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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僻(近代现代)——渔俏

时间:2021-11-23 09:11:18  作者:渔俏
  说完伸出几根手指弯了弯,模拟两只兔耳朵。
  庄严一怔:“雪球是谁?”
  方文淇撑着墙壁,主动远离半步,说:“ 他应该说的是Snowball,一部动画片里的反派,是……一只兔子。”
  “兔子?”庄严拧紧眉,不可置信地重复:“反派。”
  震惊到差点破音。
  听听察觉到他不高兴,瑟缩了一下脖子,小声嘀咕:“生了气更像。”
  庄严:“……”
  所谓童言无忌,庄严不可能和小孩置气,胸膛升起的无名火只能靠自己强大的意志力暴力镇压回去。
  他觑见斜后方离得最近的两个男生抿着嘴,面部肌肉要抽不抽十分古怪,周帝泽更是直接背过他,肩膀抖个不停。
  庄严觉得丢面子,好在楚沉那张冰块脸很淡定,他多盯了几秒,确定对方没有取笑的意思,才面色铁青地撞开楚沉,步伐沉重的进了教室。
  彻底离开前,他听见身后传来楚沉低低的声音:“听听,下次不许没礼貌。”
  他禁不住翻了个白眼。
  切,装个逼毛,早干嘛去了。
  庄严这股没处发的闷气一直闷到晚上,在此期间他暴躁异常,整个人都透着谁他妈敢惹我谁死的恐怖气场,余吕战战兢兢挨着他坐,话都不敢说,周帝泽不小心踩到一脚老虎尾巴被狠狠收拾后,安分了一下午。
  他倒不是气小朋友无心的两句话,单纯是觉得没面子,为傻逼一样的“耶”,简直上赶着找嘲。
  窗框外悬着半轮弯月,遥远却很清晰,比起前几天的雾沉沉,今晚云层稀薄,星星散得很开,九月过半,夜晚已经有些泛凉。
  夜风吹回庄严走远的神志,他想了想,解开手机锁屏,翻了半天微信聊天框,找到邱心语那栏,飞快打字。
  【双臂神雕侠】:姐,帮我查个地方呗。
  后面跟了个跪地请求的简笔小人表情包。
  【邱心语】:臭小子,我刚准备下班!先说说什么地方,哀家看心情。
  【双臂神雕侠】:小太阳福利院。
  这是他在和小朋友讲话时,瞟到后边墙壁上挂的一块小牌子上写的,他鬼使神差的给记住了。
  【邱心语】:你查这个干嘛?
  【双臂神雕侠】:老师安排的社会调察作业,哎你就别问这么多了,赶紧帮我查一下呗。
  没说两句邱心语就答应了,庄严竟感到松了口气,压在心底的大石卸了一半。
  他向来对很多人很多事不上心,可楚沉是个孤儿这事像根挠人的巨刺一样哽在他喉咙里,吐不出咽不下,尤其难受。
  晚自习才下没多久,刚跨出校门,邱心语的调查结果就发到了庄严手机上。
  他本意是想了解一下这个所谓福利院和楚沉有没有实质关系,让邱心语去查也不过是临时起意,却没想到对方发来的简短几段文字,他看得心情彻底下沉,眉头紧锁。
  小太阳福利院是十年前刚注册的名称,在此之前,这座容纳了二十多个无家可归的孩子的两层小楼,只是一栋没有名字的无名破楼。
  据记载,这栋位于郊区的老楼,房龄已有二十五年,甚至更久。
  福利院院长名叫林若萍,今年五十五岁,于二十五年前开始收留这座城市被父母丢弃的孩子。在最新记录的小孩名单里,年纪最大的十八岁,最小的两岁。
  庄严在第二页末尾翻到了楚沉的名字。
  不知为何,他拿手机的手抖了抖。
  上午听周帝泽说这件事时,他心底其实抱了一点微弱的,楚沉不是孤儿的期许,这种感觉来得很莫名,他和楚沉话没说几句,关系可以说是差到令人发指,但他就是有这样的期许,可这下期许算是彻底落空,楚沉的确是个孤儿,他从小就和许多人一起,住在一幢拥挤的小楼房里。
  他继续往后翻,最后一页的标题尤为醒目:领养记录名单。
  他在名单中间看到了有点耳熟的名字——方文淇,但仅仅是耳熟,并不能对上脸,紧接着,他在下半页看到了楚沉两个字,并看到两次。
  第一次是楚沉小学的时候,第二次是初中。
  庄严深深吸了口气,退了出去,心内猜测,楚沉应该被人领养过两次,时间均不长,一年不到,中途因为某些原因,又被退养了。
  庄媛每晚都会准备一杯牛奶送到庄严房里,并借着这个机会巡视判断他现下在做些什么,以及玩电脑的时长。
  庄严每次都很无奈,他不太喜欢牛奶的味道,迫于他姐的眼神压迫,他倒也能勉强喝完。
  不过今晚庄严喝得一点都不勉强,他喝得很快,庄媛笑眯眯拿着杯子出去,并嘱咐他早睡时,他咬着根烟躺沙发里,不由自主地想:“如果在福利院生活,晚上有没有牛奶喝?”
