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柏大概没想到汤寅这般泼辣,竟然连皇帝都敢骂。他是真打怵了,又吓又怕的,被生生气出一口血来,仿佛受了毁灭性打击,两眼一闭晕死了过去。
“呵呵。”萧恕视线宠溺地望着汤寅,非但没有怒,反而笑了,笑得十分没皮没脸。
萧恕望着一干快要被吓出尿来的众大臣,乐得前仰后合,最终道:“汤爱卿真是好口才,朕越来越喜欢你了!朕瞧着你比崔大人更适合做御史,崔大人年老不济,以后这御史便由你来做吧。”
话落,萧恕满脸春风地走了。
众大臣:“……”疯了,全都疯了。
汤寅:“……”
啊这,我骂他他还笑这么开心,居然还升我官,难道他欠骂吗?
汤寅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竟觉得有些后怕。他刚才真的是太大胆了,太不要命了!
汤寅自怨自艾刚才太冲动,在众大臣羡慕又佩服的目光之下,哆嗦着那双小白腿,溜之大吉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汤寅(抹汗):杀疯了,杀疯了。
我:佩服佩服,你快帮我求收藏,你好厉害我好爱!
汤寅(扭捏):哎呀,人家帮你求收藏就是啦,你也很可爱啦!
我(羞涩一笑):求包养——
17、你明白什么了你就贬我……
汤寅迈着两条修长结实的小白腿从宫里跑出来,二话不说便钻进马车里,催促着乌寒赶快驾车跑。
乌寒被他吓了一跳,连忙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汤寅怎么敢说,支吾着道:“也没什么……”
就是骂了狗皇帝,顺带还把御史大人给气吐血了而已。
汤寅表达的很委婉,乌寒听明白之后,倒吸一口凉气,提议道:“大人,我们跑路吧!”
汤寅:“……”好主意,但我不听你的。
萧恕的眼线遍布全京城,恐怕他们还没等走出半条街,就被羽皇卫拦住,用剑捅成筛子了。
汤寅叹了口气,愁眉苦脸的回了自己的小府邸。想起那要人命的凤印,一时气愤之下,他从箱子里翻出那件萧恕穿过的龙袍来,狠狠踩了两脚!
幸而这龙袍是黑色的,无论踩过多少次都看不出来,额……就是有点脏。
汤寅颇为嫌弃、又很恶趣味地扯在手里甩着玩儿,结果一不小心用力过猛,那脏不拉叽的龙袍直接被他甩飞了。
龙袍好死不死地飞到了他的床上,好似那嚣张霸道又厚颜无耻的混账,试图用尽方法想要侵占他一样。
汤寅气急败坏,刚要伸手去捡时,只听砰的一声!
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那寒漠如冰刃般的气质,冷酷狂狷、似妖非魔般的面容,只需一眼便可令人望而生畏。
除了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谁还会如此霸道荒唐,半夜来踹自家臣子的府邸呢。
萧恕是来兴师问罪的。
早朝时汤寅指着他鼻子骂,他并非不生气,只是他生气的那个点往往和正常人不同罢了。
朕给他凤印是荣宠,而且那玩意是某天内务府从国库里淘登出来的,说是前朝皇后用的。朕是觉得好看才送给你的,你为什么不喜欢?
崔文柏骂你魅惑君主,骂你厚颜无耻,你说你没有,你没有搂着朕的脖子勾引朕。你没怎么,你很好。
所以,你为什么不搂着朕脖子勾引朕一下呢?瞧不起朕?看不上朕?
汤寅,你惹怒朕了!
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萧恕的心思七弯八绕的,拐了好几个弯之后,怒视着汤寅道:“爱卿,你勾引朕一下就这么难吗?你让朕一度怀疑自己的魅力,朕不帅吗?!”
汤寅啊了一声,仿佛舌头打结,半天都没说出一个字来。
……哪跟哪啊这是,完全跟不上你的思绪好吗?
虽然你很帅但是我严重怀疑你脑子不好,你不仅脑子不好,你还特别事逼儿。
汤寅有点哭笑不得,试探着问道:“陛下,早朝时我骂你,你生气吗?”
萧恕冷哼一声,收敛了满身凶煞之气,像只傲娇又炸毛的老虎。
别人撒娇是温顺小绵羊,但老虎不一样,老虎就是老虎。即使他不咬人,他也依旧很危险。
但端看萧恕的态度,汤寅知道他没生气。他不但没生气,反而是一副「这根本不算什么」的态度。
所以,他只是生气自己没勾引他,或者是……不喜欢他送的凤印吗?
