉。”
  “那我呢?”邱怀君轻而易举看透贺青川的醋意——他和贺望虽然长相相同,在性子上却相异,贺青川表现占有欲比贺望要含蓄得多,这种半路截断的事儿,他常干。
  “你?”贺青川揉了揉他的头发,“不是要怀孕吗,去给你播种。”
  2
  如果不是陪贺望去医院,或许邱怀君要推迟几周才能发现自己怀孕的事实。
  那天早上挤公交车的时候,邱怀君觉得头晕恶心,到了站,他第一次拨开人群冲出去,扶着一棵树开始干呕——早饭没吃多少,尽数呕了个干净,难受得直掉眼泪。
  去旁边的零售店买了瓶凉水,邱怀君拿着递过来的水漱了口,难受得一动都不想动,坐在旁边的长椅上,随便摆了摆手:“大哥,你陪二哥去吧,我晕车,得缓会儿。”
  最后是贺青川背着他去的医院,邱怀君懒洋洋地趴在他的背上,贺望摸了摸他的额头,低声和贺青川说了几句,他没听清。
  没有背去医院大厅的椅子上休息,反而背去了妇产科,见的是熟悉的医生——至少了解他的身体,不至于大惊小怪。
  邱怀君近乎茫然地做完了整套检查,最后拿着了一张B超,得到了一句话。
  “两周了,还没成形,要多注意啊。”
  B超上的小小的、黑黑的一团东西,就那么进入他的视野,邱怀君努力了半年,在怀孕真正来临的时候,却还是心里一咯噔。
  大概是心理的某种保护机制,他没反应过来,呆呆地抱着那张B超。
  贺望似乎和他说了几句话,最后亲了亲他的眼皮,这句话邱怀君听清了,他说:“宝贝,别怕啊。”
  这次回去没坐公交车,出租车坐到半截,邱怀君又犯恶心,于是回公寓的剩下的路,是贺青川和贺望轮流把他背回去的,怀里一直抱着的B超图抽了出去,邱怀君下意识地去抢,被安抚地揉揉脑袋:“睡会儿吗?”
  “我不睡……”邱怀君小声说,“我又不是病人,二哥才该睡觉。”
  贺青川和贺望是他寄居在地球的引力吧,邱怀君想,所以他不至于空荡荡,不至于手无寸铁地应对一切。
  说完那句话,邱怀君却开始犯困,趴在温热的背上让他觉得安全。
  3
  晚饭特地规避了一些容易引发孕吐的食物,还是做了邱怀君最喜欢的西红柿鸡蛋,吃饭的时候没什么反应,邱怀君吃完饭就坐在沙发上,手伸进毛衣里,慢慢摸平坦的腹部,不敢相信里面居然已经存在一个生命。
  “还要看B超吗?”贺青川坐在他身边,拿过他的手,手指穿过指缝,扣在一起。
  “嗯,想看。”邱怀君说。
  看B超的时候,贺望坐在另一边,掀开他的毛衣,小心翼翼地将耳朵贴在他的肚子上,贺青川纠正他的做法:“现在还小,听不到的。”
  “两周的话,前两周那个时候……”贺望回想,慢慢说,“是我还是大哥?”
  “我不记得了,哎,等下,”邱怀君从他们中间挣扎出,没跑,快走到卧室里,抽出那本日记,又走回客厅,手指拨着本子,“一月几号来着……”
  贺青川觉得好笑:“日记本?你在日记本上还记这种东西?”
  翻到那一页,他们看过去,上面字迹实在丑,还画着两颗猪头,义愤填膺地写着:“操!王八蛋,一个个来不行啊!救命,要死了。”
  后面还有红笔画的粗粗的“SOS”。
  邱怀君心虚地合上日记本,咳嗽了声:“好像暂时分不出来谁的。”
  “怀君,再给我看看你肚子……”贺望似乎对他的肚皮充满新奇感,非要掀开他的衣服,动作轻柔又小心,嘴唇落在上面,轻声说,“宝宝,你好,我是爸爸……”
  邱怀君忽然很想哭,闷声说:“我好像还是没准备好,我怎么回事儿啊。”
  他又举起那张B超,“男的女的啊,现在能看出性别吗?我之前没吸烟吧,不记得了……”
  “没有吸烟,我们都看着呢,”贺青川扣住他的头,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低声说,“怀君要当妈妈了。”
  邱怀君眼眶有些泛红,盯着那张半透明的B超,手指在上面描着,遥遥与一个生命相连:“我觉得我好像没法儿当一个好妈妈,我不知道怎么做……”
  “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做一个好爸爸,”贺望的吐息扑在他的肚皮上,有些痒,他的声音很温柔,“所以啊,我们一起学习好了——我们都会爱宝宝。”
  “那会不会……”邱怀君抿了抿嘴唇,低声说,“有宝宝,你们还喜欢我吗?”
  “宝宝还没一个月,怎么和宝宝开始吃醋了呢?”贺青川笑了起来,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客厅里很清晰,好像贴在耳边低语,“放心,最爱你了。”
  他们给过他很多承诺——那些虚幻缥缈,如同幻想梦境一样的承诺,一样样都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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