  福利院晚上有没有牛奶喝不知道,倒是有一群吱哇乱叫不知疲惫的电动陀螺,整个二楼吵得要死,哭声笑声打闹声源源不竭。
  楚沉去厨房把带回来的馒头蒸热蒸软,翻遍碗柜,在边角捞出一碗还剩一点豆腐渣的豆腐汤,也耐心热出锅,随即端着汤,拿着馒头,敲响了林若萍房间的门。
  林若萍打开门,“请假来的吧。”
  楚沉点了点头。
  “小沉哥哥。”
  听听揉揉眼睛,跪坐在床边乖乖叫了他一声。
  楚沉把馒头和汤置在床边的小木桌上,对听听道:“过来吃饭。”
  听听低眉顺眼“喔”了声,捧着馒头慢慢啃了起来。
  林若萍在一旁笑道:“还是你来管用,这小孩太倔,我是怎么劝都劝不动。”
  楚沉脸色平静,抬手在小孩子毛茸茸的脑袋上揉了揉,问道:“他怎么了?”
  林若萍唉声叹气,去书桌那取来一张纸,“因为这个。”
  楚沉接过来一看,见纸上标着一串音符和歌词。
  “不是快国庆了吗,这片的几所小学联名搞了个唱歌活动,还特意给我递了邀请,我看这些孩子知道消息都挺高兴,就答应了。”林若萍说:“这首歌练好几天了,听听还是不会唱,被花花和小皮他们几个笑了几次,这两天说什么都不肯张口。”
  楚沉闻言仔细看了看歌词,又看了看吃一口就要怯生生看他一眼的小孩子,点头:“我知道了。”
  他说着,把纸张折好放进衣兜。
  “学校还行吗?住宿舍习不习惯。”林若萍问。
  楚沉“嗯”了声算作回应,临要出门被林若萍的惊呼声绊住步子。
  “你这衣服怎么了?”林若萍指着他校服背后胡乱涂鸦的一只丑王八,以及边上不堪的脏话,有些激动,“你是不是被谁欺负了?”
  楚沉脱了外套,目光沉沉地盯着校服看了会儿,手指越攥越紧,面上却平淡无波地摇了摇头:“没有。”
 
 
第13章 专业迟到
  清晨早读,博学楼那边的旗杆底下向来比教学楼热闹。
  一堆睡眼惺忪的男生女生站成好几排,软绵绵地听着年级主任念催眠经。
  十九中这两年招生人数令人惊喜,管理相较前两年更加严格,偏偏学生们懒散成习惯,上课拖延迟到的大有人在。
  高二的年级主任袁丁,常年夺得最佳教师一等奖,人热心,事儿管得也宽,年级里大事小事从未缺席,博学楼随处可见他的身影,名符其实勤劳老蜜蜂。
  奈何他本人是个脸型溜圆却瘦如柴鸡的神奇体型,外表形如大头娃娃,因此背地里又有个贴脸的外号——袁大头。
  “看看你们这副睡不醒的烂德行,公园里打太极的老大爷都比你们有精神!眼睛睁不开是吧?是不是睁不开?真当自己是娇花儿,风一吹就倒啊?哎,那第二排那个,对,就你,给我站直了!歪七扭八像什么样子!”
  袁大头雷厉风行杀到第二排一位汗流浃背的小胖墩边上,直接上手一顿操作,给人弄成标准军姿才满意,笑容咧半截,抬头就见最后排立着个迟到被罚站还戴帽子的奇葩。
  走近了发现这奇葩还戴着个口罩,袁丁气不打一处来。
  “这位同学,你很冷是吧,见不得光是吧,把帽子口罩给我摘了。”他指指温度愈渐升高的太阳,伸手试图把帽子摘下来,对方头一偏,他摸了个空。
  楚沉往后退去一步,把头垂得很低,裸露在外的耳廓晒得开始发红。
  早上院里不知道哪个小孩调皮,把他放屋里充电的手机给捞跑了,好在生物钟催他醒过来,可惜还是晚了十几分钟。
  “老师,别让他摘。”一旁不知哪处传来男声奚落:“这个人有病,身上到处都是扭曲的红斑,非常恐怖。”
  话一落,人群爆出唏嘘,离楚沉最近的几位逃难似的撤了开去。
  “给我闭嘴啊蔡迎港,就你知道得多!”袁丁把学生们远离的动作看在眼里,观察了会儿面前这挺拔如松的男学生,兀自琢磨片刻没再多说,扭身就瞧见了几米外挎着个书包慢吞吞往教学楼磨蹭的高个男生。
  空旷的水泥路,就这一个孤零零的活物最醒目。
  “庄严!”袁丁刚有缓和的脸色立马又变,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愠怒:“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回回迟到都有你!”