汤寅嘴角微抽,心中莫名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来,竟觉得萧恕没有看上去那么讨人厌。
于是他决定顺着野兽的毛撸一撸,笑道:“臣早朝时唐突陛下,陛下大人不计小人过,臣给陛下赔罪了。”
汤寅屈身行礼,谁知腰刚弯下去几寸,萧恕便宛如饿虎扑食一般,两只大手毫不客气地袭上了他的屁/股。
“陛下……”汤寅挣脱不过,喘息着一路向后退。
他挣扎、推搡,拼尽全身力气也无法撼动萧恕半分。汤寅突然很后悔,在心里唾弃自己的懒惰。
少年时光知道读书,人都读傻了,童子功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练练呢?!
要是勤勉一些,不像现在这般手无缚鸡之力任人宰割,又黑又壮的该有多好啊。
萧恕趁着汤寅走神的这会儿功夫,粗实的大手已经急不可耐地探进他的衣襟里了。
“爱卿,你可真白啊……”
不光身子白,还很软。较比女子来讲,摸起来要更加丝滑趁手。
最主要的是,寻常女子大概忍受不了他的粗暴,但汤寅是男人,稍微温柔点应该不成问题。
汤寅欲哭无泪,心说我小时候更白,白胖白胖的特别可爱,所以你不要摧残我这个可爱的小白胖子好吗?
“陛、陛下,你放过臣吧,臣如今是御史大夫,应、应当以身作则,不可违背纲常伦理,背上祸乱朝纲、祸国殃民的罪责啊!”
汤寅一番说辞慷概激昂,拒绝的态度已经表现的十分明显了。
尽管萧恕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但他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碰上个喜欢的人,犹豫再三之后,他还是忍了。
“汤静时,朕认真和你说。”萧恕唤了汤寅的字,厚着脸皮同他斤斤计较,“这都快两个月了,朕给你这么长时间你为什么还是不能接受?你说,你到底还需要多长时间能接受朕!”
汤寅顿时一脸崩溃:“……”
所以我接受不了你到底和时间有什么关系?
直接关系还是间接关系?
时间又做错什么了!
你就是给我一百年一千年的时间让我接受你,也要给我接受的理由啊?
我不理解!
“陛下,这跟时间没关系。臣无法接受,臣不喜欢陛下!”
汤寅字字诛心,“一直以来都是陛下自己一厢情愿,臣根本对陛下没有任何非分之想,臣也不明白陛下这样三番五次的找臣麻烦,对臣动手动脚又寓意何为?!”
汤寅深吸一口气,“臣斗胆请陛下收回凤印,若是厌恶臣,臣可以辞官归乡,从此再不会碍着陛下的眼。臣是个人,不是个物件,请陛下尊重臣!”
言之凿凿,情深意切,宁可委屈自己放弃大好仕途,也不愿委身就犯。
汤寅觉得自己做人做到这个份上,已经足够对得起汤老头生前孜孜不倦的教诲了。
果然,他这话一出,萧恕长眉紧蹙,垂眸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久久未语。
汤寅以为他是在权衡利弊,定然是想通了强扭的瓜不甜这一说,然后放过自己。
只可惜,萧恕的心神思绪,从来都跟正常人不一样。
“你说你对朕无意,不喜欢朕,是朕一厢情愿?”萧恕一把攥住汤寅的胳膊,怒气冲冲道:“这不可能!你就是喜欢朕!”
汤寅:“……”我不是,我没有,我冤枉。
萧恕冷哼一声,霸道又自信,“没有非分之想?你说气话我不信!朕问你,朕赏你糕点你是不是吃了?那天在菩提寺,你明明那么害怕还说着要保护朕,还有你为苟必治的家人求情,不也是为了朕的名声,为了引起朕对你的注意吗!”
汤寅张大嘴巴,呆愣了半天,硬是一个字都没反驳出来。
“呃……”我他妈直接疑惑了。
萧恕见汤寅不辩驳,脸色稍微缓和了些。他不经意间瞥到床上那件褶皱不已,脏不拉叽的黑色龙袍,眼中顿时染上些许笑意,将龙袍拿过来,得意洋洋道:“爱卿还说不喜欢朕,你将朕的龙袍放在自己床上,莫非你将它比做朕,然后……”
汤寅汗颜,心道:“虽然这是个意外,但我确实把它比做你,所以我生气的时候经常拿脚……”
“你偷偷的意!淫!朕!”不待汤寅把心里话说完,萧恕便沾沾自喜,十分笃定地接上了后半句话。
轰隆——
汤寅仿佛遭了雷劈,整个人被五雷轰顶一般,从里到外,死了个外焦里嫩。
汤寅快哭了,默默在心里补上自己可怜的那点清白,“是,我把它比做你,所以我经常拿脚踩他出气来着。我没那啥你,我真的没有啊!”
汤寅很想在解释几句,但萧恕已经被眼前自己制造的虚伪假象所迷惑,认定汤寅也喜欢他,只是不好意思承认罢了。
皇帝陛下人逢喜事精神爽,临走前下令道:“朕明白爱卿的意思,你不喜欢别人非议你,更在乎朕的名声。既然你在意,朕不会让你失望的。
你不喜欢做御史,那就不做,继续好好做你的刑部尚书,待贺闻言归来,朕会重新为你安排的。”
汤寅:“……”
你明白什么了你就贬我?
