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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凶少的病美人(近代现代)——银雪鸭

时间:2021-11-24 09:35:49  作者:银雪鸭
  赵庆雅心中更是恐惧,她再次尝试扶着莱娜的手:“快,快走吧……莱娜,我求你了……我们快走……”
  可莱娜还是没有反应,她的眼睛依旧注视着树林。
  天色越来越暗了,背后是躺着尸体的屋子,眼前是空荡无人的树林,身边的莱娜是她精神最后的依靠,她不断地晃着莱娜的手,想要劝她和自己离开。
  可是莱娜,却始终一动不动,看着--树林。
  树林。
  赵庆雅忽然停住了动作,一股寒意漫上她的后背,她希望自己没有,但她的确想到了什么。
  不要看--一个声音在她的心底呐喊着,疯狂地呐喊着,但赵庆雅还是握着莱娜冰凉的手,顺着她的目光,僵硬而缓慢地转动脖子,望向了暮色下的树林。
  成片的梧桐树只剩下了一道道模糊的黑影,像是无数的人正站在黑暗中,凝视着她们。
  而在莱娜目光的尽头,同样有一道黑影,高大、笔直、一动不动。
  安德烈斯不知已经在那里站了多久,将赵庆雅的惊慌、恐惧、哀求尽收入眼中,却没有上前,没有打断,只是安静地看着。
  因为他知道,她们逃不掉的--
  听到这里,饶是张丰梁,手心中也暗暗出了汗,他看向赵庆雅的目光中,也带上了几分同情:“那你们后来是怎么逃脱的?”
  赵庆雅仿佛还没有从当时的绝望中抽身,她的眼泪已经干涸,目光怔怔地摇摇头:“不……我们不是逃走的。”
  安德烈斯从树林中,向她们走来,一步,一步,一步……
  浑身是血的恶魔又披上了他的人皮,他的神情依旧镇定而温柔,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安德烈斯没有要杀掉她们的意思,甚至没有威胁,只是声音徐缓地对她们说道:“两位小姐,请不要将这里的事说出去。”
  赵庆雅当时吓得只敢点头,而安德烈斯也并没有为难她,甚至为她叫来了车子,但却将莱娜留了下来。
  “我回家后,立刻找人去救莱娜,可……”
  可等他们赶到维莱特诊所时,看到的却是完整无缺的莱娜。
  完整无缺,包括她腿上的烧伤,也彻彻底底得好了,连一丝疤痕都没留下。
  “不仅如此,当我我想要说出安德烈斯杀了燕子时……莱娜却阻止了我。”
  “她说安德烈斯是唯一能够治好她哥哥的人,克劳斯先生伤得太重了,而且还是在面部,如果没有安德烈斯的话,他即使能活下来,也会带着疤痕变成可怕的怪物……”
  “她不断地劝我、求我,还说即使告发出来,安德烈斯是个洋人,赵燕子不过是个无父无母的下人,这样的事根本不会有人管的,何况是赵燕子欺诈在先。”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先听莱娜的话,打算等克劳斯先生好转后,再做打算……”
  于是这件事就这样,一天天地拖了下去,赵庆雅心中暗藏着愧疚与恐惧,而莱娜却因为自己与尤利安的治愈,而重新开朗起来。
  直到她们,听说了安德烈斯的死讯。
  “是燕子……是燕子来索命了!”赵庆雅第一时间找到了莱娜,可莱娜却安慰她,赵燕子既然已经杀了安德烈斯,那么事情就彻底结束了。
  这件事与她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惜,这样的话终究只是自欺欺人。
  “燕子一定是在报复我们,没有救她,没有告发安德烈斯……”
  说到最后,赵庆雅几乎已经精疲力尽,这么久以来的恐惧与愧疚,终于得以倾诉而出。
  接下来她所能做的,就只剩下等待,救赎或是报应。
  而在场听完这一切的众人,心中同样复杂。
  汪峦半靠在祁沉笙的身上,拨弄着咖啡杯中的小匙,按着赵庆雅的叙述将事情补全。
  当年赵燕子烧伤后,很有可能假借自家小姐的名号,来到维莱特诊所就诊,并且与安德烈斯医生就此相遇。
  可能是因为动情,也可能是因为谋财,赵燕子与安德烈斯渐渐交往起来,且有了更为亲密的关系。
  再后来就是莱娜烧伤,安德烈斯与真正的赵小姐相遇,从而揭穿了赵燕子的谎话。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赵燕子却怀孕了,并以此与他继续纠缠--直到安德烈斯起了杀意。
  对于安德烈斯会杀赵燕子这点,汪峦其实并不惊讶,毕竟是一个能疯狂到生取人皮的人,安德烈斯的心早已被血腥腐蚀透了。
  至于莱娜为什么突然转变,则很有可能是那天她被留下后,安德烈斯用赵燕子的皮,治好了了她的腿伤。
  而赵燕子死后变成了执妖,回来向害死了她的安德烈斯复仇,顺便报复知情不报的莱娜与赵庆雅。
  但……这却并不能说得通。
  如果执妖是赵燕子,那么她向安德烈斯、莱娜、赵庆雅甚至尤利安复仇,都是说得通的,但在此之前呢?那些同样在维莱特治疗过烧伤的人,赵燕子又为什么要去剥他们的皮呢?