  这声愤怒的咆哮传播范围很广,庄严举目四顾,终于在旗杆那儿和几十双眼睛对上眼,最后才瞥见边角站着的头发丝儿都仿佛在冒火的袁主任。
  庄严迟到一向看心情,倒霉的是,每次都能被逮到。他“啧”了声,懊恼他这运气真是背到白投一千万给太平洋保险人家都惶恐摇头的程度。瞪了眼朝他疯狂招手笑得跟傻逼无异的菜刀,下一秒巡逻的视线一顿。
  个子高的好处不仅是穿衣服好看,或是拯救一个长得比较抱歉但身高优越的人成为帅哥,还有一点是显眼,人群里最吸睛那个。
  庄严食指一勾把书包背好,主动走到楚沉旁边站好,坦然自若地接受袁丁的瞪视,顺便抽出半秒时间冲人眯出只剩一条眼缝的微笑。
  袁丁颤抖着手指头咬牙切齿指指他:“秤砣都没你脸皮厚。”说着转身走远,接着批评道:“这才开学几天就迟到,每学期都是你们这帮钉子户,一个两个懒得像坨橡皮泥,没点学生样!”
  庄严站没多久,脚底开始有了麻意,他歪了歪身体想要缓解。
  即便早晨的太阳温度不高,可面对面直晒任谁都受不住,队伍里大家左抓一下又挠一下,抖腿跺脚,就是没人认真站。而在这样的氛围里,身旁的人仍然竖得像根电线杆,庄严忍不住侧头看,入目就是楚沉红透了的耳朵,再然后就是对方略胜一筹的肩线。
  楚沉个头高他清楚,毕竟交锋好几回,自己还因为该死的微妙身高差吃过味,想到这里庄严又有些泛酸,费力地挺直脊背,可惜再努力,那相差的肩线也没能缩短多少。
  蔡迎港趁袁丁不注意,一路拍了好几个学生的肩总算挤来庄严旁边,递了把纸折的小扇子给他:“早上好啊严哥!”
  庄严接来顺手扇了扇,意外的风力不小,他想了想,举起扇子对着楚沉连扇好几下。
  压在帽檐下的几缕发丝微微颤动,楚沉深色的眼珠动了动,送过去一道别他妈碰我的眼神。
  庄严选择视而不见,他心里清楚,楚沉非常烦他。可他就是这样别扭的性格,楚沉越是烦他,他越兴奋,越想去招惹。况且他胳膊疼几十天,罪魁祸首却连他这号人都忘光了,他心里无论如何都平衡不下来。
  所以他抬脚轻轻踢踢楚沉小腿,肩膀挨着人家肩膀,很不分场合地来了句:“早上好啊楚沉同学。”
  楚沉眉心一拧,没应。
  “我叫庄严,你记住没有?”庄严歪头看他,瞥见他自然垂在腿边的手微微蜷缩,手背青筋暴起,细看竟还抖了几抖,显而易见有多气。
  庄严脸皮厚,他不在乎,他哈哈一笑:“看样子是没记住,既然没记住,那我就再说一遍,”他盯着对方的没在帽子和口罩里的脸:“我叫庄严。庄重、严肃那个庄严,请对你热情的后桌礼貌一点,最基本的就是记住我的名字。”
  庄严唧唧歪歪说一串,蔡迎港看得目瞪口呆,甚至忘了插话,想半天没明白他严哥为什么对楚沉这样热情。
  楚沉静默半晌,终于施舍了一个眼神过去,他动了动嘴唇:“闭嘴。”
  “又来这句话,真是没礼貌。”庄严故作责怪,转转眼珠正欲再说,后脑勺就被狠狠敲了一下。
  “你很有礼貌?”袁丁不知何时晃来的后面,此时幽幽从他背后现身:“我看你叭叭叭一直在说就没停过,发情期的狗都没你撒的欢,不然这教育课就让你来上吧,庄重、严肃同学?”
  他刻意加重庄重严肃四个字音。
  “不敢。”庄严埋头。
  “一百个下蹲,做完赶紧滚。”袁丁瞪他一眼,然后挥挥手赶走其余人,“你们赶紧散了回教室去,马上下课了,准备准备等待上课。”
  话刚说完没两秒下课铃就响了。
  “我操,就罚我一个?”庄严懵逼:“你成心的吧老袁,是不是本来就想收拾我呢?”
  “你再说一句脏话试试?就你最该!”袁丁指了指他,语气、表情都是满满的你这泼猴着实没救了的恨铁不成钢:“这帮人再怎么懒,好歹要脸,被老师捉住了懂什么叫闭麦。就你,小动作不断,聊起天来旁若无人,孔雀开屏都没你笑得灿烂,不及时阻止你,你还得搞个轰趴出来。”
  庄严心底白眼翻的得眼球都快没了,又不想在大庭广众下独自丢人,余光一扫,发现楚沉迈腿要跑,他连忙拽住人胳膊:“还有他啊,老袁,我们两个一起聊的天,你却只罚我一个,不像话吧?”
  楚沉瞳孔一缩,简直被这人脸皮的厚度给深深震惊,他张了张嘴,没想好怎么辩解,就听袁丁道:“也行,你两个一起吧,抓紧点,快上课了。”
  楚沉手指一颤:“……”什么叫“也行”?
  “这样的话,你刚才让我一个人做100个深蹲,那现在我们有两个人,是不是就一人50个就可以了?”庄严问。
  听听,多天真的傻逼,楚沉心“啪”地下沉,直觉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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