汤寅望着一脸欣喜若狂,色令智昏的萧恕,内心差点吐血。
他已经放弃挣扎了。
待萧恕离开后,乌寒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见汤寅手撑下巴,一副颓废狼狈的模样,试探着问道:“大人,刚刚陛下没有为难您吧?若是他非要那个啥,您打算怎么办呢?”
汤寅生无可恋地回道:“我就去死。”
一碗百草枯下去,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可这样去死,汤寅又实在不甘心。
他这样怎么对得起汤老头,怎么对得起金榜题名的自己?
一朝新朝换旧臣,萧恕地位不稳,隔壁的南昌国又虎视眈眈。
汤寅自诩不是什么惊世之才,但却也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国土沦亡,盛世倾覆。
汤寅翻来覆去地躺在床上难以入眠,望着被随手扔在桌上的那件脏兮兮,布满了鞋印的龙袍,眼里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汤寅忍不住扪心自问,他是否真的对萧恕无意,又是否真的对萧恕……没有丝毫非分之想呢?
作者有话要说:
汤寅(叹气):我老攻的脑回路太神奇了,我真的不懂,狗作者你懂吗?
我(得意洋洋):当然……不懂啦哈哈哈!
萧恕:唉,无人理解,烦,是你们不懂无语。
我:你说几遍了你烦不烦?闭嘴!
萧恕(叹气):害,朕帮你求收藏好了。
18、他老年痴呆你贬我干什么……
翌日清晨,汤寅顶着一脑门子官司,臊眉耷眼地入宫上早朝。
托萧恕的福,他连续几天晚上噩梦连连,梦里全部都是萧恕那张淫/笑的脸,没皮没脸地追着他喊爱卿。
做噩梦也就罢了,今早儿他一醒来,发现亵裤的裆口湿湿黏黏的,汤寅解了裤子,叉开自己的小白腿一看,清俊可人的脸上顿时红了。
他他他……他竟然在梦里遗/精了!
汤寅慌里慌张地想将亵裤藏起来,恰好这时乌寒推门而入,提醒他该去上早朝了。
两人脸对脸,眼对眼。
汤寅扭捏地攥着自己的小亵裤,欲哭无泪:“……”呜呜呜,我完了。
“哎呀,汤大人早啊!”
“汤大人今日的状态不佳,连日辛苦也要注意身体才是,下官真是敬佩汤大人,不辞辛劳,难怪能得陛下欣赏!”
几个大臣凑上前来巴结汤寅,打断了汤寅的思绪。
汤寅笑着一一回话,等将人都打发走以后,心中竟然莫名萌发出一种唏嘘的落差感来。
若是没有萧恕的喜欢和恩宠,他大概早已被排挤出京,虚度半生,再无机会忧国忧民了。
想在一个月前,沈珲一党对汤寅各种针对,汤寅被排挤得无人问津,只好在角落里当个安静的小透明。
但如今情况却大不相同了,自从前几日汤寅骂了暴君,连带着把御史大人给气吐血了之后,大臣们见他非但没掉脑袋,反而更加受恩宠之后,纷纷争先恐后地来巴结他。
管他断袖不断袖呢,只要能治住萧恕这个杀人不眨眼的祸害,他们感恩戴德,谢天谢地。
当然,朝中势力显赫,备受重用的老臣以及萧恕一脉的新臣,是不会买汤寅的账的。
汤寅被围着巴结了几轮之后,很快看清了朝中结党的风向,心想萧恕如今登基还不满三个月,很多老臣并不对他心悦诚服,但若一味用强硬的手段镇压,不是长久之计。但他要怎么做,才能帮萧恕稳固帝位呢?
……等等,他为什么会这样想?!
他为什么要帮那个混账,真是恬不知耻,自甘堕落!
汤寅忍不住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一番,正走神时,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刺耳的奚落声,“哼,汤大人近日真是好威风啊!连陛下都不放在眼里,行事荒唐,为官多年又毫无建树,朝廷有你这样的官儿,真是国之不幸。”
汤寅回头望去,奚落他的人竟是安平候萧景山。
萧景山有三子两女,大女儿是先帝亲封的淑宁郡主,为人亲和,堪称贤良淑德的典范。
淑宁郡主的夫君齐敏德,是戍边大将,半年前便已向萧恕投诚,因此淑宁郡主这个大表姐,颇得萧恕的敬重。
汤寅前几日听乌寒探来的消息说,萧景山见萧恕后宫空虚,对皇后之位早有垂涎,有意让淑宁郡主的女儿,年仅十四岁的齐云若入宫伴驾,借此巩固萧氏一族在朝中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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