  汪峦思索着,眼眸却微微合上了,时间已近晌午,他的身子也渐渐有些撑不住了。
  祁沉笙随即将他往怀中揽揽,让他能倚得更舒服些,但汪峦却重新睁开了眼睛,悄悄地在他的手上比划道:“赵燕子、执妖、?”
  祁沉笙垂眸,将汪峦的手包入掌心,而后对他轻轻摇头。
  赵庆雅的话,确实给了他们很多线索,但他却也不认为,赵燕子就是执妖。
  “祁二少,”这时,赵庆春一边安抚着妹妹,一边开口说道:“小雅已经把知道的事都说了,您好歹也说说,如今该怎么办吧。”
  面对着明显坦然了不少的赵家兄妹,祁沉笙也无意再为难恐吓,他只是摩挲着手杖,而后说道:“请赵少爷带赵小姐且回赵府吧。”
  赵庆春一听这话,面上立刻显出不乐意:“祁二少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祁沉笙将越发疲倦的汪峦从沙发上抱起,显然不愿意再继续多耗时间,抬脚就要离开诊所。
  赵庆春又气又急,生怕祁沉笙就真的这么走了,可也实在不敢去拦。
  幸而就在即将迈出房间的那一刻,汪峦拽住了祁沉笙的衣袖,祁沉笙也终于添了几分耐心,淡淡地说道:“此事我自有安排,赵小姐放心就是。”
 
 
第22章 血中刃(二二)   他是位很好的医生,只……
  汪峦被祁沉笙抱回到车子中,他们刚要离开时,却见又是一辆黑色的车子,缓缓地停到了维莱特诊所边。
  一个银灰色发丝的洋人,打开了车门,举止优雅地走了下来。他身上穿着颇为考究的黑色西装,领口便还别着朵白色的玫瑰,瞳子极浅的眼眸平静地注视着面前的诊所。
  “那是谁?”汪峦透过玻璃车窗,看向那个洋人的背影,心中隐隐地生出些许不安。
  祁沉笙握了握他的手,而后也打开了车门,站到了汪峦的车窗外。
  灰发洋人察觉到他的出现,摘下了头上戴的小礼帽,按到胸前,微微地向祁沉笙弯腰致意。
  祁沉笙却只是淡淡地望着他,摸索着手中的绅士杖,半晌后才略一点头。
  这般并不对等的招呼,却没有引起那洋人的不满,他反而转身径直向祁沉笙走来,脸上露出了笑容:“祁二少,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您。”
  汪峦在车中,默默地听着那洋人的口音,他来云川应也有年头了,言语间多少沾染这当地的味道。
  “施纳德先生,”祁沉笙用那只完好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对方,像是随意地攀谈道:“是有些意外。”
  “不知施纳德先生来这里做什么?”
  汪峦眉头微皱,忍不住掩唇咳嗽几声,原来他就是施纳德--在最初许护士的叙述中,安德烈斯与他相识多年,而将安德烈斯介绍给克劳斯兄妹的,也是这位施纳德先生。
  “相信祁二少已经听说了吧,”施纳德重新望了望身后的维莱特诊所,目光中似乎也流露出了些许伤感:“我是来悼念老朋友的。”
  “毕竟他的死亡,实在太令人遗憾了。”
  “遗憾?”祁沉笙倚在车边,同样将目光转向诊所,手中的绅士杖斜支着地面,而后说道:“对施纳德先生而言,大约是有些遗憾吧。”
  “毕竟以后,上哪里再去找这样好的、为你治疗烧伤的人?”
  施纳德闻言,脸上的神情却没有一丝波动,他甚至依旧动情地点头:“是呀,在没有比施纳德医生更好的了。”
  “更好的什么?”祁沉笙忽而笑了,肆意地仿佛要将施纳德眼中的那丝哀伤,碾碎在脚下:“更好的恶魔?”
  这样毫不掩饰地冒犯,让施纳德怔愣了几秒,而后他有些不赞同地摇摇头,但却还是没有生气:“不,祁二少,您并不了解他。”
  “他是位很好的医生,毕生都在探索他想要的医学,只不过后来……走错了路。”
  “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称为医生的,”祁沉笙收起了绅士杖,随即收起的,还有他的笑容:“比如他,就不配。”
  施纳德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又摇摇头,像是叹息地说道:“我并不想跟您在这样的事上争吵。”
  “您,还是太过年轻了。”
  说完,他又透过玻璃,看向了祁沉笙身后,仍坐在车中的汪峦。
  汪峦也若有所感地抬起了头,目光与他短暂地交汇着,听到车外人说道:“不说这个了,车里的那位美人,就是祁二少想要娶的夫人吧。”
  祁沉笙稍稍侧身,将汪峦彻底挡在身后,而后挑眉应道:“没错,到时施纳德先生也要来捧个场?”
  “那是自然的,”施纳德笑了笑,尽管已经为祁沉笙所阻隔,但他却仍旧像是在回味般说道:“毕竟这样美丽的事物,我也想要多看几次。”
  祁沉笙的手杖再次落到地上,他嘴角绷成了个厌戾的角度,仿若含笑却又比笑意更深沉,压低了声音说道:“可惜太过美丽的存在,却并非庸人所能亵渎的。”
  “不然,就会--”
  祁沉笙顿了顿,抬手点了点自己为疤痕所贯穿的灰色残目,而后意味深长地说道:“像我这样,或者比我更甚。”
  “丢掉性命,也是说不准的。”
  施纳德的笑容浅了几分,但他仍旧从容而优雅地,将帽子按在胸前,再次向祁沉笙致意:“多谢祁二少的劝告,我必会牢记在心。”
  “生意上还有些事未处理完,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施纳德便又弯弯腰,将他的礼仪进行到底后,才转身回到了自己的车子中。
  另一边,直到望着施纳德离开,汪峦放下了玻璃窗,倦倦地伏在车窗边,合眸对祁沉笙轻言道:“这个人……有些不对。”
  祁沉笙并未作声,只是从另一边绕回到车子中,轻轻地揽过汪峦,让他枕在自己肩上,而后低头轻吻过他的发丝:“九哥你累了。”
  “放心,我且看着呢--”
 
 
第23章 血中刃(二三)   好恨啊--……
  暗不见天日的狭小房间中,唯一的窗口,也为杂乱交错地木板所封死了。
  一个女人,正蜷缩在这黑暗中,散发着濒临死亡的腐败气味。
  她长长的头发,蓬乱地披散下来,遮住了曾经姣好的面容,枯枝般的手指挑弄起一块腥臭的肉皮,胡乱盖在头上。
  忽而,她又笑了出来,先是低低地夹杂着呜咽,而后骤然变成了歇斯底里地狂笑。
  在无边的痛苦与煎熬之中,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下午,赵家后园的小厨房中,一点火苗窜上了她的衣袖--
  “呀!燕子,你的手!”
  做饭的婆子们慌乱地为她扑灭了火,可她的手背与小臂上,仍旧被烧伤了大片。
  赵燕子疼得直掉眼泪,可更担心会留下丑陋的疤痕,就在这时一个老麽麽安慰她道:“燕子你别着急,我听人说啊,青洋坊那边有个洋人开的医馆子,最是能治烧伤的,你去看看保管能好!”
  赵燕子平时跟在小姐身边,确实听说了不少洋人的厉害,可听说去看洋医生却又打怵,哭着说道:“咱们这样身份的,人家说不得直接给赶出去呢。”
  可老麽麽却说不要紧,大家都说那位洋医生心肠好,什么穷苦人也是给看的。
  赵燕子便在老麽麽三言两语的劝说下,动了心思,可她却并不相信那位洋医生当真有好心肠,生怕他因着自己是下人,就不给好好看。
  于是她便动了动心思,从大柜子里翻出了小姐平日里赏给她的裙子,对着镜子好一通打扮,她甚至还取来了前些日子,小姐给她的白玉镯子,一并戴在了手上,心中仿佛就此也越发踏实--自己比那些大家小姐,也是不差什么的。
  就这样,赵燕子偷偷溜出了府,难得大方地坐了辆黄包车,一路打听着,直往那青洋坊的维莱特诊所去了。
  接待的护士果真因为她这身装扮,而分外热情,没多久便引着她走进了治疗室中。
  赵燕子一下子就被那高大英俊的洋医生迷住了,她并不觉得金发白肤有什么怪异,反而觉得那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人。
  “这位小姐请坐吧,我该怎么称呼您?”安德烈斯医生的声音,如春水般流入她的耳中。就在那一刻,她越发坚定了想法--决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只是个下人。
  于是她故意含糊了姓名,只说自己姓赵,住在城西的赵家--
  在一个又一个的谎言中,她仿佛真的变成了粮爷赵家的小姐,越来越频繁地偷偷溜出府,装扮着自己,借着治疗的名义与安德烈斯医生见面。
  她心安理得地,在暧昧中拉近着两人的关系。心安理得地,接受了那场“治疗烧伤”的手术。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安德烈斯的求爱……
  直到谎言被戳破的那一天。
  赵燕子哭喊着,哀求着,可无论她做出什么,都无法阻止安德烈斯残忍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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